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展翅(十一)
王堯跳槽這事,有點微妙,微妙到蕭景茂和許久未聯繫的狐朋狗友聚會時,從別人嘴裡聽到的消息。
那時王堯已經和誠藝正式簽約,但還沒有對外公佈。不過圈子裡這點事,只要有心肯定會知道。那天聚會楊建榮也來了,誠藝現在管事的郭鵬飛雖然因為同行相忌關係一直不算好,但楊建榮與郭鵬飛卻總是混在一起,處的還算不錯。蕭景茂與楊建榮的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那天聚會也是因為盧朝暉回國,為了迎接他大院裡當年這群孩子都聚了過來,蕭景茂就在楊建榮的嘴裡聽到了這個消息。
蕭景茂本來和楊建榮關係就不冷不熱的,小時候還好都能玩到一塊去,但後來蕭景程成立了天影,而楊建榮卻還和誠藝的人混在一起,在蕭景茂眼中他就是個叛徒。再加上秦毅的關係,蕭景茂對楊建榮簡直是厭惡到極點。對於前妻改嫁蕭景茂還是挺贊同的,可把秦毅害得一無所有,不就是楊建榮幹的事兒嗎,不管楊建榮用的是不是正當手段,蕭少都厭惡這個人。
席間蕭景茂與楊建榮坐得很遠,只是和范朝陽樂東一起陪著盧朝暉。盧朝暉真是和蕭景茂穿一條褲子玩到大的,范朝陽對於蕭景茂是略帶保護色彩的,樂東從小就喜歡和女孩還有漂亮小男生玩,蕭景茂和他玩不到一塊兒去。只有盧朝暉可真真是蕭景茂的損友,從小到大蕭景茂幹的壞事後面都有盧朝暉的支持,兩個人一起搗蛋,一起打人,一起惹禍,一起挨訓。
盧朝暉其實比蕭景茂聰明,蕭少被保護得太好,就是個繡花枕頭,看著人模狗樣的,其實肚子裡都是草包。盧朝暉不一樣,他手黑心黑,小時候顧華林被楊建榮攛掇著欺負蕭景茂時,就是盧朝暉出主意把倆人丟泥塘子裡的,當然,結果是他和蕭景茂一起被罰。
高中畢業時盧朝暉他爸就變成了駐外大使,跑到美國跟外國人勾心鬥角去了。盧朝暉全家跟了過去,在自由國度也不知道怎麼弄的,現在有錢的要命。盧大使終於要退休了,盧朝暉也因為前兩年的經濟危機決定不在一棵樹上吊死,把公司發展到世界各地,就算再經濟危機他也能有點根底,等經濟復甦後可以東山再起。
正好盧大使退休,盧朝暉就正式把總部挪到中國。在國內他有不少發小和他爸的老朋友,背景很硬,會更好發展一些。這次回來就算定居,蕭景茂挺開心的,和盧朝暉勾肩搭背地喝得有點暈,俊臉微紅的模樣讓人看得心一跳一跳的。
說來也怪,自從蕭景茂和秦毅在一起後,明明不是憋得要死就是縱慾過度,性生活嚴重不協調,但他偏偏變得比過去精神了不少。皮膚更加光澤了不說,眼睛總是亮亮的,讓人看著就喜歡。范朝陽本來就喜歡他,見到他這種變化心裡癢得不行,偏偏蕭景茂自從正經工作後就開始忙,加上有了秦毅不去鬼混,范朝陽根本就找不到機會接近他。
這回好容易約到人了,看見蕭景喝得興奮的臉,心裡就像有個羽毛一樣撓啊撓的。蕭景茂今天也高興,和盧朝暉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過去那點脾氣也上來了,手一揮就開始支使人,偏偏范朝陽樂意被他支使,鞍前馬後的跟個保姆似的,讓人怎麼看怎麼不爽。
蕭少喝多了就容易犯渾,因為這個被秦毅教訓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改。今天喝的高了就非要玩骰子,當年的三賤客——蕭景茂、盧朝暉、范朝陽——重出江湖,把楊建榮灌得北都找不到了。他這是存心的,即使喝多了蕭景茂看楊建榮也不順眼,真是巴不得把楊建榮灌到酒精中毒去醫院搶救才好,范朝陽是無差別執行命令,盧朝暉與他又是沆瀣一氣,三賤合璧,楊建榮被殺得丟盔棄甲。
誰都能看出來蕭少針對楊建榮,楊總不樂意了,直接挑著醉眼說:「蕭少今兒很嗨啊,興致這麼高今晚上不得雄風大陣把小情兒弄得欲死欲仙的?」
