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最後特典《親愛的，我變成了……》

深秋中的托帕鎮的一天早晨，克勞德正站在廚房中做著早飯，程馳天氣一冷就愛賴床，所以克勞德義不容辭地擔下了做早飯的任務，想著此刻仍舊躺在床上用褥子將自己裹成一團的程馳，克勞德的嘴角就翹了起來。

做飯的間隙，克勞德抬眼看了一眼窗外那結出了果子的果樹，忽然有些恍惚，又是一年要過去了，思緒再度飄到此刻正在樓上熟睡的人身上，克勞德突地想到，自己已經和程馳攜手走過了十多載春秋，自己的眼角已經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對於十幾年的時間，克勞德只想到了兩個詞——幸福，平靜，這樣的感覺是自己當年奢求都不敢奢求的，但是程馳給了他這一切，自己該是多麼幸運才能遇到這樣好的人呢？

咣當——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克勞德因為身後的一聲響而回過神來，他以為是程馳睡醒下來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於是笑著回頭道，“阿馳，你醒——”了字還未說出口就被克勞德卡在了吼中，多年不曾出現在克勞德臉上的呆滯表情又重新出現了，甚至許久沒有緩過來，因為克勞德看到了在自己的不遠處正站著一隻表情十分彆扭的，正不停地看著自己的前爪的——黑豹。

許久之後，克勞德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並且從黑豹那讓自己異常熟悉的小動作中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你是……阿馳？”

黑豹因為克勞德的聲音而抬頭向他望去，好似有些不適應這樣望著對方一般，黑豹將腦袋昂得高高的，然後有些煩躁地甩了甩尾巴，低吼了一聲，算是應了克勞德的話。

“你，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克勞德覺得自己真是年紀大了，因為到現在他還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迷迷糊糊的。

但是回答克勞德的只有黑豹——程馳更加煩躁的吼聲。

當然，這真的不能怪程馳的態度如此不好了，任誰飽飽地睡了個好覺醒來後準備下樓去吃自己的親愛的給自己準備的愛心早餐時卻突然發現自己由兩條腿的人變成了四條腿的動物，那種苦逼又焦躁的心情能好的起來才怪。

身為人豹互變經驗豐富的獸人克勞德先生，在回過神來後很輕易地將自己愛人炸起的毛給撫順了，他放下手中正在做的早餐上前將程馳帶到客廳，然後一下一下像當初程馳撫摸自己樣順著程馳光滑的皮毛，然後輕聲開口問道，“親愛的，你這是怎麼了？”

原本不想被克勞德順毛的程馳終究抵不過動物的本性，懶洋洋地趴在毯子上任由克勞德不輕不重地撫著自己的脊背，聽到克勞德的問題，程馳微微有些焦躁地甩了甩尾巴，低低地嗚咽了幾聲，然後更加焦躁起來，但是這次程馳沒有像剛剛樣發飆怒吼，只是加快了甩尾巴的速度，懨懨地趴在地上不動了。

克勞德明自程馳後來的焦躁是為什麼，所以他的態度更加耐心溫柔，他輕輕地揉著程馳的耳朵，慢慢地說道，“親愛的，不要急，我能聽懂你說話的意思，現在你只要好好想想剛剛都發生了什麼，好嗎？”

克勞德的話讓程馳的耳朵抖了抖，他睜開了原本閉上的眸子，開始努力目想起來……

咋天其實和之前的時間並沒有什麼不同，伊恩早已經和傑羅姆結為了伴侶搬出去住了，艾爾他們家與亞瑟他們家分別帶著諾亞與奧斯蒙出去遊玩了，所以兩口子難得有了個共度二人世界的機會。

儘管已經朝夕相對了十幾年，但是那種七年之癢兩看相厭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在克勞德與程馳的身上，兩人的感情仿佛老酒，越久越醇香。

難得家裡的小傢伙們都離開了，程馳特意費心準備了頓晚餐，然後來了點兒小酒，酒足飯飽後依偎著談了會兒心，最後兩人在柔軟的床上進行了更探層次的交流。

一切都是那麼的正常，如果說非要有什麼不同的話，大概是兩人咋天都喝了酒，有些興奮過頭，所以折騰到淩晨才入睡，所以程馳才會今天賴床這麼久。

翻來覆去將咋天到今天早上醒來之前的事情想了好幾遍，最終程馳挫敗地將自己的腦袋枕在了自己交疊的前爪上，尾巴有氣無力地甩著，低聲道，“我不知道……一切和之前都沒有任何不同……”

