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楊牧早上在一片清明中醒過來。

昨天迷迷糊糊裡似乎對方說了句什麼，楊牧沒來由的一陣緊張，似乎很重要，但是他仔細想了很久，卻想不起來。

昨天接到同學小道消息，有機會可以去夢想世紀遊戲公司做兼職，問問他有沒有興趣。

夢想世紀就是他夜夜笙歌的夢想ONLINE的東家。

面試就是今天。

楊牧理了理面試需要帶的作品，最後出門前檢查了小沐的食物，對著門口的鏡子做了個笑臉，比了個V，落鎖，出門。

周正曦此時不在自己的辦公室裡。

“你是說，你昨晚在做的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他了？現在想找到人？”邵群挑眉看了看他。

“嗯。可以這麼說吧。”周正曦站在落地窗前，端著咖啡。心思明顯不在邵群身上。

“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惡劣的好友肆無忌憚的嘲笑他。“長得什麼樣？有照片麼？”

周正曦聽到照片晃了一下，還是忍住了。“沒有。只有ID。”

“哦，那就是肯定沒有我美了。切，真沒勁。”邵群從座椅上站起來，細長的高跟敲在地面上，發出篤定的篤篤聲。“還以為你這次看上的人起碼外貌上可以打敗我呢。”美人伸手卷著自己的發梢把玩。

“嗯……，是沒你現在美，但是女裝倒是可以和你一拼。”周正曦刻意加重了現在兩個字。“他和你是另一個類型。就像個天使。”

“？”邵群很快反應過來。“哈哈哈，出手真快啊，已經連女裝都讓人家玩了。嘖嘖，我更期待了。”

周正曦好笑的看著好友，“不過，僅僅一個ID，還是無法找到他。”啜了一口咖啡。“實名註冊的時候他登記的應該不是他自己的身份證。”

“今天上遊戲的時候發揮你的特長問問他不就好了。”美人抬眸望瞭望他。“你不是最擅長蠱惑人心了麼？”

“？”在邵群辦公室喝著咖啡望著窗外的周正曦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今天是招新麼？”

美人走到窗邊瞄了一眼正在進入大廈的人群，“怎麼了？”

“我想，我要先回我的辦公室了。”周正曦一口幹了杯中剩下的咖啡，把空杯還給身旁的好友，離開了邵群的地盤。

楊牧被面試的人帶到房間問了幾個問題就被放出來了。

理了理東西正要離開回去。

“你是楊牧同學吧？”一個穿著職業裝的美女姐姐突然叫住他，塞給他一份公司簡介。“你的作品我們設計總監剛才看過了，覺得你的東西非常有靈氣，想讓你做他的助理。”美女姐姐說著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跟我一起上去一次好麼？”

楊牧被美女姐姐帶著進了電梯，他知道以自己的水準和資歷做兼職尚能應付，做助理就不知道能不能達到對方要求的水準了。也許是自己今天帶來的稿子非常對設計總監的胃口？

胡思亂想間，電梯“叮”一聲到了頂層。

“到了，你進去吧。他人很和善的，我先去忙別的事情了。”美女姐姐把楊牧推了一把，讓他站在了電梯外屋內的地毯上，微笑著按了下麵的樓層下去了。

“？”楊牧環視了一下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整個頂層的視野非常好，雖然他站在靠電梯的一側，仍舊能夠看到另一邊落地窗戶外足以俯瞰半個城市的景色。

地毯通道直指向走道盡頭的一間辦公室，半敞著門。

楊牧順著走道走到門口，敲了敲門，輕聲說了聲，“我到了。”

半晌屋內並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於是楊牧伸手推門進去。隨手把門關了。

整間辦公室裝修的如同一間巨大的書房，點綴著綠色的植株。房間兩邊是很高的書櫃，中間一張碩大乾淨的辦公桌，桌上一台老闆機，一部電話，除此以外整張桌子非常乾淨。

房間一側擺著一組皮質沙發和茶几，另一邊顯然還有房間，房門虛掩著。楊牧顯然非常不好意思推門而入，於是非常好奇的去看書櫃中成列的圖書都是什麼名字。

看了半天，楊牧發現多數都是電腦程式和程式設計方面的書籍，外文的又占了多數。不由得一陣疑惑，設計總監不是應該設計方面的書多些麼？

不知不覺慢慢往落地玻璃窗的那面移動，專心的他並沒有發現房間內多了一個人，並且輕輕的，似乎為了不想驚動他似的，把自己出來的，相連小房間的門帶上。

“好看麼？”一個清淺的氣音帶著詢問撲在楊牧的脖頸上。

“啊？”楊牧小聲的驚呼了一下，剛要轉身看看是誰，來人就一把撈起他，讓他正面貼在落地玻璃上，從背後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看著窗戶上模糊的倒影。“呐，老師，像不像我們在地鐵裡的那次？”

楊牧愣了一會兒，有些心慌的小幅掙扎起來。“你，你是……”

對方伸出長手制住他，“對，我就是一直陪你玩的，”側過頭去湊近楊牧的耳垂。“剛才看到你來面試，還以為是長得像，看了你的資料，我想我可以確認是你了。楊沐？嗯？楊牧。”

感覺懷裡的身體不再掙扎，不知是默認了還是害怕了。周正曦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年齡，外貌，名字，都對得上。”而且，手漸漸在他臉上流連。“這皮膚的觸感，我想我是不會弄錯的。”說著低頭在楊牧的脖頸上細細啃吻起來。“老師，你不知道，我知道是你我有多高興。”又把人轉過來圈在懷裡。“雖然老師今天沒穿女裝，但是這身打扮，也很合適。”說著低頭就要吻下去。

楊牧幾不可察的偏頭避開了這個吻。

“所以呢？”粉紅飽滿的紅唇開啟，“我就要接受你麼？Jonny 周。”總是脈脈含情的黑而深的大眼睛隨著臉頰的抬起，深深的望入與他近在咫尺的男人的眼裡。“不過是遊戲罷了，周總監好像並沒有問過我的意思？”眼神裡帶上了戲謔。“抱歉我要先回去了，兼職我也拒絕，我會另外再找別家的。”說著就推開男人往門口走過去。

“……”被留在原地的男人不置可否。“……照片……”

楊牧的腳步隨著這個聲音停了下來，蹙眉回頭望著男人，似乎在等著他的下文。

男人緩步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椅子坐下，“我想，老師，你沒有忘記地鐵那次我拍的照片吧？”男人的眼神又殘忍又冷漠，“不光有老師穿女裝，還有老師的小穴，最後老師被插幹的一塌糊塗的，我都有拍下來。”停了一停，似乎在觀察楊牧的反應。“老師，你說，我現在有你的資料，直接去你學校的網站發佈，會不會是一個給我們公司的遊戲做宣傳的大好機會呢？”男人簡直志在必得。“所以，老師，你沒有機會拒絕我。”

“還有，親愛的楊老師，我不是設計總監，這只是讓你來這裡的一個藉口。”男人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男生又驚又怒，偏偏又無法發洩出來。“以後，你應該要稱呼我為，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