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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策》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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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樹上的葉子便落了滿地,天啟十年的冬天在一場大雪之後悄然而至。

  十一月初時,沈奚靖已經有孕六月餘,肚子已經挺了起來,他以前的衣服也都穿不得了,穆琛怕他凍著,非要讓尚衣局趕製一批衣服出來,好讓他每個月都能有合身的衣服穿。

  說起來,除了身上多了一個肉球,行動都比較遲緩不便,沈奚靖也沒覺有什麼不舒服,他現在個子長高了些,整個人看上去圓圓的,依稀有些兒時的樣子,原本穆琛就怎麼看他怎麼好,這會兒胖了,反而更喜歡些,直說以後也要維持這般樣子,看著實在是健康精神。

  沈奚靖沒好氣瞪他一眼,他總覺現在的樣子非常看不得,也不知為何穆琛這樣喜歡。

  隨著他身體越發沉重,穆琛對他的關懷體貼也越發明顯起來。

  沈奚靖現在十分嗜睡,早晨都要很遲才醒,每天穆琛上朝的時候,都輕手輕腳,直接到外殿梳洗更衣,等到沈奚靖醒來的時候,往往穆琛已經下朝,他會幫他洗漱更衣,然後親自幫他梳個頭髮。

  爾後沈奚靖用早膳,穆琛就在一旁陪著,細心記下他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好讓御廚隨時更換菜單,早膳之後,沈奚靖要到寶仁宮處理宮裡事,穆琛知道這個時候他不好跟著,便讓蔣行水與張一哲好好伺候。

  午膳兩個人一起用過,穆琛會陪著沈奚靖念一會兒書,這時候多半是念給大寶聽的,夫夫兩個十分享受每日午後這段時間,氣氛總是很好。

  下午,穆琛一般是到練武場活動一下筋骨,然後去前政所處理朝政,而沈奚靖則會午歇,偶爾精神比較足,就去找宋瑞或者周榮軒串個門。

  他有孕之後胖的很快,李明著實擔心孩子太大不好生,便總讓他多活動一下,所以,雖然已經貴為貴侍,去棲霞宮或朝辭閣時,也多半是步行。因為穆琛無法時時跟著他,總會十分擔心,沈奚靖每次出門,他宮裡上到總管,下到大宮人,都得跟在身邊,一個都不能少。

  他是皇帝,宮裡他說了算,沈奚靖莫可奈何。

  到了晚膳時候,沈奚靖就會回到錦梁宮,等穆琛回來開飯。

  他不耐餓,穆琛十分清楚,總是早早歸來,陪他說說前朝的事情,然後用晚膳。

  等到晚膳之後,穆琛會陪著沈奚靖在御花園裡散散步,他們有時候說一些民間趣事,有時候卻不怎麼說話,靜靜一起走著,也很舒心。

  散步回來之後,兩個人就回到寢殿,一起處理當天遺留下的奏折。

  現在沈奚靖的帝君印璽還不可用,所以他都只朱批意見,然後蓋穆琛玉璽。

  他的字和穆琛的差很多,因為許多年未曾習字,所以做了宮侍之後著實苦練了許多時日,如今看上去也只算中規中矩,而穆琛的則更飛揚跋扈一些,朱批的字不一樣,大臣們是一早就心裡清楚的。

