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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翼獵手+番外》第66章
第二部 白色使命 19

村莊不大,依山而建,面向山谷,那條土路自村中橫過,很容易控制。村中的房屋跟那個山谷中一樣,也是以石塊和木頭搭建而成。此時炊煙裊裊,一派和平氣象。

凌子寒和衛天宇下了車,神色淡淡地四處看了看,完全是隨遇而安的悠閑模樣。

在他們身後,卡車裡的人接二連三地跳了下來。接著,雷鴻飛被扔下車,重重地落到地上。他哼了一聲,痛醒過來,卻躺在那裡動彈不得。

愛琳轉頭瞧了瞧,口氣陰冷地說︰“先帶去給我看好了,等我們吃完飯再去好好招待他。”

幾個手中提著衝鋒槍的大漢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和腳踝,便粗魯地抬走了。

凌子寒和衛天宇跟著愛琳走進村中的一間大屋,裡面正坐著古斯曼和賽甫拉,還有幾個很像是大小頭目的男人。他們的神色都沒有半點驚惶失措,熱情地與賽甫拉和他身邊的人擁抱,輕鬆地開著玩笑。

看到凌子寒他們進來,幾個人又過來跟兩人熱烈握手,有的用英語,有的用阿拉伯語,有的用普什圖語,都是誇獎的意思,看上去對他們很是親熱。衛天宇用英語和阿拉伯語禮貌地回應著,也是滿臉笑容。凌子寒一直冰冷的神情現在也稍稍解凍,似乎有了一點難得的笑意。

廚房裡正在做飯,忙得熱火朝天,屋裡香氣四溢,卻是地道的中國菜的味道,許多人都在咽口水,似乎平時很難吃到這種美味,現在已是垂涎欲滴。古斯曼看著他們的樣子,不由得微微一笑,神情間滿是愉悅。

過了一會兒,菜便一道道的端了出來,衛天宇和凌子寒一看就明白了,下廚的人竟然是古斯曼的四夫人。真是沒想到,那個嬌滴滴的中國美女居然能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與古斯曼共進退,怪不得最受寵愛,還真不是單憑外貌來吸引人的。

他們的規矩,女人是不能上桌跟男人一起吃飯的,愛琳卻是例外,大家都把她當古斯曼的兒子來看。

一頓飯吃得仍然很快樂,就像當初在他們的豪華別墅裡一樣,大家似乎都很習慣這樣的生活,無論是奢華還是簡陋的地方,都過得怡然自得。

過了一會兒,古斯曼才問賽甫拉︰“抓到的那個突擊隊員,你準備怎麼辦?”

賽甫拉的眼裡滿是陰毒的氣息,冷冷地說︰“不忙殺,得問出他們是怎麼來的,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古斯曼點了點頭︰“對,我們這兩個地方一向隱蔽,就連衛星也發現不了,他們怎麼會找得這麼準?我對這件事非常感興趣。”

愛琳舔了舔嘴脣,臉上全是嗜血的興奮︰“將軍,你放心吧,我們好不容易抓了個活的,當然得好好地款待款待他。嘿嘿,我對他本人倒是很有興趣。我還沒這麼近地看到一個突擊隊員呢,得好好地琢磨琢磨,看他們到底是怎樣的精英。小秋,你也一定很想知道吧?”說著,她目光熱切地看向一邊的少年。

凌子寒懶洋洋地抬起頭來看了看她,簡單地說道︰“我只對跟他們打架有興趣。”

衛天宇微笑道︰“是啊,小秋喜歡找那種傳說中比較厲害的人物較量,不然也不會闖出這樣的名頭。”

凌子寒淡淡地掃了賽甫拉一眼,意思很明顯,他對那個受傷被捕的突擊隊員毫無興趣,卻很想和賽甫拉比試比試。

賽甫拉卻只是笑了笑。他從來就不是魯莽之人,哪裡會莫明其妙地與聞名遐邇的鬼秋打架?

