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柴刀少女

小巷深處，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嬌弱少女縮在牆角里，恐慌無助地看著對面的流氓惡棍們。

　在她的背上，有一捆木柴，上面壓著一柄柴刀，像是剛從城外打柴回來的。

　很奇異的，她的頭髮居然是很少見的短髮，像是她自己用柴刀割斷，以免妨礙幹活，雖然髮絲被弄得有些凌亂，看上去卻很可愛，配上她清麗柔弱的外表，可愛得想讓人把她抱回家去。

　在她的面前，是十幾名混混，腰間掛著腰牌，上面都刻有一個黑色虎頭的圖案，顯然是城中最大黑幫——黑虎幫屬下。

　每一個人的手裡，都握緊了鋼刀利斧，獰笑著盯緊那嬌弱少女，一步步地向她逼近。

　「你們，你們不要過來！」少女著步步後退，直到後面的牆壁擋住她的背上的木柴，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嘿嘿，小丫頭，你們取暖幫馬上就要完蛋了！趕快跪下來給大爺舔舔，伺候得大爺舒服了，說不定能留你一條活命！」

　為首的禿頭壯漢咬牙獰笑，手中戰斧靈活地甩來甩去，瞄準著女孩身上各個隱私部位，不懷好意地進行著殘酷的威脅。

　「你，你活說！我們取暖幫那麼多人，不會被打敗的！」女孩脹紅了臉，慌張地跟他爭辯。

　「胡說？嘿，你是剛從城外回來的吧？告訴你，今天我們黑虎幫就已經發動了總攻，把取暖幫打得七零八落，地盤都搶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斬草除根，一個都不放過！」

　禿頭獰笑著舉起了戰斧：「你是取暖幫那個叫李無的小香主的女兒吧？嘖嘖，真可惜，你老爹已經快死了，連你哥哥也別想活命！」

　「騙、騙人的吧？」嬌弱少女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眼神也恍惚起來。

　「少跟她廢話，去砍了她，剝了她衣服都行！這麼運氣在這兒碰上了取暖幫的人，先抓住再說，咱們還得趕去他們總堂附近，到處搜捕，殺光他們所有人呢！」一個留著小鬍子的混混不耐煩地叫著，走過去就想撕那女孩衣服。

　「騙人！」女孩突然嘶聲大叫起來，聲音淒厲刺耳，讓人聽得渾身直打冷戰。

　小鬍子猝不及防，被她在面前厲嘶一聲，嚇得身上一抖，禁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後面的同伴沒有人笑話他，每個人都聽得臉色發白。這淒厲至極的聲音，他們都沒有聽過，簡直真的象厲鬼一樣，刺入人心，彷彿要把人心直接撕裂一般。

　女孩的臉色，也變得淒厲恐怖，眼睛霎時變成一團黑色，咧開嘴，發出了可怕的笑聲。

　背上的木柴摔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那柄柴刀，不知什麼時候落入她纖細的小手中，鋒刃閃爍著懾人的寒光。

　那刀又長又厚，看上去十分沉重，像她這樣柔弱的小身體，竟然能將它拿起來，甚至舉著揮舞，都讓人看得十分驚奇。

　「臭丫頭，別想唬我！」小鬍子怒吼一聲，拔出匕首，向那女孩當胸就刺。

　喀嚓！

　沉重的柴刀當頭劈下，重重地斬在小鬍子頭頂上，直接斬出一道裂痕。

　鮮血噴灑出來，小鬍子轟然倒下，鮮血腦漿塗了一地。

　「哈哈哈哈！」

　女孩仰天尖聲大笑，眼神中充滿瘋狂，原本嬌小可愛的櫻桃小嘴咧開來，大得驚人，簡直能將她的拳頭塞進去。

　一陣寒意在混混們身上泛起，這麼凶狠的敵人，肯定不是好對付的。剛才還是一個嬌弱可憐的少女，突然變得這麼瘋狂可怕，如此大的落差，就算是街頭混混也會感到害怕。

　禿頭壯漢定了定神，舉起戰斧怒吼：「兄弟們，併肩子上，砍死這臭丫頭，再趕去支援別的弟兄，把取暖幫殺得乾乾淨淨，一個不留！從今天起，京城黑道就永遠是我們黑虎幫奠下！」

