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表妹
海藍色的晶瑩仙劍,托著他們兩個,筆直地飛向天空。
天上的兩個黑衣女子,正在向下轟擊得爽快,一心等著防禦陣法崩潰,好進去將那對男女都斬殺當場,誰知淒美菊花突然綻開,從菊花洞裡飛出一團粉紅色霧氣來,閃電般地直上高空。
緊接著,海藍仙劍從霧氣中疾速射出,向著兩個黑衣女子當頭劈下,力量之強悍,令她們大為吃驚。
為首的黑衣女子上次有過謝清悠實力暴漲的經歷,早就一直防備,此時迅速閃身飛退,躲過了那奪命一擊。
她的同門卻沒有那麼幸運,被海藍仙劍重重斬下,霎時擊潰了她的防禦,重重斬在身上,縱然她拚命運起靈力護體,還是被擊得鮮血狂噴,幾乎當場暈去。
仙劍向下一劃,嚓的一聲斬在她座下猛禽的左翅上,痛得它哀聲長鳴,鮮血從空中向下方噴灑。
齊德隆腳下失了憑借,身子向下一墜,那絲帶卻如靈蛇一般,在他和謝清悠二人的身上接連纏了十幾圈,將他們纏得結結實實,身軀緊貼在一起,再難分開。
謝清悠美麗上,不斷地散發著霧氣,以遮掩對方視線,免得別人看到自己下體赤露的醜態,如果再看到那稚嫩男孩深入自己體內的模樣,更是無法見人了。
這樣雖然會消耗靈力,好在齊德隆一直在傳送給她蛟丹能量,讓她的收穫遠比消耗要大得多,還可以發揮強悍靈力,驅使仙劍與敵人作戰。
漫天劍影飛起,光照天地。受傷的黑衣女子忍痛召回利刃,飛在空中與海藍仙劍交戰,卻敵不過實力暴增的謝清悠,在震天轟響聲中,利刃被轟飛,海藍仙劍當頭劈下,將她連人帶鳥劈成四段。
為首的黑衣女子卻是極為狡詐,早就發覺勢頭不對,想起上次險死還生的經歷,更是躲得遠遠的。現在一看同門遇難,想也不想,立即催發體內精血,拼著燃燒精血換來的實力暴增,伸手按在座下猛禽頭上,將狂暴靈力度入它靛內。
猛禽厲鳴一聲,振翅狂飛,閃電般地向遠方射去。
謝清悠一劍斬了仇敵,再去看另一個仇敵,已經遠去,立即御劍追出十餘里,卻看到對方越飛越遠,漸漸消失在天邊。
謝清悠暗自惋惜,這一次沒能將兩個仇敵都斬在劍下,下一次未必就有這樣好的機會了。
不過,那黑衣女子催動門派秘法燃燒精血,對她自己身體也是極大傷害,修為必然會降低,下次遇到謝清悠,不會再是她的對手了。
戰畢,謝清悠心神一鬆,這才感覺到後庭花痛,猛然想起那男孩還深入在自己體內,為自己源源不斷地提供能量,不由玉體劇烈,猛地繃到最緊。
齊德隆被她帶著飛來飛去,劇烈晃動中不斷進出玉體,早就銷魂蝕骨,如入仙境,更哪堪她這麼繃緊玉體,當下忍不住悶哼一聲,虎軀劇震,將生命的精華付予美麗仙子玉體最深處。
感受到滾燙如潮水般衝來,謝清悠也不禁仙軀劇震,和他顫在一處,心神直上雲天,腦中一片迷茫,幾乎要暈死在高空之中。
他們已經飛出了十幾里,停在一片田地上空。田中有農人在勞作,抬頭看著天空中不斷的一片紫雲,心中都有些奇怪。
過了好久,才見那紫雲飄然飛走,一邊飄還在一邊,漸漸遠去。
農人們都嘖嘖稱奇,聚在一起談論剛才那朵奇異紫雲,誰又能知道,那是世外仙子顯的仙跡?