聽到程馳的目笞，克勞德沉默了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終克勞德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無精打采的愛人的耳朵，溫柔地安慰道，“親愛的，還是先吃早飯吧，或許待會兒我們可以去找巴里先生或是村長看看。”

程馳想了想，的確沒有別的辦法，於是打起精神站起來道，“好吧。”

早餐克勞德做了濃香的海鮮粥與煎小排還有些特地為程馳準備的小菜，等到克勞德將這些從廚房中端出來的時候看到只黑豹邊甩著尾巴邊端端正正地蹲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

自從變為黑豹後就有點情緒低落的程馳聽到聲音後轉頭望去，看著忍俊不禁的克勞德完全不明自對方在笑什麼，“怎麼了？”

知道說出答案自己的愛人定會炸毛的克勞德忍著笑搖搖頭道，“沒有什麼，只是想著奧斯蒙和諾亞不要調皮就好，你知道的，奧斯蒙總是讓人不省心。”

順著克勞德的話程馳也想到了自己那個人見人頭疼的兒子，他甩了甩尾巴道，“應該沒事吧，我覺得他挺怕亞瑟的，況且他貫讓著艾維，我想沒有多大的問題。”

“希望是這樣。”克勞德邊點頭邊將早餐端上了桌子，克勞德將屬於程馳的那份擺在了他的面前，“吃早餐吧。”

程馳低下腦袋嗅了嗅目著熱氣騰騰的海鮮粥與肉香濃郁的煎小排還有旁爽口的小菜，抬起頭沖克勞德笑了笑，“親愛的，辛苦你了。”

看著完全沒有意識到如今笑容已經變成了齜牙的程馳，克勞德又想笑了，不過他仍日強忍著露出個溫柔的笑容，“親愛的，只要你喜歡就好，快吃吧。”

“嗯。”程馳應了聲後低下頭伸出舌頭一下一下地舔著碗裡的海鮮粥，偶爾還用舌頭卷起幾塊蝦仁蟹肉放進嘴裡，時不時地還會伸出舌頭舔去沾在嘴邊的粥水，看上去吃的很香。

克勞德看著適應良好的程馳笑了笑，也低頭開始用起早飯來。

鑒於程馳很快地適應了用黑豹形態來吃東西，所以早餐的時候並沒有出什麼大問題，只除了程馳後期總想叼著塊小排趴到地上好好啃，不過最終程馳戰勝了這屬於肉售動物酌本性，儘管戀戀不捨但是依舊裝作毫不在意地將骨頭丟在旁然後舔舔嘴巴，說吃飽了。

克勞德樂得裝作沒看到程馳看著那些小排骨頭熱切的眼神，只與程馳說了幾句話後就把餐具端到廚房去清洗去了。

“阿馳？”已經滿頭銀髮的巴里醫生看著站在克勞德身邊百無聊賴地甩著尾巴的程馳，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克勞德看著一臉驚訝的巴里醫生又安撫了下有些無聊的程馳，點頭道，“是的，巴里先生，是阿馳，他今天早上突然變成黑豹了，您能看看是怎麼目事嗎？”

“我的天，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巴里醫生低聲感歎道，說著走上前仔細檢查了下程馳，看了看他墨綠色的眼珠，捏了捏程馳軟軟的肉掌，又看了看程馳那無絲贅肉充滿著力量線條的四肢，然後托著下巴沉思起來，過了許久巴里醫生才臉嚴肅地看著正在等待自己答案的人豹說道，“我想，我也不知道原因。”

忍受了巴里醫生從頭到腳的‘非禮’的程馳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險些提對巴里醫生齜牙，這答案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啊？坑爹呐？

饒是已經變得無比沉穩的克勞德聽到這個答案也險些悶哼出聲，不過最終克勞德還是禮貌的問道，“請問巴里先生，在這之前有過雌性忽然變身為獸形的先例嗎？”

對於自己剛剛的那樣毫無建設性的回答有些不好意思的巴里醫主趕緊認真地回想了一番，然後開口說道，“沒有，我很肯定，”說著看了看有些難掩失望的克勞德與有些焦躁的程馳，巴里先生又繼續說道，“不過，我想這種狀況應該是暫時的吧，你看，阿馳沒有任何的不適，事情發生的又如此的沒有任何徵兆，或許它同樣的會讓阿馳又突然變目去的。”

克勞德與程馳誰也不想再講話了，今天百分之萬無法從巴里先生這裡得到任何有用的資訊了。

看著一臉尷尬的巴里醫生，克勞德客氣地笑笑，“希望是這樣吧，冒昧來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家裡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那我就先帶阿馳目去了。”

