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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容聖手》第102章
第102章 溫情

  珍顏閣那件事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掀了過去,接下來的日子便是忙著喬遷與接手珍顏閣,徐曼青作為當家主母,真是累得夠嗆。

  在接手珍顏閣時清點閣下供職人員身契的時候發現了杜二四人的身契,又想到自己之前應下的紅兒的婚事,徐曼青便替紅兒做了主,向項望山求了個恩典,好讓這兩個人脫了奴籍。

  項望山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杜二和紅兒,將手中杯盞放下後問道:「脫了奴籍之後,你們可曾想好要做什麼營生?」

  杜二一聽便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是個忠心的,自被派來項家之後也只是盡心盡力,想著日後可能會被駙馬爺再調度回去。可誰知命運竟然對他開啟了另一扇大門,做奴才做了這些年,他還真沒仔細想過日後能做什麼營生好養活老婆孩子。

  項望山道:「我看你身手也是好的,倒是個能用的人。」

  「前兩日我的供職詔書已下,聖上命我統領禁軍右路,日後多會前往安郊的軍營統管練兵,屆時正好差一個跟在身邊伺候的雜役兵。」

  項望山話剛出口,便見杜二激動萬分,立馬狠狠地磕了頭,斬釘截鐵地說要追隨項望山。

  這杜二是個靠得住的,能甘心進禁軍當個低等的雜役兵,也算是有眼力。

  只是就連徐曼青自己都沒想過項望山竟然會不計較杜二曾經是尉遲恭那邊的人就開口留用。

  這禁軍是大齊的正規軍,主要任務是守備京師,若遇戰事,也會戍邊征戰,是保家衛國的一柄利劍。

  因為有了秦遠征的保舉,項望山一入職便領了這樣的實差,著實是令人難以想像。

  而這雜役兵,說起來就相當於現代那種跟在首長後頭的勤務兵,別看沒什麼級別優待,但只要表現得好,首長總會給點升遷機會的。

  項望山道:「此次西南一戰禁軍中折損兵將甚多,若是好好表現,不愁沒有出頭的機會。」

  「待你日後入了營便將紅兒許配給你便是。」

  紅兒在一旁臊得抬不起頭,杜二則千恩萬謝地又磕了好幾個響頭,這才退下去了。

  待內室只剩下夫妻二人,徐曼青起身朝項望山福了福。

  「多謝夫君體恤下人,妾身在此也替他們謝過夫君了。」

  如今項望山給了杜二和紅兒這樣大的恩典,實際上也是在這後宅給她徐曼青長臉。待過幾天喬遷到新居去,原本的人手肯定不夠用,還得買進新的人來。項望山這般做,那些在項家供職的新老僕役見主子仁厚,必定都會盡心伺候,到時候管理起來也更容易些。

  將徐曼青扶了起來,項望山道:「日後我要經常到安郊軍營中練兵,說不定時常會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家裡的時候。身邊得留個知根知底的人在兩邊傳信,家中有什麼消息須向我及時通報才行。」

  「雖說我已經將紅兒許配了過去,但你與她的主僕情分深厚,屆時杜二跟我入營不在時,你亦可將紅兒叫過來伺候,到時候按外雇婆子的份例發給銀錢便是。」

  徐曼青連連應下,滿心感激。卻不知正是她和項望山今日的善舉,很快就在日後得了好報,不過此乃後話。

  自項望山歸家之後,項家是喜事連連。

  今日遷入新居,徐曼青早將這位於西城的五進宅子收拾得妥妥當當的。

  前廳內室的裝潢典雅別致,屏風書架照壁一應俱全,就連配置的後花園都植上了當季的花草。見項望山喜歡桂花的香味,徐曼青還特意命人移了幾株桂花進去,在桂枝旁掛著精致的鳥籠養著畫眉,這鳥語花香的襯著原本就有的假山流水,可以想像待到來年種下的蓮花競相盛開的時候,景致該有多美。

