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受傷
抱住雙耳的血族眼中閃過一抹妖異的紅光,兩顆原本尖銳的虎牙也慢慢的長長……
那只利爪觸及西澤後背心的瞬間,一股冰冷的氣息瞬間縈繞,血族冰冷的身體似乎也因為這股寒氣而更加僵硬。也正是因為這冰冷,西澤才忍住了出手反擊。
因為,那是很熟悉的味道。
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利爪瞬間被寒冰凍住,連同利爪一起被凍住的還有利爪的主人。
然而,就在被凍住的那一瞬間,一根滿是倒刺的藤條朝著西澤那小身板飛抽過去,目標直刺西澤背心窩。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倒刺藤條刺進西澤身體時,一道黑色利劍猶如閃電般飛來,硬是將那黑色倒刺藤條斬成兩段。
再一轉眼……西澤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某人的袍子給裹住了,寒氣逼人,卻又給他一股很溫暖很受關心的感覺。
西澤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有些太不美好了!
沒讓西澤有不太美感的感覺太久,只聽得「哢嘣哢嘣」幾聲碎裂的響聲,那只距離他不到十公分的利爪就像是被敲碎的冰塊,劈劈啪啪的碎了一地。額,其實被凍住了還真是冰塊,只不過冰塊碎成一地的時候裡面那只被凍住的爪子也全部碎了。
我湊啊,要不要這麼兇殘!!
伊爾澤到的時候看到地上的那片碎渣也愣了一下,冰塊?
西澤從凱的袍子裡鑽出來後看到的就是一座冰雕,冰雕裡面冰著的是一個面容扭曲的人,他的一隻胳膊已經沒了,哦不,是碎成了渣渣。
「已經出現了嗎?」華萊士帶著阿弗拉慢悠悠的晃了過來,同樣是先訝異了一下被凍成冰雕的偷襲者,隨後視線落在了西澤身上,「大半夜的你跑出來做什麼?」
西澤聽到這話納悶了,你都把伊爾澤和阿弗拉帶了過來,我為什麼就不能來了?
凱淡淡的看了華萊士一眼,又看向西澤,問:「你聽到了什麼?」
果然最貼心的還是他的導師!
西澤把他聽到的那個聲音說了一遍,說起來,他最開始真的被那聲音迷惑了。可惜,他終究不是正常的人類,那聲音再有吸引力,也不及被血族咬上時的沉醉。
西澤在最初的迷惑後便清醒了過來,他也不是那種膽小如鼠的人,而且他有好奇心,好奇心殺死貓,可以他這種不老不死的身軀,應該還構不成什麼威脅。
所以他順著聲音走了出來,在他走的快不耐煩的時候後面終於有了動靜,導師的出現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意料之中指的是他知道導師會趕來,雖然他自己根本說不清為什麼這麼肯定;意料之外指的是導師的出現太快,速度快的他差點沒來得及把自己的牙齒縮回去。牙齒縮不回去,可就要穿幫了!
聽完西澤的話後,阿弗拉突然有些怯怯的說:「導師,我也聽到了……」
「哦?」華萊士挑挑眉。
「是我母親的聲音,我聽到我母親的聲音,她在叫我……」阿弗拉哭喪著個臉,顯然母親對他的影響很深。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沒有走出來?」芝妮雅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我看到導師然後就醒了,跟著導師走了來。」阿弗拉老實的交代。
換個方式解釋,被誘惑的「人」在中途不能遇到其他人,否則就會失效。
……
「蘭瑞思導師,你的冰系魔法運用的可真強。」華萊士沒再糾結那個誘惑般的聲音,他尤為驚駭的還是那巨大的冰雕。
話音未落,只聽得「哢嚓哢嚓」細微的碎裂聲,只見冰塊從被凍住那人的身體四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裂開。
「小心!」芝妮雅說完兩個字便念起了魔法咒語,冰塊碎裂的同時一股讓她厭惡的黑暗氣息籠罩,即使被冰封住,也能夠衝破,可見這人著實不簡單。
西澤幾乎是在下一秒就被人給拎了起來,然後「扔」到了樹上,凱丟下「待著」兩個字就從樹上跳了下去,前後不過一秒鐘的時間。
被丟到樹上的西澤一瞬間又糾結了,其實他也是有實力的好不好啊喂,就這麼站著觀戰什麼的實在是有失男人尊嚴啊有木有!
「待在上面。」伊爾澤突然看了他一眼。
西澤:「……」
實力最弱的阿弗拉也被華萊士扔的遠遠的,和溫油的凱相比,華萊士簡直太不是人了!
西澤突然有些慶倖,他的導師是凱而不是華萊士,要不被那麼無情的丟到草地上的人就變成他了,他一點也不想啃一嘴的草。
很快,西澤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那個被弄掉一條胳膊的「人」不是真正的人類,而是血族!
