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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情深》第59章
59、小麻煩

  朗白竟然真的在羅斯索恩家住了下來,並且住得平平穩穩,住得心安理得。

  其實他並不發愁生計。艾克同學才是個真正的"無事忙",聽聞朗白奪權失敗,困守在羅斯索恩家裡,就三番五次的拿著文件公務和作業等登門來糾纏。幸虧是朗白沒那個心思,否則一舉幹掉艾克並將他的地位取而代之都完全能做到。

  不僅僅是艾克·蒂華納,骷髏會中跟他交好的大部分同學都紛紛上門來,表示願意合資開一家公司,由朗白負責運營。身份不是問題,自然勳貴世家的同學願意把朗白歸入到自己家支系的族譜中,只要他願意改個姓,就自然能得到光鮮亮麗的好出身;錢也不是問題,大家都不是缺錢的主兒,何況是為朋友、為兄弟兩肋插刀呢?

  羅斯索恩去徵求朗白的意見,卻毫無例外被婉言謝絕了。

  是,他是有理由,傷勢沒有痊癒、身份不得見光、心理上還沒走出袁家的陰影……等等等等。但是羅斯索恩懷疑那些都不是朗白真正的想法。他懷疑朗白,還沒有忘記遠在香港的袁家。

  也對,換成是我也一樣忘不了,畢竟是那樣世間難得的富貴權勢啊——羅斯索恩冷笑著想。再說你看那個袁城,當年為了權力能一口氣放棄兩個兒子的人,殺了幾個堂弟又流放了一眾血親,心狠手辣得簡直讓人髮指,結果竟然為了一個身份低微又大逆不道的小兒子傷心成這樣!小兒子死了不到幾天,香港就傳來消息說袁城遭到重大打擊,甚至一病不起,還拒絕治療一心求死!何止是朗白沒有對袁家死心?他父親顯然也還思唸著小兒子!

  羅斯索恩的危機感是很強的,當他發現這一點以後,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對朗白進行洗腦。

  比方說當他對朗白念新聞的時候,會裝作不經意的告訴他你父親又出席了什麼什麼場合啦,又跟什麼什麼重要人物見面啦;或者是在跟朗白說八卦的時候,會提起你大哥在台灣鬧出什麼什麼新聞啦,跟哪家閨秀見面啦……

  種種不一而足,有些倒是事實,有些是捕風捉影,有些是羅斯索恩聯手了艾克,跟其他幾個朋友一起瞎編。這純粹就是在告訴朗白,你父親他們離開你也一樣活得很好,你大哥在台灣也順風順水根本沒受到什麼懲罰,袁家有你沒你都一樣啊!你還回去幹什麼哪?

  艾克本來還有點抗拒這種瞎編行為,但是羅斯索恩一句話就讓他心悅誠服了:"中國人都是很孝順的,朗白傷好以後說不定還會回香港去見他父親,你願意眼睜睜看著他再被他父親殺一遍嗎?不如我們現在讓他死心了,說不定他以後就決定留在美國了,到時候讓他一心一意輔佐我們的事業,難道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艾克一聽,的確是這個理兒呀!羅斯索恩說得很正確呀!於是每天快快樂樂高高興興的來羅斯索恩家,把朗白當三歲小孩兒一樣的哄騙。

  羅斯索恩這番動作,就算有心隱瞞,也瞞不了他家族裡幾個重要關鍵的長輩。事實上朗白能下床走動後沒多久,就有一個伯父親自上門來"請"羅斯索恩把朗白送回袁家去,態度也稱得上有道理:"我們都知道你有你的朋友,他傷勢嚴重的時候當然不好移動,但是現在他能下床了,我看你就儘早把他送回自己家去吧?雖然是朋友,但是究竟是外姓人,總是留在我們家這叫個什麼事?"

  羅斯索恩不置可否,只笑著打太極:"伯父說的我都知道。"

  那伯父急了:"知道你就早點安排個時間把人給送走!不是家裡長輩不允許你交朋友,而是你這位朋友太危險!他在香港試圖謀殺兄長和父親,想奪取家族的權力,而且還差點就成功了,這種人的心智和手段能簡單得了嗎?你把他留在我們家族,還這樣信任他,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反咬你一口?!"

  羅斯索恩輕描淡寫的道:"真有那麼一天再處理就是了。"他在心裡還加了一句,到時候我很高興親自來處理,絕對不假手他人!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到時候處理還來得及嗎?"伯父生氣了,"再說他是香港袁家掛了名的人物,他犯得那是什麼罪?謀殺兄長!謀殺生父!袁城親手把他打落海底!你收留他就不怕惹惱袁城?你以為你的實力已經能跟袁城一較高下了?開什麼玩笑!"