謝清悠努力控制住自己,玉體劇烈著,勉強飛回到原來陣旗所在位置,帶著齊德隆落入陣中心,只覺渾身酥軟,像是經歷了幾十番大戰一般,幾乎要癱倒在地上。
她強撐著不讓自己露出疲態,催動靈力,纏在他們二人身上的絲帶迅速收回,將綁縛就此鬆開。
齊德隆也是累得雙腿酸軟,搖搖欲倒,被她抬起柔滑玉手,扭身按在他的胸膛上,將他輕輕推開。
「噗」的一聲,原本緊夾著的東西脫離箝制,兩人就此分離,心中都升起一股奇異的空虛與不捨感受。
陣中心,原本丟棄著她下面的衣衫,謝清悠慌亂地為自己美腿套上,隨手摸到後庭,感覺到那裡一片狼籍,不由美目含淚,羞恥難言。
好不容易穿好衣裙,努力整理得一塵不染,從外表看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謝清悠撤去陣旗,霧氣散去,轉身卻看到齊德隆仍是一絲不掛,呆呆地站在自己面前。
謝清悠慌忙轉身,顫聲道:「公子請穿上衣裳,這樣做太過不檢點了!」
心裡卻不禁深深刻上他雄壯身軀的印記,再也無法忘懷。
齊德隆也不是不想穿衣服,實在是星兒太過淘氣,把他的衣服扔到角落裡,現在霧氣散去,才能看到衣服在哪,趕忙跑過去套上,弄得滿臉通紅。
小夥伴和仙子那一對應部位相同,都是狼籍一片,讓他自己看了都臉紅,可是也來不及擦拭,只能先套上衣服,準備以後再清潔整理。
等他穿好衣服,再面對謝清悠時,卻見她已經是面色清冷,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和往日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謝清悠壓住狂跳的心臟,冷然對他施了一禮,淡聲道:「公子曾救我一命,今日我已有還報,此後再無虧欠,祝公子福澤綿長,此後相見無期!」
見她如此冰冷絕情,齊德隆心中痛楚,卻知道自己與她相差太遠,根本就不能在一起,如果有什麼癡心妄想,說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都是輕的。
他用力咬牙,深一躬身施禮:「我有一長輩重傷垂死,求仙子贈予靈藥,日後我定當捨命報答仙子大恩!」
謝清悠倒有些意外,掏出一個玉瓶遞給他,清聲道:「這裡有三粒藥丸,給凡人用也可以,只是不能一下吃光,可分次服用。」
她盈盈施了一禮,御仙劍飛上天空,正要踏劍遠去,忽然心中不忍,在空中回身下拜:「公子,非是妾身無情,只是仇家勢大,生恐連累公子,望公子體諒!」
今天齊德隆幾乎被殺,都是由她引起,若不是她有這樣勢力龐大的強敵門派,怎麼會讓齊德隆屢次瀕臨死境?
