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番外二十一：商機

　　羅蒙之所以早早就來水牛館這邊，主要是聽說他們今天要在這邊做一個模擬營業，先讓大家熟練熟練流程。

　　「陸老頭他們還沒回來呢？」羅蒙走進醫館的時候，發現該到的人這時候差不多都已經到齊了，也都統一了衣著，坐館大夫有坐館大夫的服裝，學徒們也有學徒們的服裝，其他工作人員又是不同的款式，不過一水兒的都是漢服風格。

　　剛開始的時候，羅蒙還擔心這些老頭不配合，不肯穿這樣的衣袍，沒想到他們實際上還相當樂意，剛拿到衣服，有些人迫不及待就穿上了，還讓人幫忙給照相呢。

　　「差不多明天上午就該到了。」李湘群回答說。

　　「那批三七怎麼樣啊，他有沒有跟你提起？」羅蒙又問，對於藥材方面的進貨採買，他也不懂，所以也不太管，一般就讓他們自己商量著辦，商量不下來的，就叫白老頭拍板拿主意。

　　「品質還不錯，也算是比較難得了，就是價格高了點，沒辦法，我們現在一點存貨都沒有，這批貨咱不要也有其他人要，對方不肯降價，這回就先這樣吧，買回來再說。」李湘群對羅蒙說了一下這批三七的事情。

　　「現在也只能這樣。」羅蒙也知道這個道理，等他們這醫館有了一定的底子，以後再購進藥材的時候，就不用像現在這麼急，可以慢慢尋摸一些品質好價格合適的藥材。

　　說話間，白老頭也過來了，老頭子穿著一身藍色衣袍一件褐色褂子，領著他的十來個病人，一臉高興的樣子。

　　話說當初這老頭剛剛拿到這套衣服的時候，穿上一看，當時就問了一句：「像不像許仙？」

　　「呦，羅蒙啊，咋沒穿你那一套衣服過來呢？」這會兒他一進門，看到羅蒙穿著一套便裝，當下就問了。

　　「我也不算是醫館裡的常駐人員，穿不穿就那樣。」實際上他是嫌棄那一套員外服不夠斯文，穿起來感覺一點都不嚴肅，倒更像是過來搞笑的，其他人的衣服倒是不錯，跟著醫館裡的風格也比較搭。

　　「我剛剛過來的時候又聽那趕車的人說呢，當初都快沒路走了，得虧老周借給他一頭牛。」白老頭喝了一口水，繼續開羅蒙的玩笑：「要不是看到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我還當自己穿越去古代了呢。」

　　「您老還知道穿越？」旁邊的一個學徒笑道。

　　「真當咱們老頭子就什麼都不知道啊？我這大半輩子學的東西可多了去了，你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們不知道的我也知道。」白老頭吹噓道。

　　「別吹了，趕緊開始吧，我一會兒還上山呢。」羅蒙催出道。等著醫館開張了，到時候一忙起來估計就是好一陣子，趁這兩天還空閒，他得上山去看一趟猴群和羊群。

　　這一天雖然說的是模擬營業，但病人們其實還都是真的，模擬開始以後，先讓病人們各自到服務櫃檯去排隊領號，有些人會指定某位大夫，沒特別要求的就由服務台安排。

　　如果病人經濟條件實在困難的話，一旁還有一個專門的免費醫療櫃檯，要到那裡去做一個詳細的登記，對於是否符合免費的標準，他們也已經制定出了一些比較詳盡的條款，後續可能還會做一些補充調整。這些條款基本上並不苛刻，服務人員會很熱情，這是老周再三強調的，絕對不能因為給人減免了醫藥費就讓病人看臉色。

　　但是，申請這一項服務的病人都需要簽一個同意書，一旦接受了免費服務，他們的一些基本信息以及具體減免的費用，將會被上傳到水牛館的網頁上，這麼做一方面是方便全國各地的網友進行監督和核實，另一方面也是對捐款人的負責，一旦發現比較嚴重的謊報行為，該病人立刻就會拉進黑名單，列為拒絕來往戶。

　　看診的地方就在東面的那個看診大廳，廳裡有許多看診用的桌椅，每個坐館大夫一套，一般看診就在廳裡進行，如果需要針灸或者是其他原因，每個大夫的位置後面還有一個掛著布簾子的小隔間。

　　這個大廳並不是人人都可以進去，所以平時也並不會顯得十分喧鬧，另外也會有一些學徒在裡面維持秩序和做一些跑腿工作，當然了，也比較方便偷師。

　　羅蒙在廳裡看了看，病人們該看病的看病，該等候的等候，一切井然有序，白老頭、李湘群、黃文泉都已經選好了自己的位置，另外還有不少空位，白老頭的那幾位徒弟，要等開業前一天才過來，他們也都是大忙人。

　　「在這個門口的位置，貼上‘請勿喧嘩’幾個字。」他前前後後看了幾遍，然後給眼鏡仔提了個小建議。

　　「行。」眼鏡仔拿起隨身的小本就把這個事情記了下來。

　　「明天下午，彤城那邊會過來一批志願者。」老周又說。

　　「我知道。」眼鏡仔點頭。

　　「等他們到了，你就給我打電話。」志願者是過來免費服務的，再怎麼樣，老周也該出來做個接待工作。

　　「我知道。」眼鏡仔依舊點頭。

　　「……最好還是先去做一個外科手術。」那邊的看診大廳裡，李湘群這時候正操著一口南方口音對找他看診的老頭以及他的兒子這麼說道。

　　「怎麼你們中醫也讓人做手術呢？」這老頭顯然對做手術這件事比較抵觸。

　　「你這個結石比較大了，先做手術拿掉，再到我這裡開開一些中藥調理，防止復發，養氣固本。這個結石有點大了，光吃中藥太慢，下猛藥你這身體也吃不消。」李湘群有拿起病人帶過來的x光片看了看，還是勸他先做手術。

