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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留雲》第1章
第一章

深夜。

瓢潑的大雨籠住京城。

四下里朦朧著層白色的水汽。

遠遠望去京城的房屋籠在大雨裡,彷彿所有的時間都靜止在寂靜裡,這樣的大雨裡行人無幾,街道邊的茶樓客棧燈光昏暗,生意慘淡,相較於這些鋪面的冷清,巷子裡的柳色樓則生意較好。

那裡很熱鬧,廳裡人來人往,笙歌笑語源源流淌,這裡是京城最有名的銷魂窟。

豪賭,醇酒,美人,只要有銀子柳色樓什麼都有,柳色樓高五層,雕樑畫棟,一樓的廳堂寬敞明亮,二樓三樓是雅座,僅以錦繡屏風相隔,轉上四樓是許多閣子狀的廂房,裡面佈置得溫馨而舒適,到了頂樓則是當紅的頭牌小倌跟花魁。

這些特別的美人吸引著有錢有權的人,莫怪黑白兩道乃至王公貴族都出入此地,因為樓主將柳色樓經營的很好,頻繁出入這也不會與江湖扯上恩怨,因而來這他們也沒有任何顧慮。

廳堂裡琴聲淙淙。

年輕小倌跟姑娘穿梭其中,賓客們笑著跟他們喝酒,或是抱著他們調情,氣氛很是旖旎,忙前忙後的小廝伺候好了客人,就端著空盤轉到後院裡趁機休息。

後院是下人住的地方,面積很大,屋子也很多,這裡種著許多蔥翠大樹,順著樹林深處走去,在小倌們都不知道的地方,藏匿著幾間屋子,那屋子狹窄又潮濕,除了床什麼都沒有。

那簡陋的木床上是單薄的被縟,待在裡面的人雙腳被鎖鏈拴住,沒辦法自由活動,屋裡又黑又靜,睜開眼抑或閉上眼看到的都是黑暗。

那樣的黑暗裡,分不清白天或黑夜。

要是想喝水只能等到吃飯,餓了也只能挨到吃飯,吃的很簡單,大都是冷菜餿飯。

黑色的門上有道暗門,送飯的人不會直接進來,也不會跟裡面的人交流,他們將飯菜丟進去就不聲不響地離開,待這樣的屋子裡,活生生能將人逼瘋。

這樣的屋子是為了懲罰不聽話的小倌跟姑娘,這些人大多剛進樓裡,對待在樓裡要做的事感到厭惡,又或者對觸碰他們的賓客大打出手,被管家教訓了不聽,用了武力依舊跋扈,就將他們關在四面都是牆的黑屋裡反省,當他們能乖巧聽話了就放出,現在屋裡關著名男人……

「嘎吱!」緊閉的門發出沈悶聲響,門被推開,白光照在裡面的男人身上,男人成熟又穩重,他從容地坐在床上,雙腿自然地交迭在一起。

他的五官很端正,與樓裡的俊美小倌比甚至有些普通。

但他氣質堅定,渾身散發著股成熟男人的魅力,這樣的魅力讓他很穩重,安靜中也能帶著股銳利,這樣的銳利或許跟他年紀有關。他三十左右,一雙深色的眸子極為深邃,像藏著許多秘密似的,有種過目難忘的寡淡感,他薄涼的唇紅紅的,微微抿起的時候,弧度非常好看。

他身著灰青色的衣衫,這樣惡劣的環境裡,那衣衫依舊乾淨又整潔,沒有任何的褶皺跟污垢,這樣的整潔,隱隱給人股形容不出的禁慾感。

「秦厲風,樓住要我放你出去。」君逸來到他身邊……

秦厲風沒有反應。

「你拿了慕容燁的玉珮,就要交出來,別讓樓裡的人說你是偷。」君逸不耐煩地說,要不是他拿了客人的東西,也不會被關暗房裡反省,今天是第十天,樓主說放了他。

「玉珮是我的。」成熟男人的聲線異常好聽,低低的,還帶著些綿綿的鼻音,異常的性感又迷人。

君逸禁不住抬起頭,一看到他堅定又從容的神色,登時像只炸毛獅子吼起來,「那要是你的,慕容燁怎麼會來樓裡要。」慕容燁是連雲山莊的莊主,身份顯赫,地位跟權勢不是他能惹得起。

