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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66章
☆、第52章

  拓跋野登時清醒,難道是泄了行跡?抬眼看了看張晨。身邊這批人,個個是頂尖的好手,如果不顧自己,縱然被圍困於千軍萬馬中也能逃得性命。他扭頭看了看立于側方的劉明俊,劉明俊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立時抱拳半跪於地輕聲回稟:“主子,我等已被晉升為乾字丁隊,貼身衛護王爺。”聲

黑衣衛乾字原本有三隊,甲隊衛護王上,乙隊衛護毫無自保能力的四王,丙隊衛護斷了筋脈的九王,而自己,竟然也落到需要一隊黑衣衛來守護的境地。不能再說什麼了,貼身暗衛,保護主子,唯死而已,從受訓那天起,就沒有獨自逃生這一規矩。

  於是他看向張晨:“你是四哥的近衛,一旦勢不可為,請自行離去。我的生死,還需有人報信出去。” 張晨抱拳,輕聲領命。

  於是拓跋野不再說什麼,依舊看向戲臺,至於暫避的念頭,想都不用想。這種天氣就算由暗衛護著逃出去,也避不了多久,不但自己的身體經受不起,還顯得狼狽。不如守在這裡,至少佔據地利,再壞的境況又能如何,無非一死而已。

  隨著歡快的舞曲,臺上兩名美貌女子極盡妖嬈,撩撥得台下血氣方剛的少年男子們興奮不已,笑鬧間,武亞忽然聽到外面有奇異的動靜,凝神細聽,仿佛是有人在哭喊,而此際,他的侍衛伴當也有人聽見外面聲音有異,漸漸靜了下來,武亞跳起來打開店門,向外看去,卻見鎮西頭湧來許多兵士,高舉火把,見門就踹,見人就砍,鎮上的百姓驟然臨此巨變,哭喊之聲迭起,人喊馬嘶,黑暗裡人影幢幢,看不清有多少兵士,砍殺搶掠,漸漸移近。

  武亞大驚,這是怎麼回事?怪叫一聲,跳回客棧,緊著喊人關緊店門,侍衛們上竄下跳,抽刀找兵器,樂班的戲子也驚了起來,尖叫哭喊聲亂成一團。忽聽“啪”的一聲,隨即一聲厲喝:“安靜!”眾人心驚頓住,卻見二樓回廊那位摟著傷患的刀大人大聲呵斥:“鬧騰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接著跳,別攪了爺們兒的興致。”

  到底都是經過些事,見過些世面的人。零星的旅人,悄悄縮回房間,武亞的侍衛們大多原本就是爭強鬥狠的主兒,最初的慌亂過後,取而代之的卻是臨戰的興奮,個個不願被人看扁,閉了嘴,上樓取兵刃急匆匆跑上樓去,原本帶了武器在身的則貼靠近窗前預備與人拼命。

  樂班的樂師舞女,強自鎮定下來,繼續彈唱跳舞,只是多少有些調子不整齊,而大堂裡的眾人,卻早已沒心思在上面。唯有二樓摟著拓跋野的小刀,依然很有興致。武亞看看樓上毫不變色的一干人等,星星眼閃閃放光芒,這才是真正的高手風範。

  而此時張晨輕聲稟報:“主子,外面那些,盔甲不整,奔行散亂,似乎是潰兵,大約能有千餘人。”

  拓跋野閉著眼靠坐在小刀懷裡,連眼皮都沒動,只淡淡地問:“咱們這是在哪裡?”

  “回主子,周楚交界。”

  西秦大軍,已經打到這裡了嗎?怎麼會有潰兵?拓跋野點了點頭,沒再出聲。如果是潰兵,守住客棧,那些潰兵自會退去,張晨他們知道怎麼做,用不著自己吩咐。此時姬弈歡等人也已知道外面情勢,正欲起身下去佈置,張晨看了他一眼,道:“姬大人請寬坐,外面這些,我們幾個打發就夠了,不勞您費心。”

  趴在門縫邊緊張等著接戰的武亞,終於看到外面的兵士湧到客棧前,渾身肌肉繃緊,興奮莫名,單等對方砸壞門板沖進來那一刻掄刀子拼命。卻見當先沖過來的兵士忽然胸口中箭撲倒地上,隨即連環三箭呼嘯著直插在客棧前一丈的空地上,排成一條筆直的線,然後一個肅厲的聲音響起:“身過此箭者,殺!”

  只見外面那些兵士猛地一愣,相互看了一眼,怪叫著一擁而上,但隨即落雨一般的利箭直插在他們身上,無一例外全部命中,瞬間倒地一片,鮮血染紅門前白雪,在高挑的燈籠照射下,刺目地淒豔。而可怖的是,竟然無一傷者,箭箭斃命!後面的兵士怔住了,武亞等人也怔住了,回頭看看,二樓的回廊上,只餘下抱坐著的兩個人,意態悠閒,旁邊侍立的太監全心都在被擁抱著的那位面色蒼白的青年身上,對旁的事情,連一分心都沒顧得上看。而原本立於他們身後的五個勁裝男子,蹤影不見。

  張晨等人射殺了大約數十人,死者的屍體堆成了一段矮牆,外面的潰兵終於知道畏懼,不再前來,轉而繼續砍殺鎮上的百姓,搶掠財物。客棧裡的眾人聽著外面淒厲的慘叫哭號,僅僅一牆之隔,那邊卻如人間地獄一般,雖然於心不忍,卻也知無力救援。臺上的戲子,終於舞完,拓跋野知道他們早已沒心情再演出下去,示意小刀將自己抱回房去。看看時辰,又快三更了吧。

  待主子回房,李德祥尖細的聲音響起:“我家主子賞銀百兩。”

  驚魂未定的海家雷大喜過望,立時趴伏戲臺上謝賞。有這百兩紋銀,戲班終於能緩一口氣了。

  武亞看了眼在自己身邊趴著向門縫外看的武珊瑚,見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外面,無奈,狠狠捅了他一指頭,這貨才看向武亞,武亞沖他歪歪嘴,那貨竟然不明白,露出一副茫然的神色,武亞怒了,沖臺上努努嘴,低聲吼道:“看賞!”正

武珊瑚這才明白,直起身沖著臺上喊:“武亞王子賞。” 忽然又低聲問:“多少?” 武亞鼻子都氣歪了,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一百!” 武珊瑚繼續高聲道:“一百兩!”

