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妥協是種習慣
妥協是一種習慣,當你第一次開始妥協的時候,其實在內心已經不知不覺的開始退讓,只要對方是一步步的蠶食而不是一下子攻擊你的底線,幾乎所有人都不會覺得這是一個難以接受的過程,或許在這個過程中,最最說服你去接受妥協的就是你自己,反正這是最後一次,就這麼一次,這樣想著不知不覺生活裡面就充滿了妥協。
琴生剛開始只是心軟了一下,看著憔悴疲倦的男人帶著一點無賴的哀求看著自己,又不是對他全無感情,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所以就想著只是讓他休息一下,只是讓他不要那麼累就好,等到第二天早上就把他趕走,想著想著兩人就照舊擁抱在一起睡了一整晚,琴生習慣性的鑽到男人的懷中睡得十分踏實。
早上照舊是琴銘最先醒來,其實只要有足夠的能量睡眠對他來說並不是必要的,但男人喜歡抱著喜歡的人一起沉眠的感覺,尤其是愛看琴生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趁著琴生還沒醒的時候,琴銘低下頭在他唇上磨蹭了一下,想到之前無數個早上自己能按著他親吻便有些激動起來。
琴生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孔在自己眼前磨蹭,下意識的伸手就是一巴掌甩過去,見琴銘臉上浮起紅印子又有些後悔起來,抿了抿嘴板著臉穿好衣服,扔下委委屈屈的男人走了出去,卻沒看見身後的琴銘得意的挑了挑眉頭,他就知道琴生會因為動手而心懷愧疚,這樣的話一大早趕他走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外頭安可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木條桌子上放著四個碗,顯然女人是把琴銘也算在內了,琴生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他盛湯的時候也沒有故意漏掉那一個,琴銘順桿爬的本事是天生的,見狀樂滋滋的走過來端著碗喝得滋溜溜的,一邊喝還一邊用琴生的尷尬神情當小菜。
要不是安可兩人在面前的話,琴生指不定就要摔碗翻桌子走人了,但被兩雙帶著疑惑的眼睛看著,琴生最後還是嚥下了惱意,三兩口喝完了早餐就拿著木棍子準備出門,琴銘下一刻就放下碗跟上,安毅也忙翻身準備追上去卻被安可一把拉住,這次可不管他怎麼鬧彆扭都不准他跟上去當電燈泡,要知道那傢伙的耐心可是很有限。
琴生現在非常煩躁,伸手這個傢伙他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趕也趕不走,就跟牛皮糖似的就黏住他了,命令他不准靠近自己這傢伙倒是挺聽話,只是在一米之外緊緊跟著,自己走他也走,自己回頭他就一臉無辜的看著,似乎在說明他根本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要是這傢伙用蠻力的話琴生還能生氣,但他這種無敵不要臉的招數用出來,琴生就實在拿他沒辦法。
琴生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身邊突然多出來的不知名變異獸,那是他曾經說過好吃的物種之一,這個男人明明只是離開自己一會兒居然就帶著獵物回來了,琴生心裡頭有些忿忿,同樣是異能者怎麼就差了這麼多,又是他那種控制別人的異能不能隨便用,他可不想自己再來一次失憶。
想到失憶男人再一次回頭瞪了一眼背著變異獸一臉無辜跟著自己的人,不耐煩的坐到一邊的樹根上,冷眼看著琴銘討好似的變出兩顆果子遞到他眼前,琴生很想伸手將這兩個東西拍開,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動手,只是冷哼一聲撇過臉不去看他。
琴銘看著他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抿了抿嘴,忽然消失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用樹葉做成的小碗,裡頭裝著清水:“爸爸,先喝點水吧,不要因為跟我生氣弄得自己受傷難過好不好?”
“你也知道我是因為你生氣。”琴生忿忿的說了一句,見男人一直捧著那個葉子碗終於還是接了過去,卻並沒有立刻喝下去,只是看著男人冷聲說道,“琴銘,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們恢復成最開始的父子關係不好嗎,我會一直很疼你,這才是我們應該有的關係不是嗎?”
