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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死之綠》第9章
9、國會(3)

他命人把狼川帶來。

把狼川帶來的年輕人是國防衛隊的衛隊長,穿著那身酷斃了的衛隊軍服,黑髮黑瞳,膚色偏深,鼻梁高挺,一雙狹長又機警的眼睛嵌在兩道直眉下,頭髮剃得類似於板寸,看上去是個非常精幹的小夥子。

「童原。」把被五花大綁的狼川扔在總指揮官的身前就返身要走,又被對方出聲叫了住,「霍蘭奚這幾天在幹什麼?」

這個名叫童原的年輕人動了動嘴脣卻一言未發,看似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你沒有監視他?」語聲聽來有些不悅,靳賓微微抬起了他的下巴,「你不該違背長官的命令。」

「我不想面對他,甚至不想提起他。」那雙狹長眼睛此刻冒著火光,裡頭蘊藏的恨意似要將那個男人生吞活剝,連皮帶骨。為免在總指揮官面前憤怒失態,童原將一張臉孔刻意板得冷硬,語氣同樣生硬地回答,「我怕我一看見他的臉就會向他揮出拳頭,他的軍銜在我之上,我這是毆打長官。」

「蠢貨。」靳賓笑了,眼角的淚痣也因這舒展的笑意放出光亮,「他不過是個少校。待這件事情辦好了,我可以給你晉升,那時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揍他了。」

總指揮官半開玩笑似的允諾並沒撫平年輕人兩眉間的轍痕,反倒令他將眉頭蹙得更緊,「我雖然無法找到證據,可我覺得死神-961的失控和我哥哥的死亡都與霍蘭奚有關,就在我哥哥被失控的無人機擊毀之前,我收到了他的視訊,我清楚記得他最後的話,他大喊霍蘭奚的名字,然後叫道‘不!’……」說到這裡,童原捏緊了拳頭,神情十分激動,幾乎是哽咽著說,「我記得清清楚楚……」

「你一定是理解錯了,除了飛行,那傢伙什麼都不會放在心上。」靳賓再次大笑,儘管他一直不太喜歡霍蘭奚的自以為是,卻無法認同這樣的詆毀。

「可是——」

「好了,」靳賓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對方,「費裡芒呢?他在乾些什麼?」

「他在……」童原抿了抿嘴脣,一種羞於啟齒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支支吾吾著不把話說完。

「你臉紅了,」眼尖地看出部下的不自在,靳賓挑了挑眉,戲謔地笑說,「他做了什麼讓你的臉紅得像個姑娘?」

「他……他在……」童原又兀自吞吐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他在……種菜。」

「種菜」二字讓這位蜂黨軍官渾身不適,他沒有跟著總指揮官去追捕那個科學怪人,自然不知道對方葆有一腔投身自然的赤誠,也不知道那傢伙擺弄起那些奇形怪狀蔬菜的時候竟手舞足蹈,連歌帶跳——那模樣讓他恨不能避得遠遠的,生怕像染上瘟疫一樣染上他的蠢氣。

「瀕死之綠」的重啟計劃毫無進展,男人的整張臉都罩在了不悅的陰影裡。他用目光瞟了瞟瑟縮在地上的狼川,皺眉問,「這個怪物呢?沒有進展?「

「沒有。」童原搖了搖頭,乾脆回答。

月亮懸在那裡,懸在聳入雲霄的帝國大廈之後。粒子屏障讓月光不顯清亮而顯鈍厚,它斜斜照進屋子,予人些許光明,也像要為一切粉刷白漆。待自己的部下奉命離開,靳賓就彎腰解開了狼川身上的繩索。儘管知道對方可能掙扎逃跑,他似乎仍不擔心,這些日子這傢伙被虐待得太狠,身體被注射了大量會致人癱瘓或者肌肉麻痺的毒劑,至今還沒完全恢復。

靳賓半蹲下身,挨著這個滿面驚惶又手足無措的年輕人,面對面地挨得很近。那金棕色的長髮被夜風掀起又放落,垂在對方的臉上,隨後輕柔觸摸起了他的滑膩肌膚。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年輕人的臉上還有些青紫色的傷痕,但面龐確實挺秀氣,黑暗中的眼睛漂亮得像金子,像翡翠,卻又比金子和翡翠更為明亮奪目。

