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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翼獵手+番外》第410章
銀翼獵手 番外 今宵酒醒何處

 “喂,子寒,你在北京吧?”雷鴻飛興致勃勃的模樣出現在電話螢幕上。

 淩子寒微笑:“是,我在北京。”

 “那快點出來,我在奧運村這邊的金芙蓉火鍋城。”雷鴻飛哈哈笑道。“我們好久沒見了,一起吃飯吧。”

 淩子寒抬眼看了看正把菜從廚房往餐桌上端的衛天宇,笑著說:“今天就算了吧,你就愛搞突然襲擊,讓人措手不及。”

 雷鴻飛又是那副招牌式的憊懶模樣,笑嘻嘻地說:“那有什麼辦法?你我又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那還不是只能撿日不如撞日。來吧來吧,今天是我徒弟的謝師宴,我得多找幾個人來宰他,可不能便宜了他。”

 旁邊有人笑出聲來,是那種清亮的年輕男子的聲音,很開朗。

 淩子寒又抬頭看了一眼衛天宇,笑著問:“那我可以帶朋友來嗎?”

 “當然可以。”雷鴻飛興致勃勃。“是女朋友嗎?”

 “不是。”淩子寒笑著搖頭。

 “哦,那就是好朋友。來吧,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雷鴻飛說得豪氣萬千。

 淩子寒便道:“好吧,馬上來。”

 他切斷電話,走到餐桌旁,對衛天宇說:“我們一起去吧,吃火鍋。”

 他們旅行回來以後,衛天宇便收拾了他的衣服、工具、電腦、電話,搬到了淩子寒的家裏住。很快,他們便各自又收到了一枚共和國英勇勳章,以表彰他們在庫爾勒立下的功勳。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連獲兩次這樣的殊榮,這是史無前例的。不過,兩人的反應都很平靜,沒有絲毫變化。

 不久,他們便各自接到命令,分別出去完成任務。等到兩人相繼回到北京,已經是十二月了。

 衛天宇先回來,自然還是住在回龍觀。他把自己的固定電話移了過來,兩人並不混用。淩子寒的電話偶爾會響,他當然不會接,然後對方會留言。這段時間,打電話來的人多半都是這個雷鴻飛。

 衛天宇自然知道他。當年在金新月,淩子寒為了救他,不惜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幾乎因為違犯紀律而鑄下大錯。他真沒想到此人竟然會因為兩年多見不到情侶就會另尋新歡,讓淩子寒如此難過。難道生活本身會比死亡還要考驗人?總之,他對這個人沒有半點好感。

 聽了淩子寒的話,他笑著搖頭:“我跟他們不熟,就不去了。你去吧。”

 “可是,我和你也有很久沒見了。”淩子寒有些猶豫。“我還是先陪你吃飯,然後再出去吧。”

 衛天宇把他拉過來,溫柔地抱住,開朗地笑道:“你不用顧慮我。我知道你們是好兄弟,一年也難得見次面。你快去吧,我吃了飯還有事要做,正需要清靜。”

 淩子寒知他善解人意,這時也就不再堅持,拿起外套出了門。

 跟衛天宇在一起,也許沒有跟雷鴻飛在一起的時候有那種火辣辣的狂熱,但感覺很溫暖很輕鬆,淩子寒叫了計程車往火鍋城去,一路上都感覺得到心裏的愉悅。

 冬日寒冷,金芙蓉火鍋城座無虛席,淩子寒穿過大廳,直接走進了一個小包間。

 裏面只有一張方形火鍋桌,桌上的銅鍋已經開了,正冒著騰騰熱氣。桌邊坐著雷鴻飛和一個年輕人。他長得很帥氣,一雙圓圓的眼睛中閃爍著熱情的堅毅的光芒,這時穿著毛衣、牛仔褲,就像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有著陽光般的青春氣息。

 淩子寒脫下外套,掛到旁邊的衣架上,這才走過去坐下。

 雷鴻飛十分歡喜,對他說:“來來來,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徒弟甯覺非。覺非,這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淩子寒。”

 淩子寒對他笑著點頭:“覺非,你好。”

 甯覺非活潑地向他伸出手來:“淩大哥,我常聽師傅提起你,所以今天一定要請你來。”

 淩子寒與他熱情地握了握手,笑道:“能來蹭一頓好的,我求之不得。”

 雷鴻飛哈哈大笑:“子寒,覺非去年才加入我們部隊。這小子不錯,剛滿二十歲,就在新疆立下大功,連那些老兵都有點佩服他。對了,我跟你說啊,這小子跟我一樣,出身軍人世家,他爹你可能沒聽說過,不過他爺爺那可是鼎鼎大名。”說到這裏,他故意停了下來,賣個關子。

 淩子寒笑著看向寧覺非。那孩子笑容可掬,卻並不接這話,似乎覺得不便宣揚自己的家世。淩子寒看了他兩眼,忽然反應過來:“你爺爺是甯勇老將軍?”