  但沈奚靖在穆琛的教導下政治領悟十分出眾,批復的奏折也大多言簡意賅,所以也基本沒人敢說他不好。

  穆琛對他十分信任,他批的基本上都不會看,有不好批的折子,沈奚靖會跟他講,兩人共同協商,所以,穆琛每日工作也能很快完成,然後早早上床休息。

  有孕的第四個月到第七個月,兩個人還是可以有些房事的,雖然他們年輕氣盛,但到底十分顧念孩子,因此同房次數並不太多,實在忍不住了,才會溫存一番。

  一日一日過下來,倒也跟尋常人家,沒有什麼不同。

  穆琛自幼就期待這樣生活,如今終於可以達成心願,倒也覺得此生無憾。

  十一月十三日,穆琛下了朝回來陪沈奚靖吃飯,便告訴他待會兒雲秀山要進宮來看他。

  十月時雲秀山已經被穆琛下旨冊立為康親王世子正君,十月底行過大禮,拜了宗廟,那時候沈奚靖還出宮去看了他,知道他跟康親王感情和睦,心裡便安定不少。

  他如今身體日沉,在內宮裡串門穆琛都不甚放心,讓他出宮就更不可能,所以,穆琛便讓雲秀山每月都進宮陪陪沈奚靖,好讓他總是高高興興的。

  可不,算算時候,也是到了雲秀山進宮的日子了。

  聽說雲秀山要來,沈奚靖十分高興,比平時多喝了半碗湯,穆琛面上不說,心裡卻老大不高興,總覺得在沈奚靖心裡,他表哥比他重要得多。

  不過這個節骨眼,他可不敢跟沈奚靖說他心裡打翻了多少醋瓶子,否則又要惹沈奚靖生氣,幾天不給他好臉色。

  往常雲秀山來,穆琛一般不會陪在一邊,一個是沈奚靖見到雲秀山就懶得理他了,再一個,雲秀山是個十分細心的人,穆琛自然放心讓他陪著沈奚靖。

  可是今日,穆琛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還是穩穩坐在前殿裡喝茶。

  沈奚靖拿眼睛掃他好幾眼,還不見他走,終於忍不住問:「阿琛,今日你不用去書房看折子?」

  穆琛笑笑,伸手試了試他跟前那本茶得溫度,道:「今日除了雲正君,還有一位客人來看你,這位我沒見過,跟著一起認識認識。」

  話是這樣說,但穆琛心裡卻是怕沈奚靖見了人太過激動,便留下來親自盯著他。

  沈奚靖猜不出來誰要進宮來看他,但看穆琛那神秘樣子想必不會告訴他,於是撇了撇嘴,拿起一旁沒看完的話本,讀了起來。

  一直到巳時正,外面宮人才報:「康親王世子正君求見嘉貴君。」

  沈奚靖看了一眼穆琛,揚聲道:「宣。」

  不多時,雲秀山笑著走了進來,他現在起色好了很多,眉宇間也在無以前那樣壓抑與凝滯,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精神,他進了正殿,有些意外看到穆琛也在座,於是先給二人行了禮,得了穆琛的准,才坐到沈奚靖邊上,上下仔細打量他。

  沈奚靖如今模樣變了許多,最不耐別人這樣看他,但雲秀山卻是他僅剩的親人,自然怎麼看都可以。

  雲秀山瞧了他一會兒,才說:「奚靖,你可是一日比一日精神,小傢伙最近如何?」

  有穆琛在,雲秀山斷然不敢直接摸沈奚靖的肚子,他如果不在,那就另說了。

  沈奚靖拍了拍鼓起來的肚皮,笑道:「好著呢,表哥最近也胖了,想必康親王府裡伙食不錯。」

  說起穆玨來,雲秀山臉上的笑便溫柔許多,他和穆玨心結都已經解開,正待好好過日子,自然十分舒心:「你可別打趣表哥,誒呀,一進來看見你就忘了,小宇,把我帶的東西拿進來。」

  不多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宮人從外面進來,康親王是皇帝的親叔叔,最正宗的王爵,他王府裡伺候主子的人自然都是宮裡出去的宮人,眼下跟著雲秀山的,就是早先宮人所裡的得力宮人。

  那個叫小宇的宮人十分利索,給穆琛與沈奚靖請了安,便直接捧著一個包裹站到雲秀山身後,低頭不再言語。

  雲秀山把他手裡的包裹放到他和沈奚靖中間的桌上,一邊解一邊說:「你也知道表哥沒什麼本事,只會做些衣物,雖然將來小皇子什麼都有,但我閒著也是閒著,給他做了些小衣服褲子,你放心,用的料都是皇上賞下來的貢品,你看看喜不喜歡。」

  那包裹看著不小,雲秀山打開,裡面竟疊了一摞衣服,大多都是淺色的,看起來十分粉嫩可愛,雲秀山在每件衣服的下擺都繡了簡單的紋樣,看起來十分別緻,娃娃長得快,雲秀山最小的只做了一件,週歲的多一些,雖然孩子衣服小,但看雲秀山這做工,絕對十分耗時。

  沈奚靖看著那一摞衣服,眼眶又紅了,他有孕之後情緒很容易波動,雲秀山這衣服一拿出來,他就想哭了。

  「好啦奚靖,你要是哭了,皇上還得埋怨小的,回頭好好收著,也算是我給小外甥的見面禮,他週歲的時候,我就不給了。」雲秀山見沈奚靖要哭的樣子,忙說兩句逗他笑。

  果然,沈奚靖聽了,便收起了眼淚,回他:「那可不成,週歲的時候還得備禮,表哥可不能摳門。」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對彼此性格都很熟悉,於是打趣兩句,兩個人都很高興。

  穆琛見他們兩個有說有笑,便安靜坐在一邊看書,一句話都不插。

  不多時,外面又有宮人來報:「淮安褚家求見嘉貴君。」

  淮安褚家?沈奚靖在短暫的茫然之後,馬上便反應過來,一把抓住雲秀山的手,就想拉他往外面跑:「表哥,是謝二哥!是二哥!」

  雲秀山也愣住了,但是他卻還記得壓住沈奚靖的身體,讓他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道:「真是謝二哥?之前世子跟我說,派人去上虞找他,沒找到人。」