衝破冰凍限制的「人」扭曲的臉也恢復了常態,一如人類認為的,血族都擁有一副相當好的皮相,只是與西澤印象中的血族相比,眼前的同類只是一個低下的吸血鬼,不配用血族這個稱呼。問題是,這只吸血鬼相當的瘋狂,像是走火入魔一般,與承受血液煎熬的血族甚至有著相當大的差異。
沒有痛覺的吸血鬼從他那身體中爆發出了相當驚人的力量,無論從速度還是攻擊,都超過了正常的範圍。
精靈對於從黑暗之中衍生的生物本能的抗拒,因此在吸血鬼發動攻擊的同時,芝妮雅也真正的爆發出了她的力量,交戰瞬間成了吸血鬼和精靈之間的戰爭。
在此過程中,吸血鬼的速度佔據優勢,而光明系的魔法是黑暗系魔法的剋星,吸血鬼不如精靈。然而,在吸血鬼的身體裡卻會時不時的出現仗著倒刺的藤條,他那只還沒有來得及自我修復肩膀處也完全被藤條取代。
這個品種……已經稱不上是吸血鬼,而是一隻怪物。
西澤蹙眉看著那移動迅速的怪物以及緊跟在他後面不放的芝妮雅,光系的魔法同樣是他和伊爾澤討厭的,因此一向對打架鬥狠積極的伊爾澤,這次只是站在略遠的地方。
華萊士和凱只是從旁協助,到後來西澤才發現,凱距離他的位置始終保持在十米左右,因為當那只吸血鬼突然變成蝙蝠朝著西澤方向飛去的時候,凱就從那個地方直接跳了過來,一個水圈將蝙蝠的身體圈裹其中,任它怎麼飛也飛不出那個水圈。
西澤就跟那個距離他不到一米的水球乾瞪眼,想當初,他就是這麼跟導師結了仇的好麼。跟水球裡那只蝙蝠相比,被淋得全身濕透順便還被西瓜砸的他是一點都不好。
……
回到卡倫家之後,西澤被導師勒令去洗澡換身衣服,西澤黑線的照做了。
「蘭瑞思,你對你的學生可真關心。」芝妮雅涼涼的諷刺,掩飾住了口中那點酸味。
「他是我學生。」凱回答的很自然,他關心自己的學生難道有錯嗎?
芝妮雅被他一句話堵了回來,心裡別提有多不爽了,但為了自己的面子,她還是傲嬌的冷哼一聲,扭過了頭。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華萊士唇角勾了勾,早已醒來的卡倫有些莫名,但兒女問題向來不是他這等莽漢能參透的,因此,他關注的重點就落在了華萊士帶回來的那幾節被伊爾澤削的倒刺藤條上。
「蝕骨藤。」見多識廣的卡倫一眼就認出了這東西,表情也肅然了起來,「這裡怎麼會有蝕骨藤?」
蝕骨藤是一種長著沼澤地的植物,以魔獸的血液為生,有些魔獸落在沼澤裡或許還能夠逃走,但是遇到蝕骨藤,只有一個下場——死,必死無疑。
在卡倫的認知中,蝕骨藤只有在沼澤地裡才會長久的生存下去,而現在出現魯爾森林又是怎麼一回事?他記得魯爾森林根本沒有沼澤地。
華萊士、芝妮雅對蝕骨藤的瞭解比比起卡倫只多不少,眼下他們對蝕骨藤出現在魯爾森林的意外明顯沒有蝕骨藤從吸血鬼的身體裡冒出來的疑惑重。
那只帶回來的吸血鬼還在不停的折騰,凱把它放了出來,芝妮雅給它套了一個光明咒語,對於黑暗種族來說,光明系的魔法對他們來說是折磨。
……
西澤洗澡的時候看到自己腰間的傷皺了皺眉,他感覺不到痛,所以最初也沒發現自己腰間的傷。
那是一塊類似被灼燒過後的傷口,而且他脫下衣服之後才發現傷口上有碎冰,將他的傷口全部凍結住。不過片刻,冰塊融化,溢出了血絲。
能傷到血族且傷口難以癒合的傷害只有來自光明系的魔法,晚上使用了光明系魔法的只有精靈芝妮雅,他的傷是誰造成的不用去猜。
於血族而言,身體上的傷害真的可以忽略,最多就是傷口恢復的慢一些,血流多了喝血補補,真正致命的還是他們那顆堅硬無比的心。當血族的心臟受到嚴重傷害或者被挖走時,那真只能呵呵了。
西澤對受傷問題有些糾結了,被打傷了都不會疼,他甚至還沒發現,這是不是說明他是一個不合格的血族呢?o(╯□╰)o
西澤從戒指裡摸出幾瓶血咕咚咕咚喝了,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回歸正式問題:他的傷口顯然是導師給處理的,臥槽啊,導師你到底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