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紅鬍子的一馬當先讓他手下前星際海盜們鬱悶到不行，老大，您是BOSS級別的，難道不應該是壓軸出場的嗎？作為團隊的核心人物，老大你居然搶了前鋒的活，真是太不敬業了！

　　最可氣的人，青揚和方遙早就打開了星際要塞的通風口，他們完全不需要任何武力就能偷偷潛入，結果他們的老大無視了計畫，自己沖上去把失去了防禦系統的要塞給劈了個大洞……

　　青揚在知道進攻的真相後，十分懷疑，他的偷偷潛入外加犧牲色相（奶豹相）有任何意義嗎？真是好想掐紅鬍子一頓啊！

　　要是論單體戰鬥力，青揚能秒殺十幾個紅鬍子。不過要是加上機甲嘛，以青揚那小學生理論基礎加對機甲的熟練度，紅鬍子能秒殺他一個。這麼對比下來，還是青揚占上風嘛，奶豹舔著爪子想著。

　　攻破了星際要塞後就是處理俘虜、清點財物、分配財物、重新規劃要塞的結構等種種事情，紅鬍子應該很忙的。不過他大手一揮，再度十分不敬業地將這些事情全權交給手下處理，自己則是拎著艾斯格特進了小黑屋，誓要找出當年的幕後黑手，徹底解決司耀前腦中的寄生獸。

　　儘管在青揚的幫助下這些寄生獸已經恢復沉睡狀態了，但是為了避免他們再度蘇醒，司耀前不能有任何感情波動，這點是紅鬍子無法忍受的。司耀前腦中有這個隱患已經是讓他十分惱怒了，更別提因為這些沉睡的寄生獸使得紅鬍子沒辦法調戲司耀前，看他露出各種各樣的表情。從以前開始紅鬍子就是個性格惡劣的人，越是喜歡，就越想看他窘迫的表情，否則當年司耀前也不會認為自己只是紅鬍子的一個玩物。

　　紅鬍子的手下在忙，紅鬍子跑去小黑屋刑訊了，忙碌的要塞中，只剩下抱著奶豹的方遙。他被紅鬍子的手下安排到了一個安靜的房間中，等星際要塞的交接完成後，前海盜們就會送他回家。

　　除了紅鬍子之外，星際海盜中沒有人知道青揚的真實身份，包括方遙在內。星際海盜們只知道老大有個內應，他們認為是方遙；而青揚則是告訴方遙自己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契約獸，好吧，就是傳說中的聖獸。

　　畢竟在這個世界很少有妖修的傳說，方遙也沒有質疑。不過在知道青揚是一個聖獸時，他的眼中還是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這只呆萌的白貓，就是傳說中的聖獸？

　　所以說，外表給人的殺傷力，是非常之大的。尤其是在青揚在浴室裡洗澡（方遙眼中在玩水），小爪子嫩生生地按在水裡，浴室的地板被他踩出一個個小浮水印。剛洗過澡的奶豹毛髮蓬鬆，看起來就軟綿綿的十分好抱的樣子，簡直萌殺世界上所有絨毛控！方遙這些日子跟著沈亞天，喜好也不由自主地受到他的影響，看見美豹出浴的樣子，心都被萌化了！

　　想起剛才聯絡被星際海盜綁架前的“家人”時，對方給他下的指令，方遙握了握拳頭，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

　　奶豹跳到方遙的肩膀上，伸出軟綿綿的爪墊，一掌拍在方遙臉上，同時用奶聲奶氣到能把方遙的心肝兒融成一灘水的小嗓音說：“怎麼了？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不是能回家了嗎？為什麼還要這副表情？年輕人啊，不要總是傷心，人生還那麼長，美好的時刻在後面嘛。”

　　奶豹一邊說一邊還十分驕傲地昂起了小脖子，奶白奶白的，看得方遙好想伸手摸一下，太可愛了！尤其是看奶豹那稚嫩的小毛臉上居然能露出特別高深莫測的表情，就好像一個孩子硬裝大人一樣。儘管方遙心中清楚奶豹是聖獸，並且年紀可能是他的好幾倍，不過還是沒辦法將它當成強大的存在，不得不說外表對人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

　　方遙看著他，心裡舒坦了不少，他輕歎一口氣說：“其實能夠獲得自由，不用再在這裡委曲求全承歡膝下我真的很開心。可是有的時候，能回去也未必是一件好事。過去我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哪怕有犧牲也是在所難免，可是現在……”

　　他伸手摸了摸奶豹毛絨絨的腦袋，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我捨不得。”