　「殺！」

　「衝啊！」

　十幾個混混互相壯膽，舉起鋼刀利斧向前衝過去。

　「哎——哈！」少女怒吼一聲，沉重鋒利的柴刀漫天揮舞起來，動作瘋狂兇猛，捲起一道狂風，大步前衝，向著面前的混混拚殺過去。

　噹噹噹噹！嚓！

　一陣兵刃相擊的亂響聲中，混混們淒厲的慘叫聲震天響起，中間夾雜著柴刀劈入骨肉的悶響。

　少女衝過混混們的防線，身上已經帶上了幾縷血跡，被劃破的衣衫在風中飄動，俏麗臉龐上仍然是一片瘋狂的表情，直直地瞪著那些混混。

　地上已經倒下了幾具屍體，都是被她的柴刀劈翻的，甚至有一個混混腦袋都被砍了下來，在地上亂滾。

　剩下的混混們在禿頭壯漢的帶領下，嘶吼著衝上圍攻，亂刀劈下，重重地砸在柴刀上面。

　少女柴刀狂揮，瘋狂地四面亂劈，砍得混混們不敢接近，只能呼叫著向她斬去，消耗她的力氣，吸引她的注意，好為同伴謀求更好的攻擊機會。

　鏘！

　戰斧襲來，轟的一聲將柴刀打飛，在空中旋轉著，砰地落到遠處的地面上。

　少女失去了兵刃，緊握著雙拳，怒視著圍住她的混混們，咬牙喃喃怒罵：

　「騙人！取暖幫不會完，爹爹不會死，哥哥也不會！」

　她那瘋狂的眼神讓禿頭壯漢一陣膽寒，揮了揮染血的利斧，惱怒地罵了一句：「臭丫頭！看上去挺漂亮，誰知道是個瘋子！那李無一家子，統統都是瘋子，都該幹掉！」

　「殺了她！」他大聲下令，驅趕著混混們一起上去，把瘋狂少女剁得粉碎。

　砰！

　一記重拳落在他的背上，當場將他的內臟震碎，打斷了脊骨，禿頭軟軟地跪倒，臉朝下撲倒在地面上，從此再也不會動了。

　砰砰砰砰！

　一頓亂拳如暴雨般打下，靠近禿頭的幾個混混紛紛中招，脖頸、腦袋被打裂砸碎，轟然倒斃在地上。

　剩下的混混們驚慌大叫，不知道敵人是怎麼接近的，更不知道他怎麼會來到自己背後，竟然沒有人察覺到。

　他們拚命抵抗，揮刀反攻，但暴雨般的拳勢打來，力量大得出奇，拳風捲去，刮得他們眼睛都睜不開。

　倚山拳的戰技一旦施展開來，又怎麼是他們能夠抵擋的，轟轟一陣亂響，混混們都被打碎了頭顱、頸骨、胸骨，紛紛慘死在地上。

　齊德隆向地面掃視一眼，確定沒有活口，轉身離開。

　他這一次離開護國侯府，就是想去黑虎幫總堂探查，希望能得到自己表妹的消息。

　路上遇到這些黑虎幫眾在圍殺一個女孩，他也不介意突施偷襲，把這些混混斬殺再說。

　那個被他救了的女孩見到脫離了危險，鬆了一口氣，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臉上的瘋狂迅速消退，重新回復清澈的漂亮眼睛盯著他，突然驚喜地叫了一聲：「世子！」

　齊德隆身形一僵，緩緩回過頭，瞇起眼睛，冷冷地盯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不確定地問：「李奈？」