「我是靳賓,帝國的一切屬於我,也包括你。」靳賓伸出手托住了狼川的下頜,手指粗暴地掰抬起他的臉,「你必須記住我的名字。」

仿佛在為獵來的野物套上轡頭,昭示自己的所有權似的,他口吻蠻橫,字字堅定,一張俊美臉龐滿是志在必得的神氣。結果蜷在地上的傢伙卻翻了翻眼白,愛理不理地把頭別向一邊,表現得既不肯與他對視,也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兒。

背脊以個奇怪的樣子弓起,腦袋歪歪斜斜地耷拉於肩膀,狼川突然睜圓溜了眼睛,使勁地抽了抽鼻子。

眼睛望向男人的身後,一雙金綠色的瞳仁立刻桀桀放光。

一桌五味俱全的美食,牛肉、海鮮、奶酪意面、新鮮的蔬菜與穀物麵包,那誘人的香氣像一根臍帶似的,把他連著魂兒的整個人都牽走了。

「餓了?」嘴角微微勾起,靳賓知道這傢伙很久沒吃東西了。他把他的臉朝自己又掰了過來,笑意更顯地說,「只要你叫一聲我的名字,這一整桌食物都是你的。」

狼川沒有搭理靳賓,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壓根不願意理他。他甚至看也不看對方,就起身撲上了餐桌。餐具就放在一旁,可這傢伙仍然全不顧禮節地用手去抓——十指很快就沾滿了油膩膩的食物殘渣,兩腮鼓得似要脹裂,手上還不停抓起食物往嘴裡塞。

實在太餓了。

總指揮官起身走到了對方身後,俯身將正狼吞虎咽的年輕人壓在了身下。打從第一眼起他就對這具身體非常著迷,自然不會錯過與他貼膚相親的機會。

「你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你的身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的聲音帶著點情色的喘息,伸手探入那身病號服似的條紋外衣,摸上了他的胸口,掐弄起了他的乳頭——這傢伙確實已經瘦得不成樣子,肋骨根根清晰,兩粒乳頭無精打采地蔫著,愣憑怎麼揉捏撩撥也沒有反應。靳賓的手指流連一晌,又慢慢滑過狼川的小腹,滑進了他的內褲裡——

莫勒這老傢伙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費裡芒從來不靠譜,元首之子迫切地希望這怪物能表現得順服,好讓基因計劃順利進行。他想讓他慌亂,讓他臣服,可對方依舊無動於衷地趴在桌前,除了嘖嘖有聲地吮吸指頭,連眼皮也懶得抬。

這具身體如同枯涸已久的河床,一點點迸發出情慾水流的可能也沒有。靳賓感到索然無味,便鬆開了手,嘴裡還罵出一聲:「真是像狗一樣!」

狼川似乎聽懂了這句話,不斷往嘴裡送食物的手在空中突兀地一滯。但他很快又把目光瞄向了桌上的另一隻餐盤。那隻盤子裡還有一些帶殼的花生,儘管整桌食物已快被他風卷殘雲掃蕩一空,狼川還是用饑腸轆轆的眼神望著它,像剛把自己獻給天父的年輕神父轉眼看見了裸體娘們——他對這玩意兒很感興趣,準確地說,他目前對所有能吃的東西都很感興趣,就是苦於不知道怎麼下嘴,只好連著殼囊一起塞進嘴裡。

靳賓流露出相當鄙夷的眼神,指著花生對狼川解釋,「Peanut(花生).」

「Pe...」出人意料的,這傢伙居然張了張口,模仿著對方的發音說,「Penis(陰莖)...」

「花生!這是花生!」修長手指點了點桌面,靳賓不耐煩地拔高了音量。

「陰……陰莖……」狼川睜大了懵懂無辜的眼睛,神態可憐地又重複了一遍,「陰莖……」

「蠢得無藥可救!」靳賓惱羞成怒,起身摔門而去。

待餐桌旁只剩下一個人,狼川忽然間就似變了個人。他在餐巾上蹭乾淨手上的油膩,然後用手指把花生殼擠開,一粒粒挑出裡面的花生。舔著嘴角仰著頭,他將手中的花生粒拋入空中,輕輕鬆鬆就用嘴接了住,吃得津津有味。

「Peanut.」音節清晰地念出這個單詞,圓潤的脣角還微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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