　　青揚敏感地察覺到他的情緒，用尾巴掃了掃他的胸膛說：“兩難的選擇嗎？其實我也曾經遇到過。”

　　奶豹跳到方遙腦袋上，用粉紅色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伸出粉嫩的小爪子按了按方遙的腦袋後說：“當時，兩個選擇無論放棄哪一個都會後悔，所以我選擇了最不會讓我後悔的一個。時至今日我想到自己放棄的那個選擇都會心痛，可是我不會回頭，因為如果放棄這個，我會活不下去。”

　　大道門與易澤，青揚兩個都愛。可是再重來一次，他的選擇還會是易澤，永遠不會變。

　　大道門是他的過去，而易澤是他的未來。

　　方遙把奶豹從自己的頭頂拿下來，忍不住揉了揉他頭上軟綿綿的毛，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他捏著奶豹的小爪子說：“看你這模樣，怎麼還有那麼糾結的過去啊！”

　　“豹不可貌相！”青揚用爪子拍開方遙，不要總是摸啊揉的，易澤會吃醋！

　　“豹？”方遙點了點奶豹的鼻尖，“你這小貓還敢自稱豹？”

　　“喂！我是聖獸，天生就是豹，現在只是偽裝成貓的樣子！”青揚很憤怒。

　　方遙：“那你變成豹我看看啊。”

　　青揚翹起尾巴一扭頭：“我的真實面貌才不給你看！”

　　小尾巴翹得那麼高，小脖子昂起，小鼻尖朝天，一副傲嬌呆萌的樣子，方遙的心徹底化了。他把奶豹摟在懷裡，輕聲說：“你說的對，無論如何，要對得起自己的心。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你被……”

　　他的話到這裡就停止了，仿佛隱藏了什麼秘密。青揚早就知道方遙是個有秘密的人，否則也不會從一個階下囚搖身變成足以與司耀前並肩的頂級駭客。不過他能夠感覺到方遙對他的善意，青揚決定相信方遙。

　　一人一奶豹十分沒心沒肺地在屋子裡玩鬧累了又都睡去了，這個時候紅鬍子已經把艾斯格特的皮都扒了一層，問出了所有他想要問的東西。

　　的確有那麼一個組織，人數不多，也不算強大，可是它好像暗中控制了很多人，更好像在醞釀很多秘密。可惜艾斯格特只是一個傀儡，很多情況下，沈亞天比他更有用。不過據說沈亞天是個什麼都不在意的人，他連自己的性命都很輕視，每一天都好像世界末日一樣渡過。根據艾斯格特的描述，沈亞天的時間好像在倒計時，他盡可能地在有限的時間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樣的人，只怕很難從他口中撬出什麼東西。如果使用儀器和藥物侵入他的大腦，沈亞天可能會選擇比較決絕的方式來抵抗他們的審訊。

　　這樣嘛……紅鬍子看著艾斯格特招供的沈亞天的過去，在那份資料上輕叩兩下。

　　青揚和方遙這對沒心沒肺的是被紅鬍子用水潑醒的，其實他們睡得並不沉，而且以青揚的聽力有人接近房門他一定能醒來。可是紅鬍子那個腦筋不正常的，越是他看上眼的人就越不會正常對待。青揚這個奇異的奶豹加上方遙這忍辱負重的極品駭客都很對他胃口，於是當他通過紅外線感應知道兩人都在睡覺時，沒有用通訊器叫醒他們，而是第一時間開啟了房間的原始滅火裝置，將他們淋了一身！

　　奶豹濕淋淋地從床上爬起來，對紅鬍子的惡趣味簡直是忍無可忍！他必須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性格惡劣的人，起碼要把他那一腦袋紅毛給燒焦了！

　　方遙被澆得一個激靈爬起來，他連忙帶著奶豹進浴室把兩人身上都清洗了一下，用烘乾機將奶豹身上的毛烘乾，這才換好衣服打開通訊器，抱著奶豹與紅鬍子聯繫。

　　“居然沒第一時間聯絡我，不怕有什麼急事嗎？”紅鬍子叫人把他們帶到自己這裡，上下打量著抱著奶豹的方遙。

　　方遙不卑不亢地回答：“如果真有什麼急事，閣下也不會用這種惡作劇的方式來叫醒我們了。”

　　紅鬍子在打量方遙的時候，他也在觀察他。不得不說，與艾斯格特這個傀儡比起來，紅鬍子才是真正的領導者。他雖然性格惡劣，但那雙眼睛好像能看透人心一樣。在他面前，方遙只覺得他自己隱藏的秘密馬上就要暴露出來一般。不過好在他並不會傷害到他們，因此不會心虛，否則紅鬍子早就把他也抓起來關小黑屋了。