“呃，好的，好的，”巴里醫生趕緊點點頭，“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來找我。”

“謝謝您，麻煩您了。”克勞德禮貌地道了謝後便帶著耷拉著耳朵的程馳離開了。

程馳趴在家中的墊子上看著克勞德在家裡忙進忙出，澆花除草，曬衣服，收抬房間，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抑鬱了……

等到克勞德忙完這一切來到客廳想要好好陪陪程馳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的愛人比剛才更加沒有精神了，這讓克勞德有些心疼，他坐到程馳身邊一下一下地撫著程馳光滑的脊背，“親愛的，你怎麼了？”

程馳看了一眼正一臉關心地望著自己的克勞德，然後懨懨地趴在地上低聲問道，“如果我永遠都只能是只豹子了怎麼辦？”

“怎麼會？”克勞德聽到這問題一愣，然後反問道。

程馳望了眼外面溫暖的陽光，呆呆地說道，“也不定不會不是嗎，突然就變成了豹子，什麼徵兆也沒有，誰知道這個狀態是持續一天一個月還是一年亦或是一輩子呢？我現在感覺糟透了，什麼都幹不了，一點兒都沒有自己原來的時候自在……”

“其實，偶爾做只豹子感覺也是很不錯的，”克勞德的聲音在程馳頭頂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程馳頭頂濕熱的舔舐感，程馳扭過頭看才發現克勞德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成了黑豹的形態，正目光繾綣動作輕柔地舔舐著自己的毛髮。

程馳呆呆地看著克勞德的動作，有些目不過神來，“克勞德，你……”

克勞德咧了咧嘴，緊貼著程馳趴下，然後用自己的舌頭舔了舔程馳的嘴巴，“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和你用同樣的豹子形態待在一起呢，其實這感覺也不差，我想或許是天神看到我們自從有了孩子以後難得有個可以單獨相處的時間，所以給予我們這樣一個不一樣的體驗的機會呢，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不好好享受這刻呢？”

程馳看著一臉柔情地安慰著自己的克勞德，心裡的那點鬱悶也漸漸消散了，過了一會兒程馳也咧了咧嘴，溫順地將腦袋枕在克勞德的頸旁，“那麼，經驗豐富的克勞德先生，您對於今天有什麼安排呢？”

對於程馳的溫順克勞德自然是樂於接受，他伸出只前爪將程弛摟人自己的懷中，低頭在程馳的嘴邊舔了舔，“當然，我會讓我的阿馳度過難忘而快樂的黑豹體驗之旅的……”

感受著克勞德的舔舐，程馳覺得勝微微有些發燙，索性如今渾身都是黑漆漆的，克勞德也看不出來，程馳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用腦袋蹭了蹭克勞德，“我會非常期待的……”

奔跑，全速的奔跑，兩旁的帚物快速的後退，秋日涼爽的風順著自己光滑的皮毛而過，那種沁涼的感覺仿佛讓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帶走了那些濁氣與鬱悶。從來沒有體驗過這樣高速奔跑所帶來的感受的程馳心情逐漸變得明朗起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有的人會那麼熱愛與追求速度的快感，因為那種痛快的感覺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仿佛自己已經與時間融在了一起，周圍的一切不過是轉瞬，這就是速度帶來的激情，思及此，程馳更是加快了速度往前奔去。

跟在程馳背後奔跑的克勞德看著前方和以前有些不一樣的程馳，咧嘴笑了笑，看來自己提議帶程馳來密林中散心還真是提議對了，自己永遠都是喜愛看著活力四射的程馳勝過病懨懨的程馳，或許能夠趁著這樣的機會讓程馳體驗一回真正的黑豹的感覺，一邊想著的克勞德一邊加快了速度朝程馳追去。

等到程馳撒歡跑夠了後才謝謝地放慢了速度，最後像個孩子一般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打了個滾，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隨後趕到的克勞德看著吐著紅色的舌頭喘氣的程馳還有他那起起伏伏的腹部，心中一陣好笑，他走上前用自己的腦袋頂了頂程馳，“累壞了吧？”

像是補充了能量重新煥發出生機的程馳歡快地甩了甩尾巴，“嗯，不過還是很痛快！”說著還不忘親昵地與克勞德蹭了蹭。

“呵呵，”許久沒有看到這樣孩子氣的程馳的克勞德心中受用無比，他用腦袋再次頂了頂程馳，“走，我帶你喝水去，跑這麼久該渴了。”

一進密林後就一切行動聽指揮的程馳乖乖地站起身應道，“好。”

