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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132章
☆、第117章

  金烏西墜,玉兔高懸,紀哥兒一刻不停地操舟搖櫓,寬闊的江面上,依舊在行駛的船隻並不多,這種小小的漁舟更是少見,所以他們不能靠得太近,只能盯著那一船燈火,遠遠地綴著,免被發現。

  他的搭檔小馬從船艙中鑽出,對著他詢問的眼光點了點頭,說了聲:“睡了。”

  趁著老漁翁不注意,點了他昏睡穴,讓他睡著了,免生疑惑。他們畢竟是潛在東楚,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惹人生疑。倚仗著熟悉地形,遠遠瞄著那小子的身影抄近路趕在了他的前面,匆忙間打出了福滿樓的旗號用了人家的船,若是讓老人生了疑,就有了後患,就算是殺人滅口也難以對付當時在碼頭上登船時的那些目擊者,一種糟糕的掩飾方式需要更多的遮掩而終將處處破綻。不留後患的唯一做法,是在人前絕不能露任何破綻。

  小馬湊了過來,小聲詢問:“累不累?我來搖會兒?”

  紀哥兒搖搖頭,道:“不能這麼跟下去了,這馬上就到下倉鎮了,看樣子他們也不會停下來。可咱們到了下倉不下船的話就沒辦法跟老頭兒解釋了。再換條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得想法子上去看看。”

  小馬轉頭看看遠處那船燈光:“要去咱們一塊兒去,那船上都是鬼府的人,可不那麼容易應付。”

  “不,你留在船上接應。這些人這麼急著趕路,定是有什麼要緊事兒,我就是摸上去看看,小心一點應無大礙。”

  小馬忽起一念頭,捉狹道:“帶了磷粉沒?咱們摸上去給他放一把火怎麼樣?”

  紀哥兒有點動心,猶豫著:“不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冒冒失失地就放火,不好吧?”

  小馬露出孩子氣的笑容,慫恿著:“反正是鬼府的人,鬼鬼祟祟的,定沒好事兒!”

  紀哥兒想了想,搖頭道:“不行,他們還不知道自個兒洩露了行跡,咱們悄悄跟上去,說不定能有更大的好處。這麼著,咱們趕到他們前頭去,我悄悄下水,遊過去附在船身上聽聽上面有什麼動靜。你加把勁兒,快點把船停到下倉,然後再找條船,趕過來接應。”

  老頭這漁船跟了半路了,就算能跟老頭兒解釋為什麼還要趕路也得防著被那船鬼府的人注意到了,想要再跟下去,非換條船不可。

  小馬點點頭,應道:“好!”

到下倉,再換船可就容易多了。把臉一蒙,沒人知道他是哪路神仙,是搶船還是殺人都可以隨便幹了,絕不會因找不到船而耽誤了接應對方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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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撬開牙關,把藥給他灌進去,過一會探探脈象,脈息微弱但還算平穩。謝靈惜看著拓跋岫蒼白的臉,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已經不再想從這位前秦王身上榨出什麼油水來了,快點把這個人送出手去已經成了他此際最迫切的心願。

  秦厲王身體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但卻沒人知道這人的身體糟成這種樣子。你說你這副吃不得苦受不得驚的小身板兒,不老實做你的清貴閑王,跟著人家湊什麼熱鬧搶什麼王位?!謝靈惜心裡這個憋屈都沒處可說了!

  原想著他曾為秦王,而且執掌黑衣衛這麼多年,必定知道數不清的西秦秘事。這要是能撬開他的嘴,能得到多少西秦的情報,這得是多大的功勞,簡直是無法想像!就為這,他原是想變著法地折騰折騰這小子,打擊他的精神意志,折磨他到崩潰。可萬沒想到這小子這麼不禁折騰,讓他一切設想盡皆成空!

  他盯著昏迷不醒的拓跋岫,手撫腕脈,細察脈象。除了心脈有損,倒無大礙。但這心脈上的毛病,一旦情緒激動,卻能要人性命。就這麼養著他?若是虜來這個人,卻問不出口供,自己這功勞就得大打折扣,想來想去又實在不甘心。

  船不大,上下兩層船屋,隔成四小間兒,他把拓跋岫放在自己的屋內,窄小的船室內滿是苦澀的湯藥味兒,他在房裡轉了兩圈,感覺憋悶得難受,推門走了出去,一股江風迎面撲來,帶來冷冽潮濕的江水氣,讓他精神一振。

  坐船頭上值守的李孟河見他出來,站起身打個招呼,問道:“藥喂進去了?”