　　紅鬍子看了眼被方遙抱在懷裡的奶豹，難得忠告說：“勸你最好不要太過於接近這只肥貓，否則你那兩隻爪子都會被人剁掉。”

　　方遙不置可否，他只當紅鬍子在嚇唬他。畢竟青揚與他的關係很好，在方遙心目中，奶豹怎麼可能會傷害他。

　　可是青揚頓時就警醒了，他只當自己是豹子不在乎方遙的碰觸，可還有易澤啊！這些日子的接觸讓青揚十分瞭解易澤口中所謂的吃醋，就……好像易澤要是抱著那只大肥貓摸它，自己就算知道易澤沒有那個想法，也是會生氣的！

　　遠在賽特星已經瘦了一圈的肖肥貓，不由自主地再次打了個哆嗦。嗚嗚，它總是全身發寒，每次受寒之後都吃不下東西，它一定是得了絕症要死了/(ㄒoㄒ)/~~

　　於是青揚迅速從方遙身上跳到旁邊的椅子上，盡力不與他發生肢體接觸，同時特別嚴肅認真與紅鬍子討論幕後組織的事情：“艾斯格特那裡，問到什麼了嗎？”

　　“貓就要有貓的樣子，”紅鬍子的視線淡淡掃過青揚那張硬是擺出嚴肅表情的呆萌臉，“你只要傻乎乎地睡覺再被我淋醒就行了。”

　　(╰_╯)#！紅鬍子這個人，惡趣味真是令人髮指！

　　其實紅鬍子只是在提醒青揚有些事不能讓方遙知道，可是他的提醒方式總是那麼推陳出新。

　　青揚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總覺得有些事應該讓方遙知道。這個人有秘密，且直覺告訴青揚，他身上的秘密，或許對他和易澤，尤其是易澤有很大的幫助。

　　在他察覺到方遙有秘密，而他卻放棄了這個秘密而選擇保護他時，青揚就已經決定相信他了。在他的暗示下，紅鬍子挑了挑眉，決定相信青揚的直覺，試探一下方遙。

　　他當著方遙的面將艾斯格特交代的一切都告訴了青揚，並且說道：“我認為沈亞天哪怕是天才，也不可能只靠自己設計出這麼強大的防禦系統，比星聯最尖端的科技還要發達，背後一定有很大的組織在支援他。不過他這個人嘴很嚴，很難從他口中套出話來。”

　　青揚則是想到了沈亞天個人資料夾裡的視頻，他總覺得那段視頻中，藏著一個很悲傷的故事。

　　與易澤有關的故事。

　　他想要快一點知道幕後的真相，快一點回到易澤身邊。青揚有一種預感，如果在這件事發生時，他不能第一時間守在易澤身邊安慰他，未來只怕會變得更加艱難。

　　要儘快讓沈亞天開口！

　　不過對於一個把每一天活得像賺到了一樣的人，到底什麼才是他的弱點。

　　見紅鬍子與毛絨絨的奶豹都陷入了沉思中，儘管一個人和一隻奶豹的表情極為神似這種情景看起來很詭異，不過方遙還是晃了晃腦袋，說出了自己的意見：“我或許有辦法讓沈亞天開口，我知道對他來說，有一件事，比世界毀滅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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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是安普星的那家小酒館中，程康臉色發白，易澤已經追問他好幾天了。他既不嚴刑拷打也不言語錐心，他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他，用那雙與元啟一模一樣的眼睛。

　　許多年前，當元啟知道自己唯一的兒子失蹤的真相時，也是這樣看著他的。

　　程啟亞握緊程康的手，他感謝易澤沒有用卑鄙的手段逼迫程康，但他同樣心疼飽受內心煎熬的心上人。可他也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他同樣不希望自己愛上的人，是一個曾經陷害自己的人。

　　因此他什麼都沒做，只是陪著程康，緊緊握住他的手，無論他說與不說，都會堅定地站在他這邊。

　　可是易澤等不了了，當他猜到當年極有可能是董家在幕後，自己的母親極有可能是“噬天”計畫的一員時，他難以承受。程康越是沉默，他越是無法接受。如果當年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將他親手推入地獄，那麼他所謂的復仇，是不是一個極為可笑的笑話？

　　他不會讓程康逃避，也不讓自己逃避。無論真相有多殘忍，他都要去面對。

　　易澤知道自己是一個黑暗面多於光明的人，可是青揚不一樣。奶豹的眼睛那麼亮那麼純，他不想讓自己配不上他，因此即使內心如刀割般難受，他還是要面對真相。

　　青揚，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