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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就要狠》第84章
084你的主子,會怎麼罰你?

  玉玲瓏身不動影不搖,似乎是睡著了。

  旭王顯然覺得這個消息很新鮮,一五一十地講給玉玲瓏聽:「甘葉舟做了二十年的太子太傅,如今權勢薰天,就是子息上太困難,五十多歲了卻只有這一個兒子,這下子丟了,甘府上下還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呢!」

  玉玲瓏知道這個旭王一直很八卦,連玉府內宅的事都不放過,對別人家的事情自然也是了如指掌,現在旭王一個勁的說,她只當是在聽窗外的蟬鳴鳥叫。

  旭王顯然很是自得其樂,把外面的傳言都說給玉玲瓏聽:「你知道嗎?人家都說是青蓮教的人綁了甘家的小公子,說什麼要以此要挾甘葉舟,讓甘葉舟上書,勸父皇禪位給太子。」

  玉玲瓏終於睜開了眼睛:「禪位?」

  她還是第一次聽旭王說起朝堂上的事,雖然不太了解古代的規矩,可是她也大致知道,皇位是世襲的,現在這個皇上身體還好好的,為什麼要禪位?

  旭王見玉玲瓏開了口,更是來了興致:「玲瓏,你不知道什麼是禪位吧?我跟你講——」

  「行了,」玉玲瓏不耐煩地打斷了旭王的話,「誰來做皇上,關青蓮教什麼事?」

  旭王滿不在意的說道:「大概是因為覺得父皇老了,精力不足了吧?」

  玉玲瓏對這個王爺真是很無語,身為皇子,卻一點兒正事兒都沒有,他爹的皇位都坐不穩了,他還完全不當回事。

  玉玲瓏淡淡地說道:「你們家都亂套了吧,你還有閒情逸致出來玩。」

  旭王笑著俯身向前,低聲說道:「我才不管那些,我只想守著你。」

  玉玲瓏只覺得渾身惡寒,連旭王手中的扇子,她都覺得扇出來的是冷風。

  外面鬧得沸反盈天,人心惶惶,也就這個旭王還有心情來玩風花雪月。

  細碎的陽光從窗欞裡照進來,灑在玉玲瓏的身上,一襲天水青刺繡並蒂蓮花的衣裙逶迤在美人榻上,給她纖長的身子添了幾分嬌不勝衣的美態。瓷白的小臉上,扇面般的睫毛微微垂下,投下長長的陰影,如蝶翼般顫動著,這一幕看在人眼中,還真是賞心悅目。

  榻上的人側了側身,一副慵懶的嬌姿,漫不經心地說道:「青蓮教的人可真夠傻的,抓了個小孩子,就能讓皇上聽他們的話麼?」

  旭王笑道:「你不知道?這小孩子可是甘皇后的親侄子,甘家唯一的後人。就算看在皇后的面子上,父皇也得多盡盡心。」

  玉玲瓏敏感地察覺到旭王話語中的疏離,稱呼皇上叫父皇,提到皇后卻只叫皇后。

  或許生活在皇家,也不見得是一件幸運的事,至少,身處其中的人,就不一定是幸福的。

  玉玲瓏沒心思管旭王的心情,注意力隨即放在了他提到的另一件事上。

  「甘皇后……是甘太傅的妹妹?」

  這個甘太傅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自己做著太子的老師,妹妹又是皇后娘娘,這彎一繞回來,合著是舅舅教外甥啊?

