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 逼婚
興安沒有讓于謙再問下去,連白名鶴都說好的東西,肯定不會差了。
興安已經瞭解到,白名鶴眼光很高呢。所以興安繼續問道:「代萬歲第二問,白名鶴計劃造船,卻無數量計劃。南京、福州、潮州各船廠所給出的結論是,造船無數。萬歲問,南洋有多少無主之地?」
「不算多!」白名鶴這是思考之後回答的。
聽到這句話,胡濴也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胡濴心繫的是儒家的發展,如果這無主之地過多的話,大明必然會以兵家為主了。
可白名鶴又補充了一句:「我詳細的計算了一下,完全無主,可以不用軍士攻打的,真的不算多。算土地面積算,勉強比大明國土大個兩三吧。要是用兵的話,僅是南洋就有大明兩倍國土,這個用兵不是開戰,只是有些地方沒有開化,蠻夷多些。」
「你,你再說一遍,無主之地比大明國土還大?」胡濴臉都紅了。
不是激動的,而是急的。
「嗯,是比大明大。就我所知道,森林面積約為二十億畝,可耕種的平原土地也有二十億畝,天然草場大約有十五億畝。金、銀、銅沒有呂宋多,但煤有二百萬億石以上。其人口,只有不到四十萬土著蠻夷!」
「你此話當真?」于謙心動了,作為兵部尚書他也希望為大明開疆擴土。
「我佔領呂宋的原因就是,那個地方雖然遠,但有呂宋作中轉,一個月或者四十天的時間,還是可到達的。當然,我還需要一個島。相當於四個半廣東大小,一整片陸地,擁有無數資源的,以及不足五萬的土著。」
興安站了起來,一抬手就要把桌上的茶具將地上掃。
白名鶴立即撲了上來:「興督,這是鈞窯的上品……」興安卻沒有顧白名鶴的反應。依然將那些茶具掃到了地上,白名鶴那個心疼呀:「我的收藏呀!」
「畫出來!」興安將一個水壺放在白名鶴面前。
白名鶴指著地上的碎片:「鈞窯……」
「畫出來,賞賜你一套御用極品!」興安把水壺往白名鶴手裡一推。
白名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瓷器碎片,無奈的搖了搖頭,嘟囔了一句:「拿到暹羅,怎麼也是一千石精米呢。」
在白名鶴眼中,這是米。可在這些人眼中,卻沒人當回事。這一套茶具在廣東的瓷器級別之中,按白名鶴對其他貨物所定的標準。連一等品都算不上了,因為只是純白色,作了輕薄了些,大明的人喜歡有足夠水準帶花紋的。
白名鶴倒上水,就在桌上畫起了自己記憶之中的地圖。
這地圖卻是越畫越大,一直連到了歐洲,但沒有出現美洲。
「這裡就是我想要的那個島,這裡就是被稱為南方草原的地方。大小如果按畝來算。就是一百二十億畝,這才是未來二十年大明的終極目標。但這裡會有一個可能會讓萬歲不放心的地方。就是離大明太遠,遠到怕有人造反!」
怕不怕造反是後話,大明在對元之戰後,還沒有過對外擴張的戰爭呢。
「白名鶴大人,大明國富民強,那些蠻夷之地窮苦荒蕪。當真值得嗎?」
「胡大人,我知道您的意思。大明祖訓其實是一種閉關鎖國的政策,守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安穩的過日子。眼下是沒有錯,可以後呢。請聽下官一言。」
白名鶴的情緒恢復了。沒有激動,也沒有緊張。語氣也輕鬆了起來。
「先說小呂宋,小呂宋是荒涼之地。可有了小呂宋,我大明的白麻布一項,絕對可以降低一半的價格。甚至在工藝有所提高之後,還可以更低。這難道不是受益嗎,不是百姓之福嗎?」
「有理!」胡濴也不能說白名鶴有錯。
「這說完內在,再說外。近的倭島因為他們只有一個島,他們想發展就要往外走。倭島現在很弱,難道會一直弱下去嗎?等他們強大起來,或許就是我大明的威脅了,一棵小樹一腳就踩斷了,而參天大樹呢?」
「有理!」胡濴又點了點頭。
「再說遠的,鄂圖曼帝國收拾完拜占庭帝國之後,能滿足嗎?他們還會再擴張,很快他們就會佔了地中海的控制權。而歐羅巴大陸那些沒有海權的小國會怎麼辦,他們雖然不強,可為了生存也會往外走。」
「有理,求變而存!」胡濴這一次不僅是認同,而且有了點評。
