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牙口好就是有優勢啊

　　為了確定自家山上今年到底能出多少溪石斑魚，羅蒙和肖樹林捕撈了幾個不同位置不同面積水坑裡溪石斑魚稱重，這不稱不知道一稱嚇一跳，他們家這溪石斑魚產量，竟然比當初那個教授預計要高出一半多。

　　既然如此，羅蒙自然是不肯白白錯過賺錢機會了。他打算明年山上水庫裡蓄上水，到時候也養這個小魚兒，這玩意兒賺錢不說，養起來比螃蟹那是省心多了。

　　會所那邊也很就來了消息，讓楊存波跟羅蒙簽訂供貨合同，因為路途遙遠，為了節約運費，初步擬定，每個星期走三車貨物。

　　期中兩車為中型保鮮車，週一走一趟，週四走一趟，運主要是蘿蔔白菜黃瓜西紅柿捲心菜西蘭花等較為耐儲存蔬菜，至於一些較難儲存綠葉蔬菜，會所還是決定繼續跟本地供貨商合作。

　　另一車貨則以活雞和溪石斑魚為主，也是週四發貨。溪石斑魚運輸條件較為苛刻，為了降低運輸途中死亡率，密度不能太高，而且要一路給氧，運輸成本較高。

　　活雞麻煩，因為這兩年禽流感時有發生，活雞並不總能順利通關，為了讓顧客每天都能吃上鮮雞肉，會所只好安排專人深圳郊區租下一塊地方暫養和宰殺活雞，保證每天都有鮮雞肉供應。

　　小公雞羅蒙一直是賣五十塊一斤，這回賣給楊存波他們，也就八十塊，蔬菜價格不錯，雖然要量不大，但是長期穩定，陳管事喜歡這樣客戶了。

　　另外有兩個意外驚喜，一個是雞蛋，不知道是不是侯胖子那天那盤蜆肉蒸蛋做得太好了，楊存波對牛王莊土雞蛋評價很高，給出價格也相當不錯，大大超出了老周心理價位。

　　還有一個就是泥鰍了，牛王莊上泥鰍雖然是人工養殖出來，但是養得很天然，既沒有用激素，也沒有修水泥池子，泥鰍都是泥田里鑽著長大，接地氣，這玩意兒能補中益氣、除濕退黃、益腎助陽，實屬滋補好物。

　　加上牛王莊泥鰍又受了靈泉水滋養，賣相口味是不錯，楊存波頭天晚上吃了一回，第二天一早就聯繫會所那邊，說要增加泥鰍這一項，並給羅蒙定出二百塊錢一斤高價，弄得羅蒙忍不住就有點想多了，懷疑這老小子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被他們家泥鰍給治好了。

　　不知道怎麼，牛王莊一斤泥鰍賣二百塊錢事，大灣村就傳開了，搞得大家都羨慕得不行。

　　「德江叔，幹活呢？」這天下午羅蒙騎著三輪車從自家地頭拉稻草上牛王莊時候，看到羅明輝他爸正馬路邊水田里幹活，就跟他打了個招呼。

　　「哎，羅蒙啊，等等，你先別著急走，叔跟你說個事。」羅德江見是羅蒙，連忙就直起腰來跟他說話了。

　　「啥事啊叔？」羅蒙停下三輪車問道。

　　「咱村裡有人說你那兒泥鰍一斤賣二百，真假啊？」羅德江問道。

　　「真啊。」羅蒙嘿嘿笑道，這事他原本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免得有些人又背地裡算他掙了多少多少錢，不過人家既然當面問了，他也不好再藏著掖著。

　　「你小子，真行啊！我們家明輝養那群羊，到時候還不知道賣不賣得出去呢。」羅德江說。

　　「那還用得著犯愁？沒人要到時候賣給我啊。」羅蒙知道羅德江想說啥，就是估計不接他話茬。

　　「你能捨得吃？漢良他們家豬肉你都嫌貴呢。」羅德江也跟他玩笑起來。

　　「他們家豬肉我嫌貴，你們家羊肉我指定不嫌貴。」別說，羅蒙近還真有點饞牛羊肉了，不過他們鎮上賣這個本來就少，想買到好肉，那就難了。

　　「說正經，到時候你能不能幫著給問問？」誰不希望自家東西賣高價啊。

　　「問肯定得幫你們問，行不行那還得人家說了才算。」楊存波他們那邊給價格是高，可相應，人家標準也高啊，要不然人家本地採購就行了，犯得著千里迢迢跑他們這兒來？

　　「能幫著問問就行了，成不成咱都能接受。」自家東西沒達到人家標準還能怨誰？吳占芳米粉那麼好，人家極味樓都沒同意跟她拿貨，就因為極味樓本來已經有一個長期合作供貨方了，這事大灣村人都知道。

