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獄鎖驕龍》第82章
☆、第68章

  “別擔心,他沒事。”姑娘從容地站在那裡,黑白分明的大眼波瀾不驚。“這是我的藥,吃了以後全身麻痹,但神智是清醒的,你可以仔細看看他。”

  小刀低頭細看,果然見拓跋野雖然一動不動,但雙眼神色清明,見他細細看來,極輕微地眨了下眼睛。小刀被山一樣的重量壓迫的心情陡然間放鬆,全身仿佛再無一絲力氣,從頭到腳全是劫後餘生的慶倖。

  軒轅蝶香繼續道:“前幾日有天子的使者來見祖父,說將有位貴人來請祖父治病。祖父曾說使者描述貴人所患怪疾可以用和我一樣的藥來暫時壓制痛苦。”

  頓了頓,又道:“這藥效持續二個時辰,可送回靜處休養,蝶香驟遭此難,身體不適,尚需靜養,容我先行告退。”說罷,福了一福,轉身走進木屋,關上門窗,再不出聲。

  小刀抱住拓跋野,細細體會這身體的溫度,知道他依然活在自己懷裡,心裡踏實,輕輕長出了口氣,這才轉頭看向一直守候在身邊的武亞,頭一次對這個孩子有了感激的情緒。若不是這個不肯聽從命令的孩子一直不遠不近地跟隨,就不會發現在林中潛行的魏武,沒有他這一頓鬧騰,自己說不定手上一緊,已然取了愛人的性命,軒轅蝶香的藥既然能解除拓跋野每夜午時的痛苦,他身上其他的傷倒可以從容找其他大夫慢慢診治,也就能好好活下去了,此時回想,真是險之又險。這麼想著,看向武亞的眼光倒是從未有過的溫和,武亞卻有些不適應,稍有些緊張地向後退了退,小刀盯著他,鄭重吩咐道:“你守在這裡,我送王爺回車上。”

  武亞不由自主地一挺胸,昂然應道:“是,師父!”不能不激動,這是刀大人第一次鄭重其事地吩咐他做事,看這樣子,拜師這事兒,有門兒了!

  果然,對他的稱呼,小刀並未反駁,掉頭對魏武道:“我們是來求醫,不會害裡面這位姑娘,你不用再帶著她跑了,一會兒叫人過來服侍她,我先帶你找個地方休息吧。”

  魏武搖了搖頭,貼著木屋的門坐在臺階上,伸長了兩腿,挽了挽袖子:“我不累,就在這兒等會兒蝶香姑娘。”

  小刀知道他並不信任自己,遂不強求,點頭示意之後,抱著拓跋野向前院掠去。

  將拓跋野小心放回車裡,然後才將事情經過告訴張晨等人。打發了李德祥和葉水水去木屋服侍軒轅蝶香,又令連星洲和葉信過去監視和保護,還有很多事情尚需向她問清楚,最重要的是這種藥物的藥方配法,軒轅鴻飛十有八.九已然不在人世,唯一的希望便在這姑娘身上,斷不能再有任何閃失。

  第二日將近午時,拓跋野才真正清醒過來。被人侍候著梳洗之後,又喝了一點點粥,見他精神尚好,小刀雙眼泛著光,笑道:“昨晚那姑娘是軒轅鴻飛的孫女,她已將藥方默了出來,藥方上的藥材咱們大部分都有,缺的那幾味也已經派人去搜羅了,她手裡還有四粒藥,她那病,只要不受寒涼就不會發作,用不著吃藥,所以只要咱們四天之內制出新的藥丸,你就不用再受每夜的折磨了。”

  拓跋野看著對方雙眼含春,喜上眉梢的樣子,微笑道:“你放心,我會好起來,好好活下去。”千種深情,盡在不言之中。

  莊園的廢墟之上,靈棚高建,靈幡高懸,一張張碗大的紙錢幾乎將地面鋪滿,有風來襲,不時隨風飛卷至半空。靈棚內,正中擺放神醫軒轅鴻飛的牌位,其他各按官府牒冊名錄排列擺放,軒轅蝶香的靈位霍然在列,更有十數空白牌位,以祭這場慘禍中不知名的無辜死難人氏。穀中哀樂聲聲,四面八方前來拜祭的人絡繹不絕,六個黑煞兵士披麻帶孝地守護在靈前,代替死難者家人一一對悼念者施禮回敬。

  軒轅蝶香麻衣重孝跪坐在自己的帳篷裡守一火盆,不停地燒著紙錢。葉水水守在她身邊,一起一張張地往火盆裡遞送著紙錢,觸景生情,想起不久前死難的父母親人,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為他們發送,讓他們入土為安。一邊陪著往火盆裡遞紙錢,一邊陪著默默流淚。翻騰的火焰染紅了她們的雙眼,卻暖不了她們悲傷寒寂的心。