白名鶴繼續講道:「那麼接下來,他們來到南洋,那些蠻夷之地。有了大明的物資,有了黃金、財富之後呢,南洋成了他們的國土,難道對大明不是一種威脅嗎?眼下不會,一百年後呢,五百年後呢。難道我們只顧自己這一代,不顧忌我們漢族百家文化的傳承嗎?」
胡濴微微的點了點頭,臉色也有些嚴肅了。
「胡大人,我漢家文化傳天下。說句不恭敬的話,除了儒家之外,就是這喝茶的茶禮我也想傳天下,什麼是天朝上國。天朝上國就是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以學習我天朝文化為榮,有人的地方,就要跪伏在我華夏文明腳下!」
白名鶴的語氣之中有殺氣。
別說是興安、楊能這樣的人,就連許義這樣的純儒生都可以感覺到。
「未言勝,先言敗!」于謙給了白名鶴一記冷水。
「我一個人難說,大明才華橫溢之人何止數萬,不怕各位大人笑話,我白名鶴都把計劃作到了五十年後,一步步,一步一個腳印。」
「那麼……」陳文開口,想問白名鶴這所謂的未來計劃。
興安卻打了一個差:「這個也算白名鶴回答的不錯,但是不是執行,一切以萬歲首肯,百官議政。不是我等可以非議,那麼雜家接下來要問白名鶴第三問了。」
「興督請問!」
興安把話題扯到朝堂大事上,陳義也不會再好奇了。
「第三問,聽聞白大人與一未婚女子同屋一夜。此事白大人有何交待。」
「興公公,這等小事在這裡問,我鄧海龍以為不妥當!」鄧海龍心說,這屁打一點的小事,也值得在這裡問。
眾官也心說,別說是未婚,就是白名鶴鑽了寡婦門也只是白名鶴的問題。就算是有錯,可這裡是談大事的地方,這種問題實在是可笑了。
興安卻是非常嚴肅:「各位,此事確實是要事,請容雜家問完。」
興安能這麼說,只能代表一個問題,那就是那個女子身份不同尋常。
白名鶴吞了一口唾沫,開始努力的思考自己有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興安能在這裡發問,絕對不是沒有理由的。
「白名鶴,在你出海去暹羅的時候。在海上,有一日原道門懷玉姑娘,在你房中。你如何解釋?」
「我們只是下棋,而且不是過夜。而且也沒有在我那裡一夜。」白名鶴暴起了。
「下棋雜家不知,卻是過了三更天。懷玉姑娘沒有出過屋,雖然三更天後你離開屋內,但此事對末嫁之女子名聲有損。」興安說到這裡,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白名鶴,你給雜家一個交待,否則今天過不去,萬歲那裡你更過不去。」
白名鶴臉抽了抽,心說這是什麼屁事呀。
胡濴心中一動,看著興安問了一句:「難道是……?」
胡濴四朝老臣,他知道的秘密不少。只是有些秘密可能永遠被埋藏了起來,也有一些可能永遠在心底,但興安既然這個時候發火,肯定是有原因的。
興安將白名鶴的領子一揪,也是有意將白名鶴那掛在脖子上的玉給露了出來。
「白名鶴,給雜家一個交待!」
胡濴看到了,也看清了,興安這一個舉動也等於給了他一個解釋。這種事情上胡濴很會站隊,立即也站了起來:「白名鶴,老夫也以為你錯了,壞了一個清白女兒家名節,你必須要作出一個交待。」
「這……」白名鶴被噎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抬手就給自己來了一記耳光,白名鶴心說,那天光顧著下圍棋了,那裡想到那麼多呀。這都是什麼屁事,在現代這種事情當真不算什麼。
可放在大明,似乎也不是什麼事呀。
「筆墨伺候!」胡濴對兩個侍女吩咐道。
興安愣了一下,看到胡濴衝自己點了點頭,一副讓興安安心的態度。
紙擺在桌上,筆被塞到了白名鶴手中,胡濴這才說道:「寫,給你家長輩寫信。就說你壞人名節,老夫作這個媒。」
「這……」
「白名鶴,你如果不寫也行。立即隨雜家回京城,入宮面君。雜家也不為難你,還會上書調任你為內閣正六品書員,專門負責抄寫來往卷宗。這絕對是你陞官又輕鬆的好官職,至於廣東嘛,你就不用管了。」
赤果果的威脅呀。
「興督,興叔。胡公,胡爺爺。你們能給一個真正的理由不?」白名鶴也反應過來了,這其中絕對不是因為懷玉在自己屋內下了半個晚上的棋,肯定有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