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提審
「我直接過去?需不需要開具什麼證明之類……」雲奕迅速做完手中的活兒,將整理好的資料交給其他研究員後,便一臉平靜的同嵐羽朝關押室走去。
「不用,之前你不在的時候,軍部已經發放了最高指令,對你開放所有權限,這是一些相關證件。」嵐羽將事先準備好的軍徽和權限證明交給了雲奕,這種東西使用簡單,而且具備基因識別功能,所以想要仿冒是不可能的了。
「……最高權限啊。」雲奕瞇起眼睛,果然軍二代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難怪人們對於權利都這樣的熱衷,不惜一切代價去追逐,這種能掌控一切的至高感覺的確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沒想到聯盟軍的基地建設還挺迅速的。」雲奕發現不管是住宿區還是研究院,甚至是近在眼前的這間關押室,都不太像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建築物,看來聯盟軍部在基建方面很是看重。
「沒辦法,我們已經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了,至少也得打個十幾年的。」嵐羽聳聳肩,他對速戰速決的趨勢並不看好,涉及種族存亡的戰役一旦打響,便是不死不休了,想要停戰?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敵軍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到了嘴邊的肥肉!
持久戰役嗎……雲奕心裡暗想,只是這也未必啊。
聯盟的審訊室並不寬敞,但是卻很潔淨,至少沒有什麼難聞的血腥味,只是……人呢?
雲奕微微皺眉,那些本該被關在這裡的戰俘都到哪兒去了,難道現在軍部還存在越職調用戰俘的現象……不應該啊,這一塊分明是雲澈負責的,他並不是那種濫用職權的蟲子。
「關押在這裡的天伽族戰俘在哪?」嵐羽冷冷向負責守衛的士兵發問。
「報告嵐中將,他們……被提審了。」這名士兵是蟲族的,僅是中尉軍銜,看起來是守衛小隊的隊長了,他似乎有些緊張,這讓嵐羽不免多加在意。
「被誰提審?」嵐羽繼續問道。
「被……據說是雲中將下的命令。」士兵低著頭,語氣卻沒有這麼肯定。
「據說是?」雲奕挑起一邊眉毛,他環顧了眼空無一人的關押室,信步走了過來,淡淡的開口問道,「沒有軍部下達的紙質文件?」
「沒、沒有,是安少將口頭轉述的。」那麼士兵顯然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鑒於對方是少將級別的軍官,又是軍部精英中的砥柱人物,他也不敢擅自質疑。
「不管是誰,沒有見到軍令,就不能放人。」嵐羽教訓了他們一通,但也沒做出什麼處罰,畢竟安傑爾的身世擺在那裡,掏出來壓住這些小兵是足夠了的,因為少將也是有著一些高級別權限的。
安傑爾?雲奕思索片刻,這才想起來還有那麼一號人物,他不是那只之前和墨菲斯一起到自己部落去的雌蟲嗎,當時同行的似乎還有一名叫雷爾斯的傢夥,這樣想來,倒還真是好久沒見了……
只是以前看安傑爾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也不像是那麼沒頭腦的雌蟲吧,怎麼這次會一時衝動濫用職權了?雲奕有些不解,墨菲斯結交的好友按理說都是蟲族新生代中的佼佼者,他們這一輩的雌蟲傑出的有很多,但能真正入得了墨上將眼中的卻沒有幾隻。
「我們去審訊室吧。」嵐羽走在前面帶路,見雲奕面露不解之色,便開口解釋道,「之前安傑爾的雙親在天伽族的第一次偷襲中受了重傷,現在還在搶救,就算萬幸能保證生命無礙,也難免會留下許多後遺症,所以安傑爾一時情緒激動……」嵐羽覺得若是自己的雙親或者是雲奕受了傷,現在還躺在床上尚未甦醒,生死不明,他估計也會直接衝進來狠狠的發洩自身的怒氣,指不定這些戰俘中就有參加那次偷襲的敵人!