  李德祥的聲音自帳外響起:“姑娘,我家主子醒了,想要見你。”蝶香聞言,慢慢起身,用麻布蒙住頭臉,葉水水連忙扶住她,輕聲道:“姐姐不用害怕,王爺是好人。”軒轅蝶香輕輕點頭,任由她扶住自己的手,一聲不出地步出帳篷,守在外面的魏武見她出來,輕聲道:“別怕,我跟著你。”

  軒轅蝶香搖搖頭道:“不用,你替我看著火盆,別讓它滅了。”語未畢,淚濕雙頰。

  拓跋野依然倚坐在小刀的懷裡,看著軒轅蝶香低頭斂目,卻從容不迫地上車行禮。溫言道:“免禮,請坐。”

  軒轅蝶香跪坐在車廂裡,坐直身體,抬眼看向二人,從容大方,毫無小女兒的羞澀。

  黑衣衛總衙裡,關於神醫軒轅鴻飛的記載並不詳盡,拓跋野知道他十幾年來一直與這個唯一的孫女相依為命,也知道這位軒轅蝶香身患奇症,但具體病症並不清楚,神醫並非黑衣衛重點關注的目標,而且一位元女孩子的病痛,多少涉及隱私,也不便詳加打探。軒轅鴻飛收過幾個徒弟,但大多散在各地行醫,近些年來軒轅鴻飛在穀中問診時,身邊有一位少年相隨,倒不是徒弟,被人稱做小少爺。而關於這位元孫女兒的消息,卻是少之又少。這次大禍,那些被燒得七七八八的屍體難以辨認,不知道那位小少爺是不是與神醫一起死在難中,這位蝶香姑娘與那位小少爺有什麼關係,而她今後又該如何安排?

  軒轅蝶香將頭巾披在肩頭,拓跋野這才第一次看清她的臉。這姑娘生得頗為大氣,眉目開闊,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皮膚白淨光潔,卻在右半邊的臉側有塊半個手掌大的不太明顯的疤。

  拓跋野道:“我是西秦的七王拓跋野,因受傷過重特來求醫。”頓了頓,見軒轅蝶香低垂著眼,毫無表情。暗中歎了口氣,又道:“應該是因我行蹤洩露,才給小姐帶來了這場滅門之禍。”

  說到這裡,拓跋野停了下來,可是軒轅蝶香卻並無反應,不吃驚,不悲傷,不憤怒,依然低垂著眼,不言不語。拓跋野暗暗驚異,這種反應,莫非這姑娘對這場禍事的由來,已然心知肚明?這種表現,可不象個養在深閨裡毫無見識的嬌弱姑娘。

  見她不吭聲,拓跋野繼續說道:“不知姑娘今後有何打算。”見她依然沉吟,拓跋野道:“姑娘今後斷不能獨留此處,若有親友可投靠,本王自當派人護送前往。”

  軒轅蝶香雙眼泛紅,默默搖了搖頭。軒轅一族人口少,軒轅鴻飛又獨子早逝,這麼多年祖孫二人相依為命,縱有親近的僕從下人也在此一難中盡遭屠戮。這兩天驟遭此難尚不及細想,此時被人問及,悲傷之餘,更添茫然。

  見她神色,拓跋野道:“小姐一家因本王遭難,對小姐本王有責任妥為安置,我想安排人護送小姐和葉水水姑娘一起前往雍都文惠公主處,那裡遠離戰禍,公主仁善寬厚,定會為你二人妥為安置,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實際上軒轅蝶香便是跟隨軒轅鴻飛出入為病人診治的那位小少爺。她對拓跋野一行人的來歷一清二楚,自家這場滅門之禍的由來,也已猜想得七七八八。原本,對這人頗有遷怒,打定了主意絕不透露自己也會醫術,有病,愛找誰治找誰治,本姑娘絕不侍候。見他傷病發作時痛不可當,一時心軟送了藥丸和藥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現在只等著為祖父親人辦完喪事這些人失望離開。至於自己今後如何,卻還不曾考慮過。

  她自幼隨祖父出診問醫,望聞問切這一類醫者手法已極為熟練,今日一見拓跋野,便知他傷勢沉重。即使以那種丸藥暫時壓制每夜午時的痛楚,身體也並不能輕易好轉。可這人絕口不提為自己求醫問藥之事,反而處處為自己打算。拓跋野相貌英俊,溫言細語,加之這一行人為軒轅鴻飛大辦喪事,昨夜諸人對她又極為照顧,禮數周全。此番種種令這個一心向醫涉世不深的姑娘大生好感。抬眼細看拓跋野的神色,見他臉色青白憔悴,卻對自己眼露關切,不禁伸出手去,道:“給我摸摸你的脈。”

  拓跋野聞言,猶豫了一下,這才伸出手去,問道:“姑娘懂得醫術?”

  軒轅蝶香往前湊了湊,伸手把住對方的脈門,細細查探,輕輕說了兩個字:“略懂。”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