 寧覺非笑著點了點頭。

 雷鴻飛啪地一拍桌子,頓時眉飛色舞:“怎麼樣,覺非?我就說子寒能猜到嘛。”

 淩子寒啼笑皆非:“你給了那麼明顯的暗示,我要再猜不到,那不是弱智嗎?”

 寧覺非忍不住笑出聲來。

 雷鴻飛一邊給他倒啤酒一邊對寧覺非說:“笑什麼笑?沒看子寒已經來了,還不快下菜。”

 寧覺非笑嘻嘻的,便把放在旁邊菜架上的牛羊肉、泥鰍、鱔魚什麼的一股腦兒往鍋裏倒。

 淩子寒看得好笑:“你們師徒倆倒是一個風格。”

 “那當然,不然我會收他當徒弟?”雷鴻飛得意洋洋地說。“這小子有靈氣,搞不好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那可不敢。”寧覺非拿著小勺在鍋裏攪,一邊笑著謙遜。“我將來能趕上師傅一半就已經很不錯了。”

 淩子寒笑道:“不必妄自菲薄,你師傅其實有點粗線條,我看你比他細,只怕能趕上,說不定還能超過他。”

 “果然是知我者子寒也。”雷鴻飛興奮地又拍桌子。“俗話說得好,朋友滿天下,知己有幾人?子寒,你是我一生中最知己的人,那是生死之交啊,來,幹一杯。”

 淩子寒笑著舉杯,與他碰了碰,便仰頭喝了。

 寧覺非拿漏勺從鍋中撈了幾塊嫩牛肉,全都放到他碗裏,笑著說:“淩大哥,多吃點東西再喝酒。”

 “對對對,快吃吧。”雷鴻飛操起筷子便在鍋裏撈起來。“好久不見了,咱們今天要好好地喝一台。”

 淩子寒點了點頭,便慢慢吃了起來。

 寧覺非又放了一些菜下去,這才開始吃,邊吃邊順口說道:“淩大哥,我聽師傅說你是旅遊記者,文章登在哪里啊?我也去買來拜讀一下。”

 雷鴻飛一聽,便想打岔。淩子寒抬頭笑道:“我懶,寫得不多,有些發表在雜誌,有些在網上。不過,水準不怎麼樣,你就不要看了。”

 雷鴻飛嘻嘻哈哈地說:“覺非,你就不要裝什麼文化人了,看什麼旅遊文章?咱們是軍人,看看軍事方面的書就行了。你有那麼多時間看閒書嗎?”

 “那倒是。”甯覺非也嘻皮笑臉地道。“我主要是想討好一下淩大哥嘛,給淩大哥留個好印象。”

 淩子寒溫文爾雅地笑著,慢悠悠地說:“放心,我對你的印象很不錯。再說,鴻飛說你好,那就一定是好樣的。”

 雷鴻飛一聽便喜不自勝,寧覺非也覺得這個年輕的大哥挺親切的。三個人笑著,邊吃邊喝邊聊天,感覺十分愉快。

 過了一會兒,雷鴻飛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來電號碼,臉上頓時出現些微的尷尬,看了淩子寒一眼,這才接起來:“喂。”

 鬱晴愉快的聲音傳了過來:“鴻飛,你在哪兒呢?”

 雷鴻飛不擅長跟親近的人撒謊,一時來不及編,支吾了一下便實話實說了:“我在跟朋友吃飯。”

 “哦?那我也來吧。”鬱晴興致勃勃。“我今天加班,才忙完,正餓著呢。”

 雷鴻飛更是尷尬。他雖然跟鬱晴已經好了有半年了,可當著淩子寒的面,心裏還是有些不自在,總覺得不能讓他見到鬱晴,不然也太對不起這個好兄弟。他微微轉了下身,放低聲音說:“是我們部隊上的戰友,你們不認識,不大方便。這樣吧,你先自己找地方吃飯,然後再給我打電話,好嗎?”

 “哼,搞什麼鬼啊?這麼神神秘秘的?”郁晴顯然不高興了,在手機的螢幕上能夠清晰地看見她皺著眉。“你的朋友我不能見嗎?我的朋友可都是大大方方地讓你見著了。怎麼?我是你的地下情人?見不得光?”

 “不是,當然不是。”雷鴻飛低聲下氣地解釋。“小晴,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再怎麼著,我也不會腳踩兩條船,哪有什麼地上地下的?今天確實是跟朋友聚會,都是男人,你一個女人來了不合適。”

 “男人怎麼了?無非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再說點葷的。”鬱晴撇了撇嘴,卻笑了起來。“算了,饒了你,我自己去吃點東西,然後再聯絡你吧。對了,今天晚上我們在舊宮有聚會,你也來吧。”

 “這個……”雷鴻飛有些為難。今天好不容易見到淩子寒,實在想跟他多呆一會兒。

 鬱晴不由分說,秀眉一挑,明亮的眼睛看向他:“怎麼著?又不行?你們吃了飯還有什麼活動?逛窯子?”