「……」秦厲風沈默。

「你惹上慕容燁,拿了他的玉珮又不承認,樓主將你關在暗房裡反省,就是要你出去了認錯。」君逸唇角微扯,蹲下身去解他腳上的鎖鏈。

「……」秦厲風再次沈默。

「你究竟在想什麼,要是你不交出玉珮,還是要被關在這,難不成待在暗房裡很好?」君逸面色陰沈,不滿他的沈默。

秦厲風直視他,平靜地說,「你不用擔心我,待在這也沒什麼。」他知道眼前的人沒有惡意,儘管他的語氣很冷,態度也很差。

「誰擔心你這老男人了!」君逸瞪他眼,又惡狠狠地問,「你是不是有別的想法?」

「我要離開這。」秦厲風淡淡地說,那雙深色的眸子裡湧起層黑暗,他在這待了很久很久,一直在做許多事,從沒有自由過。

「你是為了慕容燁離開?」君逸不高興地問。

秦厲風沒有回應,待青樓的人,不管小倌或下人,一旦年老色衰或不討樓主喜歡就會被逼走,他要走不僅是這樣的理由,還因為有了喜歡的人。

「你真的要走?」君逸驚疑地望著他,要說他年紀不小,容貌又不好,個性也沈悶,要走其實很簡單,只要他跟樓主提。

「嗯。」秦厲風應了聲,便起身走出暗房,他十六歲來柳色樓,在這待了十七年,不年輕了,要為下步做好打算。

柳色樓是京城的青樓,這裡的小倌跟姑娘很年輕,來玩的客人很難應付,大多沒人性,樓裡被凌虐、玩死的小倌很多,因為他的容貌普通,一直沒在廳裡迎客,而是留在柴房裡做事。

柴房也很不好待,周圍人的排斥令他處境悽慘,那些對他好的人,總在背後嘲笑他,而他卻什麼都不知道,如此一來吃虧在所難免。那段日子度日如年,而他總是逮到機會就跑,只是幾番逃跑總被抓住,抓住後被綁在樹上打,那樣的羞恥跟侮辱後是延長賣身契,這麼一來一往,他自然懂了利弊關係。於是隱藏起堅硬的殼,安分地待柴房做事,並學會適應這裡,學會點頭哈腰融入這個圈子,很不習慣這樣的生活。

但人總要適應許多不習慣,這是一輩子都沒辦法改變的事。

他想要是家道沒有中落,父母沒有過世,他該留在學堂裡唸書,而不是整天待在這重覆每天要做的事,他就這樣待了十來年,想著攢夠銀子找到機會了就離開,事與願違遇到了慕容燁,為了得到他,總是想方設法要他來見自己。

默默地思索著肩膀猛然被重重地推了下,回頭望去,正是跟隨在身後的君逸,他不耐煩地望著他說,「秦厲風,你有兩個選擇,要不將玉珮交給我,要不就去把大夥的衣衫全洗了。」

秦厲風挑起眉,「現在?」尤其這種下雨的天氣……

「不然呢?」君逸興味地說,「要不你將玉珮給我,這樣我也好去交差。」他來柳色樓一年多,跟秦厲風相處的還好,於是很不願刁難他。

「我現在就去。」

「你真的要去?」君逸有些難以置信,他以為秦厲風至少會辯駁,必定他要辯駁了,他也能理解,可這麼一口答應,到讓他很不習慣。

「對。」

君逸嘆了口氣,忍不住說,「要洗的衣物很多,你今晚先回去休息,我找人幫你。」他出口威脅,並不是要他輕易妥協。

「謝謝。」秦厲風走到秀麗的青年面前,輕輕地望著他,深邃的眸子裡閃爍著溫潤的光。

「不用。」君逸笑了笑,向來受不了他的客氣態度,尤其在青樓這種地方,小倌跟姑娘們的性格都有些跋扈,而秦厲風給他的感覺很特別。

他不夠俊美也太過平凡,但那股沈澱下來的成熟味道,總在他的舉手投足間自然揮灑,再者他年紀不輕了,卻沒有中年人的富態,也沒有頹廢的眼神。他的目光很凌厲,不笑的時候有些陰鷙,但笑起來了就很優雅,很有氣質,這樣的他很穩重,給人的感覺也極為舒服,因而不想為難他,「你回去休息吧。」

「好。」

秦厲風回到臥房。

臥房空間不大,佈置得亦很簡單,裡面沒有任何的奢侈物,樸實的大床收拾得很乾淨,也很整潔,那床上坐著位年輕男人。

他年約二十上下。

身著襲繡著暗紋的藍色錦袍,那袍子很華麗,也很貴氣,他及腰的長髮披散下來,唯有耳根的髮絲隨意的束起。

他生得俊美絕倫,英氣的眉下,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非常迷人,只是那眸子很冷,像被冰窖裹住的黑寶石,他的眉心有粒痣,彷彿無意間遺落的硃砂一點,襯著他白皙的俊美容顏,有種混合著高傲和美艷的生人勿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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