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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璣天緣(七元解厄系列)》第7章
第六章

“先生來了!”

歐陽無咎露出驚喜的神色,畢竟多日不見,一直也是事忙幾乎每日為了安排武林大會的事宜至通宵達旦,根本找不著機會與王璣解開先前的誤會,故此這番見王璣過來,難免欣喜,一時倒忘了問他來的緣由。

“最近都不曾有閑到先生那處坐坐。”歐陽無咎站起身來繞過桌子,拉過王璣讓他到茶几旁落座,早有婢女奉上香茶,他張羅著給王璣倒了一杯,抬頭看了看窗外飛碎的秋葉,不由提議,“如今桂花正豔,先生來杭州也有些時候了,好似都不曾出去遊訪。若是帳事不急,先生大可出府走走!”

走走?王璣瞪了他一眼,他那邊欠帳都快堆積如山了,恐怕等他出去轉個圈回來,庫房裏的銀兩還不得搬個清空!

歐陽無咎看他的表情尚以為他是不認識路,滿心歡喜地道:“先生若是沒有好去處,我正好有些閒暇,不如我帶先生到滿覺隴走一趟,那裏的桂花香聞十裏,栗子也是時候,老鋪頭的桂花栗子羹先生可一定得嘗上一嘗!”

垂手而立的趙管家一旁聽著,頓時掉了一頭冷汗,瞥了一眼堆在案頭上快要崩塌下來的拜帖……有些閒暇?!哪里閑了來著?要來拜訪的各派幫主掌門都快排到明年了!!

歐陽無咎顯然完全忘記了那些舉足輕重的人物,反而大有王璣一點頭他就馬上安排出府遊樂賞花的勁頭。

王璣慢悠悠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放下,才徐徐說道:“最近府裏來了不少訪客,大少爺應酬著也辛苦了,王璣不過是個帳房先生,豈敢浪費少爺的功夫?”

歐陽無咎笑著搖頭:“不會不會!”

“我聽說少爺最近準備召開武林大會。”

“是的。”

“各大門派都有來人,少爺的面子可真大!聽說崆峒派來了五十三位,把觀岳樓的房間都給占滿了。其他門派也來了不少也。好像只有華山派來的人不多,不過他們倒是把樓外樓的天字號房全都包下了。”

“這我倒是不知了……怎麽先生如此清楚?”

王璣慢條斯理地拉開袖筒,從裏面摸出幾張讓歐陽無咎非常眼熟的紙片,輕輕放在茶几上。

“因為欠帳都送到我這來了。”

“呃……”歐陽無咎當即語塞,這才想起這位帳房先生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

涼涼的空氣從王璣身上滲出來,歐陽無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瞅了旁邊的趙管家一眼,可那位江湖傳聞中嗜血如狂的無首頭陀一直垂著腦袋,還真像沒了腦袋似地,明哲保身地擺出自己正在受少爺訓責,不敢多言的表情。

歐陽無咎無奈,只好挖空心思地給解釋:“那些都是我在江湖上的一些朋友,呃,不是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嗎?自然需盡地主之誼,款待幾日。”

王璣抱臂:“我卻不知有什麽樣的朋友會打著武林盟主的名號到處吃喝玩樂打白條的!”

“有這等事?”歐陽無咎算是初次聽說,自他當上盟主的十年間也曾召集過一兩次的武林大會,不過那個時候帳目都是帳房先生處理,不曾來問過他,自然不知道到底要花多少銀兩。

趙管家總算是有些護主之心,連忙上前說道:“先生有所不知,江湖中人大多醉心武學,不事營生。”

王璣眯起眼睛,打量狼狽為奸的兩人,精銳的眸子看得他們心虛不已:“言下之意,就是無論如何,這筆帳都得歐陽府來扛了?”

現在和過去都曾經叱吒江湖一時的武林人物大氣不敢出一個,只得連連點頭。

“至少到武林大會開完,我們都得供著那群人的花銷?”