　「世子，真的是你！」嬌弱少女從地上跳起來，快步奔跑，跨過那些混混的屍體，一頭撲到他的懷裡，嗚嗚痛哭起來。

　齊德隆身體僵硬，抬起的手在空中停了半晌，才小心地在少女柔弱的香肩上拍了下去。

　雖然已經不再是處男，可對於一個陌生少女投懷送抱，他到底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也許不算陌生吧。十年前，他們可是經常在一起玩耍的。

　李無這個名字，他有印象，是自己家最可靠的家將之一，一直跟著齊德隆的父親，忠心耿耿。

　後來齊王府被攻破之前，李無一家是被派駐到城外的莊子裡，幫著管理農莊，幸運地躲過了一劫，沒有死在齊王府，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這女孩是李無的女兒，因為李無祖上世世代代都是齊家爹身侍衛，深受信任，她也被允許內院，有時陪著齊德隆玩耍，現在想來，有可能是當作齊德隆未來的丫環或是侍妾培養的吧。

　經歷了十年分別，竟然在這裡遇到，而且女孩還能認得出自己，這讓齊德隆不禁慨歎世事奇妙。

　抱著女孩溫軟，齊德隆問起離開後的事，才知道這些年李無也是東躲西藏，一切加倍小心，才沒有被官府抓去砍頭。

　為了生活，他加入了取暖幫，積功升為了香主，兒女也跟著入了幫會，總算是有口飯吃。

　這些年來，他也小心地打聽齊家人的消息，得到的結果都是：齊家被殺得乾乾淨淨，沒有活下來一個。

　這取暖幫也是京城幫會之一，背後的靠山是十大家族中的幾個，雖然不能和皇族支持的黑虎幫相比，也不是容易欺負的。

　今天黑虎幫突然發動突襲，想要消滅取暖幫，是不是說明，皇族與其他各大家族即將撕破臉，準備要開戰了？

　齊德隆正在思考這個問題，懷中少女仰起梨花帶雨的俏臉，顫聲央求：「世子，你這麼厲害，去救救我爹和哥哥吧！」

　齊德隆拉著她就走，讓她帶路，一邊走一邊問：「你剛才用的刀法，是什麼戰技？」

　「是我家傳的瘋魔刀法，我用的不太好，總是發揮不出最大威力。」少女小聲說，一副不安的樣子，像是害怕齊德隆會罵她刀法不精。

　齊德隆考慮了一會，說：「把刀法教給我，我看看能不能改進一下。」

　李奈毫不猶豫地伸手入懷，掏出一本書冊，雙手奉給了齊德隆。

　本來任何功法戰技都是秘密，沒有人願意拿出來給人，詢問別人家傳功法都屬於忌諱，會遭到白眼甚至是敵意、攻擊。

　但對他們來說，就沒有這個問題。李無一家對齊王府忠心耿耿，不要說一本戰技、功法，哪怕是要他們的命都可以奉上。

　齊德隆拿著刀法圖冊，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依靠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將上面的記載牢牢地記在心裡。

　路邊有一間破屋，似乎沒有人住的樣子。

　齊德隆跟李奈打個招呼，直接推門進去，盤膝坐下，開始修煉。

　剛才吸取了許多青春純潔蜜汁，嚥下腹中，即使只是通過唇舌相接觸，仍然能夠吸取一些少女精元，讓他的修為大幅度增長，比普通的修煉要快得多了。

　現在的修煉，是將剛才吸取的精元徹底煉化，融入經脈，增長修為。

　轟的一聲，他又到星辰御女圖中，手中握住了那一個鏤空小鼎。

　齊德隆低頭盯緊小鼎，在鼎壁上浮現出一篇功訣，在心中默默念誦。

　「鬼煉訣」散發出幽幽青光，照耀在他的身上。

　一篇文章從他胸口浮現出來，正是他剛才讀過，記在心裡的「瘋魔刀法」。

　齊德隆伸出手，從胸中揪出那篇文章，按入小鼎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