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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學生，頭疼 ...

　　何先生協同家眷，啊呸！協同程小童鞋的到來無疑是很令人吃驚的。楚小弟歪頭看著一個笑得陽光燦爛一個靜得宛如秋水的兩人，咳嗽一聲，“誰上誰下？”

　　“啪！”後腦勺挨上一擊。

　　小弟咳嗽兩聲複問道：“兩位過得好啊？”

　　何晴川笑著揉手心，剛準備湊到他耳邊兒述一番近日來的幸福生活，可一瞥旁的那位，遂端坐身子擺出一幅嚴謹莊重堪比某神佛的模樣閉了口。

　　妻管嚴啊！楚司昭搖頭，看何晴川的眼神了充滿了七分鄙視三分蔑視，身子一歪斜靠在了楚冰的肩膀上。

　　大少爺家教良好，一巴掌把他拍到邊上直接選擇精神正常的程小盆友聊天。

　　程諾深表同情的看了楚家小少爺一眼，轉頭把兩人過來的主要目的說了出來。

　　原來，他計畫是在下月底出國，可由於某種原因不得不把機票提前改簽。那這個原因是什麼呢？說來也簡單，就是何晴川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自己的工作室搬到了程諾就讀的那間學校旁邊，手續辦完後就差裝修了，所以……何晴川要拉著他現在過去選地板、牆紙、吊燈等東西……

　　小小子嘴角抽搐了驚訝的看著何晴川好像在看某種不知名的外星生物。

　　何先生喝口茶斜他一眼，心說你那什麼眼神？你以為我這些天忙得腳後跟打屁股是為什麼啊？

　　我以為你去借酒消愁了啊！楚司昭紛紛不平的大感世道變化之快，悲傷人的身體果然已跟不上靈魂的節奏。

　　飯桌上，楚小弟左手拿筷子夾紅燒肉，右手拿勺子盛豆腐，一副餓死鬼的模樣看得楚冰很自覺的幫他往飯碗裏夾了許多菜。卡卡卡的好容易咽下一口飯，這才想起問他們什麼時候走。

　　程諾都看在眼裏嘴角含笑，：“後天的機票。”

　　後天是期末考試結束的第一天，楚小弟盤算了一下剛巧可以趕上送機，便也高高興興的專注於食物。

　　當一頓飯吃罷，不知不覺的又到了該去學校的時間。程、何兩個人因為還有事處理提前一步先走了，楚司昭把夏易風按在自己臥室的床上威逼利誘了幾句後也跟著楚冰出了門。

　　外面雪已停，車輛行人也較多了起來，大少爺坐在駕駛座上踩下刹車等紅燈，再轉頭卻看楚小童鞋一臉鬱悴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

　　自家小弟搖頭把腦袋轉向車外，等紅燈變了才喃喃道：“哥這次出國，我不能跟著吧。”

　　楚冰聽言沒說話，可楚小弟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默認。

　　自己能跟何晴川比嗎？人家吃自己花自己用自己，走到哪里只要手裏拿著卷尺和剪刀那就是財源廣進四個大字，所以他讓程諾出國留學，自己跟著去，一方面讓程諾走自己的人生另一方面也沒耽誤他自己的追妻大計，更甚至於當程諾遇到事情他更是能夠幫一把。

　　可是他呢？楚司昭眼神黯淡了些，想自己現在只是個念高二的學生，等到下一年又是備戰高考的關鍵時刻，他能跟著楚冰走？就算大哥答應帶著他，面對到處奔走的攝影生活，他什麼都不懂就等於個累贅。

　　兩年啊……楚小弟苦笑，本來還說走到哪自己就跟到哪，原來面對現實真的是一句很蒼白無力的話。

　　皮膚被車子的暖氣哄得熱熱的，楚冰只看著小小子忽然安靜的模樣歎了口氣。

　　“我不出國。”

　　簡單的四個字清清楚楚的傳出來，可聽在楚司昭的耳朵裏卻猶如滾滾雷聲轟隆轟隆的。

　　大小子伸手摸摸他的頭，滿眼的寵溺毫不掩飾，“沒辦法，把你一丟丟兩年，我不放心啊。”

