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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女成妃》第102章
卷二第四十一節

 行宮修建在半山腰,沒有皇宮裏那種宴客的大殿,所以夜宴安排在露天的院子裏。每條長廊都掛滿燈籠,燭火閃耀,光輝映照。席旻岑和曼允坐在最前面的一張桌子,同坐的還有席慶麟、沉王和尹太尉幾位大臣。

 曼允乃一個小郡主,原本沒有資格和他們同坐,但有席旻岑在,所以硬加了張椅子,擠進這桌。

 這一桌所坐的人,都屬於權勢滔天那種。曼允握著筷子,有點不自在。

 “今日大家都累了吧,夜宴上別客氣。”席慶麟站起來,客套了一句,舉起酒杯,和所坐的皇孫貴族共飲一杯。

 曼允抬起酒杯,小小的抿一口。

 皇室的酒,乃上等美酒。這次祭奠,皇伯伯特意拿出珍藏的美酒,慰勞大家。許多嗜酒的人,抱著酒壇不撒手。曼允也多喝了幾口,甘甜又帶著絲辛辣,口齒之間充斥著淡淡的酒香。

 不知是不是錯覺,曼允看皇伯伯和父王的身影,竟然出現雙重影子。低頭瞧了眼酒杯,莫非這酒的純度很高?才三杯下肚,曼允就醉了?晃了晃腦袋,曼允再次聚神一看,這次雙重人影出現得更加厲害了。

 再看其他人,也都同曼允一般晃晃搖搖。

 席旻岑最先發現異樣,由於知道尹太尉會今晚動手,他沒有動過桌上任何一樣事物。就算美酒是皇兄拿出來的私藏,他也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撒到地上,沒有喝過一口。

 手指輕輕撫上曼允的後背,席旻岑湊到她耳邊,“叫你亂喝酒,這次出亂子了。”

 酒裏下毒的事情,沒有在席旻岑的意料中。想來是尹太尉不放心,偷偷加了這一手。這老狐狸的疑心很重,就算自己通過兩個月的拉攏,還是不能為完全令他鬆懈。在關鍵時刻,竟然下毒控制眾人。

 奇怪的是曼允一陣頭暈後,慢慢又清醒起來。頭昏的時間,只有片刻,再看其他桌子的群臣,他們似乎沒有發現任何不尋常。一陣納悶,曼允疑惑的看向父王,無聲的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桌子底下,席旻岑拉起曼允的手掌,在她的手心,用手指寫了幾個字。所有字聯繫起來,便是‘酒有毒,剛知’。

 父王從來不屑於說謊,假使父王真知道這件事,會第一時間告訴她。曼允朝尹太尉投去目光,秀眉微微擰在一起。

 “小郡主?”尹太尉瞧見曼允一直看他,疑惑的問了一句,

 席旻岑拍拍曼允的肩頭,裝出無奈的表情,“早就勸她別貪杯,這才三杯酒,人就迷迷糊糊了。”

 “哈哈……”沉王發出笑聲,“沒想到還是個沒有酒量的小饞蟲。”

 曼允沒有父王口中那麼沒用,儘管她酒量不怎麼樣,三杯酒還經得起。為了配合父王所說的話,曼允只得裝出醉酒後迷糊的模樣。倒在席旻岑肩膀上,把所有重力,全轉移到父王身上。

 看見父王裸露在外的脖子,曼允很不得咬一口,解解氣。但最終不敢付出行動。

 曼允桌子底下細滑的手,被包裹在一隻大手裏。父王的手掌透著股強威的力量,薄薄的繭子,給人一種安全感。手指不由自主的反握住,剛好能看見父王剛毅的俊臉。在燈火的照耀下,曼允覺得這張臉,貌似柔和了幾分。

 手心又被席旻岑逮住,上面迅速寫完幾個字。

 父王的寫的字是‘試試運氣’。

 僅僅是四個字,卻令曼允心神一緊。調動身體裏的內力,片刻,已經驚出一身冷汗,曼允強行把喉嚨裏那股鹹腥味壓下去。這毒藥,必定是散功散之類的東西了。

 曼允又試著運氣,反復試了幾次後,發現內力全部被壓在丹田之中,撞不出來。丹田內似有翻江倒海,每當曼允一運氣,那些內力便四處亂撞,若不是曼允一直壓制,早就一口血噴出來了。