凌子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聲不吭地繼續埋頭吃飯。

大家說笑著把飯吃完,那幾個粗豪的大鬍子便叫嚷著︰“走走走,去瞧瞧那個俘虜。等問完了,我要剝了他的皮,還要全程錄像,把數字信號傳送給全世界的電視台。哼哼,讓那些蠢貨瞧瞧,這就是他們跑來多管閒事的下場。”

他們鬧鬧嚷嚷地,一邊興致勃勃地商量著如何抽筋剝皮,然後再砍頭,一邊向靠近山邊的一個石屋走去。

凌子寒和衛天宇也跟著他們一起,兩人看上去都是事不關己,只是略有興趣的樣子,慢條斯理地走著,修長的身形在一群膀闊腰圓的人中顯得更加標緻。

愛琳始終跟在他們旁邊,興奮地道︰“一會兒的場面,小秋一定會開心的,慕沙會不會不習慣?”

衛天宇斯文地笑了笑︰“不知道啊,以前沒見過。小秋只喜歡殺人,其他一概不管。我更是隻酷愛改裝機械裝備,連殺人現場都沒去過。”

愛琳連忙體貼地說︰“你如果一會兒看了覺得不習慣,可以先去休息,反正也累了一天了。”

衛天宇點了點頭︰“好,我也就是見識見識,如果不大適應的話,我會離開的。”

幾個人說著,走進了那個石屋。

雷鴻飛四肢張開,被綁在一個木架上。他臉上的油彩已被洗去,露出了年輕端正的一張臉,充滿了張揚的英氣。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大部分都是被他殺死的恐怖分子濺出來的,他本身卻奇跡般地沒有中彈,只有兩處刀傷,也都沒有傷在要害,只是被狠狠地毆打過,臉上身上到處都有青紫的淤痕,已經腫了起來,頭部被槍托重重擊打過,仍然感到有些暈眩。看著走進屋來的那些敵人,他的臉上卻只有輕蔑,毫無懼色。

凌子寒懶懶地抄著手,靠在墻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漠然。

衛天宇興趣十足地湊上前去瞧著。

其他人也都仔細地打量著他。

他穿著叢林迷彩服,看上去沒什麼出奇,只有臂章比較特別,背景是天空一般的藍色,圖案是一道眩目的閃電,充滿了無堅不摧的力量。

賽甫拉好整以暇地上前去,重重地抽了他一耳光,然後搓了搓手,輕言細語地用英語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雷鴻飛的嘴角流出一縷鮮血。他冷笑著,啐了一口。

賽甫拉笑著轉頭看向愛琳︰“他多半不懂英語,你講給他聽吧。”

愛琳笑吟吟地上前,充滿曖昧地伸指劃過他的臉,用生硬的漢語說︰“帥哥很酷嘛,叫什麼名字啊?”

雷鴻飛鄙夷地看向她,一口血水吐到她臉上,用流利的英語罵道︰“婊子,別來這套,老子不吃這個。”

凌子寒神情未變,心裡卻大急。這個該死的混小子,怎麼會一點策略都不講?這簡直是蠻幹嘛。他們特種部隊在受訓的時候也仍然會有對抗審訊訓練,雖然大部分的重點都在怎麼忍受酷刑,識別誘供的詭計,可也學了不少應付技巧。這個混蛋現在表現得如此強悍,根本就是在找死。也或者,他就是想速死。本來,只要落到了恐怖分子手中,只有死得痛快或者慘酷之分,根本不可能活著出去。這在過去已經有了許多的事例。如果有人來試圖營救,他就會被當作人肉盾牌,無數子彈會射進他的身體。如果沒人來營救,他會被一直用酷刑逼供,最後也許還會被當著攝像機砍頭,然後整個過程的錄像會被寄到各個電視台,向全世界播出。事實上,他被同伴營救出去的可能性非常小。凌子寒略微一想就明白了,雷鴻飛對這一切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根本不存僥倖心理,只想來個痛快,死了拉倒。

凌子寒靜靜地看著雷鴻飛,這時的他已經不是平時那個跟自己在一起時死皮賴臉的傢伙了,他在單槍匹馬地阻截敵人時異常剽悍英勇,被捕後凜然不懼,仍然十分強硬,罵起人來雖然用的是英語,卻仍然帶了點北京痞子的味道,真可謂是談笑赴死了。

