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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相思病的治療方法4 ...
“所以……你要搞基?”
清晨,楚司昭剛剛醒來就聽到了宿舍裏輕飄飄的飄出來這麼一句話,撓撓頭發眼都還沒睜利索,就感覺大腿被人一拍,登時嚇得魂不附體一腳踹過去,隨後便聽到一聲狼嚎。
“我擦,你們搞毛?這TM剛幾點啊。”同樣沒睡醒的韓欣欣一邊哼哼一邊拿手機看,結果發現此時僅僅淩晨四點半,心裏的不爽騰騰騰,拿起枕頭繼楚小哥那一腳後,狠狠的砸向了躺在地上的某君。
某君愣愣的躺在地上抽涼氣,過了好半天才幽幽的要求劉偉筒子把昨晚上那句話講個清楚。
解釋……哪句話?其餘三人都疑惑了,被這麼一攪合就算想繼續睡的也睡不成了,索性大家全都起床洗漱穿衣,收拾好自己後一個個抱著書去了教室。
其實,陳聰的想法很簡單,他就是很想知道昨天晚上劉偉為什麼要和楚司昭說什麼喜歡和不喜歡的話,可是他忘記了,再說這句話之前他們還說了好多好多,而在他們說好多好多話的時候他是睡著了的,所以尿急醒過來只聽了“喜歡”兩個字,就好像一個英語單詞沒有了語境,它無數種解釋你第一反應只能是最常見的那一種。
喜歡。
這回可是單純的哥們兒情誼。
可在如此一個BL,男男愛盛行的年代,要陳聰不去多想也不可能,所以這一天,楚小弟被陳童鞋糾纏得渾渾噩噩,等放學偷偷從後門跑樓梯被人抓個正著的時候,他積壓了一天的憤怒終於爆發,甩開書包,一拳頭就打了過去。
於是……
“啪!”——被攔截的聲音。楚司昭有些發呆的看著那只握著自己拳頭的手,張張嘴還沒發出個單音,眼光順著往上一瞟,頓時悟了。
“學長,你也有心情走這裏啊?”話音剛落,仿佛是要印證一下楚小弟的話般,牆上的壁燈閃了兩閃無聲無息的滅掉了。
仿佛頭頂上一群烏鴉哇哇飛過,夏易風不露痕跡的抽了抽,把小弟的手腕反扣在手裏,不由分說的拖出了教學樓。楚司昭這個迷茫啊,這個遲鈍啊,走出校門看見一輛SB至極的小跑後,他才腳下生釘子,死活不走了。
夏易風無奈的看他一眼,見這小子一副“你何時變拐賣販”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一起去吃飯。”
“鴻門宴還是斷頭飯?”楚小弟如臨大敵,再瞥一眼從車上下來的那個漂亮得過分的男人,突然成了霜打的茄子,明白自己任何掙扎都是無用功了。
結果嘛,想當然的小弟被“綁架”上了車,跟著這兩個綁匪沉默一路,等從FOX下來,看著那個奇怪的哥特式風格建築,這才有點兒回過神的樣子。
只不過,來這裏幹嘛?——小弟想,臉上也就出現了如此囧囧的表情,夏學長見了,又是忍不住的笑了笑,胡亂摸摸他的頭,率先走了進去。
徐少爺訂的包廂在二樓,一來空間大,二來是因為這和下面不是一個檔次,沒個萬八千的根本上不來,所以也能落得清靜。
夏易風領著楚司昭,兩個人一步步的踩著生活費昂貴的臺階一路來到走廊的最盡頭,看著那扇白色邊框黑茶色玻璃錯落拼接的大門,聖高小王子用王子樣的微笑示意小小子把門推開。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楚司昭狐疑的問了一句,但手依舊扶在門把上奮力推開了那扇門。
瞬間,無數彩帶撲面而來,一股濃郁的玫瑰香仿佛榨幹了上萬朵花恣意的潑灑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屋頂上吊著燈,五顏六色的小花打在壁紙上不停的旋轉,讓本來黑漆漆的房間顯得撲朔迷離。
楚司昭愣了一會兒,身後的夏易風推了推他,這才邁動雙腿走向房間正中央的大茶几前。透明的桌面擺滿了菜肴,色香味俱全,趁著中間那個五層大蛋糕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可是,楚司昭笑了,彎彎的眉眼在大家齊聲喊出的那句“生日快樂”中化成了天上的星星,閃亮的仿佛夜間最美最恒久的東西。
“哎,感動個毛線啊!趕快許願,速度!”
“司昭快點,許三個願望,一口氣說完!”
