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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14章
☆、第14章

  肖天翼勒緊韁繩,收馬立定在河邊,望著混濁湍急的流水和河那邊嫋嫋的炊煙,還有連綿的麥場,真的很有些拿不定主意。向前?還是往後?要麼順著河邊走?第一萬零一次地想,要是他在這裡......強抑住心底苦澀的滋味,強行把那個人從心底暫時抹去,不這樣做的話,怕自己會忍不住縮成一團從馬上掉進河裡。現在,不是想他的時機!

  他轉頭看向身後,四千二百二十一個精壯的漢子,靜悄悄立定,就連那些戰馬也被鋼鐵一樣的手臂拉扯得一動不動。壓抑的氣息,從那一天起就沒有消散開去。仿佛蓄勢已久的凶獸,繃緊了身體,時刻準備發動血腥的出擊。

  果真如將軍所說,東楚的精兵,只有守在西秦沿線的一批,國內的這些軍卒,真的是不堪一擊,就連這些被搶來的戰馬,都已經肥得跑不動。如果不是這樣,狼一樣的黑煞軍會讓那群廢物連尾巴都追不上。

  可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稍有不慎就會被幾十倍的敵人圍上,大秦的勇士從不畏死,可他答應過將軍,要把手下的弟兄活著帶回去。

  他轉過頭去,看了看身邊的那頭狼。

  那是狼一樣的人,也有著狼的名聲,狡詐兇狠,曾經縱橫在大秦北部的千里大漠上,畏懼和追隨他的人都叫他大漠蒼狼。

  可這頭蒼狼卻最終馴服在將軍的手上,並且一次次追隨他沖入沖出生死殺場,將軍信任他,就象信任自己一樣。過往的嫉恨在此一刻卻恍如絞索將他倆緊緊糾纏,會有同樣的感受吧?在這個時候,依靠著彼此,才能抵抗心底襲來的陣陣冰寒。

  感受到他的眼光,博爾帖赤那也轉過頭看向他。狼一樣兇狠的眼睛裡泛著血紅的光,他知道這頭狼,已經快壓抑不住凶性了。肖天翼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澀澀地說:“將軍說過,不能殺平民。”

  博爾帖緊握韁繩的手指關節已經顯得僵硬,從咽喉裡發出哽咽一樣的呻.吟,似乎是對他的回應。肖天翼默默盯了他一眼,確定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從這頭狼身上得到什麼建議。

  按照將軍給他看過的地圖,渡過這條一木河,前方二百里,會進入燕蕩山的領域,燕蕩山脈的西邊,是烏龍江,江的西邊,是怒龍山,鎖秦關,就在怒龍山的西面,是西楚進入大秦最寬敞的通道,也是兩國交戰最頻繁的地點。而他們,在一個月前,就是沿著那條路,被幾十萬楚軍裹挾著,押入楚境。

  在那個最黑暗的夜晚,神色平靜的將軍曾給了他兩種提議:一是帶著弟兄們躲進燕蕩山,好處是山高林密,楚人想要圍剿不容易,等待國內大軍破關滅楚的時候,內外夾擊。只是時間可能有點長,將軍預計至少要堅持五年,國內的軍備狀況才可能實現滅楚的目的。另一個方案是在楚境四下出擊,搶奪軍馬,糧草,尋機聯繫潛藏在楚境的黑衣衛,安排他們經南晉折返回秦。好處是易於施行,畢竟黑煞軍的大部分弟兄曾經追隨著將軍在大漠草原轉戰千里。壞處是弟兄們的折損會比較嚴重。一旦被楚軍包圍,很可能有死無生。他知道所有的弟兄都不怕死,可現在他很怕,怕因為他的失誤,讓將軍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

  向西,向北,向南,還是折返向東殺回去?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他會想都不想地沖回郢都去,死,也要和將軍死在一起!他咬了咬牙,嘴底泛出血腥的氣息,拼命壓抑住這種瘋狂的念頭。一遍遍告誡著自己,要把弟兄們帶回去!

  身邊的戰馬,似乎感受到主人心底的欲望,急躁地跺了跺腳,甩了甩尾巴,肖天翼轉臉看過去,見那頭狼額角有青筋暴起,一隻手摸向腰際,天翼只覺得額頭一陣陣抽痛,低聲喝問:“你要幹什麼?”

  血紅的眼睛一直死盯著怡靜安然的對岸,血液裡燃燒著撲過去撕裂那份安逸的情緒,乾澀地張了張嘴,只發出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殺!”