 袖子被用力一扯,席旻岑如劍般銳利的目光,直直盯著曼允。

 曼允不得已撤銷所有內力,經過這番運氣,曼允有點虛脫。

 手指放在父王的手心,寫道‘不行’。

 席旻岑惡狠狠警告曼允一眼,看那張蒼白的小臉,席旻岑早就證實了自己猜想。這孩子也真是不要命,中了毒藥,還敢胡亂強行運功。萬一內力亂湧,損壞了五臟六腑,那該怎麼辦。

 “小郡主,你是不是不舒服?”沉王眼尖的看向這邊。

 席慶麟也投來關心的目光,曼允的小臉很慘白,額頭上還掛著滴滴冷汗。

 這個時候,曼允不適合離開席旻岑身邊。兩人都知道這一點,曼允搖頭,“休息一會就好。五皇叔公不用擔心。”

 曼允說的有氣無力,實際上也是這樣。運氣非常耗費曼允的精力,特別是在內力被壓制的情況下。

 大家都把曼允的不舒服,歸結到傍晚時分,和七公主八公主鬥氣的事情上去了,沒有多想。

 所有人都很好的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每個人臉上都像戴上了一層面具,表情非常虛假。曼允越看越厭惡,索性偏頭,不再看他們的臉色。

 “臣敬皇上與九王爺一杯,還請賞臉。”尹太尉端起酒杯,斟滿酒,朝兩人抬了抬。

 曼允聽到這話,頭一抬,伸出手就想攔。席旻岑放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拍了兩下,示意曼允安心,他自有分寸。

 席慶麟喜文不喜武,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所以這種散功散,不會對他產生作用。尹太尉下毒的目的,無非是為了牽制父王這邊的武臣。

 眾目睽睽之下,席旻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曼允靠著他身上,看得清楚,父王當真全喝下了,一滴未剩。

 曼允心中悶氣節節上升,抬腳在桌底揣了父王一腳。氣他明知道酒有問題,幹嘛還喝?

 裙子突然沾到什麼東西,變得濕漉漉。曼允第一反應就是酒灑了,看自己杯中的酒水,滿滿的,沒有濺出一滴。伸手摸到裙子角,然後不著痕跡的移到鼻子前,聞了聞,的確是酒。

 偷偷往下麵瞥了幾眼,曼允便看見父王食指正排出一股小水流。

 這種功夫,曼允只在金庸的小說裏見過,沒想過真實存在。

 席旻岑捏了捏曼允的細腰,讓她坐端正,別一直往桌底看。移開手指讓酒水順著椅子緩緩流在地上。

 “刺……刺客……”一聲慘叫響起。

 曼允快速尋找聲音源頭,一批黑衣人沖進行宮,見人就殺。離門口最近的幾個太監和婢女已經倒地,脖子上一條深深的血痕。這批黑衣人訓練有素,一路殺過來,直沖這邊的位置。

 曼允雙手撐著桌子,緩緩站起,照父王和尹太尉的合計,這批黑衣人應當是計畫中的人。

 席旻岑摟著曼允的腰,往旁邊躲閃,從腰間的玉腰帶掏出一顆藥丸,朝著曼允的嘴巴喂進去,負載曼允耳邊小聲道:“這是百藥解,只要服下它,一般的毒藥都不會有問題。”

 沒有水,曼允努力咽下那一顆漆黑的藥丸。藥丸散發著濃濃的藥味,能讓父王隨身帶著的藥,肯定非同尋常。曼允吞下藥丸,丹田緩緩升有一股熱氣。重新運氣,內力沒有一絲阻礙,暢通無比。

 侍衛和刺客糾纏在一起,刀刃相見的聲音,刺耳的傳進眾人耳中。許多太監和婢女嚇得六魂無主,四處尋找躲藏的地方。

 李公公塗滿胭脂水粉的老臉,一陣慘白,站在席慶麟身邊,止不住的跺腳。

席慶麟顯得比較鎮定,大聲喊道:“所有侍衛聽從武臣的吩咐,聯合起來,必定把這些黑衣人全部擒下。”

 到底是皇帝,他的話起了非常好的作用。所有武臣拔出劍,就要出去殺敵。但剛拔出來,身體盡然渾身無力,提劍也勉勉強強,更別說揮劍禦敵。

很多武臣都遇見同一個問題,大喊:“糟糕!這怎麼回事!”