　　「明輝那群羊養得不錯，到時候肯定不愁賣，叔你就別擔心了。」羅明輝這幾個月每天都上他們牛王莊拔草，加上平日裡照料得也精心，又成天山上跑，山羊們長得那是相當不錯，羅蒙每回瞧見它們，都等不及想吃羊肉了。

　　「賣應該是不難賣，這不是貪心想多掙幾個錢嘛。」人家比羅明輝晚回村吳占芳都掙不少錢了，就他兒子這群羊養得，到現還沒有個正經收入，今年反正是甭想，明年入秋後應該就能開始賣羊了。

　　「那是，誰不想啊？」這個羅蒙也很能理解。

　　「還有你那個泥鰍啊，嘿。」羅德江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能不能往我這田里引點種？」

　　「能啊，咋不能？等你這田收拾好了，管上我那兒抓去。」羅蒙原本也是打算讓他們村人一起養泥鰍田螺。

　　今年他們家泥鰍田螺賣得好，可地裡螃蟹也要吃啊，這附近又沒有養這個，就都拿自家餵了，成本太高。明年他們村村民要是也跟著養田螺泥鰍話，那他們家螃蟹口糧就有著落了。

　　村子裡田螺泥鰍再怎麼貴，肯定也比他牛王莊便宜啊，到時候他從村子裡收一點給自家螃蟹當口糧，另一邊自家泥鰍田螺又有得賣，一來一去，也能差不少錢呢。

　　「那成，我明年春天就上你那兒抓點鰍種去。」剛剛開口時候，羅德江還覺得怪不好意思，見羅蒙這麼爽就答應了，他感到很高興。

　　「田螺要不要也來點？」羅蒙笑瞇瞇地問道。

　　「田螺就不要了，明年我就跟你們山上似，田里種點蓮藕，再養點泥鰍，這兩樣要是能弄好了，就不錯。這不，前些天你爸跟咱說你能分藕種給我們，我就上地裡修田埂來了。」

　　「不僅田埂要加高，地也得深翻。」

　　「我知道，你爸跟咱村裡幾個要種藕都說過了。」

　　「那成，那你忙啊，我先上山去了。」

　　「哎。」

　　簽完合同之後，楊存波本來是該回去了，不過這貨貌似是有點樂不思蜀了，成天牛王莊上和侯胖子廝混，整點這個吃那個喝，美其名曰深入觀察，發掘牛王莊大潛力，為他們會所供應多美食。

　　這天下午羅蒙剛進四合院，就聞到一股陌生香味，牛王莊上什麼東西老周沒吃過啊？胖子他這裡也幹了好長時間了，他那點手藝羅蒙基本上都吃了個遍，這回這個味道，他之前就從來沒聞過。

　　「啪吧。」猴娃子見他騎著三輪車進院子，端著一小碗黑色小螺絲就過去了，這小子不知道是把他當爸爸還是把他當山大王，反正有點好吃就都往他跟前拿。

　　「嗯嘛！真乖！」不管猴娃子是不是把他當山大王，羅蒙還是感到很欣慰。

　　「咋吃起石螺來了？小溪裡撿啊？」羅蒙問胖子他們。這種小黑螺他小時候沒少吃，那會兒不僅小溪裡有，連他們村裡幾條大大小小水溝裡都有，因為這種螺總是吸附小溪石壁上，本地人又管它們叫石螺，從前很常見，這些年已經比較少見了，什麼時候又有了，他倒是沒留意。

　　「老楊發現，就你們家上去一點溪谷裡，本來我是帶他去瞧石蛙，沒想到竟然發現這個。」胖子抱著一個小盆，吃得特別歡實。

　　「這山坑螺可是好東西啊，你們家這個還是長深山溪谷裡，那就難得了，這玩意兒看著不起眼，其實可補了我跟你們說！」楊存波說著，見縫插針又吸了一枚山坑螺：「嘖嘖，你們家這個螺真是沒得說，不知道是不是真像他們說，這地兒風水特別好。」

　　「這玩意兒能賣錢嗎？」老周問他說。

　　「能啊，咋不能賣錢？不過要賣到我們那兒，那就困難點了。」這種小螺絲，畢竟難登大雅之堂啊，他們會所裡會員都是社會精英，要麼就是精英家屬，平時個個風度翩翩貴氣十足，能公共場合摞起袖子吸螺絲嗎？

　　「不要拉倒。」要不是想賣到他們那裡去，羅蒙還用得著問他嗎？

　　「來兒子，會吃石螺嗎？」羅蒙說著就從小碗裡抓起一個山坑螺遞給猴娃子，侯胖子炒這個山坑螺不錯，沒加太多配料，就放了點薑絲，大概還撒了些料酒，原滋原味，大程度上保留了這些野生螺營養。