兩隻身婆矯健線條優美的黑豹同時抖了抖粘在身上的草屑後同甩著尾巴朝小溪的方向走去。

“哇，好爽。”沁涼甘甜的溪水劃過喉嚨，這讓剛剛痛痛快快地跑了一場的程馳覺得有種喝了冰鎮雪碧的痛快感，他的尾巴甩的更歡快了。

在一旁也喝夠了水的克勞德看著喝完後伸爪子下下撥弄著溪水的程馳笑著問道，“待會兒想幹什麼呢？”

因為克勞德的出聲而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幼稚的程馳有些害羞地收目爪子，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地問向克勞德，“你說呢？這裡你比我熟悉，我都聽你的。”

“這樣……”克勞德沉吟了會兒，然後用墨綠色的眼睥看向全然信任地望著自己的愛人，“不如，帶你去打獵怎麼樣？”

“打獵？”程馳以為自己聽錯了。

克勞德看著臉不可置信的程馳，突然覺得自己的愛人無比可愛，於是向前親昵地蹭了蹭對方，“是的，和我起去打獵吧，我還從來沒有和你起打過豬呢。”

有那麼一霎那，程馳滿腦子閃現的都是在人與自然裡看到的豹子捕豬的場景，過了一會兒才有些結巴道，“我、我不會啊 ”

這可是程馳的良心話，殺雞殺鴨殺魚他能搞定，但是下撲過去亮爪齜牙咬斷獵物的血管這種事情程馳可從來提想過也提做過。

“沒關係，我教你，”克勞德倒是漸漸因為自己的這個提議而興奮了起來，和自己的愛人一同在密林中捕豬，這可是自己想也沒想過的事情，多麼難得的機會，“豹子天生就是名優秀的獵手……”

被克勞德做了許久思想工作的程馳最終還是遲疑地點頭道，“好、好吧，那我們就、就試試把。”

臉上帶著別樣神采的克勞德蹭了蹭自己身邊信心不足猶豫不定的程馳，像哄小孩般說道，“親愛的，等到你試了就會發現，捕豬成功的那霎那帶來的成就感甚至會比你全速奔跑時還要痛快。”

一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半小時過去了，靜靜地與克勞德趴在隱蔽處的程馳一直保持著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甚至連呼吸聲都放緩了。

克勞德看著這樣的程馳心中喜歡的不行，只想好好與對方親昵一番，但是礙於獵物已經出現就只得作罷。

這次克勞德帶程馳捕殺的獵物是酉免，這種動物有著一對長長豎起的耳朵，但是外表遠不如普通的兔子般惹人喜愛，灰濛濛的皮毛讓它們比較容易在秋天的密林中隱蔽，比一般兔子長兩倍的牙齒能夠順利的咬斷植物的枝葉，一雙對眼讓它們看起來呆滯無比，可是那幾乎可與金毛犬相比的長腿保證了它們在遇到危險時能夠順利逃脫。

克勞德帶著程馳潛伏在酉兔經常覓食的地方，然後看著兩三隻酉兔來到這裡咀嚼它們喜愛的植物，等著它們漸漸放鬆警惕。然後就在那一瞬，克勞德輕輕碰了下程馳的腿然後就一躍而出朝酉兔撲去，程馳也如條件反射般跟著撲了出去，突然出現的強敵讓酉兔快速地四散逃開來，克勞德對程馳低吼了聲吼緊追直酉兔而去，而程馳也依照克勞德的囑咐盯住直酉兔緊追不放。

奔跑不停地奔跑，出入密林中的盡情奔跑是完全為了放鬆，而如今的全力奔跑則是為了捕捉住那只在前方拔腿狂奔的酉兔，一開始的程馳心中還有些彆扭，但是隨著奔跑速度的加快，程馳覺得自己心中好像有些什麼蘇醒了過來，血液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隱隱沸騰，漸漸地那因為奔跑而呼嘯而過的風聲都不見了程馳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前面那只奔跑的酉兔身上，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抓住它，一定要抓住它。

在前方奔跑的酉兔也察覺到了身後越來越濃重的殺氣，為了逃命它使出全部力氣不停往前奔跑，妄圖逃脫那鋒利的爪牙獲得線生機，終於酉兔發現了一個進出生天的好機會，啾著前方的空當酉兔快速地轉了個身，而它的身後則傳來陣悶響。

當克勞德叼著他的戰利品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那只程馳追逐的酉兔早已不見了蹤影，而程馳則趴靠在棵大樹一旁，一副暈暈乎乎的樣子。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克勞德趕緊跑上前將口中的酉兔扔到邊，用舌頭舔著程馳的腦袋問道，“阿馳你怎麼了？”

