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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122章
☆、第107章

  茶有毒,無色無味,若非滾水沏泡的大葉青的茶香都遮不住的淡淡蒜臭味兒,確實能殺人於無形。砒霜,最常見的毒藥,卻不該這麼用。

  是誰?

  堂倌兒小福剛收了賞錢,心情愉悅,步履輕快,顯然毫不知情,這壺茶從前櫃送往樓上,短短數十步路,是誰不驚動小福便將毒藥灑入茶中?

  眼光掃過前臺忙碌的掌櫃、進出的夥計,笑臉迎人,看上去毫無武功,仿佛戲臺上的節目過於精彩,進進出出的客人絡繹不絕,就這麼轉眼間的功夫,樓下的桌子竟然已經占滿了人。

  新來的這些人打扮各異,攜刀配劍,口音各異,但他們有同樣的特點:強健的身體。三五成群,相互間仿佛並不熟悉,海棠樂班的表演仿佛對他們有極大的吸引力,緊盯著戲臺,無一人抬頭看向樓上。可小刀知道,這些人的心神全都聚在自己身上。

  喧囂的樂曲遮掩了更多的動靜,小刀難以感知茶樓外的情形,無數次被圍困的經驗讓他不用查探都知道得很清楚,茶樓之外定也少不了埋伏。

  這麼大的陣仗?

  小刀端茶沉吟,忽然想到自己頭上的賞金,淡淡一笑,仰頭一口喝盡。

  臺上一位舞娘,峨眉淡掃,眼波流轉,薄紗覆面,隨著清雅的樂曲起舞翩躚,酥胸,美臀,楊柳腰,身若無骨,姿態萬千。小刀隨手又倒了杯茶,端在手裡卻不喝,身倚欄杆,隨著舞曲輕輕搖晃。不經意間看到那舞娘身姿旋轉間匆匆一瞥,竟如刀鋒般閃亮。

  那個舞娘小刀記得清楚,長凝鎮上的海棠樂班裡可並沒有這個姑娘!

  他忽然面色一變,手捂腹部,形容痛苦,嘔吐不止,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滿臉痛苦地指著樓下,含糊不清地說了聲:“有毒。”仿佛忍受著巨大的苦痛,弓著身體,跌倒在地。

  他這裡動靜並不算大,但卻吸引了幾乎所有客人的注意。仿佛戲子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劇本,不知道下一步該怎樣繼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人人靜默。

  有可能嗎?這個名滿天下的超級護衛,會這麼輕易地在茶樓裡被一杯茶給毒死?

  除了這些心思各異的客人還有掌櫃、店夥、海家雷等震驚恐慌的不知情者,茶樓裡只有一個人是異樣地興奮,她竟然情不自禁地歡呼了一聲,撩起裙角飛奔下戲臺,直奔二樓那間包廂而去。

  海家雷驚慌地大叫:“玲瓏!你幹什麼去?”

  那舞娘邊興奮地往樓上跑,邊高聲叫道:“海叔,叫人給我作證,這人是我殺的!”

  海家雷腳都軟了,撲通一聲坐到地上,抖抖簌簌地指著她說不出一句整話:“你...你....”

  後臺那位年近四旬的掌櫃也嚇得面無人色,顫著聲叫道:“報官,快去報官!”

茶樓裡毒死了客人,真是要了命了,這買賣還怎麼做得下去!幸好那丫頭瘋了當眾自認,滿屋子人證可不能放跑了,還指望著這些人還茶樓清白呢。

  興沖沖撞開包廂木門的舞娘一眼看到低垂著頭的小刀靠著牆跌坐在地,一動不動,計畫得逞的興奮之中,她難得還考慮了一下該怎麼處理眼前這具屍體。楚王的懸賞,殺死叛刀者可得金萬兩,第一次幹這種事,沒有經驗,也沒有人告訴過她該怎樣向楚王去證明自己已經殺掉了這個人?把他的頭割下來帶給楚王?

  雖然這有點難以下手,可是看在萬兩黃金的份兒上,她倒不介意從一具屍體上切下他的頭。拿定了主意,抽出腰間軟劍,邁進包廂,海家雷在樓下戲臺上看到她,又驚又怒地大叫:“玲瓏,玲瓏!你怎麼能辦這種事啊!殺人是要償命的啊!還不快跑!”

  玲瓏尚有餘瑕回應,沖著樓下大聲道:“海老爹,您別怕,沒事,這個人可以殺!”

  掃過樓下眾人,毫不在意那些人注目的眼光,轉頭看向小刀,雙手握劍就要全力劈下,就在她雙手高舉將下未下那一瞬間,小刀的頭歪了歪,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斜向上看,唇角勾起輕薄的淺笑,目光清澈明亮,哪有一絲中毒的跡象!

  玲瓏大驚之下劍隨身走,全力向下撲去,小刀令人眼花撩亂的動作她根本沒能看清,只知道眨眼之間那人便從她的眼前消失,隨即便緊貼於她的身後,而手中的軟劍也不知怎地被他奪了去,冰冷的劍刃緊貼粉嫩的脖頸,徹骨的寒冷從頭頂直達腳底,將她凍住,一動不動。

  海家雷撕心裂肺的哭號仿佛來自九幽深處,帶著深刻入骨的驚懼:“大人,饒命啊大人!”