  喬遷之喜按照慣例自然是要請客招待一番的,只是項望山因項盛恆一事對項家宗族的態度十分冷淡,宗族那邊不敢攀親,只得由新任的族長過來送了賀禮,連飯都沒敢留用。

  而秦遠征那邊則因稱病在家休養故而有諸多避嫌,也未親自過來。

  最後來的一群都是以聶定遠為首的在沙場上與項望山結下了深厚情誼的戰友們。

  待那聶定遠進了項望山的諸衛將軍府,看到裡裡外外的典雅裝潢,忍不住嘖嘖稱奇了一番。

  「嫂子果然是個妙人,若不是早就對大哥知根知底,我還以為今日進得的是翰林府而非將軍府呢!」

  聶定遠因為是承宣使府嫡子的緣故,且又未成婚不可分家單過,故而賞賜給他的禮單裡沒有屋宅一項。雖說早就住慣了華屋豪宅,但那種高門大戶裡的是非也不是一般的多,如今看到項望山這被收拾得溫溫馨馨的小窩,人口簡單到只有老母和嬌妻兩個女人,可見以後這日子是要多舒心就有多舒心了。

  在項家轉悠完,自然是眾戰友坐下飲宴。

  開席的當口,項望山將徐曼青叫了出來給自己這些有著過命交情的兄弟見禮,待一身嫩柳青的徐曼青出得正廳來,除了早就見過她的聶定遠之外,其他一干將官都看得呆了去。

  徐曼青畢竟是女眷,向其他人行了禮之後便趕緊迴避了。

  項望山見徐曼青退下之後這群男人還是一副呆愣的模樣,心下有些不爽利,直接將手中的杯盞哐噹一下放在了身旁的桌案上。

  被這雜音驚到,方才還以為看到仙女下凡的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聶定遠笑道:「項大哥果然好福氣,項大娘的眼光更是比她兒子還要犀利,竟趁大哥不在的時候就替他抬得這樣的如花美眷進門,可見這次真的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眾人連連稱是,氣氛登時熱鬧起來。

  花廳裡喧鬧得厲害,軍人間的飲宴跟那些文人墨客可不一樣,上的都是大魚大肉,配著烈酒,不喝趴下絕不善罷甘休。

  待項望山將一眾老友灌得七零八落,他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

  將前來賀喜的人送出了門,項望山回了前廳,便見徐曼青正指揮著一干奴僕將一地的狼藉收拾乾淨。

  遠遠看去,在一片燈光之下,徐曼青更是出挑漂亮,那身如玉的肌膚幾乎找不到任何瑕疵,玲瓏有致的身段輕易就能勾起男人的欲火。

  估計是酒氣上頭的緣故,項望山此刻腦海裡的浮現的都是這些時日以來徐曼青睡著之時衣裳半露的嬌俏模樣。

  血氣不自覺地循環得更快,待項望山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近花廳,當著下人的面握住了徐曼青的手。

  「夫君,你這是……」

  雖說兩人是夫妻,但在下人面前牽手也還是孟浪了。

  剛想將自己的手從項望山的大掌中抽出,徐曼青卻在下一秒被這男人打橫抱在了懷裡。

  徐曼青不由得驚呼一聲,原本正在忙著收拾的下人見主子這樣,也紛紛笑著掩面離去。

  待徐曼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項望山抱進內室裡去了。

  「夫君,你喝醉了……」

  項望山將她放在床上,精壯的身軀俯壓過來,那渾身的酒氣差點把她也給薰醉了。

  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深邃非常,像一汪深潭,要將人的魂魄勾去。

  「夫君,你……」

  險險地避過項望山湊過來的唇,徐曼青第一次這樣真實地面對一個成年男性的求歡,登時慌了手腳,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些許顫抖。

  見項望山扯開了自己的腰帶,帶著半分不容拒絕的霸道,隔著肚兜握住了一邊椒乳。

  徐曼青嚇得叫了一聲,趕緊雙手使勁想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夫君,不要!」

  「你說過會等我同意再……」

  面對這樣睿智且溫柔的男人,徐曼青還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建設。

  她實在不知道如果在這種準備不足的情況下就和項望山有了親密關係,自己還能不能守住那顆早已害怕再次受傷的心。

  輕易地將徐曼青胡亂掙動的手腕壓制在頭頂,項望山道:「那你告訴我,為何不願點頭?」

  忽然覺得他竟看不透身下的這個小女人,也不知在他未曾出現的時日裡,她的小腦袋裡到底在思啥想啥。

  若說她是因為那日在承宣使府的試煉而賭氣的話,這些時日足夠她消氣了。

  很莫名地想到徐曼青這般推拒自己也許有芳心暗許他人的可能,否則他實在想不出為何自己這般待她她還是不忘與他時刻保持距離。

  項望山只覺得胸腔中翻騰起滔天的醋浪,如今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只消一下用勁,徐曼青的肚兜就被扯下來了。