  謝靈惜長籲口氣,一舒胸中悶意,點頭應道:“撬開牙關灌進去了半碗。”

  “好點兒沒?”畢竟這事兒有他一份兒,李孟河和謝靈惜一樣的擔心。

  “人還沒醒,不過命是保住了。”

  聞聽這話,李孟河心放回肚內,只要這人死不了就行。感慨道:“他這身子差成這樣,押回去也沒什麼大用,將來怎麼問得出口供?”

  他這無心之語卻正戳到謝靈惜的痛處。這一次的整個行動是他一力策劃。從查知拓跋銳回城的時間路線,到安排衛海川以遇劫為名接近銳侯爺,直至安排十六隨真奴入王府。在他的計畫裡,十六入王府,將有機會源源不斷地竊取西秦的軍事機密。如果不是引起了黑衣衛的注意,本不會有刺殺老王爺,更不會劫掠拓跋岫。他和衛海川兩處暗點本不該暴露撤離。

  做為秘府探子,被派往敵國西秦才有立功封賞的機會,被派到與南晉友好的東楚主持不起眼的小倌院,其實算得上是一種變相的發配。那個小倌院,本是為了迎合楚人口味,方便結交東楚大臣而建,多年來迎來送往,不刻意想起,甚至都記不得自己也曾是金榜題名的讀書人。

  從西秦攻入東楚,晉王傳旨晉楚結盟時起,他就一直留意西秦朝庭的動向,及至拓跋岫帶兵佔據郢都,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仔細研究了西秦主要王公大臣的資料,其中以脾氣暴烈而聞名的銳侯爺引起了他的注意,因著他多年與有特殊愛好的東楚大臣打交道的機會,他對銳侯爺的事蹟有了獨特的認識:拓跋銳,是個欲求不滿的虐待狂。

  東楚這種開放的環境裡,拓跋銳這種人完全可以在類似他主持的這種小倌院裡得到發洩和滿足,因而在人前可以表現出符合他身份的平和理智。但在嚴謹刻板的西秦,銳侯爺那種扭曲的需求只能被壓抑,壓抑愈久,更會找機會發洩出來,表現出異乎常人的暴烈和破壞力。

  滿足他,進而接近他,對於謝靈惜的小倌兒院而言,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真是天賜良機!

  讓他想不到的是黑衣衛的警覺竟如此之高,剛將十六送進王府就有人盯上了衛海川和自己。從而造成兩處經營多年的暗點不得不倉皇撤離。幸而,擊殺了拓跋靜心,偷出了拓跋岫和一大批軍情批文。功遠大於過,足以令自己高升幾級。

  這功勞裡最大的一份,便是捉回了活的拓跋岫。他活著,就像是個寶庫,代表著有機會挖掘出數不盡的有價值的資訊。他定然不肯輕易交待,到時候難免要用刑,可他這副身子,只是被.操.就氣得吐血,等到押回秘府,被上峰知道,自己的功勞必定大打折扣。萬一再被追究暴露暗點的過失,就更加難以分說脫罪了。

  想到這些,謝靈惜懊惱道:“他身子倒也不差,就是心脈有損,受不得氣。”

  李孟河奇道:“什麼叫身子不差?”

  謝靈惜道:“他身體沒毛病,要是情緒平穩,就能跟個正常人一樣,可有一點,一旦情緒激動,大喜或者大悲,心跳過速就會血脈不暢,形成內傷,甚至猝死。”

  李孟河不為以意道:“那讓他別激動不就成了?”

  謝靈惜鬱鬱道:“怎麼可能不激動?今兒個不就是操弄他幾下就氣成這樣兒,哪兒還受得了旁的。”

  李孟河正色問道:“他這病,只要沒有情緒波動就不礙事?”

  謝靈惜長歎口氣:“是啊。要是挨刑時不激動就好了,至少能逼問口供。”

  李孟河動了動唇,猶豫片刻,終於沒說什麼,掉轉頭看那一江夜色,兩個人默默無聲,各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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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南大營,拓跋野在自己的書房招待奉令回城的幾名愛將,日間,周天子為肖天翼等人在南門外搞了個簡短的入城式,除了名義上的嘉獎之外,更有大筆的封賞,令觀者無不眼紅心熱,恨不能也有機會上陣殺敵,為國為民倒是其次,那可真是財帛動人心呐。

