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番外六十九：被坑了

　　那孩子的事情就讓柳茹華和侯胖子去操心了，老周這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牛脊溝那邊的人工造霧系統，這事得趕緊提上日程才行。

　　不過在聽說那倆人給那奶丫頭取了個什麼名字之後，老周還是被嚇了一跳。

　　「啥？猴瘋？」這一聽就不像是親爹親媽能給取的名兒啊。

　　「是豐收的豐，這不九月份了嘛，這丫頭有口福，剛好趕上豐收的季節。」侯胖子解釋道。

　　「以後上學，學校裡那些小崽子們肯定得給她取綽號，就叫瘋猴兒，跑不了。」這完全是可以預見的未來。

　　「那咋弄啊？我覺得豐字挺好，意思又好，比劃又少，到時候學校老師要是佈置作業說『大家今天回去把自己的名字寫一百遍』，她就比別人佔便宜。」侯胖子還挺知道為自家閨女打算。

　　「我也覺得豐字挺好。」柳茹華也這麼說。

　　這夫妻倆在那兒合計了小半天，橫豎都覺得這個豐字順眼又順耳，死活不捨得換掉，最後兩人商量來商量去，既然名字不好換，那就把姓氏換一換吧，這回這丫頭先跟柳茹華姓柳，等他倆將來有了別的孩子，再讓他∕她跟侯俊姓候。

　　於是，這奶丫頭的名字就這麼被定下來了，柳豐。大夥兒都說柳豐這名字不錯，柳豐跟柳風同音，有幾分俊逸瀟灑的意思，豐字的字意也好，字型也很正，看著就像一棵大樹，頂天立地的樣子。

　　關於這個人工造霧系統的事，老周向牛王莊上那些短工打聽了一下，問他們有沒有認識做這種工程的人。

　　結果那些人一聽，立刻就表示要自己做：「花那冤枉錢幹啥，不就是弄幾個噴頭噴點水汽嘛，咱兄弟幾個自己隨便搞搞就行了。」

　　「隨便搞搞？這玩意兒也是要點技術水平的！」老周自己也是理工科出身的，這回這個人工造霧系統，真不是隨便搞搞就能搞出來的，這裡面涉及到不少需要計算的數據，再加上牛脊溝裡面的地形又比較複雜。

　　「咱也是有點文化有點技術的人才啊，咋？在你這兒種幾天地，就真把咱都給當農民了？」眾短工不服。

　　「你在牛脊溝整噴霧系統幹啥啊？」有人問道。

　　「不是種了鐵皮石斛嗎，咱這兒的氣候有點太乾燥，總把人吊下去澆水也不是個事兒。」桑黃的事情，老周並不打算這麼早就對外公開，雖然大夥兒肯定也會有猜測。

　　「呦，咱老周現在也開始體諒員工了！」這扒皮啥時候也開始關注他們這些人的勞動強度了？

　　「我啥時候不體諒你們了？」老周表示自己其實是一個好東家。

　　「老周，等過幾天那些青蘋果成熟了，一人給我們發幾個唄。」長工們這就提要求了。

　　「那個不行，那個得留著賣錢。」老周拒絕得很爽快。

　　「就那點果子，還賣啥，吃了算了。」果林那邊的那幾棵青蘋果樹，這兩天已經開始飄出青青澀澀的青蘋果香味了，有時候一陣風吹過去，那香味都能飄到四合院這邊。

　　「不是要弄人工造霧系統，不把那些果子賣了，拿啥給你們買材料啊？」老周說道。

　　說到青蘋果，這個也是當初老周用阿月渾子苗從省農大換回來的，總共也就沒幾棵果樹，前兩年也都沒結多少果子，自家人吃吃也就沒剩下多少了，所以老周就沒拿它們賣錢。

　　今年結果明顯就比去年多了不少，再加上老周最近手頭有點緊，所以就開始打這些果子的主意了。

　　「要不然這樣，老周啊，咱把價格賣高點，少賣點，反正只要把材料錢賣出來就可以了嘛，剩下來多少果子，咱就自個兒吃了吧。」短工們給老周出歪招。

　　「就算一顆果子都不賣，你們這麼多人，每個人也分不到一個果子的。」老周給他們講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半個也好嘛！」