「原來如此……」雲奕點了點頭,他雖然同安傑爾不熟悉,但是那傢夥也不是什麼很難看透的蟲子,因為父母的安危而有所遷怒,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換位處之,他也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雖然雲奕知道曉他們這樣的精英小隊一般是不會去參與那種並不緊急的偷襲行動,但無論如何,他們也是天伽族,是自己前世今生共同的敵人,雲奕深知這一點是不能改變的,他只是想確定一下,既然改變不了戰爭的初衷,那是否能改變戰爭的後果呢?甚至是否能嘗試省去這段無比血腥的戰爭過程……
「安傑爾不會對戰俘用刑,他頂多就是踹上兩腳出出氣,畢竟我們這種出身,擁有的權利很大,需要顧慮的地方也不少。」嵐羽並不擔心安傑爾對戰俘濫用刑罰,他們這幾名雌蟲身世差不多,一般都不會去對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戰俘動用大刑,若是真氣急了光踹幾腳不解恨,那還不如直接把戰俘一槍崩了,省的關起來礙眼。
「是嗎。」雲奕聳聳肩,他也不會沒事就對那種吊起來的敵人動手,太掉面子了,當然也分情況,比如在軍部下令後就不一樣了,不然審訊員豈不是都要去吃白乾飯了。
「我先去找雲澈,他是這片區域的負責人。」牽連到違規提審,嵐羽也不好直接越界,所以找雲澈過來解決是最好不過的了。
「行,那我先去審訊室等你。」雲奕懶得原路返回,不如去審訊室找安傑爾聊聊天好了,順帶問下他雙親的傷勢,也許自己能幫上一點忙,畢竟對方也是墨菲斯的好友。
審訊室同關押室的環境簡直是天差地別,雲奕一進門就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還伴隨著皮鞭抽打在肉體上聲音以及男人偶爾發出的幾聲悶哼,氣氛凝重得猶如身處於阿鼻地獄中……
一具被百般凌虐的肉體正赤果果的掛在了刑架上,四肢被張開至最大,並用絞著鐵絲的繩索死死的固定住,皮肉燒焦的味道弄得雲奕鼻子有些癢癢的,真難聞!
抬眼望去,眼前一片血紅,腥氣四溢,這也太容易讓人泛起殺意了……雲奕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在心裡暗示自己這可不是殺場,沒事不要衝動啊。
出乎意料的是,安傑爾居然不在,現場只有幾名不認識的雌蟲在揮舞著血淋淋的皮鞭和烙具,還有一名看起來身份非同一般的雄蟲正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時不時換一個舒服的姿勢,悠閒的翹著腿,施施然的在……修指甲?
這情景怎麼有點像在大宅院裡面動用私刑呢?雲奕眨巴眨巴眼睛,這群蟲子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別忘了人還是他剛帶回來的,其他的不是說,這個優先審訊權還是有的吧。
曉被剝下上衣,吊在了那名雄蟲的面前,暴露的空氣中的強健肌肉被皮鞭無情的撕開,同一個部位還被不斷得到鞭打,有的傷痕甚至深可見骨,大腿根部的嫩肉也被用烙鐵反覆按壓,混合著血汗留下的汁液卻是散發著一股刺激的氣味……這裡面居然還添加了辣油!
另外幾名天伽族也被吊了起來,但也許是因為蟲子們看出了曉的地位不同,所以在他身上也是多加「照顧」,反而不太注意其他的戰俘。
「混蛋!我才是領隊的,你們要打就衝我來!」清醒過來的痞子虛弱無力的在空中晃悠,卻依舊用盡力氣吼道,結果回應他的只是幾道重鞭。
「呸,別叫喚了,就你這樣,哪裡比得上這只雌的。」坐在中央的雄蟲語氣倒是很蠻橫,和他俏美的小臉甚是不符,舉手投足之間倒是有幾分大家風範,卻被臉上帶著的那幾分殘忍笑容給生生破壞殆盡。
「痞子……」曉淡淡的說道,聲音低啞虛弱卻依舊帶著一種好聽的磁性,「閉嘴。」他若是再交換,估計這些蟲子就不會只給幾鞭了事了。
隊長……痞子覺得自己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要不是為了保護自己這些體虛的小兵,曉上將也不會這樣輕易的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自己果然很沒用,連想代替隊長受苦都做不到!
「嗚嗚……」大個子怒目瞪著那名雄蟲,嘴巴卻是被用鐵棍堵著,看來剛才是罵得太凶了,還被揍掉了幾顆牙齒,血絲正沿著嘴角流下。
韻倒是保持清醒,但是他的身體狀況也沒有比曉好到哪去,渾身上下血跡斑斑的,那名雄蟲顯然對他也是相當的感興趣。
他命令雌蟲們將韻吊在曉的旁邊後,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只見那名雄蟲正用處理好指甲的小手拿起一根長長的鐵棍,眼神輕佻的掃視著自己的獵物,正愉快的低喃著,「應該先捅入哪一隻的體內呢?」
敵軍俊美的將領因忍不住痛而哭叫起來的場景,一定相當美妙,雄蟲陶醉在自己的想像中,居然完全忽視掉了剛走進來的雲奕。
雲奕淡淡的掃了一眼眾人的情況,按捺住心中升起的氣憤,雖然曉他們是敵人,但是不知為何,他心裡就是覺得不爽,雲奕瞇起眼睛,自己抓回來的戰俘,果然還是自己審問比較合適。
「住手。」雲奕淡淡出聲道,那名雄蟲的舉動是不是有些太出位了,那根鐵棍是朝什麼地方伸過去的……
「嗯?」彷彿這才注意到雲奕的存在,雄蟲側著臉,眼角略帶輕嘲的看了過來,「什麼玩意兒,敢在小爺面前放肆!」這位想來平日裡也是一個驕橫跋扈的主,竟是完全不將手持高級權限的雲奕放在眼裡。
這麼拽,擔心悲傷逆流成河啊親……雲奕瞇起眼睛,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