琴銘只是板著臉沒有說話,擺明了就是要一條路走到底,琴生悶悶的喝了口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邊的兒子,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你一直站著不累嗎,喝點水吧。”
話一出口琴生就知道不對,果然男人的眼睛一亮,貼著他就坐了下來,伸手拿過那個葉子碗大大喝了一口,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說道:“謝謝爸爸,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說著還想用腦袋去弄琴生的臉頰,別後者一把推開,琴生瞧他還是一副鬍子拉雜的模樣很是不痛快,冷聲說道,“身上這麼髒別碰我,難道沒我在你連洗漱都不會了嗎?”
琴銘聽他這樣一說更加委屈了,摸著自己的下巴露出一個血口子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邋遢,但是其他的都好,只有刮鬍子一直沒學會,你看,還弄出了傷口。”琴生仔細看了看可不是有一個大口子,但隨即一想這小子的恢復能力,要不是故意留著自己那還能看到這種小口子,看著眼前裝可憐的傢伙又好氣又好笑。
最後琴生還是拿著琴銘送過來的刀子給他刮了刮鬍子,去掉那些鬍渣之後琴銘顯得更加年輕一些,琴生看著他的模樣有些恍惚,他很明白現在單論外貌的話人家看著或許相差無幾,但只有自己才明白,他可是比這個男人大了二十多歲:“琴銘,你現在年紀小,所以不知道跟另外一個人生活一輩子有多困難,更何況我比你大那麼多,你有沒有想過,將來有一天你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糟老頭的臉孔,你還年輕力壯的時候,我卻已經是老人了。”
“有我在,我會幫你改變身體,我年輕的時候你永遠都年輕,再說爸爸要是變成糟老頭的話我也喜歡。”琴銘立刻緊接著說道,琴生額頭崩出一根青筋,他怎麼就忘記這個男人最擅長不就是改變基因什麼的,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知要怎麼解釋兩人完全不適合在一起的事情。
琴銘卻比他更早開口說道:“其實爸爸也知道,我們很適合在一起生活不是嗎,你失憶的時候我們都是好好的,小時候爸爸不是說過,不要因為那些世俗眼光束縛住自己,現在我們離開了安全區,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別人的眼光都可以不管,再說我也完全不在於他們在想什麼,爸爸,我只想你不要因為這個拒絕我,好嗎?”
琴生皺了皺眉頭,琴銘伸手將他慢慢的圈在懷裡頭,聲音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爸爸,爸爸,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不會勉強,但是不要趕我離開你好不好,你不是答應過一直會在我身邊的嗎,我只有你了,我們要一直在一起,永遠永遠都不分開,爸爸,就這樣一直過下去好不好,不要害怕,我也永遠不會離開你。”
“你還小,知道永遠的意思嗎,你知道永遠有多久嗎?”琴生伸手撫著男人的頭髮,手下依舊是刺刺的觸感,他不斷想著是不是因為男人從來沒有接觸過太多的人,是不是還沒有嘗到女人的好處,是不是因為自己先入為主的概念,是不是年少輕狂的躁動,是不是因為這個地方只有他們兩個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
琴銘像是看透了男人的心思,抬頭按住他的臉頰讓他不得不直視著自己:“爸爸,你在猶豫什麼,在學校的時候多的是女人送上門來,我一個都不喜歡,甚至還有女人自願跟我上床的,我看著都覺得噁心厭惡,只想回家跟你在一起。”
“我也試過男孩,但是只要看見他們就覺得很煩,我知道爸爸一直不能接受這樣的感情,所以才會一直瞞著你,一直不敢說出來,琴生,我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沒有選擇才誤會我們之間的感情。”琴銘一字一句的說著,帶著少年的激情和深沉的堅定,“所以不要懷疑我對你的真心好嗎?”