只望她這一去,能夠順利追到那黑衣女子,將她殺了滅口,再不用擔心齊德隆日後遇到她,遭遇洩憤殺戮。
言畢,美麗仙子御劍遠去,只有一滴清淚,自空中落下,被清風吹去,化為無形。
齊德隆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許久之後,方才輕輕歎息:
「你可知道,我也怕連累了你。我的仇家背後靠山強大,也是你遠不能抗衡的!」
他低下頭,頹然無語。
眼中突然看到一片雪白內褲,落在青草地上,看那式樣,並非是自己曾穿過的。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謝清悠穿衣時慌亂,把它丟在地上,沒有看到。
齊德隆長歎一聲,拾起來當作紀念,又感覺到下面濕潤,頗為難受。
無奈之下,他只好脫下褲子,用那潔白絲製內衣拭去仙子落紅,弄得身體一片清爽,方才穿好衣服,並將仙子內衣珍重收起,發誓要好好保存,絕不將上面的淒美血痕洗去。
既然得到了仙子贈予丹藥,就不必再去城裡買藥。他心憂壽老安危,立即轉身,向著田莊方向跑去。
跑出一里多地,突然看到大道邊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看看地面上被炸出的大坑,顯然是被那黑衣女子攻擊波及,才會倒在這裡。
齊德隆慌忙將那人扶起,撫胸掐人中,一番救治後,那人悠悠醒轉,卻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被震暈了而已。
他站起來整整衣冠,卻是一個書生,容貌也還端正,向齊德隆深施一禮:「多謝援救,小生不敢忘恩,請問恩公高姓大名?」
齊德隆搖頭苦笑,不肯說自己姓名,只是勸他:「還是趕快上路吧,不要再遇到剛才的事,就未必有那麼好運氣了。」
書生嚇了一跳,向他施禮道謝,慌忙離去,走的卻是往京城去的方向。
齊德隆繼續向前走,不遠處遇到了那一群老幼婦孺,正趴在死去的人身上,放聲大哭。
齊德隆也覺慘然,幫著他們把屍體都搬到路邊,等著去田莊裡,叫別人來搬運屍體,準備好生安葬。幸好他們現在並不缺錢,買些棺木葬了他們綽綽有餘。
帶上受傷的人,齊德隆率領這一支隊伍繼續上路,回到田莊,報知消息。
貧民窟為首的幾個人慌忙帶人出去搬運屍體,並將那匹死馬也運回來,熬些肉湯給老幼婦孺們吃,給他們壓驚,讓他們好生休息,免得再驚嚇病例了。
齊德隆先去看了壽老,見他還在昏迷之中,就將玉瓶中的丹藥倒出一粒,用水化開,喂到他口中,一點點地餵他嚥下。
沒過多久,壽老就睜開眼睛,看到是他,一把抱住齊德隆,放聲悲泣起來。
齊德隆也紅了眼圈,輕拍著這忠僕肩背,好聲安慰,讓他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多想勞累。
壽老卻哀聲痛哭道:「公子,老奴對不起你!表小姐,被他們抓去了啊!」
齊德隆吃了一驚:「我家親眷都被屠盡,哪裡又來了個表小姐?」
「是公子的姑姑,大姑的孩子,十年來一直流落在外面,女扮男裝,在雜耍班賣藝過活。前些日子我看到京城來了個雜耍班,就落腳在我住的地方不遠,路過那裡看了一眼,正巧看到表小姐扮成男孩在打拳,手上有一塊蝴蝶斑,她小時候我曾見過,因此記在心裡。」
齊德隆這才明白,聽到壽老描繪她扮成男孩的樣子,臉上抹著黑灰掩蓋容貌,不由心中微痛,就像看到了過去十年間的自己。
她極為警覺,對壽老的問話一概不理,也不承認自己和齊氏有什麼關係。幸好她身邊也有一個老僕,當初帶她逃亡的,多年前也和壽老有過交往,和壽老相認後,這才說出了彼此十年來的經歷。
當然,壽老比她還要警覺,死也不會說齊王府世子還活著。齊德隆的身份太過,比一個罪臣之女重要無數倍。
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麼,壽老也說不清楚,只說黑虎幫突然發難,逮走了雜耍班所有人,還要奪取這一片貧民窟的房子,具體什麼原因,他也不知道。
齊德隆緊鎖眉頭,記得他屠盡黑虎幫城西分舵時,裡面見到的都是男子,個個長了一副混混相,被他一刀刀捅死,沒有見到什麼小孩和女人。
想必是被轉移了,現在又被逮到哪裡去了呢?想到這裡,不由頭痛起來。
那畢竟是他的親表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只要有一點辦法,就得努力把她救出來,可是現在都不知道她在哪裡,又怎麼去救人呢?
「表小姐那裡還藏著一件寶貝,是大姑在最後時刻留給她的,」壽老將嘴湊到齊德隆耳邊,壓低嗓音道:「叫做『星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