  海家雷謝賞的聲音武亞根本就沒聽見,全神懊惱於自己身邊這位總管,怎麼就不象人家那位太監說出話來有氣派,都是宮裡出來的,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呀!

  郢都城的王宮內,燭光高照,拓跋岫正沉著臉盯著一紙薄絹,是張晨的奏報,字數不多,簡單把七王數次自盡未遂的情況報來。拓跋岫皺起了眉,被楚人抓捕之後,到底受了什麼樣的折磨,讓囂張暴燥的老九縮在家裡裝死人足足一年多,讓從來無所畏懼的老七不肯活下去。門

  他想起攻佔楚宮的那一夜,那個態度驕橫不服管束的乾十三,沒有多說一個字卻殺盡了所有人。再看他對老七的態度,拓跋岫明白他用血傳達的資訊:關於老七,在楚宮裡遭遇到的所有事情,絕不允許傳出去!

  可老七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沉思著,抬眼看看趙陽:“老七的盔甲打造好了嗎?”

  佔據郢都的一大收穫就是發現了一批能工巧匠,被楚王圈在一個院子裡,拓跋岫曾親自過去看過,被裡面稀奇古怪的的東西所震驚,回宮後第一件想到利用這群人的事就是給老七重新打制已經被毀掉的盔甲兵器。在得知這群人為什麼會有七王的身材尺寸時,拓跋岫的第一個念頭是把項燁霖的屍體找出來鞭屍。說到底是至親的弟弟,不管因為什麼受了這麼大的罪,都足以讓做哥哥的火冒三丈。總有一些人,是自己可以禍害,別人卻不能碰。

  看著太監們恭恭敬敬呈上來的彎刀盔甲鐵面具,還有已被打撈出來的那杆漆黑的鑌鐵斷魂槍,拓跋岫暗暗點了點頭,不愧是從各地搜集來的巧匠,這手藝確實比西秦那些工匠的技藝高得不是一個檔次,那盔甲、彎刀、鐵面具,不僅看起來更加堅固鋒利,還更加的美觀華麗,儘管仍然是漆黑的顏色,可那線條,那雕紋,甚至盔甲上的每一片鱗片,都那樣精緻華美。相比之下,唯一沒有重造一次的鐵槍顯得很是粗糙,按下把這槍回爐重造的念頭,提筆下詔,敕令七王拓跋野統率中路黑龍、黑煞兩大軍團二十萬大軍。令人把這詔書、兵器盔甲還有近兩個月的關文諜報等等百里加急送與七王,告訴他讓他快點把傷養好,等著他去領兵平定天下呢!

  辦完這件事,他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被打斷的左臂儘管包紮緊實,依然疼痛刺骨令他不敢稍動,咳了幾聲,接過遞來的白絹擦擦嘴,很好,沒有血,他暗暗苦笑。走幾步來到銅鏡前,又一次仔細觀察鏡子裡自己的臉,腫已經消了吧?這一片青紫的痕跡,敷上點粉,離得遠的話,應該不會被看出來了吧?暗暗思忖著,問一直在身後侍立的趙陽:“王兄他今天怎麼樣?”

  趙陽垂首:“殿下一直很好,能吃能睡的。”

  從銅鏡中瞥了對方一眼,“膽子越發大了,這是什麼話?”

  趙陽明白主子,因為臉上的傷不想被哥哥看見,於是就不去相見。可是實在又惦記著,於是想從別人嘴裡多知道些哥哥的情況,越詳細越好,恨不得連他一頓吃了幾碗飯,哪碟子菜多夾了幾筷子都得說清楚。可你一天這麼幹,兩天這麼幹,連著好幾天了天天搞這麼一出兒,誰受得了?這麼惦記著,乾脆自己去看!而更讓趙陽等人滿腹怨氣的,是老三的態度。被自家主子這麼惦記在心尖兒上的這位,是真的沒心沒肺,能吃能睡,仿佛對十幾天沒見著一面的弟弟根本就不掛念。

  趙陽等人跟在四王身邊朝夕相處好幾年了,在他們面前,拓跋岫毫無秘密可言。他對自己哥哥這種畸形的愛戀下所付出的一切,全然無法隱瞞。而相比之下,在趙陽等人的眼中,拓跋岱對自己弟弟這種感情的回應遠遠不足,那純然只是個寵溺弟弟的哥哥,在由著弟弟的性子胡折騰。他愛戀的,是那個清貴冷情的大周公主,從幾年前的初次見面就點燃了全部的熱情,聲勢之大,搞得西秦從上到下無人不知,搞得那位公主急匆匆打道回國,再不肯在西秦的土地上多停一分。

  兩相對比,自家的主子,不值啊!

  不管別人眼中的四王爺是如何的冷酷陰狠,幾年的貼身保護如影隨形的日子,早已摸透了王爺的脾氣。整日陰沉是因為身體的病痛,而冷酷無情也僅僅針對犯錯的官員。身邊大大小小的隨侍們,從不曾因些許小事得罪了王爺而受罰,相較於其他人一些王公貴族,拓跋岫甚至稱得上溫和寬厚。所以在趙陽的心裡,根本就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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