  旭王不以為意地說道:「是呀,你以前沒聽說過麼?」

  並不在意玉玲瓏若有所思的神情,旭王顯然不在乎那些彎彎繞繞,立時轉移了話題:「我上次送你的匕首,好用不?」

  玉玲瓏想起兩次化險為夷,旭王送的那把匕首都是功不可沒,臉上的神情不由得緩和了幾分:「還行,殺個狗還挺順手。」

  旭王一愣:「你……你用它殺狗?」

  玉玲瓏秀眉一挑:「怎麼了?」

  旭王無奈地搖頭歎道:「暴殄天物。」

  玉玲瓏冷道:「暴殄天物的是誰?你自己去看看,院子西邊的空房裡,裝的都是什麼?」

  說到暴殄天物,誰有旭王更在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搜集到的,不要錢似的往她這兒送,品蘭苑的空房裡全都是這傢伙送來的東西,都快堆到房頂了。

  旭王見玉玲瓏生氣了,忙賠笑道:「玲瓏,是我錯了,送你的東西,你喜歡怎麼用就怎麼用,別說殺狗,殺雞、殺蛤蟆都行!」

  玉玲瓏無語,她對這個傢伙是真的沒辦法了,動手打他,他逃得飛快,過幾天再來;開口罵他,始終笑臉相對,從不發火;不理會他,更是順桿子往上爬,時不時來品蘭苑報到。

  本以為這紈絝小王爺幾天就過了新鮮勁了,誰知道在追求她這件事上,他卻一直鍥而不捨,樂此不疲。

  玉玲瓏歎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從來沒見過玉玲瓏這般和顏悅色,旭王幾乎樂開了花,笑的眼睛都瞇成了縫,見玉玲瓏這麼說,竟然蹬鼻子上臉地說道:「玲瓏,明天我帶你去聽戲好不好?」

  玉玲瓏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去,這麼熱的天,哪都不去!」

  旭王越挫越勇:「那我叫戲班子來府裡給你唱!」

  玉玲瓏無名火起,抓起茶盞就丟了過去:「都說不去了,還墨跡什麼!」

  只有當玉玲瓏暴怒的時候,旭王才會乖乖夾起尾巴走人,他撣了撣衣角的茶水,笑嘻嘻的說道:「那你先歇著,我明兒再來看你!」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那個黏皮糖,玉玲瓏躺在榻上,卻有些心浮氣躁,再也睡不著了。

  旭王剛才說的話在她腦海裡不斷盤旋,她似乎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卻總是抓不住,思索了片刻,她猛地靈光一現,立刻有了主意。

