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十八章

　　廖晗驚訝地看著南瀾激動的表情動作，下意識就想後退一步，右手卻被抓的緊緊的。兄弟你到底知道什麼？

　　南瀾抓著他的手，心裡也是蕩漾了一下，定了定神道：“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我……”

　　“……”廖晗這次是真傻眼了。

　　南芷不是暗戀嗎？記憶裡也絕對沒有什麼南芷向南瀾透漏心聲的意思，畢竟算是血脈至親的堂兄弟，不倫之戀在這個世界也是被唾棄的……

　　南瀾用雙手牢牢握住他的右手舉在胸口位置，低聲道：“你一定奇怪我怎麼知道吧？從小你就喜歡躲在一邊看我……你那麼喜歡我，我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廖晗覺得自己嘴角都抽抽了，忙道：“瀾哥你誤會了，你小時候幫過我，我自然心存感激的……”

　　南瀾打斷他的話道：“芷弟，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嗎？……你以為，我的心裡不難受嗎？”

　　他說著凝神看著廖晗的眼睛，眼睛都紅了，低沉而壓抑道：“我心裡，其實也是有你的。只是礙著血脈倫常，縱然心裡再怎麼渴望，我也不能吐露分毫……”

　　第一次被個滿臉哀戚的大男人這麼吐露心聲，廖晗很是尷尬，手抽了幾次都沒抽出來。以前的南芷若在的話，現在會是什麼心情？喜悅或者難過？他是沒有半分感覺。南瀾現在突然發神經說這個，被人發現不是找死嗎？

　　唯恐南瀾再說什麼不恰當的話，廖晗狠命抽出手後退了兩步，平靜道：“瀾哥，現在我已經是他人的星君，這些話你以後也不要提了。”

　　他這番話被南瀾自行處理後，就是怕別人發現牽連到自己，心裡便愈發得意了。

　　南瀾就跟痛失吾愛似的僵硬著身體，低聲道：“我知道芷弟已經嫁人了，我們不可能……我都懂的！事到如今，我只希望芷弟你過得好些。只是……你那麼冷著二少爺……縱然你不喜歡他，為了南家，你也要努力服侍好他啊。”

　　“……”廖晗嘴巴張得大大的，這是什麼神發展？南瀾的目的……摔啊！兄弟你不必拐這麼大一個彎吧？

　　南瀾看著他震驚“痛苦”的樣子，歎息道：“乾君都是喜新厭舊的，我知道二少爺心中還是有你的，現在又來了一個孔雀族的坤君，以後還有其他人。事實上我這次來也是因為二少爺的命令，他知道我們是本家。他讓我告訴你，他自然會對你好的。只是你這麼始終冷著他，再多感情也會消磨完，以後怎麼讓我放心？芷弟，不說南家，就算是為了我，你也要過的好一些啊！……”

　　廖晗眉頭都蹙了起來，南瀾這番聲情並茂地打著感情牌，他只覺得可笑。記憶裡的南瀾還是挺仗義的，直接勸說讓他為了家族討好黎音，只怕還不會讓他這麼反感。

　　南瀾見少年垂下的長長睫毛和如玉的臉頰，心裡更像被貓爪子抓了似的，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芷弟，你若實在忍受不了他的碰觸，便把他想像成我……我、我自然也是常常念著你的。”

　　他想像著南芷躺在尊貴的二少爺身下，心裡卻叫著自己名字默默忍耐的情形，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滿足感。

　　廖晗就覺得自己被一筐子臭雞蛋劈頭蓋臉地砸到了，對南瀾最初的好印象已經跌到最深的穀底。他不知道原主在聽到這番話會是什麼反應，反正他是噁心的險些要吐了。

　　他淡淡打斷南瀾的話：“你不要再說了，我明白。二少爺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會好好對他的。”

　　南瀾看著那雙黑亮的溫潤眼睛，心裡也松了口氣，歎口氣道：“那我先回去了，芷弟你一定要好好保重。那孔雀族的坤君只怕不是好相與的，你又性子軟，還是多依賴二少爺些好，乾君都吃這一套的。另外，我這兩年都在二少爺手下供職……”

　　廖晗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只想甩他一臉。搞半天，這貨的目的就是這個啊？南瀾現在在他眼裡已經由臭雞蛋變成了臭狗屎。

　　他忍不住用平靜的語調打斷南瀾：“瀾哥，你今天的教導我都記住了，只是二少爺用人向來拿得定主意，不會允許星君干涉，我說什麼只怕都沒用的。”