 有幾個武臣急匆匆,不信邪的運氣,反倒被內力反噬,逼得吐出一口鮮血。

其中有兩個老將比較鎮定,看見這幅情形,非但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指揮侍衛,一些在外禦敵,一些留在皇上身邊保護。

 奈何黑衣人數量太多,他們這方完全沒有防備,許多武臣又中毒不能運氣,一直處於下風。

 尹太尉趁亂小跑到席旻岑身邊,“女婿,這次我們勢在必得了。”

知道這老狐狸說的是假話,曼允不又得偷偷看了他一眼。行宮遇襲,皇上被殺,九王爺站出,主持公道。多麼俗套,卻又實用的計畫……

 但事情的進行,絕對不會按照計畫。

 沉王保護在席慶麟左右,一手持劍,老當益壯的砍殺掉前來的刺客。

刺客蒙著黑面,看不清長相,但那招式非常狠烈。反觀沉王的招數,絲毫沒有露出垂老之態,每個動作非常精確。光看這幅模樣,就能猜出他年輕時多麼驍勇。不虧是上過戰場的王爺,魄力和耐性都是常人不能相比的。

 席旻岑道:“這也是虧得岳父鼎力相助。”

 尹太尉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滿臉的陰霾。

 他的表情,全部落入曼允嚴重。尹太尉很少有露出這麼明顯的表情,只能說明他們有了萬分的把握。但這場爭鬥,到底誰輸誰贏,還是未知數。

 沉王打鬥許久,漸漸露出敗勢。

 這時候,一名黑衣人突然從背後攻擊,偷襲成功後,舉著劍直朝席慶麟刺去。

 速度快如閃電,劍身發出冰冷的銀色白光,劍尖銳利,刺向席慶麟的左胸。 鮮血四濺,席慶麟雙目瞪圓,身體所有的力氣仿佛被抽盡,朝身後倒去。

 噗通,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所有人的動作在這一刻放慢,眼睛全部轉向這邊。

 許多大臣眼中帶著震驚,更多的是悲憤。好幾個藏在暗處的文臣,全部朝席慶麟這個方向跪下,眼淚嘩啦就留下來了。

 曼允看見地上的鮮血,心中也不好受。

 身旁的父王身形一動,已經沖向那名刺客,同樣是一劍穿心,沒有絲毫的猶豫。刺客側對著眾人,所有人甚至能看見那把穿透刺客身軀的劍。

 鮮血從劍身一滴滴落地,如同宣告著生命的結束。

 席旻岑的招數快速無比,他們甚至沒有看見席旻岑的移動,但那把劍卻硬生生插進刺客的胸膛。

 黑衣人見行刺成功,轉眼就想遁逃。

 尹太尉一臉陰狠,大聲吼道:“別讓刺客逃了!否則皇上死不瞑目!”

 侍衛們動作一頓,越發淩厲。化悲憤為力量,原本佔有優勢的刺客,竟然在侍衛的進攻之下,很快被很制服。但還是有很多刺客逃走,數了數生擒的刺客,只有二十六位。

 李公公悲痛欲絕,趴在席慶麟不斷痛哭,臉上的胭脂哭得紅一片青一片。

 “皇上……皇上啊!你就這麼去了,讓老奴怎麼活啊。”李公公失魂落魄的抽出那把劍,就要抹脖子,還一邊喊著:“老奴這就去,皇上啊,你黃泉路上千萬等著老奴。沒老奴伺候,你會不習慣的。”

 就在他動手的時候,曼允一隻手抓住那劍,硬給拽出來。

 “李公公,皇伯伯的身後事還沒辦。”曼允把劍扔向一邊,神色黯淡。

所有人都籠罩在悲傷的氣氛中,一群皇子公主一湧而上,圍著席慶麟的屍體痛哭流涕。

 李公公?著眼淚,“小郡主說得對,就算老奴要跟著皇上去,也要等為他辦好身後事。”

