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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115章
☆、第100章

  拓跋靜心想了想,還真是不能把他綁出去示眾,不說丟不丟臉面,單只對自己親族子侄如此無情便會令他大失人望,原本就根基不穩,更不能給反對者提供這種罪狀。更何況無知百姓有幾個認得誰是厲王?就算把他綁在外面,最多只能增加流言的版本和花樣,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想著這個閉目裝死的傢伙給自己留下這一攤子爛事兒,真是怒從中起,伸手揪住他的衣襟一個耳光扇過去,口中大罵:“小王八蛋,識相點兒把玉璽交出來,不然我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拓跋靜心這手勁兒可比肖天翼大多了,一巴掌下去,險險打碎拓跋岫的半邊頰骨,眼耳口鼻一齊出血,拓跋岫只覺得劇痛襲來,眼前金星亂冒,耳中嗡嗡作響,片刻之間便失去了意識。

  拓跋靜心目瞪口呆地看著被自己一巴掌扇暈的侄子,終於深感無奈地意識到,逼供也是技術活兒。帶了一輩子兵,他就沒和這種弱雞似的崽子打過交道。

  看了眼身邊的親信丁智:“弄醒,接著問。”

  拓跋靜心沒有搬進王宮,主要考慮到王位到底尚未坐穩,不益過於高調,再者現在他屬於帶軍出征,家小親族全都留在西秦的雍城,只有兒子拓跋銳在身邊,就算是搬家也實在沒什麼可搬的,另外考慮到那麼大的王宮,守衛更加困難,一動不如一靜,故而日間雖是坐上了王位,但卻依然住回府中,而拓跋岫,則被抬了回來,送進了府中這處偏僻的院落。

  畢竟是王府,院落雖然偏僻些,也是精雅細緻,一花一木,一桌一椅處處見心思。安置拓跋岫這間是正房,寬敞明亮。他們把他的蟒服官靴脫了,金冠摘了,只著輕薄的雪紡提花綢內衣,就那麼坐在寬大的木椅上,用雪白的綢布繞了幾圈將上身綁在椅背上,拓跋靜心那一巴掌險險連人帶椅倒在地上,幸而立在旁邊的田齊手快扶了一把,才將椅子穩住。

  聽了拓跋靜心的吩咐,丁智、田齊互相看了一眼,都感覺很是為難。訊問口供可不是件風雅守禮的事兒,眼下這位主兒,雖是落難,可也是王爺嫡親的侄子,真要是下死手,萬一日後這二位叔侄和解了,他們這些做手下的,可是怕會被清算。可不下狠手,他又怎麼肯招?

  再說,看王爺把人安置這地兒,窗明几淨的,案上香爐筆墨,壁上翰墨丹青,它也不是個用刑的地方兒啊,說不準王爺潛意識裡就沒拿這位當個犯人看,叫他們怎麼下手?就連將人弄醒都不好甩開膀子一桶水澆上去,只能細細緻致地用香慢慢熏醒,束手束腳地,還想問出口供?

  伴著一陣咳嗽,拓跋岫悠悠醒轉,吐出幾口血沫,強睜開眼,丁智勸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您還是交待了吧。”

  拓跋岫掉了兩顆牙,左半邊的牙齒都有些鬆動,他咳著,一口口咽下血水,耳朵裡嗡嗡作響,晃了晃頭,依然聽不清湊在旁邊的丁智說了些什麼。抬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寒著臉的叔叔,譏笑道:“身為人臣,當安守本份,你起意謀反,是為不忠,秦楚戰勢膠著,你身為兵馬元帥不求戰勝西楚卻反而煽動內亂,置我大秦數百年基業安危於不顧,是為不孝,刀兵所指盡為本國族人,是為不仁、不義,你這麼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也妄想成為秦王?”

  拓跋靜心怒從中起,舉手又要扇他,站在他旁邊的拓跋銳急忙攔了下來,一邊怒斥著拓跋岫閉嘴,一邊勸道:“父王,父王,這小子胡說八道,您甭跟他一般見識。要不您先回去歇著,我來對付他。”意

  拓跋靜心好歹顧忌到這傢伙弱雞似的身子再禁不起他一掌,悻悻然罷手,吩咐兒子道:“你在這兒看著,問清楚玉璽在哪兒。”