　　「半個的半個也好嘛！」

　　「那行，那咱就把價格賣高點。」老周表示贊同大夥兒的提議。

　　「至於那個噴霧系統的事情，你們誰要參加的，趕緊把名單定下來啊，早點把名單給鄭博倫拿過去，這事還得交給他去安排，他到時候可能還要稍微做一個篩選。」

　　牛脊溝上面現在連桑樹都種上了，考慮到安全保密方面的問題，這個參加噴霧系統鋪設的人員，肯定是要篩選一下的，老周不好明說自己不是對他們所有人都能信得過，於是就把這得罪人的活兒踢給鄭博倫。

　　對於這一點，大夥兒也都沒有什麼異議。

　　雖然明面上都沒怎麼聽人說，但是私底下一些相熟的長工短工也會悄悄嘀咕，老周那個牛脊溝，又是鐵皮石斛又是鱉仔的，將來應該還得整點別的，值錢的東西可多了去了。那荒山野嶺的，防盜保密確實也是個大問題。

　　這天傍晚，老周就把這個名單給鄭博倫拿過去了。鄭博倫這會兒吃完飯洗完澡，正舒舒服服坐在自家陽台上拿個手機玩著，外邊的大門也都敞著，走廊上人來人往的，時不時還有人探頭進來招呼一聲：「鄭頭，一塊兒去打靶啊？」

　　所謂的打靶，其實就是用彈弓射西瓜籽，這還是老周開發出來的玩法，這會兒已經成了牛王莊上的保留遊戲，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幾個大大小小的破鑼，就掛長廊外邊的欄杆上，一到晚上好多人玩，尤其是那些小孩最喜歡。

　　「不去，你們去吧。」鄭博倫倒不是對這個遊戲沒興趣，主要是高手太多，回回都被人碾壓，有些小孩比較閒，一天到晚地練，練得勤了，水平自然就上去了，鄭博倫感覺輸給那些小毛頭有點沒臉。

　　「老鄭啊。」老周這時候就來了。

　　「啥事？」鄭博倫問他。

　　「咱牛脊溝要弄造霧系統的事，你聽說了吧？」老周說道。

　　「是啊，聽說了。」剛剛吃晚飯的時候，他就聽人說了，這兩年牛王莊上這些大大小小的工程，基本上都是由他主持，所以鄭博倫也料到老週會把這個造霧系統的事情交給他負責。

　　「喏，這個名單你拿著，上邊圈出來這幾個人，我和陳管事都覺得比較合適，你再看看。」老周說著就把一張a4紙遞給他。

　　「……」鄭博倫抬頭看向老周，不說話。

　　「咋了？」老周假裝不明白他的意思。

　　「……」鄭博倫笑了笑，把椅子往後仰了仰，翹起兩條椅子腿，一搖一搖地打著晃兒……要他背鍋，不給點好處不好使啊。

　　「……」學壞了啊，老周在心裡暗嘆一聲：「兩隻荷葉鴿。」

　　「……」鄭博倫還是不說話。

　　「再加二兩枸杞酒。」再多老周也不給了，才多大點事兒啊，就背這麼一口小鍋，還想獅子大開口咋滴？

　　「還要幾個青蘋果。」鄭博倫開價了：「要賣相好點兒的。」

　　「你要那個幹啥？送女朋友啊？」沒聽說這小子有什麼動靜啊。

　　「送親戚。」鄭博倫說道。

　　「那行吧。」估計也是比較重要的親戚，這傢伙才能跟自己開這個口，不管咋說，總是在牛王莊待了這麼久的老員工了，這點要求老周還是能答應的。

　　第二天一早，鄭博倫就把老周他們確定下來的名單重新打印一份貼出去了，他倆確定下來的人選就挺好，沒啥需要改動的。名單張貼出去以後，當然也有人跟他抗議說自己為什麼不能參加的。