  翻身坐起來,玉玲瓏揚聲道:「萱草、靈兒!」

  *     *     *     *     *

  次日一早,兩輛拉著一堆大箱子的馬車停在了玉府的後門。

  為首的人敲了敲門,一個看門的婆子探出頭來,疑惑地看著他們:「你們找誰?」

  那人笑道:「我們是祿寶班的,貴府四小姐說今兒讓我們來唱戲。」

  後門的婆子狐疑地打量著他們:「你們等會兒,我進去回稟了主子再說。」

  大門咣地關上了,後頭的人小聲說道:「不就是個將軍府嗎,連個粗使婆子都這麼難說話。」

  班主忙喝止道:「別說了,多等會兒又不算什麼。」

  一個身著花衣的少女輕聲笑道:「班主怎麼這麼小心?比這將軍府再大的官,咱們也伺候過,倒沒見班主心驚膽顫的。」

  班主啐道:「你知道什麼?這幾天京城裡到處搜什麼青蓮教的教眾,還哪有人聽戲?戲班子都多少天沒開張了,再不小心伺候著,你們都得跟著喝西北風!」

  少女背過身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

  戲班子裡的人低聲閒談著,沒有人注意到,暗處,幾雙審視的眼睛正打量著他們。

  不一會兒,方才的婆子又來開了門:「進來吧。」

  一行人趕著馬車魚貫而入,跟著守門的婆子進了內院。

  婆子領著他們到了一處樓館,說道:「四小姐吩咐了,你們就在這兒唱,給你們一個時辰的功夫,先把戲台子搭起來。」

  班主連聲答應:「是是是,請四小姐放心,我們一定使出渾身的本事,好好服侍各位貴人。」

  婆子點點頭,便去內院回話了。

  品蘭苑,玉玲瓏看著銅鏡中的萱草,細心地把最後一根金簪插在髮髻上,才淡淡地開口:「讓人去吩咐各個院子,就說為了迎接老夫人回府,本小姐請大家看戲。」

  靈兒到底是小孩心性,聽了這話忍不住問道:「小姐,那咱們院子裡的人,能去看戲嗎?」

  玉玲瓏點點頭:「去!都去!人越多越好!」

  人多,才能分散那些黑衣人的注意力,才能讓她的計劃更容易進行。

  聽說能看戲,品蘭苑的丫鬟婆子們個個興高采烈,興沖沖地去各房各院通知大家。

  玉玲瓏進玉府這幾個月,還是頭一次請大家看戲,眾人誰敢不來?再說,玉玲瓏明明白白說了,請戲班子來,是為了迎接玉老夫人回府,就算有人想不給玉玲瓏面子,也得給玉老夫人面子。

  不去聽戲,莫非是不歡迎玉老夫人?

  這頂大帽子誰也扛不起,再加上有好熱鬧的丫鬟在一旁攛掇主子,所以玉府裡這幾個大大小小的主子,個個都答應回去,就連慕氏也不例外。

  祿寶班的戲台子剛搭好,就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地到了,各自落座。

  玉千芳的頭髮已經長出來寸許,大熱的天,頭上仍然密密麻麻地纏著黑色的頭紗,不過青白色的頭皮終於是不見了。

  玉千嬌臉上傷痕未消,不過好在慕氏千方百計給她找來一副象牙製成的假牙,總算把她癟癟的臉頰給撐了起來,不至於太丟人。

  玉千柳倒是沒有傷,頭髮也好端端的,可是她一看見玉玲瓏,就是一副耗子見了貓似的表情,躲得遠遠的不敢上前。

  玉玲瓏環視著眾人,不禁心情大好,現在,玉府沒有一個人再膽敢瞧不起她這個庶女,更別說敢欺負她了。

  玉維德和玉維元坐在同一個桌子旁邊,照例是一靜一動,倒也不大引人注意。

  慕氏在董姨娘的攙扶下,慢慢地走到了上首的座位,見玉玲瓏坐在一旁,趕緊到另一邊稍遠的地方坐下,一雙眼睛時不時緊張地看向玉玲瓏。

  這丫頭要請大家看戲?

  她可不相信玉玲瓏會有這麼好心,一想起看戲的錢都是從她這搶走的,慕氏就一陣一陣地肉痛。

  但是她可不敢說什麼,玉玲瓏打著玉老夫人的幌子,就算是她這個當家主母,也沒法挑一點兒不是。

  玉老夫人終於到了,所有的人都趕緊起身行禮,齊齊說道:「給老夫人請安。」

  玉老夫人在山上住了三年,如今乍一見子孫滿堂的場景,不禁滿面笑容:「快起來吧。」

  玉玲瓏坐在玉老夫人身旁,說道:「老夫人喜歡聽什麼戲,只管點。」

  早就候在一旁的班主忙奉上了戲本,玉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凝霜接過來,端給了玉老夫人:「老夫人,您請看。」

  玉老夫人笑著向玉玲瓏說道:「難為你一片孝心,這祿寶班可是極難請到的。」

  玉玲瓏微微一笑,也沒放在心上,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操心。

  玉老夫人翻看著戲本,點了幾出熱鬧的戲,笑著向班主說道:「唱得好了,我們四小姐重重地賞你!」

  說完便向玉玲瓏逗趣道:「四丫頭,你可別小氣,要沒有賞錢啊,只怕他們不肯盡心唱呢!」

  玉玲瓏抿著嘴,淡淡地點了點頭,班主臉上一喜,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請老夫人和四小姐放心,小的們一定使出渾身的本事,好好伺候各位貴人。」