琴生不敢承認自己在聽見琴銘拒絕了那些送上門來的男人女人時鬆了口氣,甚至還帶著一絲慶幸,他雖然年紀不小但對愛情卻還帶著少年才有的天真,上輩子就是因為這一份的苛刻而一直沒有修成正果,所以當聽見琴銘拒絕其他人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居然是慶幸而開心的。
琴銘見他眼底閃過的不是厭惡拒絕,心中一喜抬頭在他唇上親吻了一下,兩人就這樣鼻尖貼著鼻尖無比親暱,請琴生清醒過來的時候也憤怒不起來了,只輕輕推開了男人一些,板著臉冷冰冰的說道:“就算是這樣,這樣的感情也是不對的。”
琴銘沒把這句話往心裡頭去,笑著跟上琴生的腳步,一手拎著那變異獸一邊還開心的哼著歌,弄得琴生原本就亂糟糟的心裡頭更加一片混亂,忍不住回頭瞪了男人一眼低吼道:“你那破嗓子還唱什麼歌,就算要唱也給我跑遠點別污染視聽。”
琴銘死皮賴臉的粘過來說道:“當然是爸爸唱的好聽,以前教了很久我都學不會,不如爸爸唱給我聽吧。”
“你是小孩嗎,還一口一個爸爸。”琴生氣鼓鼓的哼了一句,對男人這種裝嫩的行為十分不爽,但走了幾步便自顧自哼起一首小曲來,琴銘就在一邊笑眯眯的看著他,兩人一路和諧的走到了靠近安可房子的地方,琴生才回頭瞪了他一眼自顧自走了進去。
安毅正因為早上安可不准他出門的事情鬧彆扭呢,看見琴生回來興高采烈的跑了過去,拉著琴生的手就唧唧咋咋的說起來,還時不時用飽含敵意的眼神瞪一眼琴銘,小孩子的野獸本能更好,知道有琴生在的時候這個傢伙絕對不敢傷害自己,琴生樂得看琴銘被氣得呲牙咧嘴的模樣倒是也沒有阻止。
依舊是吃了飯,琴生拉著安毅轉了幾圈安可就喊兒子回家睡覺了,他只能訕訕的回去自己臨時住的地方,果然一進門就看見琴銘已經脫光衣服光溜溜趴在乾草上等他了,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裡又弄來一條厚厚的毛毯子,這時候襯著他麥色的肌膚分外誘人,琴生覺得自己的身體也熱了起來,那些相互慰藉的記憶揮之不去。
“琴生,我已經給你暖好被窩了。”琴銘笑著抬頭說道,後者冷哼了一聲又不是冬天,卻也乖乖的走了過去,還順手給了琴銘一下說道,“你要住在這裡也可以,但要是再敢給我動手動腳的話,那就立刻給我滾得遠遠的,睡覺的時候不許抱著,聽見了沒有。”
琴銘自然是委屈的答應,琴生又哼唧哼唧的說了一二三四五條要求,無非就是兩人保持多少距離不能怎麼怎麼的要求,琴銘當下是答應的好好的,等男人爬上床一下子就把他攬到自己懷裡頭,還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道:“抱著睡比較暖和,這是晚安吻,琴生當初跟我說過的。”
琴生用力掐了一下男人的手臂,知道他根本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一時間心情十分複雜,但琴銘熟知他的弱點,在他上床的時候就慢慢按著他身上的穴位,一會兒男人就舒服的飄飄欲仙起來,總算琴銘不敢直接弄到最後一步,雖然呼吸聲深沉了一些卻沒讓琴生發現他就要吞人的目光。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之後琴銘就直接把琴生的小屋子當成家了,凡是好的就往裡頭裝,有了親吻就會有接下去的什麼,從一開始琴生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親會狠狠甩他一巴掌,到慢慢的半推半就到現在的任命,潛意識裡已經接受了這種感情的男人其實只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而琴銘從來都沒有給過他選擇的機會,到這一次琴生在男人口中釋放出來的時候,琴生再也不能掩蓋自己的罪行,他早就已經沉迷與兩人的禁忌中不是嗎。
琴銘見男人失神的眼角帶著淚光臉色卻不怎麼好看,暗自後悔自己是不是太急了一些,下意識的親了一下男人的眼瞼想要安慰一下,卻聽見琴生翻身自動的貼近他的胸膛,聲音中帶著任命和無奈:“都這樣了,明天我們就搬回去吧,總不能一直住在人家的地方還……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
琴銘心中被巨大的喜悅所充斥,身下的感覺更加炙熱了幾分,但看見琴生面色淡淡的也不敢大動,只是用手將他緊緊的按向自己的胸膛,低沉的聲音帶著掩不住的喜悅:“是,我早就打算好了,一輩子都要在一起永遠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