怒瞪了拓跋岫一眼,哼了一聲,甩手離開。連日來積心處慮的安排,不眠不休地緊張算計,如今大勢初定,他也乏得緊了,是需要去歇歇了。

  拓跋銳擰著眉頭看著連咳帶喘的拓跋岫,瘦得跟根麥芽兒似的身材,蒼白的臉,半邊臉已經腫得沒了模樣,左邊眼睛擠成了一條縫,眼角,鼻下,嘴邊盡是鮮血,形如厲鬼,哪兒還有平素那種端雅凝沉的氣度風範,歎了口氣,勸道:“畢竟咱們是兄弟,我也不想難為你,痛快點兒把東西交出來,我讓人好好給你治傷養病。”

  停了會兒,見對方不理睬他,繼續勸道:“你身子也不好,跟著瞎摻和什麼?操心費力的,落著什麼好兒?這麼大攤子事兒,我父王願意擔著有什麼不好?他總比你強吧?”

  拓跋岫依然低著頭不理他,拓跋銳有點急了:“我父王做秦王有什麼不好?他是你爹的弟弟,一個爹的兒子,憑什麼你爹能當秦王我爹就不能當?再說,你把那幾個兄弟掰著個兒數數,哪個是做秦王的料兒?老五,老六?還是老七,老九?他們哪個比我爹強?啊?你說!”

  “秦王是我三哥的,誰也別想搶!”拓跋岫斜挑著一隻眼,歪著頭冷冷說道。

  “切!”

拓跋銳生生給氣笑了。你三哥就是你給拉下來的,現在居然有臉說這話?火氣一冒,舉手就想扇他,想了想又把手放下,這只弱鳥,可禁不起侯爺一爪子。侯爺想了想,理解不了這小子的思維,也沒功夫跟他廢話,乾脆直接問他:“玉璽你到底交不交?”

  拓跋岫脖子一扭,閉緊了嘴巴。

  拓跋銳一隻手指點著堂弟,恐嚇著:“不交是吧?可別怪哥哥我不講情面!”

  一歪頭,示意丁智兩人動手。

  丁智、田齊兩人,在軍中倒沒少審過俘虜,但那是怎麼個審法,大棒子掄起來,拳腳相加,滾油火炭動起手來場面血腥,犯人多也結實健壯,禁得起折騰。可眼下這位主兒,細皮嫩肉兒的,老王爺一巴掌都能扇暈過去,照以往那麼來弄,怕是一句話也沒問出小命就沒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不決,拓跋銳怒道:“琢磨什麼呢?還不動手?”

  情急生智,丁智眼光一掃,幾步走到書案前,一把將案上筆架上幾管上好的狼毫抓在手中,走到拓跋岫面前,說了聲:“得罪了。”

  將四支毛筆分別插入他左手指縫中,一手在上,一手在下,雙手同時用勁,堅硬的竹竿擠壓指骨,劇痛襲來,拓跋岫忍不住痛叫出聲。丁智手一鬆,說道:“您還是招了吧。”

  拓跋岫斜眼看著他:“你家主子半個月沒給你飯吃?就這麼點勁兒還想要口供?都是你這種廢物屬下,老王爺如何成得了事?人犯不是這麼審的,最少也得來個炮烙釘板,滾油鋼鞭,沒點兒硬貨還想要口供?用點心,別捨不得力氣,侍候四爺我舒坦了,或者會考慮告訴你。”

  幾句話說得丁智一口血鬱在胸口,覷了眼侯爺的臉色。拓跋銳面沉似水,見他眼光看過來,沉聲說道:“看什麼?繼續!”

  丁智雙手一用力,拓跋岫身子就是一緊,死咬著嘴唇硬是沒吭出來。丁智也不鬆手,更加用力握緊筆竿,兩人僵持著。拓跋銳瞪了田齊一眼:“你這兒看戲呢?”

  田齊連忙也取了毛筆來,掰開拓跋岫緊抓住木椅扶手的另一隻手,一隻只插入指縫,依樣握緊。

  拓跋岫硬挺著身子,頭仰向椅背,面容扭曲痛哼出聲。拓跋銳俯身盯著他的眼睛,逼問道:“玉璽在哪兒?”

  “在你媽炕上。”

  “X你媽的!” 拓跋銳這火兒再也壓不住,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稍一用力就掐得他青筋暴起,雙目突出,舌頭伸出口外,丁智忙喚了聲:“侯爺!”

  僅存的一絲理智讓他鬆了手,後退兩步,惟恐自己衝動之下失手殺人。點著拼命喘息的拓跋岫,惡狠狠道:“別逼我殺你!”