蕭景茂想起了秦毅,他喝酒喝得有些飄,真是到了耗子拎片刀找貓PK的程度,居然膽大包天地想到今晚自己要把秦毅壓在身下好好玩弄一下他的雛菊。想著想著臉就紅了,就跟個大蘋果似的,誰見了都想咬上一口。有些人就是有魅力,秦毅是刻意展露出來的,蕭景茂卻是天生吸引人,否則也不會把范朝陽迷得找不到北。他這樣子就是漂亮,連楊建榮都看得一呆,要不是楊大頭不喜歡男人,說不定就看上蕭少了。
見他這模樣,楊建榮真是恨不得挫挫他的銳氣。想起前幾天郭鵬飛一臉犯賤地跟他說的話,楊建榮就笑著說:「說起來,蕭少之前那個,交什麼來著……對,王堯,還是個小天王。跟天影合同到期了吧,前兩天剛和誠藝簽約,鵬飛說這小玩意兒挺可愛的,難怪蕭少喜歡。」
蕭景茂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腦子不好使,想了半天才從腦海裡把王堯翻出來。自從下定決心用「真愛」追秦毅之後就再沒聯繫過他,連王堯是不是合同期滿都不記得了。
他完全不將王堯放在心上,但不代表他聽到這事情不會生氣。王堯是他包養的,在蕭少心裡這就是他的玩物,要不要是他的事情,他丟了他樂意。可這麼個玩意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跑了,還他媽跑到對頭郭鵬飛那裡,蕭少能不生氣嗎?
蕭少從來不是個會忍耐的人,尤其是在楊建榮面前。他當場就把酒杯摔了,直接說:「郭鵬飛就是那麼個喜歡撿人破鞋的玩意兒,物以類聚,你也是。蘇沁然操起來爽嗎?聽說生過孩子的女人性慾格外強,把你伺候得不錯吧!」
這可真是直接打臉了,楊建榮這種身份的人,能娶蘇沁然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就證明兩人還是有感情基礎的,老婆被人這麼當面侮辱是男人就不能忍。當下楊建榮也摔了桌子,差點和蕭景茂打起來,一場好好的接風宴鬧得十分不愉快。好在盧朝暉不在乎,和范朝陽兩人拽著蕭景茂就撤了,那邊顧華林也拉著楊建榮跑了。
蕭景茂醉成這樣兩人也不能讓他就這麼自己走,盧朝暉是帶著司機來的。拽著還要找楊建榮打架的蕭景茂上了車,把人按趴下老實了才算鬆口氣。盧朝暉整理了一下衣服,皺眉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酒品了?」
「草!沒喝酒我一樣教訓他!」蕭景茂顯然還沒出夠氣,一想起老男人提起兒子提起家人時的表情,心裡就難受得不行。他雖然沒有徹底調查清楚,但也隱約知道楊建榮吞了秦毅的家產是用了點不入流的手段的,之後秦毅的父親母親就因為這個相繼病逝,秦毅可以說是就被楊建榮和郭鵬飛還有蘇沁然那個賤人弄得家破人亡的,他看見他們脾氣能好才怪。
本來今天給盧朝暉接風是不想撕破臉的,但楊建榮太賤,自己上門來找罵。蕭景茂此時早就忘了是自己先夥同三賤客灌人家酒的,把錯全推到楊建榮身上,不講理到極點。
「他什麼時候變這麼沒酒品了,我走那會兒喝多了就睡覺,比清醒的時候還老實,現在怎麼回事?」盧朝暉這回也不問蕭景茂了,直接對范朝陽說。
范朝陽皺了皺眉,這段時間蕭景茂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裡。要說蕭少知道上進開始找點事做了他信,畢竟蕭景程在後面盯著,蕭少不可能一輩子這麼下去。可再工作也不可能不出來玩,是男人都要發洩,有時候工作上越忙就越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蕭景茂卻比出家的和尚還老實,連酒都不喝了,要不是盧朝暉回來他連人都見不著。
「恐怕不是喝多的緣故。」范朝陽擰著眉說。
大概就是那天在「夜色」見到秦毅之後,蕭景茂明顯變了。之前還不是那麼明顯,自從給秦毅下藥後,這人就完全不出來玩了。