  羅斯索恩沉默下來,卻仍然不言語,神色間極為不快。那個伯父看實在勸不動,只能怒氣衝衝的回去了。

  果然過了沒多久,羅斯索恩回本家去的時候,接到他母親想跟他"談談"的消息。

  羅斯索恩的母親帕翠霞是意大利人,早年從政,後來從商,整個家族中出了名的鐵娘子,手段和魄力比起他父親來過了十倍都不止。羅斯索恩能在家族這一代中坐穩第一人的位置,跟他這個強勢的母親也有很大關係。

  當帕翠霞在辦公室裡見到兒子的時候,滿面笑容的上去緊緊擁抱了他一下:"小半年不見了,你看上去還是那樣精神……來喝點什麼嗎?威士忌來一點吧?"

  她穿著名家設計的黑色職業套裝,看上去非常精明強幹並且富有魅力,完全看不出是年近六十的女人。羅斯索恩對他母親微微笑了一下,說:"不,我回去還要開車——不過如果有紅茶的話我會非常高興的。"

  帕翠霞的秘書欠了欠身,走出辦公室,體貼的關上門。

  "好了,現在讓我們抓緊時間來談談你和你那位年輕朋友的事。你的伯父已經把一切情況都告訴我了,你那位朋友的事蹟我也從香港的一些熟人那裡知道了個大概。"帕翠霞坦蕩的攤了攤手,表示她完全不在意讓兒子知道自己的調查行動,"好吧,我不得不說,我完全認同你伯父的意見——那位年輕的黑道公子真是個極其危險的人。"

  羅斯索恩點點頭:"我也這麼認為。"

  "能在這一點上取得共識我真是太高興了。現在,開誠布公的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把他留在身邊?你看中他的什麼,身後的勢力?還是他本人的智計讓你獲益匪淺,以至於讓你不捨得把他交出去?"

  羅斯索恩笑了起來:"母親,我又不是艾克·蒂華納那樣的公子哥兒,連家庭作業都要求助於他才能完成……再說勢力什麼的他壓根就沒有,他已經是個官方名義上的死人了。"

  帕翠霞表示肯定的"哦"了一聲,"那麼是因為你們之間存在著深厚的友情,所以你不願眼睜睜看著朋友去送死?如果你擔心這一點的話,我擔保那不會發生。我可以出面去置辦一處別墅,讓他搬到裡邊去,掩蓋你曾經庇護於他的事實。這樣既可以保護他不被袁家找到,也可以堤防他一旦被找到後,袁城發現你曾經包庇過他謀逆的小兒子。你看這怎麼樣?"

  羅斯索恩皺起眉,顯然思慮良久,卻還是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想那樣做。"

  帕翠霞看著自己的兒子,連他臉上沒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都不放過。她的眼神深思漸漸轉為明了,最終她咳了一聲,緩緩的問:"那麼,也許我可以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測……袁家那位小公子據說十分秀麗,性格也非常吸引人,而你在跟他相處的過程中慢慢發展出了超越一般友誼的感情,以至於你不捨得讓他離開美國回去香港……我這樣說你認同嗎,親愛的兒子?"

  羅斯索恩這次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而是就那樣看著他母親,微微笑著不說話。

  帕翠霞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脾氣,也不強迫他立刻就作出回答,反正結論如何他們母子倆都心照不宣。她嘆了口氣,攤開手說:"我無意強迫改變你的性取向,不過我要求你在作出決定之前,好好的想過這個決定可能帶來的後果。既然選擇愛上一個人,就必須承受他給你帶來的一切,我希望你像個男人一樣對待自己費了這麼大力氣才選定下來的情人。寬容和仁厚都是必需的,同時承擔責任也是必備的良好美德。這些美德可不是說說就算了,你這位朋友——姑且稱之為朋友吧——他的背景十分複雜,同時也並不是個良善友愛的好人,所以他帶給你的麻煩一定出乎你的意料。我只希望你能把今天在我面前所作出的決定貫徹下去,就算將來遇到什麼挫折和困難,也不要輕易作出會傷害他人的事情。作為你的母親,我不想幹涉你愛上了誰或者想跟誰上床,我只希望你時刻記住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負起責任來,並且永遠不為自己作出的決定而後悔。這你能做到嗎?"

  羅斯索恩緩緩的道:"我從來都沒有讓你失望的,母親。"

  帕翠霞點點頭:"這樣就好。如果有一天你到我面前來哭訴說你上當受騙了,想放棄想反悔了,我可是要把你一腳踢開的。"

  秘書在門外敲了敲門,隨即端著兩杯茶走了進來。

  "喝過茶就趕緊走吧,"帕翠霞完全無視了她兒子還想說什麼的意圖,鐵口直斷的下了逐客令:"我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忙呢,復活節的時候再一起回家去吃飯吧,希望到那時你看起來還像現在一樣精神。"

  羅斯索恩點點頭,彬彬有禮的舉杯向他母親致意:"遵命,親愛的女士。"

  朗白對羅斯索恩家裡的事情並不清楚,他也完全沒有興趣去弄清楚。

  事實上,他最近生活的重心都放在另一件事上——

  給袁家找麻煩。

  袁城十幾年來治下極嚴,整個家族鐵桶一般針插不進水潑不進,一般外人是絕對找不著袁家的麻煩的。但是朗白從小生活在權力核心中,機密隱晦的材料和文件都能隨手取來,除了袁城之外,估計沒有第二個人比他更瞭解這個家族了。

