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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夏澤》第76章
第76章

 夏志成走到半路想要給韓玲打電話才發現早晨走的太過匆忙,忘帶了手機。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要八點了,折回去時間有點趕不及。壓下了腦海裡打電話的念頭,夏志成閉上眼開始養神。

 今天是城西那塊地正式公佈中標結果的日子,作為海城今年的一個重點項目,夏志成是要出現在現場露個臉,打打氣的。一些相關的資料也需要他提前看看,心裡有個底。昨天蔣濤已經把資料都準備好了,結果醫院打來電話,夏志成一晚上耗在了醫院,這些資料只能上午抽時間看了。

 車子很快進了政府大院,夏志成剛下車,蔣濤就趕了過來。

 「怎麼了?」夏志成看著蔣濤急匆匆的樣子,有點奇怪。

 蔣濤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紀委的人來了。」

 「說是什麼事了嗎?」

 蔣濤搖搖頭,「沒說。」就是沒說才是最讓人擔心的,因為根本不知道他們會突然朝著什麼地方發難。

 夏志成頓了頓,若無其事的走進了政府大樓。紀委的人來的不多,只有三人。他們對夏志成十分的客氣,也沒說什麼事,就是隨便問問。夏志成聽他們的話題偶爾會拐到城西的那塊地上,心中微凜。這塊地花落周家已經是定局,難道是池家故意找人來攪局?他有心提前和周振打聲招呼,可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眼看著這幾人狀似有一直耗下去的打算,夏志成的臉色慢慢的難看起來。

 記掛著城西這塊地的不僅僅是這幾個人,池以衡也同樣記著這件事。比起夏志成的一夜沒睡,池以衡昨晚可謂是最近這段時間睡得最好的一次。

 多年的生物鐘讓他習慣性的六點多就醒了過來,池以衡沒動,懷中溫暖的身體和綿長的呼吸提醒著他夏澤還在睡。早起的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射了進來,屋內的光線並不怎麼昏暗,池以衡得以看清懷裡夏澤的樣子。

 夏澤閉著眼神情舒展只是眉宇間隱隱帶著一絲倦意。池以衡低頭在夏澤的眉間親了一下,心中不由閃過了一絲懊惱,昨晚他應該節制一些的。這段時間因著池父的原因,池以衡和夏澤不要說睡在一起了,連平時的親密行為都少了很多。池父從中京回來之前,池以衡剛和夏澤在一起,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池父一回來,池以衡被迫忍住了親近夏澤的慾望。憋了這麼多天,昨晚一個沒忍住,池以衡就像是要把過去這些天落下的親熱都補上一樣,抱著夏澤要了一次又一次,就差一點把夏澤拆骨入腹,一口一口全部吞下去了。

 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了池以衡的目光,夏澤朝他的懷裡靠了靠,閉著眼睛問:「幾點了?」

 池以衡輕輕的摩挲著夏澤光滑的後背,輕聲道:「還早,繼續睡吧。」

 夏澤想起一件事,強撐著睜開眼睛,「表哥你是不是該回去了。」他一邊說一邊打著哈欠,昨晚和池以衡折騰的太晚,夏澤實在是困了。他感覺根本沒睡多久就又醒了。

 夏澤的提醒讓池以衡笑了起來,俯身含住了他的唇,輕輕的碾磨著,低聲道:「小澤你是要過河拆橋嗎?」

 夏澤困得閉上了眼,由著池以衡的動作,含糊的警告著:「舅舅……」

 夏澤這樣說了,池以衡的動作不僅沒有停,反而更加的放肆了。他的舌頭靈活的挑開了夏澤的唇,纏綿的勾引著夏澤的舌尖,逼著夏澤不得不再次睜開眼。池以衡親的心滿意足,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道:「父親估計已經知道了,反正也要死,我是不是該賺個夠本。」

 夏澤:「……」

 池以衡要是夠本了,就該他死了。他現在還全身酸軟,兩條大腿隱隱發麻呢。

 夏澤眼中的控訴太過明顯,池以衡忍不住抱著他低低的笑了起來。笑完之後,池以衡沒再做什麼,只是溫柔的抱緊了夏澤,哄著他道:「睡吧。」

 夏澤從善如流,閉上眼沒有一分鐘馬上睡著。

 池以衡寵溺的看著他,一隻手在夏澤的背上一下下的輕拍著。哄著夏澤睡熟後,池以衡穿上衣服收拾好下了樓。果然,父親已經坐在大廳等著他了,還沒等他走過去,池父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樣紮在了池以衡的身上。

 池以衡放低姿態,「父親。」

 迎接他的是池守正的一頓暴打。

 說來,池守正真的是氣的狠了。為著兩人在一起的事,他這段時間沒少瞭解這方面的知識。他當然不會認為兩個男人在一起純粹是精神柏拉圖之戀,可他一直覺得夏澤還小,池以衡應該懂得克制,誰想……池守正越想越氣,怒氣沖沖的捶著池以衡。池以衡擺出一副認錯的態度,由著父親又是拍桌子又是拍他。