　　「這回要不了那麼多人，下回吧。」好處已經拿了，這個鍋當然就要背到底了，鄭博倫這時候就沒提老周的名字。

　　頭兩天的主要任務是測量和設計，然後再做一個預算，完了才能採購材料開始施工。

　　測量這兩天還是比較輕鬆的，中午太陽正大的時候，大夥兒吃完飯，也會在陰涼的地方歇上個把鐘頭。

　　沒啥事，鄭博倫就從他口袋裡把彈弓拿出來練了練。

　　現在牛王莊上好多人都能用彈弓趕鳥了，一般也不真的打鳥，就打在旁邊的葉子上，聲音越大越好，「啪」地一聲脆響，鳥兒就被嚇跑了。

　　鄭博倫這時候就選了旁邊一棵小樹，對著上面的樹葉一下一下地打。

　　「嘖嘖，你這槍法也太差了，王曉晨都打得比你準。」葉千這時候就過來了，這丫嘴裡叼著根草棍，一手擦兜裡，鬆鬆垮垮往那兒一站，十足就一老兵油子模樣。

　　「……」鄭博倫不搭理他。

　　「你看你看，又打偏了吧？」玫瑰興致勃勃地站在旁邊看熱鬧。

　　「你怎麼知道我打偏了？」這是樹葉又不是破鑼，這麼多目標給他隨便選，又沒做記號，他打沒打中，別人根本看不出來。

　　「看你這姿勢就知道了，哪兒哪兒都不對。」玫瑰一副這還用說的表情。

　　「……」鄭博倫不說話了，打算隨他去嘚瑟，他一當兵的，不就在這方面最有自信。

　　「王曉晨起先打得也不好，被我稍微指點了一下，進步可快了。」玫瑰又說了。

　　「……」這是想招生啊？

　　「要我說，又不是上陣殺敵，打不準就打不準吧，不是啥大事……不過你這水平是不是也太磕磣了點？」玫瑰繼續道。

　　「……」鄭博倫死活就是不肯上鉤。

　　「哎，我這個假期眼看也快休完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咯。

　　「說吧，你想要點啥？」鄭博倫終於還是穩不住了。

　　「你都有點啥嘛？」玫瑰說道：「稀罕點的，平時吃不著的。」

　　「一隻荷葉鴿。」現在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這個了，這是他剛替老周背了一口鍋換來的好處。

　　「有肉沒酒啊？」玫瑰問道。

　　「沒有。」那二兩枸杞酒，鄭博倫無論如何都不肯讓出去。

　　「沒有啊？那算了。」一聽沒酒，玫瑰轉身就走，邊走還邊念叨：「嘖，本來還說，就憑你這資質，稍微指點一下，這麼著都得進牛王莊前十……」

　　「一兩枸杞酒。」鄭博倫說道。

　　「二兩。」玫瑰還討價還價上了。

　　「不教拉到。」他總共也才二兩酒，給出去一兩都肉疼，這丫竟然還想都要？

　　「教啊，咋不教？」玫瑰一個轉身就回來了，態度轉變得那叫一個乾淨利落：「這個彈弓啊，我跟你說，不是這麼拿的，你這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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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晚上，鄭博倫在四合院碰到老周，順口就問他了：「葉千要回部隊了？以後牛脊溝那邊讓誰看著啊？」

　　「葉千？他暫時不回，前兩天剛把年假給請下來了，還能多待一個月。」老周說道。

　　「……」被坑了！！！
ps.特別說明一下：此文中的「豐」在簡體字是「丰」，所以在大陸人想法中就是「比劃又少」，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