他瞇起眼,回憶起第一次見到秦毅時,那個看起來很安分很老實的男人,面對他們這些人的無視以及那妓女的挑逗,一直都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溫和模樣。只有在蕭景茂摔杯子劃破手後,秦毅為他消毒時,明明平淡的眉眼突然綻放出一種妖異的氣息,讓人有種相當不妙的感覺。樂東喜歡玩刺激的,會被那種氣息吸引住,范朝陽卻是本能地防備。
說起來他只見過秦毅一次,餘下都是間接接觸。調查秦毅時發現他與楊建榮的關係,而今天蕭景茂又不顧場合地大鬧……
這個男人,並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跟蘇沁然有關?」盧朝暉想了下,以他對蕭景茂的瞭解,這小少爺再不是東西也不會殃及旁人,今天卻這麼做,對蘇沁然的怨念只怕比楊大頭更勝。
范朝陽也想到這一節了,他搖搖頭說:「是也不是,應該是和這兩個人都有仇吧。」
而且都是因為一個人,一個不過是在演藝圈靠賣身火起來的藝人。范朝陽自然知道這段時間秦毅風頭正盛,他雖然喜歡蕭景茂但也不會不去找別人,否則早就憋壞了。他最近比較寵的幾個女人,都喜歡看《被愛撞了腰》,他有時會不屑地提一句這破玩意看這麼多遍幹嘛,女人總會嬌嗔著說,誰看男女主角啊,都在看夏少呢。
他也跟著看了幾集,只覺得裡面夏少的一些習慣性動作和蕭景茂驚人的相似。當時以為自己是太想蕭景茂了,現在看起來不是。
秦毅能夠把蕭景茂的神態動作模仿到這個程度,兩人的接觸一定很密切,密切到親密地程度。
「把蕭少送回家。」范朝陽對司機說,他一定要去蕭景茂家中看看,秦毅到底侵入到了什麼程度。
盧朝暉的視線在范朝陽和趴在自己腿上的蕭景茂身上打轉,露出一個明悟的笑容。
車直達蕭景茂的別墅,小區保安當然認識范朝陽,直接放行。此時秦毅正在別墅裡看《天龍八部》,深深為其中透漏出的思想而震撼。他演陳靖很上手,又因為陳靖的性格平時恢復了老好人的模樣,在劇組裡相當吃香。而林東遠也有帶一帶他的意思,指導動作時多是讓秦毅示範指導,好多演員都承過他的情,讓秦毅在劇組中口碑很好。
《華山論劍》很多場景都要在景區拍攝,後天開始他們要進行長達一個月的外景拍攝,需要飛來飛去。各種巧合使得秦毅來這世界一年半還沒做過飛機,廠督雖然冷靜自持,但想到要在天上飛翔就止不住興奮。加之又要一個多月見不到蕭景茂,秦毅打算今晚加明天好好疼愛蕭景茂一番,餵飽他免得出門這段時間這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傢伙跑出去鬼混。
他有蕭少別墅的密碼,又打算給蕭景茂一個驚喜根本沒提前說,只是拿著書在家裡等。蕭景茂自從忙工作開始就總有酒席,有些推都推不掉,晚上不在很正常。
可惜今晚卻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范朝陽和盧朝暉在外面就看到了別墅裡的燈,客廳的窗簾沒拉上,外面能夠很清晰地看到裡面沙發上坐著一個人。盧朝暉挑挑眉,范朝陽的臉色則是變得很難看,只有蕭景茂一個人趴在盧朝暉腿上睡得香甜,無知地幸福著。
扶著蕭景茂回家,范朝陽輸入了密碼,發現不對。過去他是知道密碼的,現在卻被修改了。他皺著眉晃了晃還在睡得蕭景茂:「密碼多少?」
蕭景茂繼續睡得香甜,倒是屋內的秦毅聽到聲音,為他們打開了門。
廠督早在顯示那裡就看到外面的人,蕭景茂掛在范朝陽身上,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人。秦毅面無表情地打開門,也沒請人進房間,以主人的姿態站在門前,伸手摟過蕭景茂,誰知范朝陽卻不鬆手。
「我扶他回去休息。」秦毅溫和地說,聲音輕柔,彷彿在對情人喃呢一般。范朝陽卻不覺得溫柔,只覺得一股寒意隨著這聲音從耳膜傳遍全身。
「他全身都是酒氣,我反正都沾了,就送他進去吧。」范朝陽向前一步,執意要進入,他目光直直地盯著秦毅,眼中醞釀著風暴,只等秦毅有一點不願意就立刻發作。
「好,」秦毅點頭,禮貌地將幾人請進來,「都進來坐,我知道他今晚喝酒,特意煮了醒酒湯,都喝點吧。」
