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可否比你作夏天(三)
蘭斯不顧腰傷,拉起身子上前一步,抓住克拉克的手,那種戴著紅色氪石戒指的手,緊張地侷促地問,「克拉克?你怎麼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克拉克像是有那麼一瞬間的精神恍惚,愣了愣,然後被蘭斯抓著晃了晃,他才慢慢地從一個飄忽的狀態中分離出來,然後那雙藍眼睛像是霧氣散去,驟然明亮了起來,看著手上的戒指。他長長地、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神清氣爽似的說,「別擔心,我覺得我現在……非常好,我覺得舒服極了……」
「真的沒關係?」蘭斯仍然擔心地問。掰著克拉克的手看。
克洛伊忍不下去了,半羨半嘲說,「你們有必要嗎?戴個戒指而已,還問會不會有危險,是戴戒指會卡到他的手指啊,還是會讓他受別的傷?蘭斯你以為克拉克還是被你抱在懷裡喂糖果的男孩嗎?」
蘭斯老臉一紅,無言以對。
克拉克從蘭斯的手裡抽回手,對克洛伊說,「好了,答應你幫忙的活已經干了,沒別的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克洛伊大手一揮放他們回去。
蘭斯落在克拉克後面半步同他一起出門,剛走出門,兀的感覺到自己被一個熾熱的目光緊緊盯著,引得後頸一陣發毛。 抬起頭就看到是克拉克站在那不錯眼睛地瞅著自己,蘭斯皺眉退後一步,該用什麼詞語形容克拉克的這種眼神呢?對了,是「露骨」。
「你、你幹嘛?」蘭斯訕訕地問。
克拉克對他笑了一下,同平時那種傻乎乎的微笑不一樣,充滿了男人味,蘭斯竟然有一種被電到的感覺,與此同時,又有一種被入侵的不適。克拉克上前幾步,握住蘭斯的手,牽著他走。
蘭斯被他牽著走了幾步,「為什麼忽然牽手?」
「不行嗎?我們從小到大經常牽手啊。」克拉克說。
蘭斯突然不敢去看克拉克的眼睛,「沒沒沒什麼。」
克拉克站定看了他一會兒,輕笑一聲,「蘭斯,你怎麼臉紅了?」
「我我有嗎?」
「好吧,沒有……」克拉克的語氣依然帶著那讓蘭斯窘迫羞赧的戲謔。
蘭斯和克拉克手牽著手,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是沒有這樣的感覺,只今天,這個時候,被克拉克抓著手讓他格外羞赧,相貼的肌膚傳遞過來的體溫明明不高,卻炙燙地一直熨到他的心上去。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們相接的那隻手上,忽然,蘭斯感覺到克拉克曲起大拇指,用指尖在他的手心撓了撓,帶起酥麻的癢意,叫蘭斯愈發臉紅。
蘭斯想往後縮回手,和克拉克同他相扣的手指將他的手不輕不重地禁錮住了。
蘭斯隱隱約約察覺到有哪裡不大對勁,可又說不太上來。忽然,他的手碰到了克拉克手指上冰涼的金屬,「戒指?」
「——克拉克,你還戴著那枚戒指嗎?」蘭斯問。
克拉克鬆開他的手,低頭看,「哦,是的,我還戴著呢。」
「為什麼不摘下來?」
克拉克回望他,眼睛明亮,「為什麼要摘下來呢?戴著他並沒有讓我變得虛弱啊。相反的,我覺得戴著他挺好的,我覺得很舒服,非常舒服。」
蘭斯微微昂首,看向克拉克頭頂那一排整齊的滿槽幸運值,也說不出什麼來了:好像是這樣,這東西讓克拉克變得厲害了。但是……到底是哪裡不對?