凌子寒靠在墻上,表情懶懶地看著愛琳收斂了笑容,抬手擦去了臉上的唾沫,回身便找了根鞭子,隨即揚手抽了過去。她的手法果然講究,每一鞭下去都是手腕一轉,扯下一大片衣服,讓人皮開肉綻。

一道道血痕出現在身上,雷鴻飛卻一直冷笑著,神情之間充滿了輕蔑︰“果然像條毒蛇,蛇信子還挺靈活。”

愛琳更怒,頓時鞭下如雨,等到打累了,便將鞭子一扔,對站在一旁守著的古斯曼的屬下說︰“拿烙鐵來,要像繡花一樣,一點一點地烙過去,要有藝術,把他的全身都烙出罌粟花的樣子來。”

其他人都笑了︰“好,不錯,這個創意好。”

愛琳看著雷鴻飛,忽然又笑了起來︰“我就喜歡強悍的男人,你很合我胃口。”

雷鴻飛做了個欲嘔的表情,冷笑著說︰“可惜,就你這姿色,比九流妓女還不如,我可半點胃口也沒有,只覺得噁心。”

愛琳這時卻不惱了,得意地笑道︰“你不是很強嗎?好啊。今天才在你身上繡點花,讓你變漂亮一點,這樣才刺激。明天我們再試試別的。寶貝兒,我們最近研製了一種新產品,叫天使塵,名字很好聽吧?我叫他們送來,明天給你嘗嘗,讓你也感受感受那欲仙欲死的滋味,看你到時候骨頭還硬不硬,只怕沒兩下就要變成狗一樣,跪到我面前求我施捨了。”

賽甫拉這時才陰陰地說︰“很好,先用天使塵,再用自白劑,我倒要看看他能扛多久。”

幾個恐怖分子提進來一個火爐,上面是燒得通紅的鐵鏨。

一個人上前,將雷鴻飛胸前的衣服一把撕開,另一個人拿起鐵鏨便按上了他的胸膛。

雷鴻飛在驟然襲來的劇痛中繃緊了身體。他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卻哼都沒哼一聲。

等到燒紅的鐵鏨變成了本色,那人才拿開,又一人早已準備好一盆辣椒水,立刻潑了過去。

雷鴻飛痛得全身直哆嗦,眼前陣陣發黑,卻始終硬撐著,絕不在敵人面前示弱。

等到可怖的烙痕在他的胸口組成了罌粟花的形狀,他的頭無力地垂了下來,終於暈了過去。

很快,一盆從外面打來的冰涼的泉水便潑上了他的臉,讓他清醒過來。

酷刑繼續著,卻沒什麼觀賞性和趣味性。這個俘虜的骨頭太硬,從頭到尾一個字都不說,甚至連呻吟都沒有,使整個過程非常沉悶,一點也不刺激。室內彌漫著皮肉焦糊的氣息,漸漸的讓人很不舒服。

古斯曼淡淡地說︰“愛琳,賽甫拉,這人交給你們吧,我們就不看了,如果問出什麼來,說一聲就是。”

愛琳一撇嘴,也覺得意興闌珊︰“今天又打又追的,鬧了一天,我也累了。今晚讓他們把花繡完就算了,明天我再來試試新玩意兒。”

賽甫拉沒有異議,這幾天日日夜夜都沒休息好,不是在打仗就是在逃亡,他也實在是累了。這裡本是他的地盤,防範極嚴,而且十分隱秘,數年來從沒出過事,是很安全的,因此他也決定今夜好好歇一歇,就讓手下人繼續用刑,將這個俘虜的意志狠狠地挫一挫,明天再來審問。

一行人走了出來,夜色已沉沉地籠罩著整個村子。山風呼嘯著吹過,四周的林海一片嘩啦啦,似乎總讓人覺得裡面正埋伏著千軍萬馬。天上開始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沙沙的聲音細細密密的,如千百萬隻小動物正在地下潛行一般。

古斯曼想了想,對賽甫拉說︰“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今天要把崗哨加三倍。”

賽甫拉點了點頭︰“我已經布置了。”

古斯曼看向衛天宇,笑道︰“慕沙,你和小秋就與我們住在一起吧。今天忽然來了這麼多人,房間分配不過來。”

衛天宇立刻點頭︰“好啊,沒問題。”

他們回到了剛才吃飯的那間屋子,古斯曼帶他們來到二樓,指給他們靠裡的一個房間︰“就住這兒吧,條件有點差,不過還能湊合。”

衛天宇溫和地笑著說︰“已經很不錯了。那個,衛生間在哪裡呢?”