  沈奚靖用力點頭,這會兒謝書逸正在外面等著,他也不能把當初怎麼遇見謝書逸那段曲折過程講了,正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穆琛講話了:「宣。」

  穆琛說完這句,有轉頭看沈奚靖,臉上十分嚴肅:「每次說你每次都不聽,剛才不是又忘了。」

  這次他確實是激動了,沈奚靖臉上一紅,小聲道:「我知道啦,下次一定注意。」

  穆琛冷哼一聲,倒沒說什麼,雲秀山在一旁看他們兩個互動,總覺得十分好笑,但他可注意著,絕對不會當著皇上的面笑出聲來。

  不多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外面進來,穆琛剛下了早朝回來,還未換衣服,雖然謝書逸沒見過皇上,但他做布料生意,到底認得那身衣服,所以一進來,他雖然已經看到了沈奚靖和雲秀山,卻還是得先穆琛行禮,穆琛讓他站起來後,他才激動地看向沈奚靖和雲秀山。

  自從天啟元年闊別,他們兄弟三人已經十年未見,彼此的樣子,已經跟小時候完全不同了。

  沈奚靖記得,那時候謝書逸高高瘦瘦,跟麻桿一樣,如今再看他,或許是在布坊裡做多了粗活,倒顯得十分高大結實,但他眉宇間,還是能依稀看出幼時樣子,這也是為何沈奚靖當時能認出他來的原因。

  他們三個對視良久,誰都沒有講話,直到謝書逸道:「小雲,小五,看到你們都好好地,我心裡真是高興。」

  說著,二十多歲的大男人,突然痛哭出聲。

  時光交錯了十餘載光影,他們三個再次見面,彼此都想起了那一年艱難的往事。

  沈奚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和雲秀山一同哭了起來。

  他們再見面,想起的不光是他們自己,還有許多再也見不到的人,已經早亡的徐海,還有消失不見的衛彥,他們如今是過得好,但是這十年來,每一個人都是咬著牙活過來,就像沈奚靖和雲秀山在宮裡卑躬屈膝辛苦勞作,就像謝書逸當年沿路乞討,才好不容易到了淮安。

  他們三個哭了好久,直到穆琛出聲給謝書逸賜坐,他們三個才漸漸止住了淚水。

  在沈奚靖和雲秀山的追問下,謝書逸慢慢說了當年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他確實在上虞過不下去,地裡種不出東西,還要受他人欺負,當時謝書逸心心唸唸想到就是十幾年後給雲秀山和沈奚靖一個富足溫暖的家,於是他獨自一個人離開上虞,想要到衢州去碰碰運氣。

  衢州是大梁最繁榮的郡府,謝書逸當時一點錢都沒有,靠沿街乞討到了衢州,可是他到了衢州,卻發現像他這樣的小乞丐,就算討一份不要錢的學徒工,也基本不可能,於是他只能咬著牙,一面繼續乞討以維持生活,一面每日都上各各商行鋪子裡求工。

  大抵他運氣是真的好,被當時去衢州辦事的褚家族長看中,帶回家裡做學徒。

  在褚家的前幾年,他每日起早貪黑,干最累的活,做最苦的工作,無論寒暑雨雪,也無論病痛折磨,總算是讓所有染坊的師傅都對他讚不絕口。

  說起來,他也確實對染布極有天賦,一直到天啟六年,才被褚家族長收為關門弟子,他也是褚家族長唯一的弟子。

  那時候,褚家族長讓他答應永遠不背叛褚家的誓言,把褚家最寶貴的梁染手藝產傳給了他。

  謝書逸世家出身,自然是說到做到,他既然發了誓,便永遠不會背叛褚家,就算他只是作為褚家傳承技藝的中間人,等褚家大少爺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要作為師父,再把這身手藝傳給大少爺的孩子,他也一句怨言都沒有。

  如果不是褚家,他早就餓死在衢州,哪裡還能等到雲秀山和謝書逸出宮。

  他這一番話娓娓道來,雲秀山和沈奚靖都覺得不勝噓唏。

  謝書逸看著雲秀山和沈奚靖穿的精緻的衣服,心裡倒也十分安定。

  當初他從上虞回到淮安,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別提有多高興了,他用盡一切方法最快打理完褚家的事情,緊趕慢趕來到帝京時,已經是十一月餘了。

  他找到曹易澤的府邸,被奉為上賓,然後曹易澤告訴他了沈奚靖和雲秀山如今的身份。

  說實話,謝書逸不是不吃驚,當年他們幾個在上虞吃不飽穿不暖,每日都在掙扎生活,誰又想到,十年之後的今天,雲秀山已經是康親王世子正君,而沈奚靖,卻已經是大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侍了,並且,他快要當爹了。