　　不放心，不放心，不放心……三個字就跟咒語似的在楚小弟腦子裏面轉來轉去，等他明白楚冰是真的不走的時候，整個人早就撲過去狠狠地在楚冰的臉頰上啵了一大口。

　　“開車呢！”語帶嗔怪可也絲毫沒有真正惱怒的感覺。

　　楚司昭嘿嘿的傻笑了一路，比起早晨那顆大番茄腦袋更讓人覺得這孩子傻了。

　　下午考的是外文，司昭弟弟最頭痛的一門學科。

　　為什麼好好的國語不學要學那些聽起來就頭疼的鳥語啊。小小子從來都認為自己說的外文是國人聽不懂外國人聽不明白，寫出的文章偶爾不會的單詞還會用拼音代替，更是驢唇不對馬嘴。

　　所以一下午他都在受煎熬，就連考試結束收卷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

　　“楚司昭！夏學長怎麼樣了？！”

　　剛準備下樓就見後面一女披頭散髮狂奔而來，楚司昭登時虎軀一震，當機立斷伸胳膊按在此女額頭阻了她不可抗的慣性衝擊。

　　尚小涵呼哧呼哧的喘粗氣，等好容易順了才直起腰把自己剛從教導室聽來的跟楚司昭說了一遍。

　　“哈？他從樓梯上摔下來把腦袋磕了？”楚司昭囧囧有神的看著一臉嚴肅的小女生，但轉念一想如果不這麼說這事鐵定完不了。當下勾勾手指讓尚小涵童鞋湊到跟前，把從楚冰那裏聽到的現場轉播又轉播了一次。

　　這下換小涵囧了，她摸摸腦袋，心想這要一磚頭砸腦袋上得多疼啊。

　　可沒辦法，疼也這樣了啊，再說夏易風從小到大跟人打架早煉出來那都習慣了，楚司昭笑笑，甩起書包蹦蹦跳跳的下樓去。

　　尚小涵一個人悲傷逆流成河，忽然“唉”了一聲，跑過去扶著楚小弟兩人一起走了。

　　兩人一起走，那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看看夏同學的，但等到了家，楚媽卻是說那個孩子回家了。

　　回家，回哪個家？楚小弟匆匆掏電話，等那邊接通的時候卻是一個聽起來很邪氣的聲音，而這個聲音還灰常的讓人熟悉。

　　“他睡覺了，你等他醒了再打過來吧。”

　　此時，徐克坐在夏童鞋的公寓裏悠悠哉哉的看電視，把楚司昭的電話掛斷後，隨手一搬電池一卸，跟沒事人一樣倒進沙發裏笑彎了嘴角。

　　夏易風從陽臺上走出來，靜靜的看了他一眼，“還不走？”

　　“走？走去哪？”徐克挑眉，從桌上拿起一張不知道寫了什麼的紙搖了搖，“不是找人合租嗎，怎麼還把人往外趕？”

　　夏童鞋皺眉，走過去把紙收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出了門。

　　那張紙是夏易風掛在房屋仲介的，因為自己離家遠所以從上了初中開始他就是一個人在外面住。一開始是學校宿舍，可自從和徐章在一起兩個人就搬進了這麼一棟公寓，很多東西很多事只要習慣發生就是很難改變的，現在要他一個還有半個學期就要高考的學生再出去找房子，他從心裏就抵觸。

　　把紙撕碎了扔進垃圾箱，夏易風愣愣的站在社區花園裏，看花枯草敗，風摧霜凍，積得厚厚的雪層下是一片蕭瑟。

　　今天的考試他沒有去，不過幸好老師說可以給他一次補考的機會。夏小同學搓搓手放進口袋裏，仰起頭眼神游離不知道想了會兒什麼起身走出了社區。

　　“夏老師，您疼嗎？我們家有藥。”孩子稚氣的聲音從書本後面傳來，一雙黑溜溜亮晶晶的眼睛在看到對面頭頂著一層層紗布的老師時透出一股子天真。

　　夏易風笑了笑把書放在桌上，眼神一轉卻表情嚴肅道：“十道題錯了三道，丁小越，你今天很不在狀態。”