 樓下的動靜完全沒有影響到熟睡的夏澤,等到他八點多起床下樓時,池守正和池以衡已經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邊一個坐在餐廳邊看報紙邊等著夏澤了。

 夏澤扒著門口沒敢進去。他心虛的看了低頭看報的池守正一眼,飛快的朝著池以衡眨眨眼,示意到底怎麼個情況?這麼晚了舅舅怎麼還在餐廳?正常情形這個點舅舅應該早就吃完離開餐廳了,不會是專門在等他吧?

 池以衡好笑的看著他,做了一個挨打的動作。

 夏澤:「……」

 他現在跑還來不來的及。

 念頭閃過,一旁的池守正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夏澤立刻笑容燦爛的坐到了池守正的身邊,乖乖道:「舅舅。」

 對上了夏澤的笑臉,池守正是一點脾氣也沒有。他一邊給夏澤端了一碗粥過來,一邊問道:「小澤你待會是不是要和以衡一起出去?」

 夏澤點點頭。今天是城西那塊地正式公佈中標結果的日子,他也是想到了這件事才強撐著起床,要不然他絕對能睡到晚上去。

 池守正神色和藹:「去看看也好。」

 整個早餐過程,池守正對夏澤的態度都是一如既往,只是池以衡就沒有這種待遇了,時不時會被自家父親冷哼一聲。夏澤同情的瞅了池以衡一眼,心知一定是表哥早起替他承擔了舅舅全部的火力。想像著舅舅生氣的樣子,夏澤坐在那裡越發的規矩起來。

 一直到吃完早點出了門,夏澤才鬆了一口氣。這次他是以池以衡助理的身份一起跟了過去,為了符合形象,夏澤專門找了一件襯衫還特意打了領帶。

 「怎麼樣?」

 池以衡讚許的點點頭。

 夏澤正想問池以衡早晨挨打的事,手機響了起來,是老A。他疑惑的接起了電話,「喂,怎麼了?」

 老A的聲音透著一股異樣的興奮,「周含清來找韓玲了。」

 「周含清找韓玲?她要做什麼?」夏澤意外道。

 「不知道!」老A精神亢奮:「不管她做什麼,一會就知道了。昨天趁著韓玲不在,我找人在她房裡裝了監控,你要不要過來看?」

 夏澤:「……我上午有事,你看完發我郵箱就好,直播就沒必要了。」

 夏澤一向都認為舉凡做私人偵探的人必定是熱愛八卦的人。這個定律不管是老K還是老A都十分符合。尤其是老A。夏志成出現在韓玲這裡,老A只會在心裡罵一句:「狗男女」。但周含清一來,老A立刻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有種終於等到了宿命對手巔峰對決的感覺。

 老A緊張的盯著對面,沒有看到夏志成的身影,來的只有周含清一人。夏澤之前的那個問題其實也是老A想要問的一個問題。周含清來找韓玲做什麼?總不會是夏志成委託她來的吧?

 周含清並不知道另一棟樓上有一個人如此關心著她的動態,她只是神色從容的上了電梯,輕輕地敲開了韓玲的門。

 「志成。」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韓玲驚喜的拉開了門。當她看清門後是誰時,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厭惡和憎恨。「你來做什麼?」

 這是周含清和韓玲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兩人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周含清微微笑著,「我是周含清,我想其它也不需要我自己介紹了,不讓我進去坐坐嗎?」

 韓玲沒有說話,周含清越過她自顧自的走了進去。韓玲的屋子收拾的十分乾淨,包括韓玲自己也收拾的十分舒服,和周含清想像中的瘋子完全不同。隨意的看了一圈,周含清就像是屋子的主人一樣態度自然的坐在了沙發的正中。她微微仰著頭,用下巴對著韓玲道:「坐吧,志成沒有時間,讓我過來看看你。」

 做了多年的夏夫人,周含清的儀態絕對無可挑剔。從她出現在門口開始,她的氣勢就一直穩穩壓著韓玲。

 韓玲臉上的厭惡隨著周含清的舉動而加深。當年夏奶奶看不上她就是覺得她出生小門小戶,沒有池欣雲儀態大方。她輸給池欣雲就算了,連同樣出生小門小戶的周含清都敢這樣對著她擺架子。

 韓玲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看著周含清,陰著臉問:「你說是志成讓你來的?」

 周含清欣賞著韓玲臉上的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志成說你有禮物要送給他,讓我幫他過來拿。」不等韓玲說什麼,周含清又慢條斯理的提醒道:「韓小姐,你和志成只是高中同學,我想你稱呼他志成不太合適,還是稱呼夏先生比較好。」

