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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105章
☆、第90章

  小刀接過葉水水送過來的湯藥,少少喝了一口,才端著來到拓跋野床邊:“把藥喝了,歇一會兒吧。” 對著一張破地圖看了大半個時辰了,你還真是個操心的命!

  拓跋野順從地側過臉,等著對方把湯藥送到嘴邊,眼睛從地圖上移開了,卻對小刀視而不見,腦子裡依然不停地進行著各種推演。

  楊瑞獻上中周地圖的時候,他是真的驚了。那位少年天子,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將地圖送給別人意味著什麼,他真的知道嗎?就算他不知道,大臣們總會告訴他,就算是他瞞了眾臣將地圖奉上,這個楊瑞總該知道,接受旨意時,難道不對主子講清楚?

  可看楊瑞那樣子,獻圖獻得也是不情不願,那就是說他至少已經將獻圖的危害對天子講明瞭,可那位少年天子卻依然執意奉送。

  儘管西秦一直被東楚擋在怒龍山脈以西,但秦國卻一直以殘暴兇猛而聞名,諸國皆視其為洪水猛獸,暗地裡慶倖著它不能隨意東進。這一次西秦破關而下,諸國無不戰戰兢兢,從情感上均是偏向東楚。生怕東楚敗亡之後會被秦一一消滅。而事實上,以拓跋岫為首的西秦王族也確有此意,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他拓跋野。

  這位周天子,難道已經天真到以為將公主下嫁給拓跋岱就能免除拓跋一族對中周領土的覬覦?別說現在拓跋岱並非秦王,生死難料,就算他依然在位,也不能左右整個西秦王族的意志,以個人之私情保中週一國之平安。

  小刀將人圈在懷裡喂他喝藥,看著他神不守舍的樣子,歎了口氣道:“歇一會兒吧,就算是出兵伐晉也不是一時一晌的事,你傷還未好,急也沒用。”

  苦苦的藥汁進入口中,總算讓他回過神兒來,聽到小刀的勸解,並未答言,低著頭一口口將苦澀的湯藥喝完,含著隨後被送進口中的蜜餞,皺著眉道:“這位周天子有點兒古怪。”

  小刀笑道:“他當然古怪,出生即險些夭亡,隨後一直大病小病不斷,一年到頭也讓人見不得幾面,嬌嫩得跟個大姑娘似的,連跟大臣們說句話都得擋個簾子,生怕被人出的氣兒給吹飛了。我懷疑他長這麼大連寢宮都沒出過幾次,也真難為這些中周的大臣了,捧著這麼金貴的一位主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連個繼位的都找不到。”

  拓跋野沒說話,無意識地咀嚼著嘴裡的蜜餞,忽然冒出個驚悚的念頭,把自己嚇了一跳:“若是他死了,難不成讓公主繼位?”

  可是這念頭卻一直在心頭盤旋不去。中周皇族子嗣艱難已是由來已久的事,連續多少代均是一子單傳。所以到得現在,雖然周國姓姬的人不少,但大部分均是立朝之時的賜姓,或者姬家的家奴隨了主子的姓氏繁衍而生。中周皇氏一脈,到得如今真是連個遠支都已難尋。這位天子一直多災多病,如若一朝身死,或者生不出子嗣,那麼中周帝國將何去何從?自己做為秦人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可是他中周的大臣們和這位周天子,定然對這件事有過深入的考量。他們的決策會是什麼?聯秦以抗楚晉,只是那位公主的一時衝動?還是有更深層的意圖不為人知?畢竟逞一時之氣與強楚對抗,無論如何也算不得一個英明的決策,作為一個歷史悠遠的中周帝國,那麼多能吏重臣豈能由著一個不識人間疾苦的公主的性子胡來?

  可若是天子病重,皇族血脈只剩下公主這些事就解釋得通了,整個中周都只能算是公主的嫁妝,自然是公主怎麼說,那些人就只能怎麼辦。那麼這次中周如此合作,言聽計從,便也能解釋得通,難道現在帝都主事的已然不是天子,而是公主?不然,以周天子素來病弱的身子,何來與重臣商議整夜之舉?他那身子可撐不住!

  想到這裡,他心裡忽地一痛,那位矜持嬌貴的公主仿佛就在眼前,十來歲的姑娘,粉嫩雪白,眉目修長,氣質清雅,莊嚴肅穆地端坐主位,團花簇錦的華服皇冠閃爍耀眼,所有的王公貴族,甚至包括最尊貴的父王全都俯首拜倒于公主座前,她是整個大陸最尊貴的皇族,理應領受天下萬民參拜。可是現在她的王國卻受他國侵犯,而她的臣屬卻無力維護她的尊嚴。一種感同身受的悲哀在骨血中彌漫,心中對那位公主的感情,不再只是單純的感恩,更多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憐惜。此時再看眼前這張地圖,他的心情震撼:整個中周帝國六百里方圓山巒地貌無不標注得清楚明白。這上面每一個字,每一滴墨,不僅僅是社稷交托的信任,更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

  甲胄聲響,博爾帖一陣風般闖進帳內,那雙黃褐色的狼眼閃著精光,幾步沖到拓跋野床前,振臂轉身:“將軍,您看!”

一身嶄新的魚鱗鐵甲泛著油油的光。抽出腰間的配刀“呼”“呼”“呼”在空氣中連砍數刀,寒光爍爍,映著那張狼臉泛著銀光。興沖沖顯擺一通,方才抓著刀柄笑道:“真他媽爽快,全是嘎嘎新的!”