  這一連串的事情,讓謝書逸猝不及防,卻也覺得十分高興,他弟弟們,終於有了好的歸宿,他早就聽過穆琛南行的事情,只是當時他沒想到,陪伴在皇帝身邊的那位侍君,正是他的弟弟。

  謝書逸看著他們兩個,突然道:「你們都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這麼多年,我總是悔恨,當年如果不是我太弱小,你們也不會進宮,現在看你們,連最小的小五都要當爹了,我真是高興。」

  他當年差點餓死在衢州,都沒哭過,現在見著沈奚靖和雲秀山,卻止不住眼睛裡的淚水。

  蒼天有眼,他們的父親爹爹如果看到,也能瞑目了。

  三個人十年沒見,有許多話要說,一打開話匣便沒完沒了,終於,穆琛過來拉起沈奚靖,對另外兩個人道:「好了,先用過午膳,再來敘話吧。」

  叫他這麼一說,沈奚靖頓時覺得肚子裡咕嚕咕嚕叫,臉上一紅,偷偷在穆琛手上捏了一把,道:「先去用膳吧,宮裡的御廚手藝不錯,二哥得好好嘗嘗。」

  一家人和和氣氣用了午膳,到了下午,穆琛見沈奚靖情緒已經穩定,便不再打攪他們兄弟三人的會面,獨自去了前政所。

  他走了之後,謝書逸和雲秀山才鬆了口氣,不再那麼拘束。

  沈奚靖道:「皇上很和氣,表哥,你又不是不熟悉他,怎麼每次都那麼害怕。」

  雲秀山看他一眼,道:「他只對你和氣,你又不是沒見過他早朝的樣子。」

  謝書逸看他們兩個談及穆琛,心裡便有些擔憂,道:「小五,今上貴為天子,將來宮裡要是宮侍多些,你可不能委屈自己,要是實在過不下去,二哥就算不要這條命,也要帶你出去。」

  沈奚靖知道他滿心都惦念他們這些弟弟,反正謝書逸也不是外人,便道:「二哥不用擔心,實話與你說,如今宮裡這些宮侍明年也都要離宮,皇上不喜人多,以後,也不會再開採選。」

  聽了沈奚靖的話,謝書逸一開始滿面震驚,緩下之後,臉上又露出笑容來:「那就好,那就好,小雲在康親王府過得不錯,我只要知道你也好好的,就總算放心了。」

  做哥哥的,哪裡有不關心幼弟的,尤其是他們當年那樣狀況下認了兄弟,即使沒有血緣關係,彼此之間的感情,也早勝過尋常兄弟。

  人道患難見真情,這話是不假。

  雲秀山見謝書逸說起他們情況,便問他:「二哥,別光說我們,你身邊,可有人了?」

  這個問題,沈奚靖也是十分關心,謝書逸看他們兩個都一臉期待看著自己,便苦笑道:「我一直惦記著接你們出宮,惦記著用心工作多賺些錢,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事情,見你們兩個都好,我回去也得找個伴過日子了。」

  沈奚靖馬上道:「二哥,你要一直待在褚家嗎?之前皇上有說過,想要給咱們發還爵位田宅,那時候,你便還是平遠公,回來帝京生活,咱們兄弟三個,也能時常見面。」

  他說的事情,謝書逸顯然從未曾想到,等他說完,整個人都愣住了,過了好久,謝書逸才歎了口氣:「有這爵位,住著偌大的宅子,又有什麼用?我十來年未讀書,要說染布我是一把好手,做官就算了,空有爵位名頭,還不是叫人看笑話,再說,沒有褚家,我早就死了,我既然答應留在褚家,就不會離開,如今我也只上京來看看你們,見你們過得好,過幾日便回去了,家裡事多,我都要操心,不能離開太久。」

  雲秀山和沈奚靖聽他這麼說,都沉默了,他們兄弟三個十年未見,未曾想馬上又要分開,雖然淮安離帝京並不遙遠,但一來一回,也得月餘,將來再見面,只怕有些難了。

  謝書逸見他們兩個臉上都十分不捨,便笑道:「京裡也有褚家的布莊,我年年都會過來,總會見著的。」

  這倒也是還行,雖然不在一處,但知道他家在哪裡,知道他過得很好,那便夠了。

  三個人絮絮叨叨說了一下午的話,晚膳前謝書逸便要走了,雲秀山有些難過,便說:「二哥,回去尋個好人家的公子,有了喜事,千萬記得給京裡派個消息,奚靖雖然去不得,但我可以。」

  謝書逸眼裡滿是淚光,點點頭,道:「好。」

  他不過在京裡待了五日,進宮看了沈奚靖兩次,又去了康親王府見了世子,才依依不捨離開帝京。

  再見時,已經是來年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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