古斯曼笑了起來︰“這裡沒有廁所,如果想方便,去山上隨便找個地方就行,也算是為草木施肥了。如果要洗澡,只有用浴桶在屋裡簡單洗一洗。”

衛天宇微笑著點頭︰“我明白了。”

兩人進了房間,凌子寒關上房門,便把衛天宇拉到了床上,隨即伏在他耳邊輕聲說︰“我要救他。”

衛天宇並不反對,卻感覺到凌子寒這次一反常態,貼著他的身體竟然在微微顫抖,不由得十分詫異。他摟住他,悄聲問道︰“怎麼了?”

凌子寒已經忍了很久了。看著雷鴻飛在極度的痛苦中硬挺,他的心就如被刀子斬成碎片一般疼痛,甚至一度都無法呼吸,全靠著久經考驗的鋼鐵般的意志才能夠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

聽著衛天宇關切的問話,凌子寒卻無法對他細說,只是堅定地道︰“要救他,今夜就要救出去,否則明天他就被廢了,即使救出去也沒用了。”

衛天宇立刻說︰“好,梅林他們應該跟來了,發信號讓他們去。”

“不。”凌子寒一直與他緊密相擁著,頭埋在他的頸窩裡,聲音很輕。“我必須親自去。”

衛天宇躺在床上,似乎是在用嘴親吻他的耳垂,聲音同樣極其微弱︰“為什麼?這太危險了。”

凌子寒冷靜地說︰“如果你被捕了,寧死不招,忽然有個你不認識的人前來救你,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衛天宇脫口而出︰“圈套。”

“對,他不會跟任何人走的。”凌子寒長出一口氣。“所以我必須去。”

衛天宇頓時明白了︰“你認識他?”

凌子寒略一猶豫,便坦白地說︰“他是我的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衛天宇的心裡忽然涌出一絲苦澀的滋味,已大致猜到了他們是什麼樣的朋友,卻沒有再問,立刻說道︰“好,今夜行動,但是梅林必須要來,否則你無法離開。”

“嗯,我知道。梅林他們已經到了。”凌子寒想起剛才在暮色中看到的森林之中那一圈翠綠與淡藍交織的畫面。別人不會注意,只會以為是普通樹葉的顏色而已,但這卻是他們的聯絡暗號之一。

他們兩人一直保持著親熱的姿勢,將嘴脣貼在彼此的耳邊交談,聲音微乎其微,如果有人監視,那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的。

這裡的門跟前兩個秘密營地的房門一樣,也都沒有裝鎖,只能關上,卻無法鎖住。他們正在詳細討論行動計劃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了。古斯曼和四太太出現在門口,看著他們交疊在床上的樣子,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兩人趕緊分開,坐起身來。

衛天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們有些忘乎所以了。”

古斯曼卻笑道︰“沒有沒有,是我們魯莽,想著你們還沒睡,就忘了敲門。我太太怕山裡氣溫低,你們會不習慣,所以要給你們送毯子來。你們多蓋點,免得著涼。”

那位四太太穿著阿曼尼的便服,手裡抱著一床羊毛毯,笑得很溫柔。

衛天宇趕緊起身,上去接過,非常客氣地說︰“謝謝夫人。”

凌子寒也站起來,很有禮貌地對她躬了躬身。那是標準的英國紳士式的禮儀,被他沉默地做出來,卻顯得十分瀟灑。

古斯曼對他們一直流露著欣賞的神情,這時便關切地道︰“今天你們也很辛苦了,好好睡吧。外面很安全,不會有事的。”

衛天宇點了點頭︰“好,你們也好好休息。”

四太太柔聲說道︰“晚安。”

衛天宇立刻極誠懇地回應︰“晚安,夫人。”

等到他們離開,衛天宇便關上門,隨即按熄了燈。

今夜無星無月,整個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四周一片寧靜,只有雨聲漸漸地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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