他大大方方地讓開路,范朝陽一拳揮了個空,好不憋屈。而秦毅這禮貌的態度,還有那主人的感覺,彷彿一個巴掌般狠狠打在范朝陽臉上,疼是不疼,就是難堪憋悶壓抑,卻又沒辦法發火。
盧朝暉倒是十分有禮貌地對秦毅伸出手:「盧朝暉,這傢伙的發小,今天他們就幫我接風呢。」
秦毅根本不知道盧朝暉是何許人也,但他依舊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彷彿久聞大名一般說:「歡迎,你回來他開心,多喝點沒什麼。」
盧朝暉:……
這種老公和老婆異性朋友說話禮貌又防備另外昭示所有權的感覺是從哪兒來的?還有連名字都沒說,意思是蕭景茂肯定跟我提過你,不知道朋友老公的名字是我做朋友沒做到份兒上嗎?
范朝陽沒管後面兩個聯絡感情的,他直接扶著蕭景茂進了房間,發現他幫著裝修佈置的客廳變了個模樣,不止擺設和小物件的變化,連沙發和臥室的床都換了。蕭少在床、沙發、地毯、書桌、餐桌、浴池等各種地方不知道和別人滾過多少次床單,以廠督的性格怎麼能忍。自從確定關心後就讓蕭景茂全部翻新了,蕭少本來嫌麻煩的,被人拎到地下室小黑屋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開始換傢俱。尤其是小黑屋裡那些道具,大換了一批,別人用過的東西用在自己身上的感覺真是太糟心了!
連房內的空氣都變了,從以往滿是蕭景茂味道的房屋,多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蕭景茂不知范朝陽心思,依舊沉睡著,完全叫不醒。范朝陽倒是想直接帶人進浴室洗個澡順便揩個油,可惜外人太多,根本不行。
秦毅倒是任由他摟著蕭景茂,自己去廚房盛湯,香氣四溢的醒酒湯端到兩人面前,卻沒有蕭景茂的份兒。
「蕭少(小勺),」秦毅用模糊的稱呼說,「乖,起來洗個澡喝碗湯再睡,這樣睡明天起來會難受。」
本來死活叫不醒的蕭景茂聽到熟悉的聲音立馬睜開眼睛,對秦毅伸出手說:「你給我洗,伺候舒服了,今晚好好疼你。」
秦毅眼底寒冰融化了些:「好好,一定伺候你舒舒服服的,晚上也是。」
范朝陽當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怒視秦毅,可人家壓根沒看他,只是專注地看著蕭景茂,並帶著歉意地對他們說:「抱歉,他這樣不行。你們都不是外人,我先幫他洗個澡再來。」
於是就直接帶著蕭景茂進浴室把兩人放在客廳不管了!
范朝陽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差點學著蕭景茂掀桌了。盧朝暉倒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栽了。」
范朝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後,無力地癱在沙發裡,點點頭說:「是啊,真他媽不知道那小子有什麼好的。沒節操還碰不得,可就是栽了我能怎麼辦。軍子,我覺得我真是要瘋了,上床時不把伴兒想成他就硬不起來,為了能和他一起做總玩群P,可這麼玩,他就更不把我當回事。」
盧朝暉是他發小,有看出他的心思,很多事都瞞不住他。他沒有開解范朝陽,而是轉了話題說:「講講這個……靠,他叫什麼?」
范朝陽想了想,從那次喝酒見到秦毅開始講起。而另一邊秦毅十分溫柔寵溺地把蕭景茂扶進浴室,反鎖上門後,就立刻把人丟到花灑下,連衣服都沒脫就直接開了涼水。
蕭景茂被淋得一個激靈,差點叫出來,卻被秦毅死死摀住嘴不讓發出聲音。
花灑開得很大,秦毅抱著蕭景茂一起在冷水下被淋濕,濕衣貼在身上。蕭景茂被這刺激得大腦格外清醒,他瞪大了眼睛,聽見秦毅在自己耳邊低聲說:「盧朝暉是誰,范朝陽又是怎麼回事?」
蕭景茂:(⊙_⊙),這種老婆帶著3P炮友回家卻被老公發現的感覺……一定是因為他喝多了!