  動物一樣直接的情緒瞬間淹沒了肖天翼的理智,再也沒有能力權衡哪種路線更加有利,強制自己用最後的冷靜下達命令:“全體上馬,向南,殺!”

  依照地圖的記憶,順河南走,二十裡左右會有個村鎮,追擊的楚軍應該還沒有趕得急合圍,去那個村鎮搶奪糧食只是掩護,更重要的目的是發出聯絡的資訊,按照將軍的指示,尋找潛藏在楚地的黑衣衛。

  讓我們在楚地大殺一場吧,既然想要將軍的命,那麼就拿你們楚人的血來祭!

  東楚是這個天下最繁華、最安逸,也是最大的國家,而郢都,是這個國家最繁華的心臟,在郢都最繁華的街道上,有一座最豪華的酒樓,高挑的酒旗上書三個大字:醉仙樓,是當今楚國君王項燁霖的手筆。

  高高的五層樓,佔據了整條街道最中間的位置,寬闊的門前,人來人往,酒樓小廝們迎來送往的聲音此起彼伏,客人的喧嘩吵鬧聲不絕於耳,而這些,卻一點都影響不到酒樓院落的最深處,那個寬闊的院落中一個最不起眼的偏遠一隅。

  那只是酒樓的大院範圍內一個很小的院落,不起眼的木門,不起眼的灰暗院牆,可是進得院內屋裡,卻佈置得簡潔卻不失奢華。

  幾盞絹紗的宮燈,將屋內照得一片明亮,一個身穿淡黃色長衫的美貌女子端坐在桌邊,看年紀,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女子身後,一左一右分別侍立了一男一女,左邊的男人約摸四十歲左右,面沉似水,低眉垂眼,狀若老僧入定一般。右邊是個十六七歲的侍女,規規矩矩地雙手相交放在身前,挺身而立。女子身前,跪著一位老人,六十多歲的樣子,一把花白的鬍鬚,身寬體胖,衣著華貴,顯然身份不低。

  美貌的女子將手中精緻的茶杯輕放在一邊,用手中的絲絹試了試嘴角,低低的聲音開口,清亮冰冷的聲線,不帶一絲煙火氣:“說吧,有什麼辦法?”

  跪地的老者一臉心灰意冷的神氣,垂著頭一聲不吭。

  女子冷冷地看著他,慢慢地道:“事兒您沒有做錯,您抓住了機會,給姬家嫌了一大筆。您經營了這麼多年,為姬家嘔心瀝血,我全都看在眼裡。該獎的,該賞的,也從沒虧待過您。今天我來,沒有追究的意思,就是想借您翻雲覆雨的手段達到我這個小小的目的。周掌櫃,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老者低垂著頭,繼續一聲不吭。

  屋裡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沉寂不語。

  仿佛終受不了這種窒息的氣氛,老者終究囁喏著:“公主,老奴是真的沒辦法。”

  明黃的紗燈在一室都灑下明黃的顏色,美女的臉色也如那明黃的燈紗,明豔,美麗,卻偏偏沒有人氣。輕輕端起桌上的茶具,輕啜一口,又姿態優雅地放下,閉了眼睛,沉默不語。半晌,才道:“周掌櫃,我很為難,該拿你怎麼辦?”

  “依理,你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可依情,我恨不得殺了你。”清清亮亮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絕的恨意,讓人冷到骨子裡。

  “別跪著了,起來,拿我的名帖,約見項燁霖。”

  老者瑟縮了一下,鼓起勇氣阻攔:“公主,您身份尊貴,去見他,不合適。”

  美貌的少女只是嘴角微微上翹,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笑意:“我什麼身份?我只是廣運姬家的家主,一個小小的商戶而已。見他,有什麼不合適?”

  老者看了看美女身後的男人,見他依然面沉如水,垂眼不語,只好硬著頭皮說:“公主,可誰都知道....”

  話沒說完就被美女生硬地打斷:“知道什麼?”

  老者囁喏著:“知道,知道....”

  “知道我是大周皇家之女?可在他們眼裡,誰還記得大周的皇家在哪裡?”

  老者猛地趴伏地上,哭求著:“公主。。。。”

  公主的臉色一如平常,蓮口輕張:“去,別叫我換個人支使。既然你沒有辦法,我只好自己去求他。”

  老者哀哀哭泣著:“公主,是老奴對不住你!老奴死罪!”

  “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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