 “不不不,那不是找死嗎?”雷鴻飛嘻嘻笑道。“好吧,我去。不過,我還要帶兩個朋友過來。嘿嘿,都是帥哥,年輕英俊。”

 鬱晴立刻笑了起來:“好啊,我們這兒多的是才貌雙全的美男靚女。”

 雷鴻飛掛上電話,為了掩飾心裏的窘迫,大大咧咧地說:“子寒,覺非,咱們吃完了飯就奔舊宮,去酒吧玩玩,也認識幾個朋友。”

 淩子寒溫和地笑道:“鴻飛,你去吧,一會兒吃了飯我就回去了。”

 “不行,你必須跟我走。”雷鴻飛眼睛一瞪。“反正你也就是一個人,這麼早回家幹嗎?”

 淩子寒無奈地搖頭:“你啊,還是這麼霸道。”

 寧覺非一直在埋頭大吃大喝,這時才笑著抬起頭來,興味盎然地說:“我無所謂,反正跟著師傅和淩大哥走。”

 “好徒兒。”雷鴻飛大喜,笑著伸手過去,重重地一拍他的肩。“果然孺子可教也。”

 這頓飯他們吃了很長時間,寧覺非結了帳之後,雷鴻飛便一直牢牢地拉著淩子寒的手。他的手心滾燙,如鐵鉗一般握住淩子寒,笑嘻嘻地道:“你休想溜走。”

 淩子寒看他已經是半醉的樣子,處於不講理的狀態,也就只好跟著他走。

 因為都喝了酒,淩子寒讓寧覺非把車子開到不遠處的竹苑停好,然後三個人打車到城市車站,乘坐晝夜運行的全封閉磁懸浮城市列車,到舊宮後再換乘計程車,前往幾年前才建起來的酒吧一條街。

 在嘈雜的環境裏,黯淡的燈光下,淩子寒終於正式見到了雷鴻飛的新情人。那個女子他是知道的,被譽為“叛逆的天才,文化的鬥士”,而她主編的《痕跡》雜誌也非常有名,被評價為“另類文化的亮點,個性人士的堡壘”。她的身上有著非常特別的氣質,外貌美豔,衣著時尚,頭腦敏銳,言詞尖刻,挑戰傳統,鄙夷權威,功力稍差的人還真是招架不住。難得雷鴻飛一向是粗線條,對她的冷嘲熱諷從來不惱,反而非常欣賞,有點甘之如飴的味道。

 淩子寒坐了一會兒,鬱晴聽說他是記者,稍稍有一點興趣,與他攀談了幾句。淩子寒回答得中規中矩,多是陳詞濫調,毫無新意,頓時讓她和她的朋友在心裏不屑一顧。雖然表面上還是禮貌地笑著招呼他,卻已跟他沒什麼可說的了。

 淩子寒就坐在寧覺非旁邊,兩人偶爾交談幾句,喝一口酒。只見雷鴻飛被那些文化人包圍在中間,一直談笑風生,偶爾被拎著衣領灌酒,瞧上去十分開心,兩人便相視一笑,並不去解圍。

 直鬧到深夜,眾人才散。雷鴻飛還沒有完全喝醉,至少能夠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寧覺非問他:“師傅,你回哪兒?我送你吧。”

 雷鴻飛借酒蓋臉,迷迷糊糊地嘀咕了幾句,卻誰也沒聽清。

 淩子寒替他做了決定,溫和地對鬱晴說:“我和覺非一起走,郁小姐送鴻飛吧。”

 鬱晴笑著點頭:“好。”

 寧覺非幫忙扶著雷鴻飛,將他塞進了路邊鬱晴的汽車。

 等到車子開走,淩子寒才和寧覺非離開。到了北邊,下了城市列車,淩子寒和那個熱情洋溢的大男孩分了手,便獨自打車回家。

 開門進去,他卻發現衛天宇還沒睡,書房裏亮著燈。

 他脫掉外套,換了鞋,徑直走了進去。

 衛天宇背對著他,正在看著電腦螢幕,似乎在琢磨著什麼程式。

 淩子寒走到他背後,俯身摟住了他,溫柔地問:“怎麼還不睡?”

 衛天宇開心地笑起來,抬頭向後靠去:“還不困,想把手上的活兒幹完。”

 “哦。”淩子寒抬起他的頭,不由分說地吻住了他的唇。

 衛天宇聞到濃濃的酒氣,邊回吻邊笑道:“喝了很多酒?”

 “嗯。”淩子寒伸出手,摸索著解他的衣扣。

 衛天宇站起身來,擁住他便往臥室走。淩子寒微微笑著,臉上帶著緋紅的酒意,眼中泛著氤氳的水光,令他怦然心動。

 “怎麼?酒後亂性了?”衛天宇笑著問。

 “啊。”淩子寒重重點頭,神情非常可愛,很像個孩子。

 衛天宇開心地抱住他,兩個人一起倒到床上。他壓住淩子寒,重重地吻了下去,快樂地說:“那就亂吧。等你酒醒了,可別怪我。”

 淩子寒笑著,緊緊抱住了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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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的小科普:標題出自 宋 柳永《雨霖鈴》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方留戀處,蘭舟摧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這闕詞裡,烏鴉最喜歡"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這兩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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