  布營休整,論功封賞,還免不掉皇宮的賜宴,免不掉與中周的百官結交周旋,一天的忙亂之後,終於有時間自己人獨坐一起,平心靜氣地聽從將軍的安排和指示。

  拓跋野舒適地靠坐在寬大的靠椅上,將自己手下這些將官打亮一遍,分離日久,再次相見,看看這些漢子們除了多一些風塵,並無太多變化,心情大好,眼角眉梢不免就帶出些許笑意,明晃晃的燈光之下,柔和了他冷竣的面目,令人感覺格外可親。

  肖天翼等人梳洗一新,換下了沉重的盔甲,只著舒適常服坐於下首,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問候,道不盡的別後相思。

  待眾人寒喧已畢,拓跋野右手輕抬,做了個下壓的手勢,眾將的嘴巴仿佛刷地一下被貼了封條,齊齊噤聲。

  拓跋野正色道:“你們的功勞薄我已仔細閱過,此次在周境作戰,周天子的封賞已經清點下發,各位都得了許多酬勞,可還滿意?”

  肖天翼等人老臉微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呵呵憨笑著,誰也不肯開口稱是。

  拓跋野眼露笑意,也不再追問,繼續說道:“咱們畢竟是西秦的軍隊,除去這次周天子的封賞不算,按軍功,各位自楚境轉戰至今,論功也應各有提拔,我已寫了奏摺上報朝廷,諸將各有提升。”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示意侍立于側的楚秋為諸將通讀他的奏摺。西秦諸將提升由主將上奏摺奏報朝廷,秦王認可後下旨提升。一般各大軍團主將的提議,秦王均會同意,更何況是一向與武王親近的七王所奏事宜,更是從未被駁回過。

  可以說他既然已經寫了奏摺上報,那麼這些任命就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堂下諸將按捺著興奮,凝神傾聽著各項任命:擢升肖天翼為勇毅偏將軍,博爾帖赤那為武毅偏將軍,山鷹,左參將,段小星,左副將........

  奏摺念完,眾將大喜參拜,拓跋野揮揮手,命他們免禮平身,然後說道:“召你們回來只是戰時調整,軍情緊急,你們只有一天時間調整各部,後天一早,各自帶隊出擊。”

  陸一哲部自中周東部入境,汲取李如風的教訓,他倚仗人多,五千人為一路派出了十路隊伍沿途劫掠,另一路陳子陽部,走的是李如風的老路,可這一路已被李如風趟平,很多地形埋伏不能用於伏擊阻截,這一路走得很快,兩天裡已經進犯近百里,無人攔阻的話,兩三天后便會兵臨綠籮江,直逼帝都城。

  “前一段時間你們表現很好,與周人合作無間,十來天時間,大小數十戰,帶出一支數量可觀的周軍,這很不錯。”

  “明天,你們從這些周軍裡挑選精銳充實到咱們的隊伍裡,分成兩隊,肖天翼,博爾帖各帶一隊,肖天翼去阻截陸一哲,博爾帖去會陳子陽。”

  肖、博二人起立,肅容抱拳:“遵命,將軍!”

  “依然按照原有的方針,但天翼你要注意,陸一哲部二十萬人,你要量力而為,不可與之糾纏。”

  “是!”

  “還有,”拓跋野眉凝煞氣,眼露鋒芒,淡淡說道:“他既然敢分兵而行,咱們也不能不給他點顏色看。肖天翼,我要你找機會跟他分出來的隊伍碰一碰,至少吃掉他兩隻隊伍,你敢不敢?”

  肖天翼樂了,吼了一嗓了:“小的遵命!”隨即嘻笑著說道:“這一回我要是吃掉他兩隊,將軍你肯不肯再給小的漲一級?”

  拓跋野挑眉:“怎麼著,嫌官兒小了?”

  博爾帖在一邊煽風點火兒,唯恐天下不亂:“將軍,您幾天沒看著,這小子心野了去了,您可不能慣著這毛病,不然下次......”

  拓跋野眼光轉向他,唇角輕揚:“怎麼?”

  肖天翼作勢踹向博爾帖,堆著笑臉沖著將軍:“您可別誤會,我這絕不是跟您討價還價,我這可不是嫌官兒小,我就是想壓這狼小子這麼一丟丟兒”他用粗壯的拇指壓在食指肚上,露出一小截食指比劃著:“就比他高這麼一丟丟兒就成。”

  博爾帖本就因昨夜一戰沒撈著打壓著一肚皮火氣,這下子更是按捺不住,不顧在自家將軍面前,竄起來就要給對方一拳,肖天翼早有防備,一邊笑著、跳著抵擋,一邊還努力維持著那個手勢:“一丟丟兒!”

  一屋子人讓他倆逗得樂不可支,毫無臨戰的危機與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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