 地板上跪滿一大地人,所有人的眼淚品名往外落。就算不掉眼淚的人,也會象徵性擠出兩滴,表示自己對皇上去世的悲傷。

 在場唯有幾個人沒掉淚,席旻岑算一個,曼允算一個,尹太尉和沉王眼眶都有些濕潤。

 “都怪老臣護駕不利。”沉王雙膝朝著席慶麟跪地,低著頭,似乎在深深自責。

 尹太尉如同發了癲瘋,雙手往上舉,帶著濃烈的仇恨,喊道:“到底是誰殺了皇上!”目光狠列,撿起地上一把劍,直朝刺客走去,一手扒下刺客的面巾,劍橫在刺客的脖子上,威脅道:“說,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尹太尉的一雙手都在顫抖,那名刺客望著脖子上的劍,唯恐他拿不穩真一刀斷了自己。

 最開始還挺有氣節的喊一聲:“我寧死不說。”

後來尹太尉的劍,往脖子裏靠近幾分,脖子上已經割破點皮,那個刺客再也受不了威脅,又哭又喊:“我說……我說。”

 周圍的大臣們,此刻也從悲痛中走出,紛紛圍上來,“狗賊,快說,誰派你們來行刺皇上的?”

 那群刺客裏三層外三層的被人圍著,每個人都被綁著雙手,背後又有十多個侍衛看守,沒有逃脫的可能。

 刺客睜大眼睛,在眾位臣子中掃視一圈後,豁然看見最前面站著席旻岑,驚呼喊道:“就是……就是九王爺。我們都是九王爺的下屬,所有事情都是九王爺安排的。”

 這話在眾人腦中炸開,所有人都看向席旻岑。

 席旻岑一襲黑袍,在長廊邊站著,冰冷的眼眸容不下任何一物。聽見這話,只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一絲表情。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本王安排的刺客?”步子慢慢往刺客走進,雙手負在身後,聲音冰冷得令人打了個激靈。

 曼允震驚的瞪大眼,她就知道尹太尉不安好心。計畫剛成功,就想反咬一口,栽贓嫁禍給父王?

 如意算盤,大得真夠響。

 刺客貌似被問住了,思索了一圈後,“九王爺,我們效忠您這麼多年,你怎麼能不承認?我們的劍,就是最好的證明。”刺客擠了擠眼,示意眾人看他們扔下的劍。

 沉王首當其衝,拿起劍子啊手中反復看,“本王可以確定,這的確是屬於九王爺名下的兵器。這種兵器,乃是九王爺軍營裏統一訂造的,假不了。”

 很多大臣紛紛接過劍,在確認之後,矛頭全指向席旻岑。

 大臣們哭得雙眼通紅,確定兇手是誰後,全都嚷著要給皇上報仇。其中很多武臣還是不肯相信,因為九王爺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太高,猶豫不決的站著沒動。

 沉王舉起手,一聲令下:“準備弓箭!”

 尹太尉扔去手中的劍,沉重的哭喊道:“我們一定要給皇上報仇,讓他走得安心。既然兇手已經確定,我們要齊心協力,定要九王爺擒住問罪!”

 大臣中很多都尹太尉有關係,馮侍郎頭一個站出來,抹了兩把眼淚,“尹太尉說得對,現在抓住兇手才是最重要的,你們還遲疑什麼。”

 聽著這一唱一和,曼允從最開始的震驚,變得淡定。這就是尹太尉打的算盤?把父王當做槍頭使。遇襲刺客,本該父王挺身而出,這會變成沉王和尹太尉帶頭捉拿兇手了?

 沉王?……

 曼允抬目望去,很久之前曼允就覺得他不簡單。現在尹太尉和他這麼配合,很顯然兩個人私下有密謀。

 沉王此刻敢站出來,那麼就是想完全展露在眾人面前。

 藏的這麼隱秘,還是忍不住了。

 在曼允思考的瞬間,對面的弓箭手已經各就各位。

 “射!”沉王雄厚的一聲吼,百發箭雨迎面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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