  這班主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一眼便看得出這府裡是誰在主事,自然竭力奉承著。

  慕氏這個主母被晾在一邊,氣得沉著臉一言不發,簡直要憋屈得內傷。

  有玉玲瓏在場,其他人更是大氣兒都不敢出,只有梅姨娘在一旁又是張羅茶水,又是跟玉老夫人湊趣兒說話,總算不至於太冷場。

  不一會兒的功夫,戲台上已經開了鑼,沉悶的氣氛才漸漸熱鬧了起來。

  玉玲瓏坐了會兒,便起身走出來,靈兒和萱草趕緊要跟上,卻被她擺手制止。

  有些事,她必須親自去做。

  眼看已經日上三竿,玉府裡卻到處都是靜悄悄的,所有的人都在看戲,一時間竟然一個人影都不見。

  玉玲瓏緩緩地走在花園裡,天上驕陽似火,地上櫻紅柳綠,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灼熱,只覺得周圍有一種冰冷無形的壓力,在慢慢地靠近。

  敏銳地感受到身後一陣疾風,她頭也沒回,冷冷地說道:「跟了我那麼久,不累嗎?」

  轉眼間,她的身側已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頎長身影,銀色面具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光輝,袍角上的銀鷹拂在路邊的草叢中,彷彿蝴蝶般振翅欲飛。

  男子薄削的嘴唇緩緩勾起,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睛俯視著玉玲瓏,帶著探究和譏諷:「你既然知道逃不過我的耳目,何不大大方方地把人交出來?」

  玉玲瓏冷哼:「偷偷摸摸監視別人的人,也有臉談什麼光明正大嗎?」

  男子的眼神陡然變得冷酷:「你在考驗我的耐心。」

  高大的身子猛然迫近,帶著充滿威脅的力量,玉玲瓏只覺得鼻端傳過一陣似曾相熟的味道,還沒等她想起什麼,男子低沉的聲音已經在她的耳畔響起。

  「我沒那麼好的耐性,所以,你最好還是立刻把人交給我!」

  玉玲瓏神色未變,繼續緩緩向前走去:「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他現在在哪裡,連我也不知道了。」

  纖細的手臂陡然被男子的大手一把抓起,男子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如天邊的悶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這麼說,鳳軒轅真的是你放走的!?」

  玉玲瓏粉嫩的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男子的眼眸裡跳躍著兩簇憤怒的火苗,即將呼之欲出,要將面前這個嬌小的女子燃燒殆盡:「不可能!我命人守住了所有的出口——」

  玉玲瓏毫不畏懼地揚起俏臉,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你確定,你們知道玉府的每一個出口?」

  男子驀地鬆開了抓住玉玲瓏的手,揚手便要一把將玉玲瓏推開:「你膽子太大了!」

  手掌還沒觸碰到玉玲瓏的衣衫,轉眼卻被一隻素白的小手捏緊了手腕,玉玲瓏美眸微瞇,直直地盯著銀色面具後面的那雙眼睛。

  「沒抓到人,你的主子會怎麼懲罰你?嗯?」

  感受到手中男子肌肉陡然地繃緊,玉玲瓏緩緩放開了手:「你現在去追,或許還來得及。」

  男子的唇角劃過一抹懷疑的弧度:「你肯幫我?」

  玉玲瓏冷笑:「我對你們之間的恩怨沒有興趣,我所要的,只是置身事外,兩不相幫。」

  所以她只要鳳軒轅不要死在玉府,不要跟她扯上任何關係,至於出了玉府,鳳軒轅是死是活,與她再無干係。

  幽暗的眼睛帶著森冷的光芒,刺向玉玲瓏美豔的面龐,男子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猝然轉身,轉眼便消失了蹤影。

  玉玲瓏看著那抹黑影鬼魅般地消失,立刻轉身回到了戲台前。

  「萱草、靈兒,按計劃行事。」

  *     *     *     *     *

  夜,終於降臨了。

  祿寶班的班主拿到了賞錢,讓大家收拾好東西,便向後門走去。

  暗處的幾個人影緊緊盯著戲班裡所有人的動靜,低聲說道:「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查過了,早上來的時候是二十八個人,現下是二十五個人。馬車裡應該還有三個人。」

