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節 絕密,洩密者殺!
白名鶴被擋門外了,心說都是夫妻了,這個還回迴避嗎?
再說了,後院只有一個半男人。自己算一個,朱見深小屁孩一個,只能算半個。
正當白名鶴準備再敲門的時候,門內傳來孫苑君的聲音:「夫君,我身上不方便,不如夫君晚上去清荷姑娘房中休息。」
清荷的臉一下就紅透了,壓在門上的手也鬆了。
白名鶴很生氣,用力在門上拍了一下:「胡鬧,人不是貨物。本官回書房睡。」走了兩步,又轉回來說了一句:「那些,記得每天換,用過了就扔掉。」說罷,白名鶴大步的離開了。
清荷的臉已經紅透了,一半是期待,一邊卻是歡喜。
受到尊重難道不值得歡喜嗎?
另一個房間裡,正在自己收拾書桌的朱見深突然來了一句:「姑姑再不主動,那清荷姨姨就搶了先手了。」
懷玉嚇了一跳,這小東西才五歲,竟然這麼滑頭。回過神之後,懷玉的臉絕對比清荷的臉更紅,抬起手就要揍朱見深。小傢伙嚇的抱頭就逃,追上白名鶴之後,一臉的委屈:「姑姑要打我。」
「我們去吃烤魚!」白名鶴知道懷玉為什麼要打朱見深。
這個問題讓白名鶴很頭痛,可以說無比頭痛。這懷玉的身份絕對是不普通的,否則也不可能由三大太監親自來找自己。而且懷玉的心思白名鶴也知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白名鶴更想選擇逃避。
烤魚,沒有那麼多的調味料,連精鹽都沒有多少,朱見深卻是吃的很開心。
三天之後,來自合浦縣各村鎮都派出了代表,讓白名鶴有些意外的是,只有三分之一是老人,一多半都是四十歲左右的壯年,竟然還有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還是女子。
能被各村選派過來的,自然就是各村信任的。
一個壯漢見到白名鶴沒說話,先是過來磕了三個頭,一位老者給白名鶴解釋道:「縣尊大人救了他弟弟,也救了我們村裡不少人,小老兒也給縣尊大人磕頭了。」
「找你們來,不是讓你們感謝本官的,是來說要事的。」
「一切聽縣尊大人吩咐!」
「關門!」白名鶴說罷,轉身往正堂中間的位置走去。從外面呼啦一下跑進來二十幾個軍士,再看門外,至少有四十人圍在周圍。
白名鶴坐下之後說道:「別緊張,只是本官說的事情很重要,而且不能傳出去。」
普通的百姓那裡見過這架勢,全部都跪在地上。
進來的全是軍官,最低的也是一個錦衣衛小旗,級別再低就沒有資格進來了。
四個小旗艦抬過來一些墊子,分給眾人。
能坐在椅子上不過十個人,其餘的無論是軍官,還是百姓都坐在地上。杜雙魚這才從門外進來:「白大人,裡外都是自己人,連王府那些個下等護衛都沒有人過來。」
沂王府還沒有正規的衛隊,那些下等衛士不是正規軍,只能說是拿著武器的民夫。
白名鶴清了清嗓子:「今個的事情,誰傳出去。那只有一個結果,我白名鶴是會殺人的。當然,我白名鶴只是一個書生,殺人這種血腥的事情幹不了。」白名鶴正說著,伍斌突然跳起來,一刀就旁邊的小几砍成兩半。
「你幹什麼?」白名鶴嚇了一跳,那些百姓更是嚇的發抖。
「告訴他們,我的刀還不錯!」伍斌的態度就是,示威了。
白名鶴無奈的苦笑兩聲,立即直奔主題:「珠池之中,所有的珍珠都是天地所生。近些年來,珠池之中的珍珠是越來越少了。所以,我打算自己養殖珍珠,這個養珍珠,分為全珠與浮珠兩種。」
所有人都聽呆了,珍珠這種天生地養的東西,竟然可以自己養。
要知道,從海中撿十個珠蚌也未必見到一粒珍珠呀。
白名鶴沒有理會這些人驚訝的反應,只是說道:「這全珠講究的是兩夏一冬。最長不能超過三年,否則珠就黯淡無光。這個浮珠其實只能算是二流貨色,需要一百六十至二百天就可以產出,大小來講,最小也有一分,最大的可能達到三分。」
三分,真的把人嚇住了,三分就是後世的零點九厘米。
放在大明朝,大批量的出產這樣大小的珍珠,怕是會嚇死人的。
「這個活,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養蚌,另一個就是養珠了。不過眼下我們沒有多少時間,所以第一批珠的蚌,需要下水去撈上來。還需要蚌殼,越多越好。最後就是選地方了。」
「大人所言當真?」有位老者有些懷疑。