走著走著,迎面而來,他們遇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詹姆斯先生?」蘭斯不確定地問。
對方扶了扶上回沒有出現過的架在鼻樑上眼睛,「你們認錯人了。我是你們學校新來的老師,內森·科林斯。」說完,就擺出一副正經的模樣,目不斜視地從蘭斯和克拉克的身邊走過,匆匆離開。
「我覺得我沒認錯吧?就是那個老騙子?他應聘到我們學校來當老師了?」蘭斯問克拉克。
克拉克挑了挑眉,「是,我也覺得你沒有認錯。」
蘭斯原本還想著等到有空的時候要去調查一下那個老騙子到他們學校來是幹什麼的,結果回到教室,上課鈴一響,他就看到了一個抱著藍色文件夾和一疊資料步入教室的男人,真是命運神奇的巧合,就是詹姆斯先生。
蘭斯:「……」
詹姆斯:「……」
蘭斯把手往後按住腰上一個位置,默默地低下頭,把額頭枕在小臂上——腰……好痛……
「你怎麼了?蘭斯。」耳後被溫暖濡濕的呼吸呵到。有那麼一剎那,蘭斯都要以為克拉克是要親吻自己的耳垂。
只是這回過於強烈的疼痛沒有在羞恥感之前落敗下風,蘭斯也知道就算在不好意思也得把事情說出來了,他輕聲回答,「我……我剛才搬東西閃到了腰。」
「我抱你……」
蘭斯惱羞成怒一巴掌拍在克拉克的肩膀上,「夠了啊你!」
無暇被顧及的詹姆斯先生當然批准了蘭斯去醫務室的要求,站在講台上,看著兩個少年離開教室的背影,托了托眼鏡,眼神意味深長。
幾分鐘後。
醫務室。
「幸好,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只是肌肉拉傷,並不是非常嚴重。」克拉克說著,把蘭斯扶到醫務室休息室的小窄床邊,讓他坐在那。
克拉克用「你知道該怎麼做」的眼神望著蘭斯,蘭斯用「你到底想說什麼」的眼神回望著克拉克。
「好吧,我是想讓你,……。躺下。」克拉克說。
「哦。」雖然心裡有點毛毛的,但蘭斯還是聽從克拉克的話乖乖躺下去的。
克拉克甩手一瓶藥油,「側著躺,我給你揉一揉腰。」
蘭斯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她就是有點牴觸,但仔細想想,又感覺是自己多心,克拉克做這些也都是為他好。於是按照克拉克說的話躺好。
克拉克把蘭斯的襯衫在腰際那往上推了些,推到肋骨稍下一點的地方,又摸了摸他西裝褲的邊緣,「皮帶勒著會不會有點疼?不會膈著嗎?」
蘭斯扭了扭腰,悶聲說,「是有點難受。」
話音剛落,克拉克就很「識趣」地把手往蘭斯的皮帶上摸,驚得蘭斯彈了一下,把克拉克的手按住,「不,不,我……我自己來。」
他抽掉皮帶,但褲子還是能掛在那的。
克拉克擠了一把藥油在手上,搓了搓手,然後就把手往蘭斯那截j□j在空氣裡的肌膚上貼過去了。
蘭斯以前還從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這麼敏感,或者說,是他的腰部那個位置這麼敏感,只是被克拉克摸了一下就讓他指間都軟了。克拉克輕輕地捏著,或許是因為怕用力過大傷害到他,所以特別控制力氣,可這氣力似乎有點過輕,以至於蘭斯只覺得克拉克的手像是羽毛般掠過,沒有太大的感覺。
「可以稍微用力一點……也不要太重,你力氣那麼大,一不小心,我的腰就要被捏碎啦。」蘭斯自我感覺良好地認為這個笑話講的恰到好處,能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我怎麼可能用力過度傷到你呢。」克拉克回答。
蘭斯覺得氣氛又被克拉克拐到一個詭異的程度上,這氣氛太詭異了,讓他心跳加快、臉頰發了。
多說多錯,我還是不說話了。蘭斯這樣想著,緊緊閉上嘴巴。
可是不說話,他的精神便只要集中到那隱隱作痛的腰際。
即使不去看,蘭斯也能想到克拉克那雙寬大厚實的手掌正在靈活地給自己揉搓著,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克拉克那雙手,很漂亮,骨節分明,手指很長,手掌上有薄薄的老繭,那是一雙屬於男子漢的手。藍色的靜脈在皮膚下起伏,蘊藏著無窮的力量。結實,有力,能保護大家,那是一雙能帶給大家安全感的大手。
而那雙手現在在他的腰那塊遊走,略微粗糙的指腹一忽兒從蘭斯的肋骨那蹭過,一忽兒又經過胯骨的邊緣,一忽兒又摸到蘭斯的肚臍……捏啊揉的,不急不慢,不輕不重,剛好那麼多,多到讓蘭斯莫名地心裡發慌,臊的慌。
蘭斯閉上眼睛,腦海裡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前些日子他看到的克拉克j□j的上半身,精壯結實的肌肉,猶如米開朗琪羅手下的美男子雕塑,精準,漂亮,力與美的諧和,讓人移不開眼睛,讓人忍不住想要……。然後蘭斯猛地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不知羞恥的東西,簡直要自扇一個巴掌,他羞愧極了,接著更羞愧地發現自己某個位置竟然有了不應該有的變化。
尷尬,太尷尬了。
蘭斯不知所措,心亂如麻,慌急急地想有什麼掩蓋的辦法,並在心裡默背道德經……
「蘭斯,你怎麼了?」克拉克的手忽然停了下來,像是無辜極了似的問。
蘭斯還沒有說話,那只熟悉的手就像是蛇一樣從他的腰際滑過,帶起一陣肌膚的戰慄,要鑽進他的褲子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