「唔唔唔……」蕭景茂哼哼兩聲,被捂著嘴發不出聲音,他難受地晃了晃腦袋,示意秦毅把手鬆開。
「不說是嗎?」
蕭景茂:(⊙_⊙)!你還捂著我的嘴呢我怎麼說!
身上的衣服被人扯下作為繩子綁住雙手,已經被綁習慣的蕭景茂壓根沒有掙扎,只是秦毅還捂著他的嘴讓他有些憋悶,還有好多話沒說呢。關於楊建榮,關於郭鵬飛,關於王堯的。
「不想解釋嗎?那就是默認了。」秦毅用毛巾摀住蕭景茂的嘴,將人丟進浴池中,開始放水,不過這次放的是熱水。
臥槽!這哪兒是在逼問啊,這是壓根就沒給解釋機會就給定罪的節奏啊!蕭景茂又一次被綁在水管上,衣服全都被扯下去。他憤怒地瞪著秦毅,卻見剛才還老好人模樣的秦毅露出一個讓人做惡夢的笑容,明明是那麼好看,蕭少卻好像看見了秦毅背後展開了黑色的羽翼,將世界染黑。
「這個情況你應該狠熟悉,」秦毅貼近蕭景茂,用極為溫柔的動作摸了摸他的頭髮,「好好想想,也是一次酒後,你第二天早上起來不記得了,不過再經歷一次應該容易想起來吧?」
蕭景茂自己也覺得這場景熟悉極了,黑暗中痛苦掙扎,全身被浸在冷水中最後冰凍沒有知覺的記憶浮現,他絞盡腦汁地想,猛地瞪圓了眼睛。
「想起來了?」秦毅勾起唇角,用額頭貼住蕭景茂的額頭,「去年冬天,和天影簽約的前一天晚上,你和我慶祝,你喝醉後,我把你綁起來丟在浴室裡泡了一晚,第二天你生病了,應該記得吧?」
蕭景茂憤怒地掙扎起來,以他現在的力氣其實是可以掙開那並沒有好好綁縛的衣服的,誰知秦毅卻緊緊抱住他,不讓他動彈。
「知道為什麼嗎?」秦毅咬著蕭景茂的耳朵,用極為陰冷的聲音說,「當時你喝啤酒喝多了胃不舒服,我幫你揉肚子,你硬了。你拉著我的手摸到下身,然後說『陽子你個傻逼,就他媽知道自己爽,我下面這個都癱了不知道把你那個弄來給我做個口活,有沒有眼力見!』。」
蕭景茂本來因酒醉和憤怒通紅的臉瞬間變白,他一動不動,僵在秦毅懷裡。
水已經放滿,秦毅將他放在浴池裡,暖和地泡著,他站起身說:「現在我去送客,綁得不是很緊,你大可以趁著我不在解開。」
說完就那麼濕漉漉地走出浴室,留下蕭景茂居然真的不敢動了。
秦毅回到客廳,也沒換衣服,直接對兩人說:「抱歉,景茂鬧了一下,我現在去換衣服。」
濕衣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濕漉漉的額髮掉下來擋住眼睛,秦毅抬手撩起額發將他們攏到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頭。他一手撫頭髮,一手插在褲兜裡,水滴從頭髮順著他的臉頰一滴滴滴在地上。他就那麼隨意地站著,卻帶著無比的性感,讓人無法移開視線,饒是怒火中燒的范朝陽都無法否定秦毅的魅力。
臥槽,敢不敢把衣服脫了!范朝陽與盧朝暉同時想到。
這倒不是他們想看秦毅裸體,而是秦毅現在若是赤裸著上身,反倒不會讓人這麼驚艷。這個男人十分瞭解自己的身體,知道怎樣能夠將自己的魅力發揮到極限,難怪蕭景茂被他迷得連北都找不到。
他十分自然地融入這個家,熟練地為他們盛湯幫蕭景茂洗澡,又這樣大咧咧地濕衣出現在他們面前。秦毅什麼都沒說,一直都那麼有道理,卻給人一種主人的感覺,更讓范朝陽有種敗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