  傍晚時分,幾大車軍械物資運抵落花穀,全都是簇新的周軍制式裝備,這東西在這些衝鋒陷陣的漢子眼裡,可比金銀珠寶還要金貴。強抑著雀躍的心情按軍規將物資登記入冊,博爾帖忍不住利用特權自己穿戴起來沖進將軍的帳裡。小刀和拓跋野一同看著他,對視一眼,小刀挑挑眉,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拓跋野看著自己部下興高彩烈的樣子,雙眼含笑,並未追究他未經通稟便即闖入的魯莽,淡淡地問了句:“這些裝備性能如何?”承平日久的中周國內能如此迅速地調集大量軍械物資以供軍需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對於他更加瞭解的東楚來說,同樣是安享太平的國家,無論從軍員素質到軍械儲備全都不值一提,他原以為自己會面臨又一次孤軍奮戰,不但轉戰異國,而且要人沒人,要糧沒糧。卻萬沒想到不但中周天子信任支持,地方的官員積極調度全面配合,除了沒有精悍的兵員,所需一切方方面面照顧周到,就算是在西秦自家地盤上作戰也無非如此而已!

  這些事不但他沒想到,南晉的周文瑞沒想到,大陸上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想到。世上幾個大國各有特色,西秦以武立國,東楚則農業發達,南晉水軍稱霸天下,而中周,這個僅僅有著尊崇地位的積弱之國,在幾代中周皇室數百年的努力下,慢慢演化成了與這個世上絕大多數國家都有所不同的商業帝國。商人愛財斂物,軍械物資即便是一時用不上也會好好保養收藏,所以會並不象楚人那樣任其堆積鏽敗。國庫充盈,民生富足,官員的俸祿高,管理嚴格,所以象這種各府鎮儲糧儲物的府庫並不似東楚那般被搬淨偷空。沒人願意為了偷一些不值錢的糧食或者被打烙了官印難以銷贓的制式軍械冒削職奪官的風險,那實是得不償失的損失。

  博爾帖興高彩烈地道:“好啊,太好了,我拿刀試過了,砍那些楚制刀一砍一個口子,真他媽的帶勁兒!”

  在中周,匠人的地位並不低下,相反,由於物資流通順暢,手藝高超的匠人能得到很高的收入,又不必象商人那樣走南闖北地冒各種風險,安全穩定,相當令人羡慕,所以中周的各類製品品質往往比別國更高一籌。而博爾帖他們原本用的都是搶來的楚軍裝備,跟這些簇新的中周製品相比較,那就是一堆破爛兒,若非尚未接到將軍允許換裝的命令,顧忌軍紀,這些人早就哄搶一通了,哪兒還用得著這麼眼巴巴地瞅著流口水。

  拓跋野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帳外傳來段小星的聲音:“屬下段小星求見!”

  “進來。”拓跋野話音未落,全副武裝的的段小星挑簾進帳,抱拳拱手:“將軍,屬下段小星特來聽令。”

他是被那群狼崽子們給吵醒的,連帶著一同被那些嶄新的兵器盔甲刺激得興奮莫明。跟夥伴們鬥鬧了一陣想起來將軍的吩咐,連忙跑來參見將軍。

  拓跋野溫言問道:“歇過來了?”

  段小星笑道:“睡了二個多時辰呢,歇過來了!”

  拓跋野原以為南晉以騎兵攻佔帝都,這些人裡,只有段小星與劉明俊等人相熟,所以準備令他帶人去接應天子及公主,而據現在的情況看,已然用不著派他出迎。當下點點頭道:“去傳我將令,全軍換裝。”沒等段小星興奮地叫出聲來,緊接著又道:“去把楊瑞楊大人和楚鋒請過來。”

  段小星高聲應是,箭一樣竄出帳外,隨即帳外傳來一片歡呼聲,兵器盔甲撞擊聲,甚至還有爭奪吵嚷的叫駡聲。

  博爾帖湊了過來,拽了椅子坐到拓跋野床邊,伸了脖子看鋪在小幾上的地圖:“將軍,您這是看什麼呢?”

他倒是習慣了拓跋野不接他的話茬兒,自個兒又笑呵呵地嘀咕:“中周還真是夠意思,倒捨得下本錢!”

  小刀不屑地笑笑,沒出聲。不捨得下本錢又如何,國都要被人家滅了,留著錢有何用。再說,幾車軍械就把你們給收買了,你們這命還真是夠賤。

  待到楊瑞、楚鋒和段小星到齊,各自坐好,拓跋野才慢慢說道:“南晉發兵十萬攻周,這應當是個虛數,與我大秦軍隊不同,但逢戰事,我們的十萬大軍,就是實打實的十萬精兵悍將,而楚晉等國多為步兵,這十萬里,至少有三萬是輜重部隊。”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諸人,見全都聚精會神地注視著他,又繼續道:“步兵作戰,倚仗的是人多勢眾,但缺點是速度太慢。兵士負重行走體力有限,每日行軍五十裡便是極限。他們第一日攻周便長驅四十裡,我猜測,他們這一路並未遭遇阻攔。”

  雖明知對方無意譏諷,但楊瑞還是無可避免地臉紅了起來。

  拓跋野並未理會他的不自在,手指地圖繼續說道:“晉軍由信陽出發,這條路自周境至帝都不過三百里,若是任由他們前進,最多七天,便能抵達帝都城下,可是帝都城大牆矮,門洞寬大,道路平整,最是難守易攻,若是由得晉軍打到帝都,就算把咱們這四千多弟兄全都填上,也守不住帝都城。”

作者有話要說:本想多寫些來著,可是今天下午接連遭遇開會和斷網,到現在勉強趕出這些,先放出來吧,爭取下一章多寫些。 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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