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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33章
☆、第33章

  夜晚的河谷旁,一處大營戒備森嚴,風中獵獵飛舞的黑龍大旗向所有人召示這是秦王的行營,急於趕路的王駕根本不顧及是否能宿在城鎮裡,每日淩晨即起,全速前進至傍晚才安營休息。向來剽悍的秦兵倒不覺得疲憊,但身驕體弱的王上卻實在是吃不消。拓跋岫咬著牙硬撐著決不肯下令放緩行軍,被堵著嘴,用鐵面具蓋住頭臉的拓跋岱只能用擔心的眼光在弟弟身上溜連。

  一騎飛馬卷著長煙直至營前,應答了口令之後被放進大營帶到秦王面前。送信兵跪下施禮後雙手遞上急件,拓跋岫面無表情地接過手下轉來的情報,揮手令他退下,才就著燈火展開細看。看畢,思考片刻,提筆寫出密旨,令人加急送往東楚,然後轉身進入自己的寢帳。

  帳內,被銬著雙手,頭戴鐵面具的拓跋岱正靠坐在床邊打盹。碩大的鐵頭一點一點地,讓拓跋岫看得一笑。走上前去,掏出鑰匙給哥哥打開鐵面具,取出口中的塞口器,然後召人送進來食物和水,喂哥哥一口,自己吃一口。

  拓跋岱用一種哀怨的眼光看著弟弟:“老四,你就把我放了吧,我發誓不和你搗亂。咱們兄弟,誰做王上還不一樣?”

  拓跋岫好笑地看著哥哥,塞了一口飯進哥哥嘴裡,看著他鼓鼓的兩腮,笑道:“休想。你要時刻記住,你是我武力推翻的前秦王,我可不是你的好弟弟。”

  拓跋岱鬱悶地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我就不明白,你要做秦王我一定會讓給你,可你為什麼非要搞得這麼傷和氣?”

  “你讓給我的算什麼,自己動手搶來的才能顯出我厲王的手段。”

  看看哥哥鬱悶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哥,剛收到的消息,小七那五千黑煞軍跑出來了四千多。現在正在往鎖秦關這邊逃過來。不過那消息送過來已經是八天前的事了,現在那四千人的情況如何還不清楚。”

  拓跋岱被他成功地轉移了注意力,忽閃著亮晶晶的眼睛,疑惑地說:“這就是他的安排?所以才寧肯被俘也不肯戰死?”

  拓跋岫冷冷一笑,憤憤地道:“他倒是打得好算盤,舍他一個保下手底下五千人。他就不想想,為了救他一個,我手底下的黑衣衛白白折損了多少人!那些黑衣衛埋伏進東楚多不容易,就是為了他,一次又一次地救,損失了多少他怎麼不算算?我一個黑衣衛至少換他一百個黑煞兵吧,從他被俘那天起,到現在搭進去了二百多人!更不用提連統領郢都的葉昭南都被毀掉了,到底哪樣更合算!”

  拓跋岱眼巴巴地看著弟弟,弱弱地開口辯護:“小七肯定就沒想讓你救他。”

  “他傻掉了?他又沒死,怎麼可能不救他!楚地的黑衣衛知道消息,就算我不下令也會自發地組織行動去救他!他在黑衣衛裡那麼多年,是白呆的嗎?何況他還掛著副總領的銜!”

  召手讓侍衛撤下飯菜,給自己和哥哥洗漱之後,摟著他躺到床上。

  把腦袋紮進哥哥的懷裡,體會著哥哥強健身體散發的溫暖,長長出了口氣,閉著眼,慢慢地道:“哥哥,你知道咱們大秦的歷代君王裡我最佩服誰?”

  拓跋岱摟著他,弟弟瘦骨嶙峋的身體冰涼,那股子涼意仿佛滲透自骨子裡,怎樣也暖不過來。這孩子生下來先天不足,從小就沒離開過太醫的精心護理,都說他活不到三十歲,直到去年送小九去泰岳山神醫那裡治療四肢斷掉的筋脈,不知道神醫給他怎麼治的,回來後氣色才看起來象個正常人,可見那位神醫果然名不虛傳,確實有了不得的手段。

  難道是因為治好了身體,激發了他向來壓抑的權力欲?長達幾個月的暗中佈置,意圖篡位奪權,實際上作為被上任秦王全力培養的繼承人,他全都知道,只是,除了他要賣掉小七這件事。之所以對老四的作為視而不見,聽之任之,也是因為憐惜他那麼長時間以來受病痛折磨,做什麼都沒興致。難得他這一次野心勃勃地要幹一件事,就隨他去吧,說到底是自己至親的弟弟。他甚至想,只要老四做得好,就把那些該讓秦王掌握的秘密全都告訴他,讓他成為一個正式的傳人,而非奪權的逆臣。

  聽到弟弟的問題,閉著眼想了想:“是誰?肯定是開國先祖拓跋天翔。”

  老四搖搖頭:“先祖戰無不勝,可在我看來,倒沒什麼了不起。東楚強盛,是因為出了個烈王,一句‘年年秋狩’的遺命讓咱們大秦吃盡苦頭。可要我說,真正狠的角色還不是他,是咱們的毅王拓跋青雲。不說他建黑衣衛,建育英堂、演武堂,咱們毅王那一句‘不滅東楚,不得擅動十六關’的遺訓才是真的狠。”