  以往他也看出袁城治下的一些弊病,但是他都忍著不說,因為就算說出來也對他毫無益處。他只想著有一天自己能上台,雷厲風行的改革掉這些弊病,贏得家族眾人對他刮目相看,上下對他尊重俯首,這才不枉他母親生他到世間來活過一趟。

  這些隱秘的期待在現在看來都成了鏡花水月夢一場,朗白也不願再去想這些讓人傷心的回憶。他現在顯然沒有跟袁城作對的實力,但是小小阻撓他一下,讓他心裡不爽一會兒,朗白還是做得到的。

  比方說他知道袁家從幾個重要供貨商那進貨的價格,他就讓人偷偷的在道上散播,結果惹得幾個供貨商一起來找袁城抗議,說袁城同志你也太不厚道了,你得了便宜還大肆聲張,不是故意讓我們難做人嗎?我們還有其他客戶要伺候呢!

  袁城當然是不認賬的,但是他又疑心是以前袁騅手下的那些人故意來給他使絆子,畢竟進價方面的機密也沒幾個人知道,供貨商也絕對不可能自己說出去打自己的招牌。袁騅手下的人囂張跋扈久了,而他們主子又被袁城貶到了台灣,難說他們心裡是不是在記恨袁城,記恨袁家。

  袁城原本就深恨太子爺手下那些人不給小兒子臉面,活生生把小兒子往謀逆那條不歸路上逼。這一下給他抓著了把柄,他立刻將袁騅手下那些人打的打殺的殺,牽連了一大批人,手段極其殘酷強硬,一時間搞得人心惶惶。

  朗白當然不出聲,遠遠的呆在美國看笑話,看得心裡十分解恨,晚飯都多吃了大半碗。

  再比方說,朗白知道袁家出貨時走的幾條秘密航線,各個碼頭的情況他都非常熟。他派人故意散出消息,引來道上一些不講規矩的幫派黑吃黑,在墨西哥邊界線上劫了袁家不少軍火。

  袁家畢竟是個龐然大物,雖然每次損失都不大,但是被幾隻小蒼蠅盯上的感覺真不好受,惹得袁城簡直煩不勝煩。最終他實在是受不了了,親自飛往墨西哥去抓了一大批人,又把墨西哥分公司的高層領導全都丟進了監獄,弄得當地沸沸揚揚。

  這當然傷不了袁城的根基,但是讓他無比心煩,讓他平白無故多出不少額外的事情來。今天是墨西哥綁架分子又惹麻煩了,明天是道上又傳出袁家什麼花邊小道新聞了,後天是哪裡哪裡的貨又走得不太平了……袁城簡直一天都歇不下來,一歇下來就要出事情。

  好不容易把供貨商安撫好,把那幫墨西哥人處理完,把一天到晚只知道胡說八道的香港小報拎拎清,突然又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意外。

  政府突然派出專員來,問他有關於當年跟索馬里海盜聯手,迫使美國奧茲諾克軍火公司破產的事情。

  袁城只覺得奇怪。當年他做這件事的時候非常隱秘,詳細知道內情的,也不過就幾個人而已。事後那些窮凶極惡的索馬里海盜不是被他肅清就是被他招安了,連韋伯克·羅斯索恩都被殺了,誰把這件事捅到上邊去的呢?

  專員看他臉色不好,忙拍拍他的肩,說:"兄弟啊,我們都知道你最近家裡……咳咳!但是再傷心也不能糊裡糊塗顛三倒四的啊,你看看你憔悴成什麼樣子了,哀毀過度啊你!最近袁家小麻煩不斷吧?到處有人議論吧?肯定是出內賊了嘛!趕緊好好查查吧!我跟你說,就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人趁著你傷心難過、放鬆警惕的時候出來作亂,這種事情什麼地方都有,你得好好警惕起來!你想想看,你那在天上的小兒子要是看見你這麼痛苦的樣子,他會怎樣加倍的傷心?你這不是讓孩子走得不安心嘛!"

  袁城心裡劇痛,臉色都變了,半晌才勉強道:"這件事情就……就別提了。"

  那專員看他這樣,只能充滿同情的嘆了口氣不提。上邊原來有這樣的想法,想挑一個跟那位袁小公子長相、性格都差不多的孩子過繼給袁城,好歹能讓他有個念想,不至於哀毀過度,一心想跟了小兒子一起走。畢竟袁家在道上的地位舉足輕重,袁城要是倒下去了,有哪個家族能替政府管起他們的事業呢?

  但是據說袁小公子長相極其出挑,一時半刻還真不容易找到跟他相像的人。再沒找到之前,那專員也不好跟袁城提起這件事,畢竟萬一真找不到,讓袁城有了希望再狠狠的失望一次,估計他很難受得了。

  那個專員只能拍著袁城的肩膀:"說什麼都沒用,兄弟你還是先查查袁家內部吧,最好從你身邊的人開始查起。唉,知道你煩,但是沒辦法啊!人走都走了,日子總是要過的!"

  袁城簡直痛如刀絞,半晌說不出來話,最終也只能低低的苦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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