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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副將也是神色凝重,這外族猶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次平西軍大勝固然逼得他們退去,可一旦將軍遇刺的事情傳出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不管怎麼說,先讓本王的侍衛去尋找一下吧,雖然希望不大,但或許能找到將軍留下的記號呢,”李宵林輕聲說道。
吳端看了他一眼,贊許的點點頭,“就這麼辦。”
石濤看了看軍師,又看了看王爺,提議道,“不如讓末將帶領三千兵馬返回梓口關以防萬一?”
吳端和其他幾位副將商量了一番,同意了石濤的提議。
第二天一早,石濤尋了個理由,帶著三千兵馬再次返回梓口關,其餘的士兵雖有些奇怪,但並無任何人提出異議。
當天,大軍一反昨日的拖拉,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廉城,一路上齊將軍的‘風寒’越來越重,始終未曾露面……
直到返回廉城,大軍入營之後,吳端和李宵林才把這個消息公開。
這個時候,平西軍的大營已經再次進行了管制,出入檢查的非常嚴格,吳端這回是下了狠手,凡是試圖和外面傳遞消息的人,全被他抓了起來。
因為已經安全的返回了廉城,梓口關的奸細一事也被公開出來,所有的士兵們在得知平西軍居然藏有外族的奸細後俱是勃然大怒,特別是得知有些大樑人居然因為一點點財物就出賣了大樑國更是恨不得把那些人從牢裡拖出來打死。
一時之間,整個軍營風聲鶴唳,不少的士兵還主動揭發出一些行為鬼祟的同伴,結果抓出來不少京城的探子,弄得吳端哭笑不得……
平西軍中有探子這種事是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這些探子有來源於皇帝陛下的,也有某些大臣派來的。對於這些人的存在,齊宇軒知道,吳端知道,軍中的很多將軍也知道。只是這樣的探子只要不向外族傳遞情報,齊宇軒是從來不管的。
掌管平西軍十幾年,齊宇軒在軍中的威望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高度,若是沒有這些探子的存在,皇帝陛下怎麼可能這麼放心的讓他駐守邊關?
齊宇軒會不會叛變是他的事,但皇帝要是不派人監視他,那只能說這個皇帝不合格。
至於那些大臣派來的探子,無非也就是想隨時掌握這邊的動向,畢竟邊關的安穩也涉及到朝堂上的形勢,這些人的存在也是情有可原。
像這種敏感的時刻,這些探子只要不傻都不會急著向外傳遞消息,可誰知他們平日的舉動還是被某些人看了出來,結果就是吳端雖然無奈但還是要把他們暫時關起來……
平西軍算是暫時安頓下來,但齊宇軒失蹤的陰影始終蒙在眾人的頭頂,王爺的侍衛已經被放出去尋找了,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收穫。
就在吳端等人為齊宇軒和徐梓渝的失蹤焦頭爛額的時候,這一邊這兩人同樣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他們遇到了山賊……
對,就是那種會大叫: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山賊。
徐梓渝:_(:з」∠)_……尼瑪這是什麼神展開!那本渣攻賤受小說裡壓根也沒說過會有這玩意出沒啊!
這特麼不科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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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徐梓渝被綁住雙手蒙住雙眼,帶往山賊大寨的路上內心的吐槽。
原本他們倆在森林裡就已經非常疲憊了,誰想到走出樹林轉入一條進山的小路後,居然會在半路被截住。
面對著十幾名持弓的山賊,徐梓渝除了無語還是無語,這一次可沒有大黑馬能馱著他們逃走了,面對這麼多的弓箭,僅憑他們倆的兩條腿,那妥妥的是被射成刺蝟的節奏……
那群人看到徐梓渝和齊宇軒兩個人身上的衣著很是狼狽,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情,似乎覺得這兩人身上沒什麼油水。不過在看到齊宇軒身上包紮的很漂亮的繃帶之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喂,你……對,就是你小白臉,你是大夫?”一名高壯的漢子對著徐梓渝大聲問道。
徐梓渝差點被氣歪了鼻子,小白臉?勞資玉樹臨風,豐神俊逸,小泥煤的白臉啊!
