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正文 玄冥的父親
躲在沈凌身後的拓洛,飛快搖頭,恨不得整個人消失,骨碌碌的大眼,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直視拓洛逗弄的眼神。沈凌瘦削的身子,任由拓洛怎麼掩藏,依舊露出大半。
瞥眼,調侃看著躲在身後的拓洛,黑眸閃爍著不懷好意的神色,伸手揪住拓洛藏在身後的小身子,狠狠掐住臉頰兩坨嫩肉,撕扯著可愛的弧度。
「小不點,看不出你這麼害怕拓跋?」
眯著眼瞼,瞅著拓洛,眼底漾著詭異的神色,望著對面雙手抱臂的拓跋。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動了動身子,打算起身,東皇那邊的事還沒處理。
玄冥幾人身上的傷並不輕,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誰,誰害怕他呢?」
拓洛倔強低吼,微弓著身子,呲牙咧嘴瞪著沈凌,鼓起的面頰呈現著羞怯的模樣,小身子拘謹站著,雙手低垂,怯怯睨著拓跋所在的位置。
拓跋揚著眉宇,茶眸溢著逗弄,拓洛這小子從小就由他撫養長大,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遠遠多於他的父親和母親,亦或許因為這個原因,拓洛對他的畏懼,也高於部落其他人。愛恨交織,讓拓洛對拓跋懷著複雜的心態。
「喲!都這樣了還不是害怕?」
伸手指著拓洛滿是冷汗的額頭,指腹磨蹭著翹挺的鼻樑,伸手一把掐住拓洛的耳墜,輕輕撕扯,撩起的雙腿,不斷晃蕩,恣意的態度讓人覺得十分欠扁。
拓洛僵著身子,惡瞪著沈凌,『嗚嗚!』口中不斷發出嗚咽聲,似在辯解,又似在發飆,眼底的怒意幾近凝聚成實質,踮著腳想要踹沈凌,無奈腿太短,半個身子在空中搖曳,踢著短短的雙腿,拍打沈凌作亂的雙手。
「拓跋這小不點是誰?」
「大哥的兒子,部落中為數不多的新生獸人,別小看這小子,他的實力在部落中算不錯,若是成年不出二十年,絕對能超趕我。」
拓洛天資極佳,出生就覺醒了血脈中的天賦,隱匿的能力,就算是他都不能輕易發現他的蹤跡,沈凌是怎麼察覺到他的存在的?疑惑睨著沈凌,眼底帶著疑問,拓洛這小子若是有心躲藏,尋常人絕對找不到。
聽了拓跋的話,沈凌眉頭一挑,黑眸釋放出駭人的精光,摩挲著下巴,說道:「小不點這麼厲害——」頓了頓,回過頭看著不斷踢腿的拓洛,上下打量一番,接道:「我怎麼沒察覺,不過就是眼睛大了些,不過眼睛大有什麼用?」
嫌惡收回打量的眼神,嗤笑的眼神,拓洛霎時瞪圓可愛的眼珠子。
「凌說得沒錯,眼睛大確實沒用。」嘴角帶著狗腿的笑,桌上備著烤肉和一些煮爛的野菜湯,「凌先前不是說餓了嗎?食物都準備好了,凌要不要我喂你吃?」
「不用,我自己吃。」沈凌拍開拓跋不安好意的手,放開掐住拓洛臉的手,隨意扯了件獸皮擱在腰間,撩起長腿,渾然不在意一側的拓跋猴急的臉。
拓跋吞嚥著口水,睨著沈凌身上露在肌膚,上面殘留著密密麻麻紅痕,誘得心底癢癢的,喉結微微滑動,茶眸深邃疑惑著看不見底的眸光。
拓洛無語看著拓跋猴急的模樣,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好色模樣的拓跋真的是他那個實力強悍的叔叔?拓洛瞠目結舌看著這一面。
拓跋親力親為幫沈凌準備食物,細心的模樣,讓人萬分無奈。
沈凌翻著白眼,「給我坐下,我自己有手,自己會吃。」拍掉拓跋的手,手指飛快舞動,填飽肚子。
半響後,吃完便起身準備朝著木屋外走去,見沈凌朝屋外走,拓跋面色一沉,神色未明上前攔住,冷冷瞥著追上來的拓洛,茶眸溢著疑惑之色,說道:「凌,你要去哪?」眼底的冷厲,讓身後的拓洛渾身一顫。
「我去一趟羽靈部落,看看玄冥他們傷勢如何?」擦嘴,順勢越過拓跋的身側,就朝外走去,無視拓跋鐵青的臉色。
「凌不需要再休息一下,你身上的傷口還這麼重,這樣出去真的沒事?」拓跋抿著嘴,怎麼都不願放沈凌出去,俊朗的臉溢著委屈,手臂環住沈凌的腰肢,頭擱在沈凌的肩頭,身後的拓洛瞪大眼,死死瞪住厚臉皮的拓跋。
「放手!」
沈凌冷冷轉過頭,只朝著羽靈部落走去,臨走前東皇幾人受傷歷歷在目,跨出去的步伐不由快了幾分,拂開拓跋的手。
望著沈凌毫不遲疑離開的身影,拓跋茶眸冷凝離去的沈凌,週遭狂暴的氣勢,緊緊壓制著週遭這一帶,身後的拓洛雙手環臂,小臉蒼白顫微著身子,緊咬著下顎,淡淡的血絲從嘴角溢出。
「看了這麼久,你究竟想做什麼?」沈凌陰沉著臉,睨著身後的樹叢,黑眸溢著點點森冷之色,這股氣息——陌生帶著熟悉的氣味,腦海中一閃而逝那股熟稔,便是不久前想要侵犯他的那人。