  拓跋岫心裡一陣失望,銳堂兄這脾氣,怎麼收斂了許多?就這麼撩撥他都沒動手,這還是那個那動不動就撒潑打人的禿猴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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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間陰暗的密室裡,衛海川滿面焦灼,語氣急切地對謝靈惜道:“是黑衣衛,一定是黑衣衛,他們拿了口供,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派人來抓我了!”

  謝靈惜皺眉道:“別慌,說不定他只是走失,過兩天就會回來。”

  “放屁!”衛海川急了,胖乎乎的臉脹得通紅:“從那天起,我這鋪子外面就有人盯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夥計都有人暗查,不是因為你非要接近那只禿猴兒,我這兒怎麼可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他怒衝衝地指點著對方的鼻子:“你出的這個臭點子,老老實實地在這裡探聽消息有什麼不好?非要把人送進去,得,人是送進去了,可我這兒就暴露了,我讓人家盯上,你也跑不了,一窩兒端!”

  “別急,你現在只是懷疑,又沒證據,就這麼放下一切跑路,回去怎麼跟上頭交待?”

  “證據,證據,等我腦袋讓黑衣衛給收拾去了你就有證據了,黑衣衛有多黑你不知道?他們拿人要證據嗎?他們沒直接拿了我去逼供就算咱們走運。”說著,站了起來:“你走不走我不管,反正我得跑路。拿什麼消息立什麼功,我全不在乎,保命要緊。”

  謝靈惜一把拉住他,勸道:“你先別急,要不這樣,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派人進去聯繫,看有沒有機會偷些什麼出來,好容易把人送進去,就這麼空手兒出來我實在是不甘心。哪怕只是殺了個拓跋銳,那也算咱們大功一件不是?”

  見他有些猶豫,接著勸道:“就算要逃,咱們也不能扔下他就跑是不是?好歹也得遞個信兒進去,不然就算咱們逃回去,他陷在裡面折了,等將來鬼府主人問罪下來,咱們也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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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豹背著拓跋岱一氣跑出數裡,在路邊的一處林子裡,拓跋岱命令停下來休息。影虎扶著他從影豹背上下來,扶著樹站在地上,路是通往郢都的一條大路,寬闊平整,雖是戰時蕭條,卻也常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見這幾人身帶利器,遍身血跡,無不面露驚恐,遠遠繞行。

  金濤四下裡看看,猶豫著說道:“王上,此處人來人往,容易洩露行跡,咱們......”

  拓跋岱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他後身傷重,無法坐下,只好站在那裡,對金濤說道:“就在這兒,你把事兒都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濤等人急忙跪下,再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將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說清。拓跋岱面色沉重,低聲問道:“他是這麼說的?”

  “是,四王爺他說給自己準備了百消丸,只待送走了您,他便回宮自裁。他說自己反正命不久矣,不願多受病痛折磨,只想早日安樂往生。”

  頓了頓又道:“四王爺說請您不要辜負他的安排,令他做無謂的犧牲。”

  沉默許久,拓跋岱終於重重歎了口氣:“好,好,弑弟這個名聲,我擔著!” 抬頭看了看來路,終下決心,吩咐道:“走,去石河。”

  金濤等人怔住:“不去中周?”拓跋岫把黑龍黑煞兩大軍團交給七王,又把秦王璽送了過去,就是把拓跋野當成老三的退路,只要他們能將拓跋岱送到七王身邊,老七自會傾力助他重登王位,其勢無人能擋。而石河,是現在黑龍軍駐紮之地,現在王印兵符全不在手,去那裡能做什麼?

  三個影衛卻毫不含糊,影豹蹲下身子,就要再背負拓跋岱啟程。正在這時,遠方馳來一隊兵馬,二三十人,旗幟盔甲盡皆鮮明,看那樣式,正是黑龍軍的標誌,這隊人打馬狂奔,像是有要事急奔郢都城。拓跋岱眉頭一擰,吩咐一聲:“把他們攔下來。”

  影虎、影狼二話不說,飛身直奔路中央,挺身立定,握劍於胸,迎著來人暴喝一聲:“停!”

那一隊人急馳中齊勒戰馬,匆忙間沖出數丈方才緩緩立定,當先一人拉馬喝問:“什麼人?”

  拓跋岱也不讓影豹背了,扶著他的手慢慢走出樹林,那人一見愣了一下,匆忙下馬施禮:“黑衣衛乾級護衛葉信見過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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