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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容聖手》第140章
第140章 混亂的事態

  項望山被從木蘭圍場送回來時天色已晚,後頭又是折騰,又是聽聶定遠將事件的來龍去脈說道了一遍,待所有的事兒都盤順理清了,三更都已經敲過了。

  徐曼青送走聶定遠之後一直坐在床榻邊,看著依舊陷入昏睡的丈夫,只覺得心中如一團亂麻,絲毫靜不下來。

  從客觀上來說,這次的圍場遇刺事件算是狠狠地打了徐曼青一個巴掌。在這古代社會,用以支撐整個家庭,甚至是家族的男性家長實在是太重要了。項望山這段時日以來的溫柔體貼讓她有些忘乎所以,就連最最基本的賢內助的角色也沒有好好充當起來。

  因為傷口的感染,項望山一入夜便害起了高燒,原本可以讓隨侍的奴婢伺候,但此刻被愧疚充盈了內心的徐曼青卻執意親力親為,現下正用蘸了冰涼井水的濕潤布巾替項望山做著物理降溫。

  若不是這次她硬堵著脾氣不肯說半句軟話,項望山也不至於連要去木蘭圍場巡衛這樣大的事也隻字不提。

  待到她後知後覺地從孔恩霈處得知事況,接踵而來的卻是她完全沒有意料到的意外。

  想到這次夫妻吵嘴,項望山橫吃飛醋也不過是因為在意自己。作為一個封建士大夫,能保持這樣的克制已經實屬難得,又怎能貪心地強求他先行說了軟話來哄自己開心?

  這一次,項望山還好是在刀口下撿回了一條命,作為前整容醫師的徐曼青又何嘗不知,這樣的傷再往裡頭偏移半寸,自家丈夫便有可能交代在那場刺殺與反刺殺的惡戰之中了。

  官場險惡刀劍無眼,若是在權力傾軋和刀光劍影中有半分分神,她現下便真成了名副其實的寡婦了。

  徐曼青越想越後怕,心中痛若刀絞,雖然理智上知道這種意外之事與她無半分因果關係,但情感上卻怎麼也無法得到解脫,反應到生理上便是怎麼也止不住落淚,恨不得項望山趕緊醒來將她狠狠地罵上兩句,也好讓她心下不那麼難熬。

  卻也正是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才讓徐曼青越發看清了自己是再也離不開眼前這個跟驢一樣死倔,又時刻挺直了腰板不忘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項望山因麻藥的緣故昏睡了多時,待藥性過去後只覺得口乾舌燥得厲害。

  迷濛中忽覺有絲絲清甜的水從唇縫慢慢滲入,項望山吞嚥了幾下,只覺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便掙扎著睜開了眼,恨不得立刻牛飲下幾大海碗才好。

  誰知一開眼,便看到自家媳婦髮髻散亂地坐在床邊,雙眼泡腫、唇色蒼白不說,整個人憔悴得都落了形,完全失了之前窈窕佳人的神韻。

  項望山一見這樣的徐曼青,立刻便將吳岳澤的那檔子事悉數拋諸腦後,什麼氣惱都頓時煙消雲散了,想都沒想抬手就搭上了徐曼青的手,倒將還在小心翼翼地給項望山餵水的徐曼青嚇了一跳。

  「你、你醒啦?!」

  徐曼青大喜,趕緊湊過去探問項望山的身體狀況。

  項望山的傷雖說看起來恐怖,但畢竟沒有傷到要害,就是失血過多外加傷口有些感染罷了。且現下養傷的條件也不知比當初在西南戰場上要好了多少倍,項望山心裡有數,自然而然地便出聲安慰,但徐曼青卻絲毫不敢大意,立刻讓人傳來膳食湯藥伺候著,她則親自動手一勺勺地給項望山餵進去。

  項望山傷的不是手臂,吃這點東西其實不在話下。只是看到徐曼青因擔憂自己落了形,雖然心痛不已,但被這般悉心照顧又覺得通體舒暢,恨不得媳婦再這樣多待他一些。

  徐曼青餵完了湯藥便扶著項望山躺下,柔聲道:「自我得知你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才敢跟娘說了你受傷的事,老太太嚇得不輕,左勸右哄地才服了安神的湯藥睡下了。你既已醒了,明日還得好好跟娘說說,莫讓她憂心才是。」

  項望山點了點頭,握著徐曼青的手道:「你受累了。」

  徐曼青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眼淚珠子又落了下來。

  「都是我不好,前頭就不該跟你鬧脾氣。若不是我,也不會害你分了心,白白挨了這一刀……」

  項望山道:「哪的話!這次若不是有杜二拼死相互,我也沒法全身而退。杜二的忠心也是娘子你之前的善舉積下的福德,為夫在這事而上還算是沾了你的光了。」

  項望山替徐曼青擦去了臉頰上的淚痕,又將人扯到了床榻上。

  小心翼翼地在項望山沒有受傷的一側躺下,徐曼青雙手緊緊地環著項望山的手臂,那模樣看著就像生怕他一個大活人飛了跑了似的。

  項望山哪裡見過這樣脆弱無助的徐曼青,頓時心中軟了大半,長臂一攬便將媳婦給摟到懷裡了。

  「你身上有傷……」徐曼青擔憂道。

  項望山道:「沒事,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也不知道杜二那邊怎樣了?」

  徐曼青趕緊道:「我已經派了人過去伺候著,如今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若是杜二真挺不過去,項家的下人肯定會趕回來報喪。