  「應該?你確定不確定!?」

  「這……」

  「統領的脾氣你不知道?到底確定不確定!?」

  沉默了片刻,回答的聲音低低的響起:「不確定。」

  「寧可殺錯,不能放過。」冷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搜!」

  祿寶班一行人剛剛轉過街角,就被幾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感受到對方來者不善,班主趕緊小跑幾步走上前去:「各位好漢,有什麼小的能幫上忙的……」

  班主沒等說完,就被黑衣人粗暴地一把推開,幾個黑色的人影徑直向馬車而去。

  周圍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個個噤聲,沒有一個敢上前。

  薄薄的車簾被猛地掀起,車裡幾個人嚇了一跳,齊齊抬起了臉。

  藉著車頭那盞燈籠昏黃的光,車內幾張油墨重彩的臉龐顯得格外詭異。

  看著他們身上還沒來得及換下來的戲服,為首的黑衣人重重地哼了一聲,銳利的目光環視著他們,確定狹窄的車廂內只有三個人,才放下了車簾。

  黑衣人不發一言,轉身離去,如同突然的出現一樣,突然消失。

  驚魂未定的眾人面面相覷,班主回過神來,慌張地招手:「快走,快走!」

  *     *     *     *     *

  三天過去了,日子似乎恢復了平靜,品蘭苑裡唯一的改變,就是一向不被重用的桐花忽然升為二等丫鬟,可以進內房服侍玉玲瓏。

  靜謐的午後,院子裡只有陣陣的蟬鳴,小青坐在廊下的陰影處,靈巧的手上下翻飛著,打著一條花樣繁瑣的絡子。

  正房的簾櫳一響,小青抬頭望去,只見桐花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她忙收好了手中的活計,笑著跟她打著招呼:「小姐可是醒了?」

  桐花靦腆地笑了笑:「還沒呢。」

  見小青看向自己手中的銅盆,桐花低下頭解釋道:「天太乾了,我怕屋子裡灰塵太大,就擦了擦桌子板凳。」

  小青笑了笑,掩飾住眼底的一絲嫉妒,說道:「還是你有眼力價兒,這麼點兒的事情也想得到,難怪小姐單單提拔了你。」

  桐花臉上微微一紅,輕聲說道:「不過是我運氣好罷了。」

  小青清了清嗓子,說道:「問你個事兒,怎麼好幾天沒看見靈兒了?」

  桐花遲疑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小青看看四周無人,壓低了聲音:「你沒問問萱草?」

  桐花詫異地抬起頭:「這……這怎麼好問的?」

  小青尷尬地笑了笑:「都是一起做事的姐妹,我不過是關心關心她,莫不是她做錯了事,被小姐攆出去了?」

  面對小青的追問,桐花只有抱歉地搖搖頭:「小青姐,我是真的不知道。」

  小青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桐花的額頭:「你呀,真是個榆木疙瘩,提了你上去,真是白瞎了這個位子!」

  桐花還沒說話,只聽房內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不提她,難道提你?」

  兩個丫鬟嚇了一跳,忙回身齊齊行禮:「小姐。」

  玉玲瓏沉聲說道:「桐花下去,小青,進來。」

  小青心裡叫苦不迭,卻不敢有絲毫的違逆,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一進房就趕緊跪下。

  「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亂嚼舌根子了,求小姐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玉玲瓏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小青:「我饒了你第一回,你就敢給我來第二回,忘了上次挨罰的事了?」

  小青不由得覺得膝蓋下隱隱作痛,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奴婢再不敢亂問了!」

  玉玲瓏不耐煩:「行了,我看著你礙眼,今兒起你就滾回你主子那兒,本小姐這兒不缺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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