  完美的女性曲線在眼前展露無遺。

  他的妻子,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美好太多。

  忍不住低下頭吻住一只泛著粉嫩色澤的玉團子,徐曼青被項望山的鬍渣刺得弓起了身,掙動得越發厲害了些。

  「我、我都說不要了……」

  徐曼青被項望山嚇得快哭了,雙腿不管不顧地用力蹬踢。

  不過這種小打小鬧在項望山看來無非是調情的手段,輕易就將徐曼青的反抗給壓制住了。

  徐曼青急得直掉眼淚,卻在過度用力之時忽然感覺下身有一股熟悉的暖流湧出。

  這感覺,難不成是……

  「夫君,你先停手,我那啥……」

  「啊!」

  還沒等徐曼青說完話,項望山便手腳俐落地將徐曼青的裙子扯了下來。剛想再接再厲,卻發現徐曼青絲白的褻褲上染了一大片鮮紅。

  項望山一愣,酒意頓時去了七八分。

  「這是……」

  「你受傷了?」

  見原本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翻身而下,風急火燎地撂下一句「我去給你請大夫」,便要出了門去。

  「笨死了,趕緊回來啊!」

  徐曼青顧不得身上赤裸,趕緊奔下床去扯住了項望山。

  「我這、我這不是受傷啊!」

  明顯就是月信來了而已,誰知項望山這愣頭青竟然還以為自己是受傷要去請大夫。

  若大夫真被請來,她和項望山的臉面都不用要了。

  徐曼青在慌忙間,還是抓住了一點事情的苗頭。

  項望山在出征前家境很一般,絕不可能像大戶人家那樣有所謂的通房丫頭。這傢伙看起來也是個潔身自好的,斷不會去那種煙花之地。項家家中沒有其他男性長輩,項寡婦又是個十分保守的,估計根本就不會跟項望山普及這種女性特有的生理常識。

  一想到這牛高馬大的項望山極有可能跟自己一樣是個雛的,徐曼青覺得臉上都快要滴出血來了。

  捲著被子跟項望山磕磕巴巴地解釋了一通女性每月必來的葵水之事,說完之後徐曼青甚至不敢抬頭看項望山的表情。

  遇到這種尷尬的事情,饒就是不動如山的項望山此刻也難免侷促起來,又想到方才入目的一大片赤紅的血跡,才知道原來這些嬌滴滴的女人們每月都要這般流血流上四五天,頓時覺得心疼不已。

  看項望山呆愣在當場,徐曼青道:「夫君你迴避一下,待我處理一下……這個……」

  項望山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整理衣袍出了門去。

  徐曼青拾掇了一番這才收拾乾淨,心裡暗自慶幸這月信來得還真是時候。

  還在驚魂未定的當口,徐曼青便見項望山又推了門進來,手上還提著一個食盒。

  打開一看,裡面有碗銀耳紅棗蓮子羹,旁邊還配著上好的蜜餞。

  「這是……」

  徐曼青愣了一下,才聽項望山道:「你們女子也是不易,若我受傷流血流個四五天的,早就沒命了。」

  「這些東西補血,你趕緊吃些。」

  看著眼前的男人,徐曼青只覺得心中有一股暖流流過,方才僅存的一點怨氣也消散無蹤了。

  雖然腹中尚飽,但徐曼青不想拂了項望山的好意,便坐下吃了起來。

  看項望山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喝粥,又想起方才這男人看到了自己的身體,手上一個不穩,勺子都掉進了銀耳羹裡。

  「是不是很難受?」

  項望山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還以為徐曼青流血流得連勺子都沒力氣拿了,竟十分自然地拿起了徐曼青掉落的勺子舀起銀耳羹,送到徐曼青唇邊。

  徐曼青又愣了一下,萬萬沒料到如今已經身為諸衛將軍的項望山竟然還會放下身段,伺候她這個草根出身的深閨婦人。

  「怎麼了?快吃。」

  項望山催促了一聲,徐曼青只覺眼眶一熱,便乖乖開口將銀耳羹吃了進去。

  看到旁邊的蜜餞,徐曼青也拿起一個塞進項望山嘴裡。

  「夫君也吃。」

  項望山看著徐曼青紅霞遍布的臉,心下也是一片柔軟。

  「嗯。」

  夫妻倆你一勺我一顆的,很快就把宵夜給消滅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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