  令小刀的停住手中的劍的,不止是海家雷的嘶吼,還有那個人低啞的聲音,言猶在耳:“何必多傷人命。”

  小刀極難得地猶豫了一下,那柄狹長的劍停在舞娘的肩頭。可是這時候那舞娘到底身手靈活,緩過神來,趁他失神,團身進撲,自腰間抽出的匕首狠狠刺中他的胸口,只聽“當”地一聲,金鐵交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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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野吃過午飯,只歇息了片刻便帶人前往軍營。

  帝都城內共四大軍營,分別在四大城門附近,托中周官員們好大喜功的福,毫無防備意識的周人在建設軍營時,居然是按每營容納十萬兵力的標準,平日裡帝都守軍五萬,每營最多時也不過一萬多人,任由諾大的軍營空置,可在這個時候,卻顯出了好處,一下子駐進了近四十萬人的隊伍,竟然未嫌擁擠,好在晉軍前進路線上各城鎮的物資大部分事先運往了帝都,糧草軍械堆積如山,不然驟增四十萬人,僅僅每天的吃喝消耗就得讓人頭疼。

  他去的是南大營,為了方便管理,所有的外來隊伍都被安置在了南大營,在拓跋野看來,中周原有的駐軍和新征部隊還算比較容易掌握,不確定因素最多的,便是那四十七支雜牌軍。在帝都所有的隊伍中,這些人的戰力最強,但卻難以掌控。用得好,會是一支奇兵,可用不好,這些人很可能會成為心腹大患。他們應召而來,又不能把他們趕出去,最好的辦法便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打散重組,這就需要抓緊時間瞭解這些戰將,按能力大小分派職位,所以他下令軍演,正是為此目的。

  為了便於他的出行,中周特地安排了一輛奢華的敞篷四輪馬車,雕龍刻鳳的四支碗口粗細的紅木立柱支起拱形華蓋,金珠為頂,黃綢為襯,四條金龍分鎮四方,顆顆瑩白的珍珠串成珠簾,半綴於四邊,小小的金鈴製成星星模樣點綴其上,隨車身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

  拓跋野蟒袍玉帶端坐其上,五十名黑衣衛及二百名中周護衛全副地武裝前後隨行,行過街頭,無數人佇足觀望,竊竊私語,這是誰家俏郎君?

  來到南大營,遠遠便看到營門口不時有人出出進進。待進到營中,大營守將見禮之後問及此事,南大營的最高守將藍克誠苦笑道:“大帥,那些人各有統領,本將實在是難以管束。”

  拓跋野點點頭,不再追究下去,轉而說道:“明日即是軍演,我要去看看他們的準備情況。”

  藍克誠點頭應道:“如此,末將願陪同前往。”

  藍克誠騎馬陪在車旁,一路走過,看到一隊隊中周官兵列隊訓練,一絲不苟。藍克誠解釋道:“按段校尉的指令,新兵全部只練刺殺一式。”

  拓跋野看到那些槍兵一遍遍刺殺,盾兵一遍遍將巨大的木盾舉起、放下,兩盾三槍五人一組,看到那些人的動作還算純熟,點點頭道:“很好。”

  藍克誠猶豫道:“這些天日夜苦練,只練這一式,都已經很是熟練,您看,是不是再練些別的?到了戰場上,混戰起來,兵士只會這一招豈不吃虧?”

  拓跋野解釋道:“大戰將臨,想把這些新兵練成武藝高強的戰士絕不可能,不如只練一招,練得純熟無比,即使到了生死關頭,只憑本能也能用出這一招殺式,說不定還能保住性命。”

  藍克誠點點頭,醒悟道:“有道理!”

  拓跋野細細觀看那些兵士的動作,不太齊整,發力也不很正確,可是也知道無法一一予以糾正。想了想,又道:“明天讓他們分列對戰。後天,讓老兵與新兵對戰,沒經過實戰,只好用對練來彌補不足,以免到了戰場上自亂陣腳。”

  藍克誠眼光一亮,應道:“是!”帝都城原有的五萬老兵,儘管多年來只是個擺設,但也有平日裡的操練,段小星等練兵時並未要求他們只練刺殺一式,那五萬人是用刀的,自從知道了戰事來臨更是日夜苦練刀功箭法,功夫提高了多少沒人知道,在藍克誠看來,反正是比只會刺殺一式的新兵要強得多。

  說話間來到那四十七支隊伍所在營房,遠遠就看到一隊隊人匆匆忙忙地往外跑,諾大的營房竟然空了將近一半兒,藍克誠臉色一變,叫住一人問道:“怎麼回事?都往外跑什麼?”

  那人見問,臉色一變,腳下卻不停,跟著前面的夥伴低頭就跑,藍克誠大怒,揮手示意自己的衛隊:“攔住他們!”

  藍克誠的衛隊縱馬而出,將那一隊人團團圍住,這夥人帶隊的是個絡腮鬍子的壯漢,拓跋野記得他是中周北面小國趙的將領,名叫趙富貴,帶兵五百,擅使雙鞭。

  趙富貴轉頭看到拓跋野等人,臉色變了變,粗聲說道:“大帥,藍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藍克誠正色問道:“未知將軍將要帶兵前往何處?”

  趙富貴一梗脖子:“怎麼著?我們又不是犯人,要上哪兒去將軍還管啊?”

  藍克誠道:“各位奉召前來帝都助戰,大周百姓不無深感高義。只是中周正值多事之秋,各位攜刀帶箭大隊出營,未知所為何事?”

  有人鼓噪道:“老子們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憑什麼告訴你?”

  正爭執間,又一隊人急匆匆跑出營房,為首卻是武亞,抬眼看到拓跋野寒星般的目光,急忙跑來,氣急敗壞地大叫:“王爺,不好了,那些人說要去圍殺我師父!”

  正在此時一騎飛至,到得近前,那人翻身下馬,抱拳奏報:“總領大人,乾十三等人被人圍困,情勢危急!”

  拓跋野催問:“在哪裡?帶路!” 看了怔在一旁的藍克誠一眼,二話不說,帶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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