　　“另外有件事只怕你搞錯了，我對你從來都是兄弟之情。剛才你說心裡有我，還是忘乾淨吧，對你對我都好，我們以後也不必見面了。”

　　南瀾難以置信地看著廖晗，仿佛受了什麼巨大打擊一樣臉色煞白，半晌才道：“你果然是氣我了對不對？……好吧，你先一個人靜一靜，我們下次再談。”

　　廖晗看著他僵直的背影不由蹙了眉頭，這人是聽不懂人話？

　　遠處，玄子默默擺弄著一個造型奇怪的儀器，他聽著裡面清晰傳來的對話聲音，一雙褐色眼睛微微眯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踩了一堆臭狗屎，一天下來廖晗的心情都不怎麼爽。

　　他想起南瀾說的某句話，心裡倒是升騰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相信沒有熊孩子的命令，南瀾的確是不敢在朝鳳閣那種地方露面的。

　　熊孩子居然還會找人當說客，還說出那種示弱的話……

　　他腦中不覺又浮現出那個念頭，心跳都加快了些。

　　難道熊孩子還真對自己有些別樣的心思？的確，這次黎音對他寬容大度的幾乎不可思議……他深深吐出口氣，如果真是這樣，才更糟糕啊！

　　這天黎音倒是回來的很早，廖晗和他對視的時候不免有些尷尬，他不知道南瀾回去是怎麼傳話的，熊孩子眉宇間看起來充盈些喜氣。

　　畢竟相處這麼久，黎音的一些小動作他都知道含義，像黎音現在的眼神躲躲閃閃的看起來似乎是很彆扭的樣子，他知道熊孩子心裡其實是很高興。

　　一頓飯吃的很是和睦，距離兩人爭吵那天不過幾天時間，廖晗覺得像這樣輕鬆地坐在一起吃飯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依次沐浴了回去，黎音理直氣壯地把他抱在懷裡，把一本書塞過去道：“讀給我聽。”

　　廖晗便依言讀了起來，說實話，要說對熊孩子沒一點感情，絕對是騙人的。

　　末日裡感情很奢侈，他向來珍稀那些寶貴的親情友情。在這個世界他孑然一身身不由己，除了阿定，愛鬧騰的熊孩子也算是陪伴他時間最長的人了。不過熊孩子想要什麼都會得到，自己今後離開，他也會過得很好。

　　讀著讀著，廖晗不由警惕了起來，因為他發現熊孩子的體溫似乎在升高。幾根帶著薄繭的手指也落在他腰側帶些渴望輕輕廝磨著，其意思不言而喻。

　　現在就要想辦法轉移黎音的注意力了……廖晗放下書道：“阿音，你今天似乎很開心。”

　　黎音在他肩頭蹭了蹭，笑道：“今天見了孔雀族那個沈瑜，果然和傳說中一般美貌，我自然開心的很。”

　　廖晗嘴角抽了抽，他覺得那個沈瑜的確很耀眼，標準的帥哥一枚，但是用美貌這個詞來形容實在是不怎麼合適。不過熊孩子喜歡他，這倒是件好事吧。

　　廖晗還想說些其它的，黎音的手指已經堂而皇之地放在他腹部，似乎還想往下挪。他有些尷尬地按住，低聲道：“阿音，睡吧。”

　　黎音這次沒發脾氣，也不吭聲，就維持那個貼著他小腹動作一動不動的。

　　廖晗使勁想把那只手挪開，但是那只手就像鋼鐵鑄成的，他根本挪不動。那只手上的溫度好像會傳染似的，不知怎地，他覺得自己的呼吸似乎也急促了起來。

　　熊孩子有時候很害羞，有時候卻沒什麼羞恥感，現在顯然就是熊孩子厚臉皮的時候。

　　黎音貼近他耳邊，用低啞的嗓音道：“想要……”

　　“……”想要個屁！

　　廖晗的臉不覺微微發熱，他十九歲的時候也沒熊孩子這麼厚臉皮過！

　　不過他也理解少年人容易衝動，沉思了一下，便真心實意建議：“阿音，要不……我出去一會兒？”你打完飛機哥再回來。

　　黎音不答，手猛地在他寶貝的地方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低笑道：“你出去做什麼？躲著我自己弄嗎？明明也想要嘛。”