　　「……」那老頭和他兒子兩人面面相覷。

　　「要不，咱還是先回去做完手術再過來？」他兒子問道。

　　「唉……這折騰的。」老頭歎了一口氣，他這把年紀了，千里迢迢的跑一趟水牛鎮也不容易。

　　「你們哪裡人啊？」李湘群看了看桌面上的那個病歷本：「h省的啊？這個太遠了。哎！老白啊！你認識這邊好一點的外科醫生沒有？」

　　「彤城地區啊？沒有。」不遠處的白老頭聽到他這麼問，抬頭回了一句，又繼續專心給他的病人把脈。

　　「不用去彤城，到永青，去縣一醫，找xxx醫生。」另一邊的黃文泉突然冒出來一句。

　　「你認識的人還挺多。」李湘群笑道。這黃文泉平時看起來那麼嚴肅，還以為是個不愛跟人打交道的，沒想到這才來水牛鎮沒幾天，就能知道附近有什麼好醫生了。

　　「丁香園論壇上認識的。」黃文泉說完，便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拉開後面那小隔間的簾子，示意他的病人進去，看起來像是要針灸，一旁有兩個學徒這時候就趕緊跟了進去。

　　「那論壇是什麼？靠譜嗎？」那老頭的兒子看起來有些擔心的樣子，現在國內很多人都這樣，一聽到網絡，就覺得不靠譜。

　　「一個專業的學術網站，你們如果想要對這個病多做一些瞭解的話，也可以上去看看。」李湘群這時候正低頭寫自己的診療記錄。

　　「嗨，我都這歲數了。」一聽到專業兩個字，對方看起來就顯得放心多了。

　　「那行，先去醫院做手術吧，做完手術再來我這裡。」李湘群並沒有多說，笑著把病例本和其他資料給他們遞回去。這時候如果是陸其虎，說不定還會多說幾句，但李湘群並不是那樣的性格。

　　外國有句話：上帝把智慧灑滿人間，你卻打了一把傘。

　　互聯網上雖然有著許多垃圾信息，但同樣也有著海量的知識，各個領域的人才通過這個網絡互通有無，百家爭鳴，這在以往任何一個時代都是不可想像的事情，但是許多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卻並不能真正知道它的價值。

　　「咋，這麼快就看好了？」羅蒙見他倆從看診大廳出來，笑著這麼問了一句，其實剛剛那裡頭的對話他都聽到了，這丫自從有了靈泉之後，五感就變得異常敏銳。

　　「我們先去永青那邊做手術。」那老頭的兒子說道。

　　「知道進了醫院，要怎麼找人不？」羅蒙問他。

　　「就問問唄。」那老頭的兒子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主意的樣子。

　　「要不我帶你們去吧，縣一醫我熟。」羅蒙說道。他一年到頭也沒少帶人上那兒去體檢，縣一醫他確實很熟。

　　「哎呦，這怎麼好意思呢？」那老頭推辭道。

　　「沒事，怎麼著都是第一個從我這個醫館裡走出來的病人，就當是特別服務吧。」羅蒙笑道。這對父子倆，倒是讓他想起自家老子來了，種了一輩子的地，沒去過多少地方，一出彤城，他就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羅蒙領著這父子二人上了車，這時候把人送到永青，中午的時候趕回來，下午來能來得及上一趟山。

　　「你說這上醫院，要找哪個哪個大夫的，可怎麼找呢？」車子開出小廣場以後，那老頭的兒子就問了，他們也不經常上醫院，以前每次去的時候，也都是服務台給安排的醫生。

　　「掛號的時候問一問嘛，不過在有些大醫院，一些大夫特別忙的，當天過去很可能掛不到他們的號，你要是懂上網，那就方便，提前在網絡上預約一下就行。」羅蒙打著方向盤，一邊小心注意著街道兩邊的動靜，免得有人突然過馬路，一邊跟這二人解釋了一下。

　　「這麼方便啊？」那老頭歎道。

　　「可不就這麼方便，從前咱還沒電話的時候，還靠寫信呢，如今只要揣上一個手機，到哪兒都能聯繫上，網絡那就更厲害了。」羅蒙笑道。

　　「可惜了我不會上網。」那老頭的兒子這時候感覺有些遺憾了。

　　「學嘛，報個電腦班，個把月就能學順溜了，簡單得很，認得字的都能學會。」羅蒙說。

　　「水牛鎮有沒有教這個的啊，等到時候我們做完手術再到這邊看中醫，可能也要住上一陣子。」老頭的兒子說道。

　　「這個倒是沒聽說，改天我幫你問問。」羅蒙知道現在水牛鎮上其實是沒有電腦班的。

　　等他把人送到了醫院，又找到了黃文泉說的那個醫生，安頓好之後，羅蒙獨自一人回到自己那輛皮卡車上，他倒是沒急著開車，而是拿出手機登陸了彤城論壇。

　　一分鐘之後，彤城論壇的許多壇友紛紛接到消息，提示老周又發一個新貼，點開來一看——

　　「上回誰說要來水牛鎮創業的？最新調研發現，水牛鎮差個電腦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