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十三章

　　黎音這天倒是沒來朝鳳閣接他，晚上也遲遲沒回來，廖晗帶著心事看著書，怎麼都看不進去。這段時間他看似輕鬆自在，實際上別人一個命令就能完全改變他的生活，他越想越是煩惱。

　　一直到深夜，才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音。黎音急急忙忙進來，廖晗遠遠便聞見一陣濃重刺鼻的腥味和藥味。

　　廖晗屏住呼吸，疑惑道：“你身上什麼味道？……受傷了麼？”

　　他隱隱記得小時候黎音打傷明翰那次也是這樣，身上帶著這些味道，體溫也是冰寒入骨。他仔細打量，發現黎音的臉色十分蒼白，嘴唇也是沒半點血色。

　　黎音作勢要靠近抱他，笑嘻嘻道：“沒事，我去洗個澡，待會我們一起睡。”

　　他想摸摸廖晗的臉，還是收了手很快跑出去了。

　　廖晗下床開了窗戶，清涼的風吹進來，心中的煩躁不由也消除了不少。

　　黎音回來的時候穿了件寬鬆舒適的白色裡衣，蒼白的臉色稍稍好了些，只是體溫還是低的嚇人。他伸手把廖晗摟在懷裡，感受到他傳過來的溫度，心裡也是甜甜的，閉著眼睛道：“今天有些事情沒去接你……你生氣沒？”

　　廖晗有些擔心地看看熊孩子萎靡的樣子，遲疑道：“你真沒事？”

　　黎音的睫毛緩緩顫動幾下，張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臉頰微微泛起些紅色：“自然沒事，你親我一下就好了。”

　　“……”熊孩子還真是個長不大。

　　廖晗忍不住捏捏他的臉，放輕了聲音道：“你睡吧。”他本來想好好給黎音說說不要讓他接自己的事情，還有其他一些事，現在看他這幅樣子倒是說不出來了。

　　黎音卻不滿意，貼著他的嘴唇胡亂蹭了好一會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也許是黎音感覺冷的緣故，死死抱著廖晗，腿也壓在他身上，睡得似乎也比往日沉些。

　　廖晗呼吸不暢的，加上存些心事，一直是迷迷糊糊的。到半夜的時候，他察覺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在自己腰腹間胡亂磨來磨去的，頓時就給驚醒了。

　　他僵硬地抬頭，發現黎音幾乎完全壓在自己身上了。黎音的呼吸很急促，體溫似乎也升高了不少，眼睛緊緊閉著顯然還是在夢中。

　　搞毛呢！才對韶寧星君說熊孩子沒長大，當天晚上就來這一出是老天的惡意嗎？特麼坑爹啊！

　　黎音伏在他身上笨拙地動著，額發散亂臉頰緋紅，呼吸又急促又灼熱，略微沙啞的喘息聲在靜謐的空間顯得尤其曖昧。

　　這體積不算小的東西一陣亂頂亂撞的，對廖晗的刺激著實是不小，他渾身的汗毛簡直都要豎起來了，全身更是僵硬的一動不敢動。

　　可能黎音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舒服，胡亂把褲子踢了下去，被子也早就被他踢落一邊。

　　廖晗匆忙地向下瞥了一眼，頓時有種被閃瞎眼的感覺——靠，熊孩子根本早就長大了吧？話說熊孩子雖然單薄了些，但是那排腹肌簡直讓人羡慕嫉妒恨啊……

　　他試著推了推，卻推不動，熊孩子抱得太緊了！

　　以前面對喪屍群他也沒這麼無措過，不過他本能地認為，現在一腳把熊孩子踹下去吵醒他不是個好選擇。萬一熊孩子被禍害出什麼生理問題，只怕城主大人都能剁了他！

　　廖晗的臉上熱辣辣的，呆滯了數秒決定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他在心裡安慰自己，就當是被小狗蹭了……說起來，他還真見過鄰居家小狗蹭欄杆呢……

　　自己第一次夢遺是什麼時候呢？太久遠了有點記不得了，好像當時不解地看了一眼就接著睡……

　　顯然熊孩子是第一次那啥，時間上沒有持續多久，又胡亂蹭了一陣，背脊一陣顫動，嘴裡發出幾聲低啞的粗喘，修長的雙腿猛然繃直了。

　　廖晗都能感覺到那噴薄出的炙熱液體的力度，他甚至覺得那東西已經滲透衣服流在自己腹部，更是恨不得立刻就跳下去洗乾淨了。吹拂在耳邊的灼熱呼吸猛然停止了，廖晗一愣，拼命放鬆繃直的肌肉——熊孩子要醒了！

　　黎音恍惚地睜開眼睛，他很少做夢，但是剛才卻做了個特別美妙的夢，現在腦袋還有種空茫的感覺。他夢見了小時候見過的廖晗的裸體，甚至白皙的背上那對藍色翅膀的花紋，每一道都那麼清晰。

　　他夢見他很激動地壓在廖晗身上，兩人很輕柔地親了一會，然後他覺得腹部甚至身體傳來陌生的燥熱。廖晗特別溫順地抱著他，然後不知怎地……他就感覺特別舒服，現在心跳得還是特別快。

　　腹部奇怪的黏濕感覺讓黎音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低頭一看，頓時就驚住了。

　　他慌促地從廖晗身上坐到一邊，看著自己腹部還有廖晗衣服上的那片黏濕，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這是自己留下的。

　　廖晗儘量放緩了呼吸，身體也是一動不動的，只希望熊孩子也能像自己這麼淡定地繼續睡覺。但是半天他都沒聽見動靜，忍不住就把眼睛睜開一點，頓時就看見那雙帶著羞澀和茫然的紫色眼睛正盯著自己的臉，黎音就跟個嬌羞小媳婦似的用被子緊緊裹著坐在另一頭。

　　廖晗嘴角抽了抽，他很快意識到裝死是不可能的，修行之人憑著呼吸和心跳就能判斷一個人是不是昏迷、熟睡，黎音肯定知道他是醒著的。

　　他只得僵硬地撐坐起來，看了一眼腹部那片洇濕的痕跡，深吸口氣道：“阿音，我先去換件衣服。”

　　黎音現在還是有些彆扭，便沒有阻止，自己也快速閃到空間洗了一番。

　　他不斷回味那個夢的滋味，簡直越想越是興奮，連耳朵都紅了。雖然具體的細節記不得，但是也記得那種陌生而美妙的感覺。

　　廖晗在那裡慢吞吞穿著衣服卻是滿臉苦逼，摔啊！他這個童養媳真特麼倒楣！什麼生理衛生知識都要親自教授啊！那個城主爹就光教熊孩子打架的本事嗎？他當年也就初二水準啊！

　　他想起熊孩子的好奇心就更頭痛了，他是該怎麼教呢？萬一熊孩子想拉著他試試醬醬釀釀怎麼辦？

　　心裡暗搓搓地想著必要的臺詞，廖晗慢吞吞地回去，坐在床頭木然發了一會呆，黎音這才從空間裡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黎音很快把頭扭到一邊，用粗啞的聲音道：“剛才做了個奇怪的夢，睡了。”

　　“……”廖晗簡直是如釋重負，忙也跟著躺下來，兩人大概還是第一次這麼相背而睡。

　　不過他輕鬆不到十秒，黎音就慢慢蹭了過來，緩緩環住他的腰，聲音帶了幾分甜蜜和赧意：“我剛才夢見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