　　「吸。」猴娃子一口就把螺殼裡螺肉給吸出來了，吃到嘴裡嚼了嚼，又把眼睛往羅蒙手裡那只小碗看去。

　　「就給我兒子這點啊？還有沒有了？」羅蒙問侯胖子說。

　　「他那麼小人，能吃多少？」總共也沒多少啊，侯胖子自己還不夠吃呢。

　　「你丫就是這麼對待少東家？」

　　「真沒有了。」胖子苦著臉。

　　「大寶。」羅蒙一聲令下。

　　「啊嗚啊嗚……」一直旁邊垂涎欲滴大寶一聽，立馬就領著老周往廚房去了，丫丫這貨也叼著飯碗跟後面，剛剛它們都院子裡等了好久了，平時挺好說話胖師傅這回竟然摳門得一顆螺肉都不給，只給殼。

　　「汪汪！」丫丫大寶很就廚房裡一個放調料櫃子前面停了下來，對著左側那個櫃門吠了兩聲。

　　「原來這兒啊？」羅蒙一拉開櫃門，就看到裡邊一個銀灰色保溫壺了，這玩意兒本來是用來裝水裝飲料，這會兒胖子用來裝螺絲，一般人還真想不到。羅蒙打開蓋子一看，滿滿一壺清炒山坑螺。

　　「啊嗚啊嗚……」丫丫搖著尾巴討食兒，找到這些山坑螺，它們父子有功勞啊。

　　「行了，有你們份。」羅蒙說著就拿起保溫壺，晃了兩下，往它那個不銹鋼碗裡搖了一些山坑螺下去，然後又給猴娃子那只小碗裡也加滿了，拍拍他後腦勺說：「找東南西北玩去。」

　　「香香。」猴娃子出了院子，一叫香香名字，這條聽話母犬就從院子一角走了出來，乖巧地跟猴娃子身後，對隨後而來丫丫父子倆擺出一副警戒姿態。

　　「東家，再給我留點唄。」侯胖子哭喪著臉，辛辛苦苦藏起來一份山坑螺竟然這麼容易就被發現了，放保溫壺裡，從外面也能聞得著味兒嗎？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被那兩隻吃貨給監視了？

　　「你丫不想幹了是吧？連東家這一份都不留？」他這一份不留也就算了，竟然連肖樹林那一份都不留，不知道他們家肖樹林其實也是很喜歡吃嗎？

　　羅蒙當場就把這個保溫壺給沒收了，一邊往四合院外邊走，一邊掏出手機給肖樹林打了個電話。

　　「你哪兒啊？」

　　「蟹田？就剩下那點螃蟹了，還用得著天天看著？」

　　「我過去找你，剛剛從侯胖子那裡弄來一點吃。」

　　「就是從咱家上面溪溝裡抓，據說是叫山坑螺，咱這邊都管它叫石螺。」

　　「對，就是那種小黑螺，味兒還不錯。」

　　一邊說著，羅蒙就上了山，近他們家山頭上稻子都已經收割了，原本挺大一片蟹田，又裡面另外圍出來一片小一點區域，把剩下種蟹都養到裡面去集中管理。

　　肖樹林這天下午就是上山檢查蟹田四周圍牆來了，順便再給這些螃蟹餵一次食兒，觀察一下它們這兩天是變化。

　　羅蒙拿著一保溫壺山坑螺過去，兩人坐田埂上就吃了起來，你一個我一個，吃得那叫一個有滋有味。

　　「這螺吃著還成哈？」羅蒙問肖樹林說。

　　「嗯，不錯。」

　　「那咱明天再上山去摸點，讓胖子炒了，叫咱爸媽也都跟著嘗嘗。」

　　「這東西能養嗎？」

　　「應該能。」

　　「那明年咱也養點吧，比田螺好吃。」

　　「我也這麼想，明年咱村裡養泥鰍田螺人指定就多了，到時候咱就養這個螺，不跟他們搞競爭。」

　　「……」

　　山腳下，老二那邊，猴娃子坐狗窩邊石塊上，抱著一個小碗，自己吃一個，給香香遞了一個，又往老二和金子飯盆裡各放一個。

　　「卡卡……」老二把腦袋伸到金子飯盆裡，卡卡兩下就把它那一枚小黑螺咬碎了，然後又把螺殼螺肉吐出來，依舊放碗裡。侯胖子他們這回撿回來山坑螺，大都好幾年了，那殼絕對是很堅硬。

　　「啊嗚啊嗚……」丫丫也伸長了脖子討食，這貨如今也已經知道了，跟猴娃子小周來硬那是絕對不行，來軟還能有點機會。

　　「叮。」猴娃子果然往它碗裡放了一個小黑螺。

　　「卡卡……」丫丫兩口就把這顆小黑螺咬碎了，挑了螺肉出來吃掉。

　　「啊嗚啊嗚……」大寶也跟著討食。

　　「叮。」猴娃子也往它碗裡放了一顆。

　　「卡卡……」大寶兩口就把這顆小黑螺咬碎了，連殼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