伍斌這小子剛才刀就沒有回鞘,這會有人懷疑白名鶴,立即就把刀給架上了。「你敢懷疑白大人。」
「別胡來,不過我說到就能作到。就這個合浦,我白名鶴要是放開了整,一年幾萬斤珍珠不是問題。上等質量的也能有上萬斤,所以你不用懷疑,只需要按本官的要求去作就是了。不過……」
白名鶴說到不過的時候,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接下來,這個秘密如何守住。申百戶、杜百戶、楊百戶。這是你們的活計,這個秘密守得住,合浦就是一座金山,守不住你什麼也沒有。雖然說這種珠之術,宋朝時就有人會了,但本官有更高明的手段。」
白名鶴說的沒有錯,華夏最早的珍珠養殖就是在宋代。
只是那個時候,只是淡水珍珠,而且技術非常的落後,上等珍珠的出珠率不到百分之一。
「這珠池的收入,參與的村子可以分到一成。給所有軍士分半成。真正的大頭本官也不敢拿,這是萬歲的。當然也會留下一部分,在廣東這個地面上必要的孝敬不能少。每年一個人不少於二十兩收入保底,其餘的根據每年的收益再算。就是虧了也是本官認,二十兩保底一個板也不會少。」
白名鶴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紙寫了一份契約。然後就是一份保密協議。
在白名鶴找紅印泥的時候伍斌已經劃破手指,就用血按了一個手印:「我白哥說話一向算數,我第一個按了手印,要是沒守住這個秘密就砍了我。」
「白大人,要守住這個秘密,只有一個難關?」楊信開口提醒道:「毛指揮使那邊,我們封路,禁行。知府衙門可以擋下,布政司衙門也能擋下。可唯有毛指揮使那邊擋不下,所以大人要有所準備!」
「放心,年底我給于謙大人送上百萬石糧食的時候,毛指揮使就是我們一夥的。」
白名鶴信心十足。
「既然白大人你已經考慮周詳,我們兄弟誓死追隨就是了。」楊信也明白,這他娘的是一個插錢樹呀。這會也明白白名鶴一定要修縣衙的原因了,就算白名鶴不在這裡當縣令了,下一任也絕對是他的人。否則就肯定是死人。
利大到一年幾十萬、上百萬兩銀子的時候,誰敢粘誰就會死。
更何況白名鶴太聰明了,所有的產業都把大頭給了萬歲,誰動就是在大明皇帝碗裡搶食吃,就算白名鶴不反擊,東廠也敢殺他全家。
從伍斌第一個按下血手印開始,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有再用印泥,同樣的按下了血手印。
契約,只是一張紙,真正可以約束的眾人的是利益共同體。最後一個按下手印的是金傑,顫抖的手不知道他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激動。
身在宮中的他,比任何都知道珍珠的價值。
特別是達到直徑達到三分的珍珠,代表著什麼。
收起了契約,白名鶴又坐了回去:「現在,開始分配任何。如果誰認為本官的分配不合理,就提出來。或者認為自己能力不夠的,也提出來。」
堂上立即就安靜了下來。
「第一個任務,本官需要找一個珠池。或者數個珠池,但距離不能太遠,太遠了相互之前沒有了聯繫,不好守護。這個珠池的要求是,必須是風平浪靜,而且潮起潮落是活水。珠與蚌不能同養。這個任務,村裡接下!」
白名鶴說村裡,就是指珠民,用村裡這個詞代表,也是白名鶴對這些百姓的尊重。
當下就有一個壯漢站了起來:「大人放心,我們會在縣內海邊選擇三到五處,最終由大人定奪。」
「接下來,挑選手巧的養珠女五十人,挑選珠老五人,挑選珠工三十人。這是給珠池的,外圍負責打下手的,再要一百人。這是第一批人手,待本官訓練了這些之後,老帶新,再增加四倍人數。村裡負責挑人,杜雙魚負責審核,此事不能任何的閃失。老村民佔六成,新村民佔四成。新村民不入內場!」
「尊大人令!」
「打造工具,楊信你親自去辦,軍中有鐵匠,一定要用上等精鐵,如果材料不夠,無論在那裡,花多少錢也要買回來。」
「是!」楊信起身抱拳。
「接下來,也是最難最苦的活。我們需要活蚌,大量的活蚌,以及大量的蚌殼。這個就要村裡去辛苦了。」
「大人,我們都是下苦人。下水撈蚌比撿珠容易,大人提個要求我們玩命就是了。至於蚌殼,我們每個村子都能堆起幾人高的蚌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