  拓跋岱道:“確實,如果不是毅王遺訓,這麼多年,就算打不回最初劃江而至的境地,至少也能拿下十六關,由不得他們楚人年年到我西秦來禍害。”

  “若不是他們年年來禍害,咱們大秦怎麼會厲兵秣馬這麼多年,到現在才算積攢了滅掉東楚的實力,而東楚,百多年來毫無威脅的安逸生活卻讓它腐爛到了骨子裡。就象只養得滾圓的肥豬,就等著咱們沖出關去下刀子。”頓了頓,拓跋岫又道:“現在小七那四千人在楚境,用得好就是一把上好的屠刀,直接能讓它腸穿肚爛!這個,倒是我事前沒算到的,總算讓我沒有白白損失那麼多的黑衣衛。”

  忽然拓跋岱銳眼眯起,雙臂用力,全身一團一挺,帶著弟弟連滾了幾個圈,緊接著只聽“咄,咄,咄”三聲連響,三隻藍汪汪的袖箭直插地上,正中剛才拓跋岫躺下的地方。

  眼見三箭不中,情知不妙,但那個黑衣蒙面的刺客仍然團身直撲過來,拓跋岱將弟弟甩在一邊,挺身彈起的同時雙腿橫踢,一腳踢向面門,另一腳卻踢向那人握刀的手腕。那人揮刀狠狠劈向拓跋岫,竟然毫不躲避。

  好在拓跋岫雖然身體不好,但反應還算靈敏,最厲害的是他根本就半點也不慌亂,直盯著對方長刀的走向,敏捷地就地一滾,那人狠命一刀只砍到了地上。拓跋岱的腳同時踢中那人的腦袋,開碑碎石的一腳只踢得他僅僅有些昏亂。

  那人刀花亂舞,護住周身,而拓跋岱挺身護在老四身前,雙臂一振,鎖住雙手的小指粗的鐵鍊段段碎裂,落在地上。抬腿輕勾,將地上的鐵面具拿在手上,同時厲喝一聲:“來人,抓刺客。”

  那人不再掩飾行藏,大喝一聲,大刀閃電揮出,直取仍然倒在地上的拓跋岫。

  “當當當”長刀碰在鐵面具上,連連撞響,拓跋岱箭步上前,左拳重重轟在那人的面門,飛起一腳直踢那人下陰。眨眼之間,兩人交手數十次,那個黑衣刺客竟然進不得半分。周圍一陣雜亂呼喝聲,十數人湧進營帳,刀光急閃,瞬息間那人被亂刃j□j,鮮血噴湧,大睜著雙眼,竟然有死不瞑目之憾。

  湧進營帳的眾多侍衛這才看到營帳內與刺客激鬥的另一位居然是前秦王,呆呆地看著帳內前後兩位王上,不知如何是好。

  拓跋岱扔掉沾滿鮮血已經變形的鐵面具,掃了那群人一眼,喝了一聲:“愣著幹什麼,快把這死人弄走,給本王收拾個乾淨營帳,侍衛長呢?那小子死在哪兒了?把他找出來讓我揍一頓。”

  轉身拉起仍坐在地上的弟弟,滿臉嚴肅地盯了他一眼,拉著他走出營帳,毫不理會對二人行禮的侍衛們,拉著他走進被收拾出來的另一處營帳。單手狠捏著弟弟的下巴,盯著他的眼,強壓著怒氣問:“你的暗衛呢?就算護衛秦王的甲隊不在,一直跟著你的乙隊呢?你把他們派到哪去了?讓人家摸到鼻子底下,堂堂秦王險些被人給暗殺了,這是我們大秦立國五百年都從來沒有過的事!你他媽的把那些暗衛派到哪兒去了!”

  承受著哥哥的怒火,心裡卻一陣甜蜜,拓跋岫輕輕抬頭擺脫哥哥的鉗制:“讓他們去救小七了,三天前派出去的。”

  “你瘋了!不說你毫無自保能力離不開他們,就算派過去,都過去這麼多天了,小七他可能已經死了,派他們過去難道收屍體?”

  “萬一沒死呢,他們過去,總比那些諜衛亂搞更有希望把人救出來。是我害的他,就算搭上這條命我願意!”

  “老四!你向來心狠,是做大事的人,如果不是因為身體不好,父王真有可能把王位傳給你,可這件事上你怎麼這麼糊塗,就算是派人過去救,你身邊至少得留一隊護衛!你不象我,還有點自保的能力,現在你是秦王,一旦遇刺,我們大秦就亂了!”

  拓跋岫笑了“我一點都不糊塗,糊塗的是你,傻哥哥。就算我死了又有什麼關係,不是還有你嗎?你才是名正言順的秦王,我死了正好把王位還給你,大秦亂不了。”

  拓跋岱死握住著拳頭,憤憤地猛揮在空氣裡:“你怎麼還不明白,我當不當秦王沒關係,我是要你活著,老四!”

  轉過身不再看他,拓跋岫走出營帳,吩咐下去什麼,過了一會,侍衛恭恭敬敬送上來一條新的鎖鏈。一隻手拎著,抓過哥哥的兩隻手,輕輕鎖上,拍拍哥哥僵硬的臉頰,笑了:“放心吧,哥哥,我就是個禍害,還沒到死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幸好今天是週五,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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