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雖然林子大什麼鳥都有,但像小勾這樣的招人煩的還真不好遇!基本上這孩子屬於爹不親,媽不愛的。外地人在大城市裡討生活不容易,能紮下根的都得有點過人的本事。
小勾一個農村土孩子能在B城這樣的大城市一混就是5年,還混得人模狗樣的,靠的就是不要臉。
想把臉皮扔出去也是一門學問。
有的人白天顯得特滿不在乎,眼裡一點人民也沒有。可到了午夜十分還會躺在被窩裡淌上幾滴悔恨的淚,為自己的墮落找點理由。這種人基本沒什麼出息。
小勾屬於有出息的,所以他可以為了錢無所不為。臉皮?不要了!尊嚴?那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有了錢,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吃得好,身體就好,身體好就睡得香!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與此!
所以小勾可以為了錢,除了命之外什麼都不要。所以小勾的職業就是一名男公關。
剛來這座城市時,同小勾一起來的老鄉都傻糊糊的蹲馬路等著賣苦力。小勾卻瞪著泛著精光的小眼睛在電線竿上來回地掃視。然後把小廣告上的電話、傳呼一一記下!
電話打通了,是個女的。試探性的問了幾個問題後,女人就和他約了地點見面,地點是城南的立交橋下。小勾足等了一個小時才有個男人叼個煙噌到他身邊。
等搭上話了,那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勾,有點被他質樸的外表弄暈了。心想,這農民小老兄知道這小廣告裡的貓膩嗎!於是問到:「你知道要幹什麼業務吧?」
小勾一聽樂了!
「你說吧!陪女的還是陪男的?我身體健康,思想開放。絕對符合要求。」
得!那人摸摸鼻子,什麼時候中國農民都跟歐美思潮接上軌了!真是不學習就他娘的落後。
「你這樣的就得接男的,接女客我得倒找她錢。」
「給多少錢。」小勾支著牙就當那人在誇他。
男人多少也看出小勾是個不要臉的主兒了。於是挺乾脆地說:「接一個提成1千,獎金另算。」
小勾掰手指頭一算:一天接3就3千,一個月30天就9萬。靠,賣孩子都沒這個賺錢!合算!
小勾第一次接的客人是個肥的淌油的商人。油膩的屁股一下砸在他臉上發出「啪」的一聲。小勾也不含糊,第一天上崗怎麼也得露一手。伸出舌頭一頓狂舔,哈喇子順舌頭淌在那男人的卵蛋上,弄的那男人像豬一樣哼哼。舔夠了,小勾像狗一樣趴著,屁股翹的老高,自己在手上抹點凡士林往屁眼裡捅了捅。那男人的老二順著手指縫就就捅進來了。小勾跟著身後男人的抽插節奏哼哼著,那聲跟貓叫似的。
胖子邊拱邊想,今天算是便宜了,沒想到遇到這麼個騷貨。看著小勾的浪樣,跨下一熱,「噗」的一下射了出來。小勾緊了緊屁眼幫胖子清了清存貨,心想:一單買賣算是成了。
事後到老闆那領錢,卻只得了80塊。小勾不干了!老闆一瞪眼睛,「媽的,幫你拉客,給你地方,管你平時的吃喝,這些費用都得從你工資裡扣!」
小勾翻了翻眼睛,沒吱聲,心裡罵到:靠!賣淫的錢還得是稅後的。
小廣告裡所謂的「夜總會」實際上就是一片棚戶區。位於火車站的後面,是光鮮城市的陰暗角落。民工,妓女和乞丐是這裡的長住戶。雖然被扣了錢,但小勾還是鐵了心往黃色大道上大踏步前進。這活可比上工地抬水泥強多了。
因為敬業,有強烈的服務意識。小勾很快在棚戶區小有名氣。俗話說的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像他這樣的有為青年怎能甘心爛在棚戶區裡。
在城市裡待了段時間,他基本蛻去了農民的土樣,被男人上多了,眼裡眉捎都是風情萬種。用小勾自己的話講:「我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想上自己。」(有夠不要臉)
靠著這股騷勁,小勾終於混進正宗的夜總會,做起了掛牌牛郎。
跟小勾一起出來的老鄉經常以鄙視攙雜嫉妒的口氣提起他!鄙視的是他的下作,羨慕的是他鼓囔囔的錢袋。難聽的話,小勾就當聽到一聲響屁。
這年頭,笑貧不笑娼。自己也是憑本事吃飯,基本屬於勞動人民的範疇。看著存摺節節上升的數字,就覺得自己的屁眼癢癢,真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男人都吸個遍!
