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戰爭開始(四)

　今天泰林大公出兵遠征，約翰.霍普金斯原本想出城看熱鬧的，卻不想遇到克麗達.德安戈這狠辣的黑暗精靈。

　雖然約翰.霍普金斯的手指被治好了，但卻總感覺隱隱作痛。腦子更是總想著克麗達.德安戈那堅挺的乳房，濕漉漉的下體，還有那倨傲嘲諷的眼神，甚至連折斷他手指的那一下都叫人回味。最後想的暈暈沉沉，隻能返回城內的臨時住所。

　盡管很不喜歡約翰.霍普金斯，但瑟妮夫人還是找了個帶花園的小庭院安置他們。約翰.霍普金斯回來後，仆人就告訴他，他父親正在花園，要見他。

　沿著幾何形修剪的花叢，約翰.霍普金斯看見自己父親正在一顆樹蔭下坐著，跟隨他的管家蒙塔羅似乎正在匯報什麼，兩人的臉色都顯得很是陰沉。

　“父親。”約翰.霍普金斯站在父親麵前喊了一聲，就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

　奧薩.霍普金斯年輕時是個美男子，現在也算是中年帥哥，頭發用發膠固定，胡子被精心修剪過，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禮服，外貌上顯得優雅而略帶滄桑，一向很受貴婦人的歡迎。

　他看了眼站在麵前的兒子，指著身邊的位置說道：“坐下吧，訂婚失禮的麻煩，算是暫時消弭，我今天也看到了你的那位未婚妻，嗯…，我可以理解你當時的行為，但卻不能原諒。”

　聽著父親提及自己的未婚妻，約翰.霍普金斯都要哭出來，“父親，我真的要娶那位公主嗎？那位大公殿下有七個女兒，我就不能娶其他幾位嗎？”

　“據說其他幾位都是大公的情婦所生，隻有法蘭蘇.荊棘是瑟妮夫人的親生女兒。最重要的是，隻有法蘭蘇.荊棘才有公國繼承權。”奧薩.霍普金斯解釋道，他對自己這個兒子一向寵愛，相當有耐心。

　“可傳言不是…。”約翰.霍普金斯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女皇陛下會趁阿薩德.荊棘遠征的時候，發動對泰林的進攻嗎？我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麻痹對手。”

　“你當阿薩德.荊棘殿下是傻子嗎？”奧薩.霍普金斯訕笑一下，“我原本也和你想的一樣，發現陛下在偷偷集結軍隊的時候，也認為諾曼就要跟泰林進入戰爭狀態，但今天看了泰林公國的軍隊後，才覺著這種想法很可笑。”

　約翰.霍普金斯更是驚異，“父親，我看你把家族的大量精銳都混入到運糧的車隊中來，難道不是來做內應的？”

　“內應？！約翰，你想太多了，如果女皇陛下真要我們家族幹這種危險的事情，我還要拚命推辭呢。我隻是擔心自己離開孤山城後，女皇陛下有其他計劃，一不小心就把家族的幾百精銳私兵給拉去當炮灰了。”

　自己日思夜想才弄明白的事情?事情，居然全是錯的，這叫年輕的約翰.霍普金斯十分沮喪，“那陛下到底想幹嘛？”

　是啊，女皇陛下到底想幹嘛？

　奧薩.霍普金斯也陷入深深的疑問中。

　林森返回鐵齒堡的那天，正好是阿薩德.荊棘大公宣誓遠征亞眠行省的日子，在舉行盛大的閱兵式後，總兵力達到一萬五千人的大軍立刻開撥，殺向叛亂兩年多的希德伯爵及其背後的和諧互濟會。

　這個出兵人數遠遠低於當初大公殿下要求動員五萬的人數，也大大的減輕後對公國的負擔。而讓林森很高興的是，出征的事情跟他沒關係，他還可以逍遙自在的當他的男爵閣下，繼續在城內的雜居區稱王稱霸。

　接下來林森的工作很是清閑，他終於有時間靜下心來好好的研究研究他的奧術知識，麵對繁雜多樣的各種學派和分支，林森決定將自己研究的大方向放在‘製造奇物’上。

　好歹他當年也是學理科的，也許在這個擁有神魔存在的世界，那些物理化學類的知識派不上用場，但常年學習養成的理性思維方法總會有用。

　當然，在這之前他首先要正式成為一名巫師。翻開購買來的奧術書，林森通過冥想來連通魔網，在付出一部分精神力為代價後，魔網的能量開始為他所操控。

　這一步簡直輕鬆之極，第一層魔網就好像一直伴隨在他身邊似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一個最簡單的奧術戲法‘巫師之手’就駐留在他腦海中。

　戲法成型後，他隻感覺頭腦有些發昏，有些眩暈的感覺，這說明他的精神力還隻夠準備一個戲法而已。

　“真夠爛的。”林森扶著額頭靠在自己的書桌上，他的學習環境就是自己的書房，隻是吩咐沒有命令不許打攪而已。感到有些難受後，他拉了拉手邊的一根繩子，‘鈴’‘鈴’幾聲響後，書房門打開，仆人走進來問他有什麼需要。

　“給我杯水。”林森說道，他說完就感覺有人扶住了他的額頭，用手揉捏他的後頸，力道適中，手法熟練，很是舒服。因為實在頭暈，他默默閉上眼享受，一會後居然睡著了。

　當再次醒來時，林森猛的一驚，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他麵前的一張沙發上正躺著克麗達.德安戈，這妖嬈的黑暗精靈看了他一眼，笑道：“是不是為自己喪失警惕而害怕？”