　　原因他自然清楚，跟著醫者剛學的，將凝聚的氣刺激幾個穴道，簡單有效的很。

　　廖晗渾身一顫，臉更是臊的通紅，熊孩子就不能像個正常未成年嗎？一句比一句流氓了啊摔！話說他自己的身體也跟著起反應是怎麼回事？

　　他抓住黎音的手，心虛而尷尬道：“不去想就好了，睡了，不然明天會很累。”

　　黎音不答，只是直接用行動告訴他答案是絕對不行。

　　廖晗很苦逼地反抗著，也不敢鬧出太大動靜讓住的不遠的侍從發現。他忍不住把能量線都用上了，臥室裡都被纏的密密麻麻的變成蜘蛛洞穴了。黎音始終不慌不忙輕易拆解著，他累的氣喘吁吁的，最後還是被熊孩子乾脆俐落地壓在一團狼藉的床上，衣服也被扯開了大半，露出一片白皙如玉的胸膛。

　　流氓了好一會的黎音此時終於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瞪了他一眼道：“又不是沒做過，你怕什麼？”

　　哥怕爆菊啊……

　　廖晗胸膛不住起伏著，帶著怒氣瞪回去。他雙手被黎音單手壓在頭頂，雙腿也被牢牢按住了，也就腰腹勉強能扭兩下，不過看著黎音異樣的眼光和越來越紅的臉頰他也不敢扭了。

　　他也知道黎音多半還是相互擼擼的意思，做了也不會掉塊肉，不過看著黎音那張孩子氣的臉龐，他就有種深深的罪惡感。

　　算算那個同盟會也不遠了，惹怒熊孩子讓那些暗衛還跟著自己實在不是好選擇……廖晗無奈地歎口氣，窘迫道：“阿音，你鬆開我——弄一次趕快睡覺。”

　　黎音眼瞳一縮，耳朵都跟著紅了，一下子就變了木頭人，很僵硬地把廖晗給放開了。

　　看見剛才蠻不講理的流氓一瞬間又變成純情小男生，廖晗嘴角不覺抽了抽。

　　他尷尬地想，是手動幫忙還是躺在那裡讓熊孩子蹭？貌似兩種心理壓力都挺大的……

　　在沉默中沉默了一陣，黎音深吸口氣，猛地把衣服脫光了丟在地上，一氣壓在廖晗身上。

　　廖晗苦著臉看著帷帳頂恍惚了一瞬，得了，還是閉上眼當木偶吧，早蹭完了拉倒。

　　就是木偶也不是好當的，黎音冰涼的爪子抖抖索索地落在他身上，先是敏感的腰側，然後緩緩向上。兩人相貼的肌膚都是赤裸的，碰到也感覺很怪異。

　　廖晗的呼吸不覺重了起來，只得睜開眼睛低聲道：“別亂摸，快些。”

　　熊孩子精神抖擻的部分就頂在他腹部，他努力做著心理建設，告訴自己那就是根黃瓜胡蘿蔔。只是，摔！誰家的黃瓜胡蘿蔔會那麼燙啊！話說熊孩子真的發育太好了吧？……

　　黎音帶著怨氣道：“你都不看我，也不抱著我！”

　　“……”熊孩子要求還不少。

　　廖晗低聲道：“那你把被子拉上來。”他不敢看兩人相貼的身軀，只要想想黎音的年齡，他就恨不得撞牆，有種濃重的罪惡感。

　　黎音依言把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廖晗很僵硬地用手扶住他的雙臂，看著黎音的下巴處低聲催促道：“阿音，快點。”

　　這句話簡直就跟火引似的，一下子就把黎音給點燃了起來。

　　黎音腦袋“嗡”地響了一聲，就跟瘋了似的，緊緊攬住廖晗的腰笨拙而兇猛地蹭了起來。兩人的東西擠在彼此的腹部，不住摩擦著，有時候手也會探下去弄幾下。

　　廖晗剛開始窘迫的很，本來想閉上眼挺過去的，身體也繃得緊緊的。但是隨著黎音的動作，他甚至能清楚感覺到熊孩子那排腹肌的輪廓，很給勁，滋味……略爽。

　　他壓抑著呼吸，還是被黎音摩擦的頻率帶的還是忍不住張開嘴發出一點細弱的聲音，雙手也漸漸變成了擁抱的姿勢。

　　有幾個動作黎音用力太大了，廖晗寶貝的地方被擠住了，蹙著眉頭忍不住喘息道：“阿音，疼……輕點……”

　　黎音一僵，猛然停下動作，臉上一片緋色。

　　他狠狠瞪了廖晗一眼，深吸口氣便用力吻了下去，心道，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