點頭點頭點頭。

空氣瞬即凝重得快要讓人透不過氣來。

正在此時,忽然外面傳來緊密的腳步聲,隨即有下僕通報進來:“大少爺!江東陸老爺過府拜見!老爺已經出去招呼了!”

“陸師叔來了啊!”歐陽無咎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幾乎是一躍而起,“陸師叔是我的長輩,可怠慢不得,本該我親自去拜訪才是!趙管家,還不快些吩咐下去,安排晚宴,好好款待!!”

“是!知道了,少爺!”

兩個人一唱一和,幾乎是火燒火燎地往外奔了去,好像那房間裏站的不是那位斯斯文文正笑得陰陰的帳房先生,而是一頭吊睛白額大老虎……

正廳,笑容可掬一身富態的歐陽老爺正招呼著客人。

來客坐在側下手方,是一位精神健旺的中年男子,看他年過不惑,然體魄強健,眼中隱見光華內斂,可知其內功深厚不同凡響。

在他兩旁,坐了一男一女,二者相貌輪廓幾乎一般模樣,原來是孿生兄妹,女子容顏嬌麗,眉如翠羽,膚勝凝脂,雖微微頷首,只窺一張側臉便見沈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容。再看那男子,看上去不過弱冠青年,如女子並無二至的臉龐多了幾分勃發英氣,然容貌並不因屬男性而顯粗糙,反而更加精緻,有道是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歐陽無咎上前廳來,歐陽奇正與那中年男子寒暄,只不過兩者一在江湖一在商界實在沒什麽共通之處,稍見冷場,此時見歐陽無咎進來,歐陽奇是不由得松了口氣。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對不住結髮妻子,而且獨孤菱月娘家那邊的人都是江湖人物,故此都有點畏忌。見歐陽無咎來了,便藉故有事先回內堂去了。

歐陽無咎與陸英浩倒是熟識,加上又有同門之誼,論輩分,他是陸英浩的子侄背,若以師門而言,他雖執掌藏劍門,但獨孤一方從未承認將他收作入室弟子,而陸英浩卻是名正言順的大弟子,加上陸英浩將武林盟主之位禪讓與他,歐陽無咎對這位師叔可說得是極為尊敬,連忙上前行禮:“無咎見過陸師叔!”

陸英浩展眉一笑,未有言語,忽然左手一伸,搭在歐陽無咎手臂上,歐陽無咎雖略有吃驚,不過心知師叔欲試他武功,手臂往下一沈,翻腕彈向陸英浩脈門,陸英浩見狀攤掌擒拿,二人身未動半分,只是上臂翻騰已交了二十餘招。

旁邊的下僕看得是目瞪口呆,而坐在一旁的美貌女子亦略見驚訝地看著與其父交手的歐陽無咎,想必是從未見過有人能與陸英浩戰個平手,反而是那俊美青年不屑地抱臂胸前,每見妙招都是嗤鼻。

三十招過,陸英浩忽然以掌為劍,削向歐陽無咎,不過一雙肉掌,竟見劍氣縱橫,教人莫名生畏,便連一旁那美貌女子亦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電光火石間劍氣已至,一直站在原地未動分毫的歐陽無咎終於動了,往後退了半步,避開陸英浩的劍掌,但始終未能完全避開,就見他手臂下的袍子內襟已被削開一口。

陸英浩便就收招住手,他在椅上紋絲不動,而歐陽無咎卻被他逼退半步,高下立判。

歐陽無咎拱手向陸英浩謝禮:“多謝師叔賜教!”