　　男孩子扁嘴，眨巴眨巴眼異常真誠的回答：“因為看見老師受這麼重的傷，又堅持來給我補課，所以我既感動又擔心，這是學生尊師重道也是重情重義的真實寫照。”

　　“少來這套，惹急了我扁你。”夏易風說完，把習題推給這明顯油腔滑調的聰明小鬼，身子往後一靠，這才發現竟然已是晚上八點鐘。

　　丁小越，是他上高中開始當補習老師的第一個學生，本來只是教習他一個月，但後來這個過分早熟的孩子卻是對他說，如果你缺錢用，我可以跟媽媽說請你一直來教我。當時夏易風不知道該哭該笑，怎麼這孩子說話就這麼沖，這麼欠揍呢？

　　而事實證明丁小越真的很欠揍，師生關係，至今將近三年的時間他就已經把夏易風的底牌摸清了，包括他和徐章的事情。但這小鬼也是真的不敢在實質性上造次，因為他害怕夏童鞋，害怕他真的會打他。

　　鉛筆敲在本子上，小鬼頭表面上認認真真的做題，可實際心思還是在夏易風腦袋上的那圈紗布上。回憶今天這個補習老師過來時，媽媽驚訝的表情，他就知道一定又出事了。

　　啊！這個暴力的男人。丁小越撓一下頭，“做完最後一道題，你就要去酒吧打工吧？”

　　“恩，今天有人請假，我要給人代班。”

　　丁小鬼撇嘴，“天天這麼忙，錢總不夠你賺的。”

　　夏老師大發威風，照著他腦袋就一爆栗，窮學生不賺錢難道喝西北風啊！

　　賺吧賺吧，等你賺夠了錢買套西裝去參加徐章的婚禮，丁小越哼哼兩聲，趴在桌上不動了，可就算沒見到夏老師的表情他也能想像得到，於是繼續道：“我呀，昨天和媽媽去買鐲子的時候剛好看見他和一個女人在挑戒指。”

　　夏易風無所謂的笑了笑，把他壓在身子下的習題冊抽出來開始檢查。

　　丁小越明顯對他反應很不滿，伸條腿巨費勁的從桌子底下踹他一腳後揚聲道：“你怎麼不問，我對他做了什麼啊？”

　　“啊，你做了什麼啊。”夏易風翻開另一頁，拿著筆從上面畫了個圈圈。漫不經心的態度卻還是就了個臺階給他可愛的學生。

　　“我沒做什麼，因為我知道你不生氣，畢竟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丁同學少年早成，托著腮幫子一臉陽光的說著和年齡不搭調的話，“不過，你不生氣我生氣，徐章出門的時候我故意絆了他一腳。”

　　夏易風搖頭把習題冊一合放回桌上，摸了摸他的頭正式結束今日補習。

　　丁小越哎呀一聲屁顛屁顛的送老師出門。

　　外面月亮地照得無比通透，走到玄關處時他忍不住扯了扯夏易風的袖子：“你放心吧，君必有歸宿善之。”

　　暈倒！夏易風頭疼啊，終於忍耐下走人的衝動一步一步的走向FOX酒吧。

　　人影依稀被路燈照得拉短又拉長，丁同學看著自己老師的背影摸摸下巴，剛準備回屋就見門口站著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這個男人好像已經在外面站了很長時間，從他頭髮衣服上都透著一股懾人的寒。

　　兩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老半天，終於在那男人開口之際，天生對美人沒抵抗裏的丁小越立馬狗腿的湊了上去。

　　“問剛才那個人來這裏做什麼？”

　　丁小越默了三秒鐘，“您哪位啊？”

　　男人連想都沒想直接道：“他男朋友。”

　　男朋友？！丁小盆友呼啦一抬頭露出國際標準容，劈裏啪啦口若懸河瞬間把夏易風給徹底出賣了。

　　那男人笑得一臉溫和，轉身要走的時候卻聽那孩子在後面高興的問道：“啊，那個師公，您尊姓大名？”

　　“啊，我叫徐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