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Google那混蛋……老子很喜歡他啊！(53)

天涯剛把貓撲拖出搜狐的咖啡廳就後悔了。街道上北風刮得呼呼的，那個冷度簡直不是人類可以承受。情急之下天涯毫不猶豫地摘下自己的圍巾圍在貓撲的臉上，擋住那一臉的淚痕，隨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把兩個人塞進去。

上車之後沉默N久。兩個人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司機大叔打著方向盤：“小夥子到底去哪里啊！總不能讓我在街上轉圈吧！”

天涯最後還是報出貓撲住的地方。

到了貓撲住的社區，走到公寓樓底，天涯推推貓撲的後背示意他回家：“我就送到這了。回家好好休息。”

然而貓撲仍舊呆立在原地不動。天涯看著面前這個小小的後背，胸口一陣沒來頭的酸痛。伸出手搭上貓撲的肩膀，言語間偽裝的坦然自得蕩然無存。

“你知道嗎，我知道你的事情之後，整個大腦就像被格式化一樣……”

貓撲終於沒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然後轉過頭，努力眨眨眼撇掉淚水，一臉誠懇地看向天涯：“那個，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還沒重裝過……”

“嘿……”這小子，就KUSO的時候有精神。天涯拿圍巾擦擦貓撲的花臉，這形象真慘不忍睹……“怎麽，你認為我不是個可以依靠的人？”

貓撲的眼神黯淡下來，有些自嘲：“我只是忘記不了他而已……”

從18歲起，那個人便佔據自己全部的心靈。心臟本來就不過拳頭大小，又怎能容納更多的東西？

天涯托起貓撲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聲音很輕：“那麽，從現在開始，慢慢把他忘記，用我代替他，能做到嗎？”

貓撲看向那雙閃爍著的眼睛，看向那眼中的堅定和執著，最後緩緩地，點下頭。

春節了春節了，這個時候就應該趁著放假在家裏好好窩著，放鬆身心順便給自己找點好東西吃吃，這時候誰會閑得沒事在春運高峰期拼死拼活地弄張飛機票從遼闊祖國的北頭飛到南頭，套著運動鞋不遺餘力地在某臨海的小塊地皮上到處亂晃，就為了找到淹沒在茫茫人海中的那個米粒粒大小的人呐。

“這裏就有遠大於兩隻的傻瓜、白癡、天然呆……”鮮網左手抱住背包右手抽出紙巾，惡狠狠地盯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怨念十足。“為什麽我要跟著你們一起來找百度那個混球啊，而且為什麽只有我因為溫差過大而熱傷風感冒掉！”

“那是因為你的囉嗦太多了鮮網……”搜狐仔細看著過往行人：“但是我們這樣找能找到百度麽？我現在總算體會到做一個搜索引擎的痛苦了，想想要在海量的資訊中找到目標辭彙……”

百度在春節之前一直同谷歌保持著聯絡，直到農曆十二月二十八——突然地蒸發不見，公司職員已經得到各自的工作任務，所以撐個十天半月不是問題，但是但是——谷歌還等著百度對他的答覆呢，就這樣不見了？

“最不幸的是我好吧，”MSN回應，“谷歌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我正好在他的辦公室，唉，你們都想像不到，一瞬間環境溫度被拉低十幾度到底是種怎樣的感覺……”沖著那眼神他就完全沒了趁亂跑掉的勇氣，只好坐下來打電話發動狐朋狗友們一起找人。

“大過年的……”搜狐痛苦地仰天長嘯，“百度這個混蛋，找到他的話都不要動啊，我第一個上去揍他！揍到他老實為止！！！”

話說，MSN找到的狐朋狗友只有搜狐、鮮網、天涯和貓撲。當他們六個在機場碰頭，一起上飛機的時候，騰訊奇怪地看著這四個：“網易和新浪呢？”

搖頭。

“他們也不見了？要去找嗎？”

繼續搖頭。

人生何處不相逢。所以當尋找未果的六個人回到住的酒店，卻驚訝地發現目標人物已經坐在大堂的沙發上安靜地喝著咖啡時，那個心情真可以說是百感交集。

不過介於坐在百度旁邊和他一起喝咖啡的就是谷歌，所有人又心照不宣地悄悄向電梯移動，爭取在最短時間內逃離*（可能）現場。

“我忘記了，在這邊你的朋友也很多。”百度有些無奈，要知道他可是剛下飛機就被某個傢伙一句有禮貌地“谷歌先生跟我說，要是讓您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下季度的生意就免談”給請到了這家酒店。

哼。谷歌臉色非常不爽。兩個人無語N久，最後還是百度不怕死地發問：“那個……我是不是惹到你了……”

咖啡杯“啪”地被墩到桌子上，谷歌笑得那叫一黑暗：“百度，你就這麽怕我，大過年的都要躲著我？”

百度純到不能再純地眨起眼睛：“啥？”

“為什麽跑到這裏？要躲我？”

“沒啊。”

谷歌楞，“什麽意思？那你一聲不吭地來這裏幹嘛？”

“談生意啊，談生意總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吧。”

谷歌用打量外星人的眼神看著百度，這小子在搞什麽？“之前，你不是跟我說，會……答覆我的嗎……”

“那個啊，”這邊，百度驚覺自己竟然有了整治谷歌的把柄，難不成他是誤會自己想要逃避那個答覆才瘋狂地到處找他的麽？“我……我原本打算談完生意回去再和你說的……”

“現在說了吧小度，”一個女聲突然在百度身後響起，把兩人都嚇了一跳。鮮網一臉疲憊：“你再不說的話，我們經不起這折騰啊……”

百度看到面部表情為“想要抽人”的搜狐，抱著已經睡著的騰訊的MSN ，攬住搖搖欲倒的貓撲的天涯。睡著和將要睡著的人暫時忽略百度的存在，還清醒著的沒一個不是怒目相向，百度頓時一陣後背發涼。

“你看，大家可都是拭目以待，就不要等了，現在就說吧。”谷歌的話簡直等於火上澆油，眾人聽到這句話後全部雙目灼灼，搜狐更是溜到百度旁邊的沙發坐下：“今天要是沒有明確結果，百度你就等著我們的終極手段好了。”不過說實在的，要是百度說什麽拒絕，其他人照樣放不過他。

“這個……”百度無語，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明明是這群人誤會了好不好，現在還要自己在大庭廣眾下說“谷歌，我同意了，咱倆交往吧”這種話嗎？簡直就是欺負人嘛！但是但是……

面對著眾人那看好戲的表情，百度徹底拜倒。那麽……

“谷歌，我可不可以呆會和你單獨說……”

“我想現在就聽到啊。”谷歌惡劣地微笑。

“你……”

“快點快點，不要吞吞吐吐了，你們兩個磨蹭地已經讓人受不了了。”

“天涯……幹嘛在這站著不動，出什麽事了……”

“別吵，我們在趕鴨子上架，馬上就有結果了。”

“誰啊……啊，週末的八卦專題，我還沒想好誒……手邊是有個現成的，等呆會出來結果我再call你啊，就這樣。”

百度黑線，這群混蛋……

谷歌好整以暇靠在沙發裏，有些悠然地看向百度，不過心中卻是無限緊張。他會答應麽？百度此時正好抬頭望向自己，同樣緊張的眼神不期而遇，下意識地，谷歌看著百度，微笑。

百度偷偷摸摸的視線被定格在那笑容綻放之時。湛藍的雙眸，如同初次見面那晚的眼波流轉。這個時候他才恍然發覺，原來在一開始，自己就已經沉淪其中，只是巧合或者不是巧合地，不想承認或者躲避了而已。

“那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