陸英浩卻皺起眉頭,略見不悅並未搭話。

場面當即冷了下來,歐陽無咎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旁邊的俊美青年哼了一聲:“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想不到武林盟主的功夫這麽差勁!”他的聲音清脆叮咚,如同山泉滴墜琉璃,可偏偏說的那話極為諷刺無狀。

過門是客,雖然他對主子無禮,但大少爺對他們極為尊敬,想不是了不得的人物,旁邊的下僕只好對他怒目而視,卻不敢多言。

倒是旁邊那美貌的女子出言相勸:“昊弟,莫要胡亂說話,歐陽大哥大約是一時失手……”

“不見得吧?我都能在爹手下走上五十招,他居然連三十招都還沒過就被打敗。今日方知,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歐陽無咎聞得他冷嘲熱諷,居然也沒有半點脾氣,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應道:“讓幾位見笑了。”

他沒發怒,反倒是對方“噌”地跳了起來,指了歐陽無咎就罵:“你這人怎麽一點脾氣都沒有?!軟柿子都比你硬三分!!你還怎麽個號令武林?!”

“夠了。”

陸英浩終於出聲,想必平日在家中積威,那青年頓即不再多言,可臉上全是不甘不願,瞪了歐陽無咎一眼,負氣坐下。

陸英浩歎了口氣,搖搖頭:“實在是教導無方,讓歐陽盟主見笑了。”他指了指那青年,“這是我兒天昊。”歐陽無咎拱手見禮,那陸天昊鼻頭一哼,隨便拱了拱手。

“這是小女鶯鶯。”

那美貌女子連忙上前欠身行禮,行為舉止倒沒有一點江湖氣,反而似個小家碧玉。

歐陽無咎兩廂見禮,便笑著與陸英浩道:“師叔不必見外,你我已有數年不見,無咎早想修書一封請陸師叔過府一聚。若不嫌棄,就請在敝府住下,無咎還有許多事情需向師叔請教!”

他盛意拳拳,陸英浩一時也難推卻:“這……”其實他與歐陽無咎之母早年青梅竹馬,曾得雙親暗地授意姻緣,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歐陽無咎之母最後情歸別處,他後來也另覓良緣,膝下育有一對兒女。只是雖說他二人清白坦蕩,但對著歐陽無咎之父,卻總有幾分尷尬。

他身旁的陸鶯鶯聽到歐陽無咎的提議,美目中不禁流轉一絲驚喜,偷偷瞧了父親一眼,心裏似乎有些期盼,可偏偏其父猶豫不決,似乎並不是很想留宿,她一個女兒家卻也不便多言,不由露出幾分著急的神色。

倒是想不到那陸天昊先行說話:“爹,樓外樓的天字號房都給華山派那群牛鼻子給占了,剩下都是些下等客房,跟豬窩似的,哪能住人?!這裏雖然是差了點,但總是比沒有好!”

陸英浩眉頭又皺了,天昊自小寵得厲害,在府中驕橫跋扈慣了,此番帶他出來是想借機會讓他多受歷練,想不到一到杭州便要把武林盟主給得罪了。

所幸那歐陽無咎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人,也不計較,與陸英浩笑道:“陸師叔實在不必客氣,藏劍門裏都沒有外人,就當在自家住著便好!趙管家,麻煩安排一下西廂客房!”

趙管家拱手應下。

卻又聞那陸天昊叫住那趙管家,仔細吩咐道:“你給我聽好了,房間得打掃三遍,床鋪被褥得換新的,熏香不可隨意,只可選栴檀、黃熟、白芷等料,當然最好是有龍涎,不過看你這麽個小地方也不見得有名貴之物,我也不留難你,就簡單些好了。記得一定要打掃乾淨,不可有半點馬虎!要有半個蟲子,小爺斷不饒你!!”

趙管家嘴角見抽,這小少爺當這裏是陸府嗎?西廂客房雖然鮮少有客人入住,可每日都有奴僕打掃乾淨,哪里會髒?還要龍涎熏香?!也太會擺架子了吧?

轉念一想,可更苦了,歐陽家世代商賈,當然少不得做香料的買賣,庫房也應各房夫人之需藏有不少名貴香料,陸天昊所說的自然也是有的。可自從帳房王先生主事,見過府中眾人大肆浪費名貴香料之舉後,便抓住歐陽無咎訂下規矩,府中若要用貴重香料者,必得向帳房先行問詢,否則不允私開庫房自行取用。

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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