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的程馳呆愣愣地看向克勞德，傻傻地答道，“我、我暈……”

“暈？”克勞德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好的怎麼會暈呢？”

此刻明顯腦部CFU跟不上節奏的程馳一愣一愣地答道，“我撞到樹上了……”

說完這句話，程馳忽然反應了過來，他撥開克勞德的腦袋，將自己的腦袋埋了起來——沒臉見人了啊，自己可能是第一隻追獵物卻撞到樹上的豹子了。

“撞——到——樹——上？”克勞德語氣古怪地重複著這句話，他看著埋著腦袋裝鴕鳥的程馳，心中那想噴薄而出的狂笑聲真的快忍不住了。

“我知道你想笑，你想笑就笑吧。”程馳仿佛知道了克勞德心中所想樣，埋著腦袋歪到一邊，悶悶地說道。

非常瞭解此刻自己要是笑了會有什麼下場的克勞德很明智地非常辛苦地止住了笑意，耐心而溫柔地舔了舔程馳腦袋某處——剛剛克勞德看見程馳自以為不著痕跡地用爪子揉那裡了，緩聲說道，“這沒什麼，你是第一次麼，沒有經驗，我第一次捕豬的時候還被獵物撞了個大跟頭呢。”

自尊心相當受傷的程馳堅決不肯轉身看克勞德，“你就安慰我吧，我才不信呢！”

克勞德此刻表現的無比正直，“我沒撒謊，真的。”

“騙子。”克勞德話音剛落， 個小小地聲音就響了起來——忽然變得孩子氣的程馳撒嬌了。

“嘗嘗這個腿，酉兔的肉就是烤起來特別好吃。”克勞德從剛剛烤好的酉兔上扯了一隻後腿下來，微微吹涼了之後才遞給還在一旁鬧彆扭的程馳。

被克勞德哄了許久才肯跟著一起過來烤肉的程馳看著那只烤得噴香由微微焦脆的後腿，忽然狠狠地用爪子一拍，然後恨恨地啃了上去——克勞德覺得程馳十有八九是把那只害得他撞到樹上的酉兔給代入了。

深知現在程馳正處於無比敏感一碰就炸毛狀態的克勞德裝作沒有看見程馳那咬牙切齒絲毫不顧忌形像的樣子，將酉兔肉一邊翻轉吹涼一邊說道，“待會兒吃完東西咱們再逛逛就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看這天好像要下雨一樣。”

聽著克勞德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般說這話，程馳忽然有些為自己的鬧彆扭羞澀起來，他漸漸放慢吃東西的速度，裝作不在意地應了一聲，“哦。”

克勞德用余光注意著程馳的小動作，嘴角勾了起來。

或許程馳就是這麼好養活，只要吃飽了怨氣都能不見，至少現在在飽飽地美餐了一頓烤酉兔肉之後，程馳興致又高昂了起來，開開心心地甩著尾巴跟著克勞德去洗臉了。

克勞德帶著程馳七拐八拐，最後來到了個小山洞門口，程馳停下腳步用疑問的眼光看著克勞德，“這是哪兒？”

克勞德神秘一笑，“進去了就知道了。”

“什麼呀，神神秘秘的，”鮮少玩神秘的克勞德讓程馳有些好笑，一邊說著一邊朝洞中走去，可是卻在看到洞中的景象後卻愣了，“溫泉？”

“嗯，是溫泉，”跟著程馳走進山洞的克勞德親昵地用鼻子蹭了蹭程馳，“前兩天才發現的，沒想到我們的密林裡也會有這個。”

“哇哦，真是不錯，”沒想到會遇到溫泉的程馳很是高興地上前伸爪子去碰了碰那冒著霧氣的溫泉水，發現這溫泉和別的溫泉不一樣，沒有那麼滾燙，只有些溫熱，而且溫泉冒出的煙氣還帶著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興致來了的程馳碰了碰後低頭嘗了嘗，然後眼睛都眯了起來對克勞德說道，“還有些甜甜的呢。”

當一隻看起來威風凜凜的黑豹忽然眯起眼睛還舉起爪子做著招呼的動作的時候，站在一旁看著程馳這個樣子的克勞德眼神變得幽探了許多，他緩步走上前貼在程馳身邊停下，“所以，讓我們泡會兒再回家吧 ……”

那天的最後，程馳是被克勞德抱著回家的。

那天的第二天，程馳變回來了。

第二天的晚上，克勞德做了‘廳長’，程馳則呈大字型地自自在床上腹誹個不停，混蛋，連只豹子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