可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面對著那十幾把弓箭,徐梓渝默默的咽下一口老血:“是,我是大夫。”
“那正好,我們大當家的病了,只要你能治好他的病,以後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說完,他看了看徐梓渝的衣服,咂咂嘴:“嘖,這年頭,大夫混的比我們山賊還不如。”
徐梓渝再次咽下一口老血,無奈的點點頭,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拒絕,他輕輕的捏了捏齊宇軒的掌心,示意他暫時別說話。齊大將軍打仗在行,忽悠人的技術可就差遠了。
這個時候,徐梓渝無比慶倖他們身上傳的並不是平西軍的軍服,而是很普通的兩件長袍,否則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呢。
這一個兵一個賊的,見面不打打殺殺多對不起他們的職業啊。→。→
雖然答應要上山替他們大當家的治病,但這群人也沒蠢到毫無防備的帶他上去,只是用布巾蒙了他的眼睛,防止他記路,然後便和其他的那些人招呼一聲,由那個高壯的漢子帶頭,帶著他們前往山寨。
徐梓渝在看不見路的情況下,走的跌跌撞撞的,好在旁邊的山賊還算厚道,時不時的扶他一把。
齊宇軒一直緊緊的跟在他身後,感受著身後那個熟悉的氣息,讓徐梓渝的內心也少了幾分慌亂。
別看在軍營裡他能毫無顧忌的耍流氓,因為那是在他熟悉的環境下,可這山賊卻是書裡從未提及的部分,他不確定若是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了對方,人家會不會一刀宰了他。
好在從剛才的接觸來看,這些山賊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這樣一來,他和齊宇軒的生存便有了保障。
很是艱難的終於來到了山寨裡面,這一路上經常能聽到身旁的大漢和其他人打招呼的聲音。
出乎徐梓渝的預料,這山寨裡面居然還有不少的女人,而且聽聲音,似乎也有小孩子出沒。
跟著大漢一路走進了山寨的正堂,眼前的黑布被撩開,一時不適應刺眼的陽光,徐梓渝猛地閉上眼,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
大堂的正中擺著一張傳統的虎皮椅,椅子上坐著一個消瘦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臉色有些蒼白,神態萎靡,一看就知道病得很重。
對於這個中年人,徐梓渝的第一印象很好,因為對方的眼睛裡充滿了平和,沒有絲毫的暴戾。
說實話,他完全沒想到這一個偌大的山寨,領頭人居然會是一個這樣斯文的男人,若不是那大漢口口聲聲對著那中年人喊老大,徐梓渝甚至會以為這人是被逼上梁山的帳房先生=。=
“見過大當家的。”徐梓渝禮貌的拱了拱手。
那名中年人笑了笑,神情很是和藹:“抱歉,我這兄弟不懂事,唐突了大夫,還望恕罪。”
徐梓渝搖了搖頭:“無妨,醫者父母心,既然這裡有病人,我出診一次也是正常。”
中年人笑的越發和善起來:“大夫請坐,不知該如何稱呼?”
“免貴姓徐。”徐梓渝坦然的坐在椅子上,既然現在是把他當大夫而非俘虜來對待,他當然要享受自己應得的權利。
“原來是徐大夫……”中年人點點頭:“不知這位是……”他把目光投向齊宇軒,目光微微閃了閃。
以他的見識,自然看得出這兩人身份可疑,只是不知道是巧合流落這裡,還是專門來針對他這個寨子。
徐梓渝看了看板著臉,由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齊宇軒,頓時興起,隨口說了一句:“這位是內子,內子不喜多言,請勿見怪。”
中年男人:=口=
內子齊宇軒:……
中年男人反應很快,臉上的震驚只是一閃而過,不過看向齊宇軒的時候,眼神頗有些微妙,似乎覺得如此……雄壯的男人嫁人的情形,還真是少見呢→。→
就在徐梓渝說出內子兩個字之後,齊宇軒身上便開始嗖嗖的冒冷氣,站在他旁邊的那名高壯男子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戰,四處看了看,疑惑撓了撓頭。
徐梓渝自然接收到了齊宇軒那幾成實質的怨念,不過好在對方及時惱怒,也不曾開口拆穿他。
齊大將軍也知道自己一開口很可能就漏了陷,畢竟忽悠人這種技能,他就從來沒掌握過……
徐梓渝和中年人隨意的聊了幾句,互相客套一番,除了知道對方姓嚴之外,什麼都沒打探出來。好在他也不想探聽的太過詳細,畢竟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嚴老大和徐大夫寒暄過後,便很大方的讓徐梓渝給他診脈,只是在徐梓渝扣住他手腕的時候,他的身體有些緊繃。
徐梓渝診脈診的很小心,別看這中年人看似放鬆,但他卻知道若是自己有什麼動作,對方絕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發起雷霆一擊。而且那名站在齊宇軒身後的大漢也若有若無的戒備著,隨時準備攻擊齊宇軒。
徐梓渝屏著一口氣給嚴老大診脈,直到他收回手,這口氣才算是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