 韓玲輕易的被周含清的這句話激怒,神情扭曲起來,「這也是他說的?」

 「韓小姐覺得呢?」周含清淡淡的反問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騙我!」韓玲憤怒的尖叫起來。

 周含清神色不變,「我是不是騙你,韓小姐自己沒有感覺嗎?」

 韓玲死死的盯著周含清,突然古怪的笑了起來。「根本不是志成讓你過來的對不對?那條短信不是志成發的,是你,是你拿他的手機發的,對不對?」

 周含清只是意外了那麼一秒很快就笑了,她並沒有否認韓玲的話。「不錯,那段錄音很有意思。」

 韓玲聽到她的承認,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古怪了。「你找我想幹什麼?威脅我還是收買我?你也害怕對不對?害怕我放出這段錄音,毀了夏志成也毀了你對不對?」

 她說的一針見血,正是周含清擔心的地方。周含清是真的擔心韓玲瘋起來放出這段錄音,毀了夏志成也連帶毀了她。當然,除了這一點之外,周含清更擔心的是這段錄音留在韓玲的手裡,她和夏志成頭上將永遠頂著一個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炸了出來。周含清不相信夏志成能壓制住韓玲,要不然他也不會和韓玲病態的糾纏這麼多年了。比起夏志成,她更相信自己。

 周含清微微一笑,「原來你什麼都明白。這樣更好,有些事我們更方便攤開談。」

 「談什麼?」

 「夏源!」

 「小源!」韓玲頓時緊張起來,「你把小源怎麼樣了?」

 周含清神情淡淡:「沒怎麼樣。只是讓他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做客而已。」

 「你騙我,你不敢?小源是夏志成的兒子。」韓玲尖聲道。

 周含清嘲弄的笑了起來。「我承認夏源是志成的兒子,可那又怎樣?志成又不是只有夏源這麼一個兒子。說白了夏源不過是一個永遠沒有正名機會的私生子。他的背後既沒有池家這樣的靠山,偏偏又還有一個神經病的媽,你覺得這樣的他在志成的眼中能有多少的份量。恐怕連夏澤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就算我對他做了什麼,志成也不會怪我。」

 韓玲的軟肋是夏源,這是周振調查後告訴周含清的。周含清在最初打算收拾韓玲的時候,想的就是先斷了韓玲的資金來源,再慢慢的暗中折騰夏源。這一次不過是提前了時間而已。

 之前周含清出門時,並不是直接冒失的趕來韓玲這裡,而是先給周家打了一個電話。周振不在,接電話的是周子昌。聽了周含清的安排,年少氣盛的周子昌很快就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就在周含清來這裡的路上,周子昌已經帶人控制住了被周含清一個電話騙出來的夏源。周含清當然不會對夏源做什麼,他畢竟是夏志成的兒子。她只需要夏源無法和韓玲聯繫上,關鍵時刻嚇唬嚇唬韓玲就可以了。就算夏志成最後不高興,他也只能壓下這件事。相比將錄音留給韓玲的威脅,夏志成的情緒根本不算什麼。更何況到時候手裡有錄音的是她,夏志成會真正的明白什麼叫做夫妻一體。

 周含清想的很好很周到,她既算計了韓玲的弱點,也算計了夏志成事後可能會有的反應,可偏偏沒有算計到韓玲會有的反應。就在她說完這些後,韓玲死死的看著她,突然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瘋狂的刺了過來。

 「小源是我兒子,夏志成答應讓他認祖歸宗的,不是私生子,也不是夏澤那個小賤種能比的。」

 周含清本意只是想要說明夏源在夏志成的眼中不算什麼,卻沒想到反而刺激的韓玲發了瘋。對韓玲而言,不管是夏源私生子的身份,還是夏澤的存在,都是讓她無法忍受的地方。尤其是被周含清這樣嘲弄的說了出來,更像是一個成功者在失敗者面前的炫耀。

 「你瘋了!」周含清拚命的躲了起來。

 韓玲尖銳的笑著,「你不是知道嗎?我本來就是一個瘋子!瘋子殺人不會坐牢,這一點你也應該知道吧。」

 隔著桌几,韓玲一邊瘋狂的笑著一邊肆無忌憚的刺向了周含清。周含清手中的包眼看就被刺得破破爛爛,她的手上也被劃了一刀。驚慌中,周含清對上了韓玲的眼神,她覺得韓玲是真瘋了。趁著韓玲不注意,周含清猛地把包砸向了韓玲的眼睛,藉著這個機會就要跑。韓玲一把揮開了包,從後面抓住了周含清。周含清激烈的掙扎了起來,兩人推攘間,韓玲突然僵直的不動了。

 周含清意識到什麼,緩緩的低下了頭,她的手握著那把水果刀,刀的另一頭正紮在了韓玲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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