尚曉涵和蕭華兩個人在身邊嘰嘰喳喳,楚司昭呵呵的看了兩個人一眼,果然乖乖的閉上眼睛許願望。然後,睜眼,吹滅蠟燭,大家就紛紛圍向茶几,邊往嘴裏塞食物邊威逼利誘楚家小小子把願望說出來。
小小子笑笑不說話,塞了幾口東西就不動了。
一桌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沒心沒肺的孫也大哥趁著大家都停下筷子的時候風捲殘雲完畢,抓起桌邊的麥克風就硬塞進了楚家小少爺的手裏。
大家又開始跟著起哄,抓著筷子酒杯就在空氣裏揮舞,說什麼今天的壽星必須唱,否則對不起今天來的兄弟姐妹。小弟實在拗不過,索性讓他大師兄隨便選了一首。
孫也選的歌叫做《殺手》,等音樂響起楚司昭唱出第一句話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說實話,小弟的嗓音非常好,小時候唱歌比賽還拿過獎,所以現在隨手拿來一首歌都能唱到點上,而且以前就有人說他聲線和某某好像可以唱他的歌,現在嘴一張,效果自然不必說。
等最後一個音消失後,大家集體拍手叫好,尚曉涵一臉崇拜的看著他,仿佛再說——原來你還有這方面的潛力。
楚司昭微笑擺擺手,指著沙發旁邊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盒子看了半天,問:“這都什麼?”
“唔……給你的禮物。”尚曉涵說完繼續胡吃海塞,而我們的小少爺看看這堆包裝精緻的盒子再看看這幫無良人士,很認命的告訴自己——不要誤會,他們真的都是好人。
安慰完了,自己就挪過去一包包的拆禮物,馬克杯、運動手錶……一件一件的,正拆得不亦樂乎時,房間裏又響起了《殺手》的前奏。
“喲喲喲!蕭華姐姐加油!”
“楚司昭,咱兩比比誰唱得好啊?”蕭華拿著麥克站在點唱機前蹦蹦跳跳,時不時的朝一桌人飛吻致意。
小小子想,敢下戰書,難道唱得很好嗎?
眾人鼓掌。
但事實證明,蕭華唱得很一般,不過同樣的音樂配上不同的歌詞,還是成功的讓這幫男人集體噴了。
“絕對完美的極品受,黑色華服半濕透。別總以為我尚年幼,就總無意的引誘。在你最放鬆……喂,孫也把話筒還給我!”
男人們聽不下去了,以武力以糖衣把蕭大姐頭成功鎮壓後,紛紛擼袖子喊歌,瞬間氣氛飆漲八十多個百分點,一屋子的人都像打了雞血似得又鬧又叫。楚司昭看著,可是空落落的一角卻又因為這份熱鬧變得更加寂寞。
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笑聲,為什麼偏偏他最希望的那個人不在?眼睛好像被燈光閃得有些難過,眨巴兩下覺得有濕潤的東西冒出來,趕緊伸手擦了擦。
身邊響起腳步聲,隨之頭髮也被人輕輕的揉了幾下。
楚小少眨巴兩下眼抬頭,看著段天釗有些微醺的臉問道:“幹嘛?”
“生日禮物。”段天釗說完從背後拿過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等小弟疑惑的拆開拿出裏面的一個厚本本,才又補充了一句說,“前些天寄過來的,你哥說一定要在你生日的時候給。”
“……”
“高興就哭出來沒事,這裏音樂聲音很大,他們聽不見。”段天釗說著,破天荒的笑了起來,溫柔的眸子裏深深的嵌滿了楚小弟讀不懂的東西。
只是,楚司昭不會哭,他的軟弱他的膽怯曾經直到以後也都只會給那一個人看,所以,他死死的抱著本子感受著渾身血液的流淌,等到全身力氣全都集中在指尖手腕時,他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笑道:“謝謝。”
謝謝——異常誠摯。
段天釗眯眼看他,又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好像給小動物順毛一般,另一隻手朝身後指了指說,他們都有份兒。
楚司昭點頭,把本子收好,笑得見牙不見臉的直奔孫也,主動要求唱一首歌來答謝在座的親朋好友。
這一次沒有人鬧也沒有人起哄,大家都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楚家小盆友一個人站在上面唱歌。
歌很輕快,聲音略微的帶著一點兒磁性,特別一雙漂亮的眼睛被螢幕照射著散發著閃亮的光,讓下面幾個孩子看得都有些癡了。
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是我愛的人,在陪伴了十多年突然離開那該是什麼樣的心情?哭、鬧、不在乎、墮落,至少也會選擇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吧?可是,他卻這麼開心的站在這裏唱著歌,好像真的把自己看小了,世界才會變大?
蕭華就這麼呆呆的看著那張明晃晃像陽光一樣的臉,等他張口唱到那句——有一天我要大聲宣佈我的驕傲,那是我太在乎你的結果——時,眼淚突然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而後就是控制不住的開始跟著唱。
一遍又一遍。
一聲又一聲。
就好像那首歌裏一樣,傳說中有你有我,盡情享受的是便是那耀目的陽光和廣闊的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