　林森左右張望了一番，驚訝的問道：“剛剛是你給我按摩？”

　“是不是很舒服？”克麗達.德安戈笑著問道，見林森點頭後繼續說道：“我們黑暗精靈也是很會享受生活的，所謂的情欲藝術隻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我隻是有些驚訝，你沒有老師居然敢學習奧術？你剛剛應該是精力不足遭到了反噬，幸運的是你準備的隻是最簡單的戲法而已。”

　林森看來看自己的奧術書，又打量了一下克麗達.德安戈，問道：“我是牧師，本身就是一名施法者，這些簡單的東西不能自學嗎？還是說，你能教我？”

　“我可不是巫師，但有校識還是很了解的，如果奧術可以自學，那魔索布萊城的奧術學院就不用開設了，首席巫師的地位也不會比普通家族的主母還要高。對於奧術這種神秘而危險的東西，沒有老師最好碰也別碰。”克麗達.德安戈先是嘲諷了幾句，又朝林森勾了勾手指。

　林森有求於人，隻好走到她麵前半蹲下身子。克麗達.德安戈伸手摸著自己主人的臉道：“我倒是知道一個很有名的大巫師，隻要給足學費，它就是最好的老師，而且信譽卓著，從不故作保留。”

　“你別告訴我那位大巫師在幽暗地域。”

　“哈...，你猜對了，我的主人，你...，喂！喂...！”克麗達.德安戈話還沒說完，林森就表現的毫無興趣，起身又回到他的書桌前，“男性，你的態度真是叫人忍無可忍！”

　看著克麗達.德安戈要發飆，林森隻是朝自己手腕上的‘控製手鏈’瞥了一眼，對麵那位黑暗精靈頓時偃旗息鼓，最後恨恨的站了起來，摔門而去。

　黑皮妞走後，潘寧帶著點怕怕的表情走進書房，她不解的問道：“老公，你為什麼要收留這個女人？我感覺她很不好相處，而且據說黑暗精靈天生就是刺客和陰謀家，我們對她再好，她最終也不可能認同我們。”

　“我也是一時興起才決定留下她的，總感覺她會有用。”

　“你看中她手下那些什麼牛頭人？”潘寧問道。

　林森猶豫了一會，探頭靠近潘寧耳邊低聲說道：“我們的根基太淺，地位又上升的太，身邊卻沒有自己的嫡係力量，連正式的領地都沒有。矮人是雇傭的，凱瑟琳是自由的，人類戰士還需要培養，能夠絕對控製的隻有克麗達.德安戈和她手下的牛頭人戰士。

　我不擔心什麼邪惡不邪惡，再邪惡的人也不可能單靠自己生存下去，況且她身中劇毒，也需要依靠我才能活下去。”

　“你就是想的多，矮人和凱瑟琳他們還是很可靠的。”潘寧說歸說，心卻也認同林森的想法，阿薩德.荊棘的遠征叫她認識到自己還是身處一個亂世。

　而這會在鐵齒堡的城牆箭塔下，法蘭蘇.荊棘猶如小貓一樣趴在母親的身邊，坐在輪椅上的瑟妮夫人梳攏著女兒那亂糟糟的頭發，視線越過垛口看向正在慢慢遠去的遠征大軍。

　阿薩德.荊棘就站在自己的妻女身後，心中萬分渴望能和瑪格麗特.瑟妮有個溫馨的道別，可瑟妮夫人卻固執的看向城外，隻有法蘭蘇.荊棘偶爾從臂彎的空隙中看自己父親一眼，但很有閃開。

　“親愛的，你就不能像往常一樣，祝福我勝利回來嗎？”阿薩德.荊棘幾乎哀求道，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特別的孤立。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中，他的威名為全世界所知，但跟他分享成就和喜悅的人卻越來越少，現在連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不願意再跟他多說一句。

　“二十多年前，當我還是一名牧羊女的時候，你在一片湖邊的草地上發現了我，當時的你雖然相貌醜陋，卻很溫柔體貼。你站在高山之巔向我許諾，要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那一刻我認定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我為了能配的上你，甚至放棄了自己行走的能力，我在輪椅上坐了二十多年，大家都以為我天生如此，有誰知道我也曾經可以自由的奔跑，自由的行走？！

　二十多年過去了，你早已完成了自己的許諾，可你的溫柔體貼卻已經蕩然無存，你不再關心那些貧苦的窮人，你不再滿懷正義的保護家園，你更不再愛我！”

　瑟妮夫人說到這，眼中已經滿含熱淚，“過去的那個阿薩德去哪了？他現在隻會一味的發動戰爭，那些平民被你抓來充當奴隸，你的軍隊正在侵入別人的家園，你把災難和毀滅撒向世界。

　我完全不了解，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最後一次勸你——停手吧，阿薩德！別再打了，戰爭並不是你生命中唯一的存在，停下吧！”

　阿薩德.荊棘感覺心如刀絞，妻子充滿情感的話語叫他深感愧疚和後悔，他單膝跪下來哭道：“瑪格麗特，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但我已經停不下來了，真的停不下來了。

　如果我停止戰爭，整個貴族體係就會崩潰，我現在已經完全是被他們推著走啊！”

　法蘭蘇.荊棘這會也被父母的異常表現給嚇著了，最後一家三口全都流淚悲慟，傷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