在夜總會裡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是有點來頭的。
小勾倒是結交不少所謂的名人。
和那些剛下海的雛不同,小勾從沒把和那些名人的交情當回事。大家上床就是辦事,把那些甜言蜜語當真了就等著陰溝裡翻船吧!再說,男妓和女妓不一樣,多少有點見不得光。平時大白天的就算看見了老主顧也要假裝不認識。所以這些年小勾還真磕下了不少老客,新客戶也在不斷增長中。
這天晚上9點,小勾剛來上班。領班黑哥就把他叫到一邊,囑咐他有個大客戶點了他的台。並再三叮嚀要好好伺候。小勾嫵媚的一笑:「黑哥,我的技術你放心,保證把老闆伺候的得靠指南針走路。」
大客戶包的是夜總會頂樓的包間。小勾敲了敲門就推開門進去了。把門插上後,小眼睛滿屋一劃拉,昏暗的燈光中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小勾進來了,那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歪著腦袋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
小勾倒是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真好看!那男人只能用好看形容,唇紅齒白,一身雪白的西裝。用小勾的話講,是個干黃色事業的好材料。
那男人還是不看他,小勾像沒帶骨頭似的軟趴趴地貼向那個小白臉。還沒等近身,就聽見像冰茬一樣的聲音刺入耳中,「離我遠點。」
小勾倒也識趣,立刻找回骨頭。在男人的對面坐下。
男人終於把目光投到小勾身上。他的目光和柔弱的外表不同,盯人是把人往肉裡盯,讓人心裡打顫。小勾用點明白黑哥的囑咐了,這是個混黑道的主兒,那眼神裡沒多少正氣。
靠!還穿白西裝,弄不好就是個性變態,小勾在心裡暗暗叫苦。
果然不出所料,小白臉慢悠悠的說:「我嫌你髒,你自己做給我看。」
小勾心裡暗罵一聲:「靠!」可臉上照樣掛著媚笑,小眼睛一瞪來一句:「討厭!」可手裡卻沒閒著,寬衣解褲掏東西,滿臉做高潮垂死狀,伸舌頭、放電、擠牛奶。
白西服就在那陰著個臉,彷彿在看小勾揩鼻涕。
那俞伯牙琴彈得好,還有個鐘子期當托兒呢!這性高潮就算再澎湃,也架不住旁邊有人羶白著你啊!這一輪下來小勾心裡嘀咕,可別留下什麼陰影以後不舉了!(作者插花:放心全世界的人民都倒了,你也會屹立不倒!)
就在小勾快要精盡人絕的時候,小白臉叱著牙陰笑一下:「原來莊嚴就是為了你這麼個東西……」說話的聲不大,慢慢悠悠的,卻立刻把小勾的老二給砸彎了。
在這昏暗齷齪的包房裡聽到「莊嚴」這個名字,就好像在星級飯店的餐桌上發現一坨大便般。
小勾斯條慢理地把褲衩套回去,知道今天這事不能善了了。
流氓不是生下來就是流氓,所以小勾也不是生下來就不要臉。他也有過看見漂亮女孩就心跳,讓別人逗得臉紅的光景。在小勾還會心跳還會臉紅的那時候,他遇到的莊嚴。
如果20歲的小勾見到莊嚴的第一句話肯定是:「大哥,這名兒起的太肅穆了!我都硬不起來了!」
但是14歲那年的小勾說的是:「莊嚴!你得對我姐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