儘管隱匿的很好,但那股味道怎麼掩飾,都帶著淡淡的囂張,讓人無法忽略。
語落,一個淡淡的身影,緩緩至樹叢後的陰影處走了出來,頎長的身軀帶著重重的壓迫感,讓人不由自主想要繃緊神經,戒備緊盯著出現的人影。
「離開玄冥。」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再說你以為你是誰?」
沈凌小心抽出手術刀,身子警戒盯著對面的玄寒,身子微微顫抖,對上那雙黃眸不由得心底溢著寒意,冷酷不帶絲毫表情。
「離開玄冥,不然殺了你。」玄寒不明白為何這般執著想要沈凌離開玄冥,一想到沈凌躺在玄冥幾人的身下,心底的怒意止不住上湧,叫囂著想要撕碎那些人。
這份怒意幾近將玄寒逼瘋,不由得跟了過來,明明恨不得殺了眼前的沈凌,可另一邊他又想將眼前的沈凌禁錮在只有他才能看得到的地方,這份矛盾幾乎將他撕裂。
「憑什麼?」沈凌鄙夷睨著玄寒,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這人不覺得太過猖狂了嗎?他憑什麼認為只要一句話,他就會乖乖離開。
閃到沈凌身前,將沈凌禁錮在胸前,手指落到密密麻麻的紅痕處時,眼底溢著冷冽,黃眸深處閃過著冷幽,心底莫名的思緒讓他的手不由變得有些顫抖。
向來冷靜自如的表情也變得複雜少許,鉗住的身子靠的更近,陰沉的臉溢著冷幽狠悷,右手落到沈凌的脖頸,感受著手心跳動的脈搏,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讓眼前的人消失。只要想到沈凌會消失,胸口處便不斷傳來莫名的疼痛,讓人無法忽視的痛,幾近將他折磨逼瘋。
「我說讓你離開玄冥。」玄寒頎長的身軀緊緊壓迫著沈凌,面頰陰森帶了些許陰鷙,讓人無法直視,桀驁不馴的表情讓人不禁有些側目。
低斂的眉角,透著少許不耐的神色。不知為何,每次面對沈凌,往日冷淡的神情總是容易被激怒,平靜的心境也安穩不下來。
沈凌翻著白眼,睨著對面陰邪的男子,眸子深處溢著些許好笑,為什麼他會認為眼前的男子,好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叫囂著想要引起身邊大人的注意。
「我的回答是不可能,走開,我沒時間和你磨嘰。」
說罷,便想越過玄寒的身子,朝前走去。玄寒一把拽過沈凌的身子,就將沈凌扯到面前,陰鷙的黃眸釋放著冷冽的氣息。
死死將沈凌壓在樹幹與他的之間,仗著身高俯視著沈凌,指腹在沈凌的面頰上輕輕勾畫,溫熱的呼吸不由得噴灑在沈凌的面頰上。
「玄寒,你想做什麼?」
拓跋冷冷的聲音,從後面插了進來,面帶陰沉,茶眸漾著幽寒戒備註視著玄寒,身側的拓洛怯怯尾隨在後面,瞪圓眼睨著沈凌,見沈凌被壓制,不免多了幾絲驚訝。在他看來,沈凌能輕易找出他的位置,實力高強。
可此時沈凌卻被壓制,動彈不得,這差距自然讓他吃驚不已。
緩慢轉過身,睨著拓跋,玄寒黃眸深處閃過一絲詭異,就勢將沈凌攬入懷中,兩人身體曖昧相貼,手直接伸進沈凌的獸皮裡面,舌尖舔著沈凌的脖子。
眉角輕揚,似笑非笑,說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拓跋就算這是暗夜部落,也不表示你能阻攔我跟雌性歡好。」冷冰冰的語調,透著幾絲不滿,乍聽之後,沈凌身子倏地一僵,黑眸佈滿怒氣。
瞬間,反過身子對著玄寒的腳背狠狠踩了下去,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冷冷說道:「我怎麼不知道何時與你這般熟稔了?不該說的話還是不要說比較好,你與玄冥是什麼關係?」
拓跋將沈凌掩在身後,護著不讓沈凌受傷,玄寒冷漠殘虐的眼神,讓他有些防備,玄寒冷酷無情,遺失大陸眾多部落皆以知曉,沈凌何時惹上了這尊殺神?
「凌不知道嗎?玄寒是翼蛇部落的族長,玄冥則是翼蛇部落的少族長,你說他們是何關係?」冷眼輕吐著這席話,看著玄寒愈漸冷厲的神情,拓跋心情變得很好。
「什麼?」
沈凌咋舌看著玄寒,怎麼都想不到這玄寒竟會是玄冥的父親?眼角猛的抽動幾下,傻眼打量著玄寒,頎長的身軀,俊朗陰邪的面頰,週遭冰冷疏離的氣息,難怪初見時,他隱約就覺得有幾分熟悉。
料想那絲熟悉應該來自玄冥,他與玄冥相處的時間不算短,彼此的氣息多少還是有些瞭解,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何他總覺得玄寒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