  項望山嘆氣道:「現下已經宵禁,待明日天一亮便把我叫醒,我得去杜家那邊親眼看看情況。」

  徐曼青點了點頭,又將項望山身上的薄被掖了掖。

  項望山這樣的傷勢尚且能讓她沒了頭緒,也不知紅兒那邊要糟心成什麼模樣才行。

  睡意全無的徐曼青硬是熬到了天濛濛亮,便瞞著熟睡的項望山先行去杜家探看了。

  昔日的主僕一相見,同病相憐的兩個女人都哭成了淚人兒。好在杜二在徐曼青去後便短暫地恢復了意識,大夫一看,說是大喜,只要能醒便說明命從鬼門關拉了大半回來了。

  紅兒聞言大喜,直說徐曼青是個有福之人,這不,她剛一來,杜二就醒了。

  具備現代醫學常識的徐曼青自然知道杜二的情況雖然有所好轉,但卻不能掉以輕心,又將傷後護理的諸多細節和注意事項一一說了,紅兒記不全的就讓下僕們都一起幫著記,飲食忌口事無巨細無一不全,倒讓原本慌亂的紅兒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聽徐曼青說著說著,心就越發定下來了。

  項望山醒來見徐曼青不在,一問才知道她是先行去杜家了。項望山給項寡婦問了安,便也讓人抬著去了杜家。

  項杜兩家就這般度過了最難熬的半個月,不過好在項望山因傷告假在家,因此躲過了朝堂上的各種暗流洶涌。

  但既然已經走在官道上,哪怕不去上朝有些事也是無法全然避開的。項望山雖然暫時不需站隊表態,但遲早都要擺明自己的立場。

  聽聶定遠說,在木蘭圍場遇刺事件之後,果然有言官發起了對翼王的彈劾,但因為為首的孔承旨尚未對此表態,眾人便覺著就連皇帝自己也沒拿捏好對翼王的分寸。

  而朝堂上自然也有被高太后扶植起來的力保翼王一派,而自出事之後,翼王為了避嫌,將自己禁閉在咸安城的行宮中,既不見客也不外出,並上書稱願接受皇帝哥哥的任何決定。

  這樣一來,德宗一方態度曖昧,高太后那邊雖然行事積極,但又無法找到有力證據撇清翼王的嫌疑,故而中間勢力也只得小心觀望,生怕行差踏錯了一步,到時候被太后記恨、被皇帝埋怨。

  待來通傳情報的聶定遠走後,徐曼青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夫君對此可有盤算?」

  項望山如今傷勢好了不少,但也僅著了寬袍躺在斜榻上,見徐曼青出來,便招手讓她湊到身邊來。

  「我倒想聽聽你是怎麼看的。」

  徐曼青壓低聲音道:「我原以為此事是皇上苦心策劃的,目的是為了尋個由頭好削了翼王的藩。可現今看起來還真是不大像……」

  項望山一聽,雙眼一亮,又道:「繼續說下去。」

  徐曼青將自己之前分析的三種可能性一一說出,又道:「若此事真是皇上安排的,那早該大大地發難,直接揪著翼王的各種錯處痛打落水狗了。」

  「都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若存心要收拾翼王,這事就算破綻百出,也還是能想辦法把屎盆子往翼王頭上扣。可如今看孔承旨那邊遲遲未做表態,明顯皇上那邊就是在猶豫了。」

  「所以這事兒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專門設套給翼王鑽的。」

  項望山道:「即便如此,但也還是能看出皇上內心裡已然忌憚翼王在東魯的勢力,加之太子年幼,此次事件便是向皇上敲了一個警鐘——若翼王當真心懷不軌,此次皇上若念及手足之情不做追究,也有極有可能是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徐曼青嘆氣道:「就算皇上有意為之,只怕太后護子心切,到時極有可能會棄大局於不顧,一味偏幫翼王,這樣一來,反而會將皇上和翼王本就如履薄冰的關係往火坑推……」

  項望山道:「我這幾日細細想來,倒覺得此事除了你說的三種情況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徐曼青好奇道:「哦?夫君倒是說來聽聽。」

  「翼王在東魯勢大,難免會得罪些什麼人。你說會不會是那些人為了挑撥皇上與翼王的關係,想借皇上這把刀把翼王給斬落馬下?」

  徐曼青一驚,這才想起這種借刀殺人的把戲也不無可能,畢竟皇帝與翼王之間早有嫌隙,雖說一直被平和的假象籠罩著,但自古帝王多疑,就算是親兄弟也是絲毫經不起挑撥的。

  「那到底是誰想謀害翼王?」

  項望山搖頭道:「此事牽連甚廣,若要徹查便要深入到東魯腹地。而東魯又是喉舌之地,外臨東海,且又與虎視眈眈的羌國僅一水之隔,處理不好便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大事。在沒有找到關鍵證據之前,這一想法也只能藏而不發,否則就會被皇上看做是我在偏幫翼王說話,到時候若翼王保不住……」

  徐曼青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眼下最關鍵的,就是翼王得讓皇上消了戒心,這才能把他自己從這件事裡撇乾淨,而光是自我禁閉,是遠遠不夠的。」

  徐曼青聽項望山這般一說,心裡頓時閃過一絲念頭。

  「夫君的意思是……」

  項望山點頭道:「如今誰提撤藩都不合適,除了翼王本人。」

  徐曼青瞪大雙眼道:「可這畢竟事關翼王一脈的重大利益,就算翼王願意,但那些一直跟著他的臣下們難道就會甘心因此而大權旁落?這豈是說撤就撤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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