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每個人對自己第一次的記憶都十分的清晰，而我卻恰恰相反，事後我總是無法回憶起當時的細節。

　　朦朦朧朧刺激而瘋狂是那晚唯一的記憶。直到我用手幫他達到N次高-潮並得到同樣的回報之後，我們才精疲力盡的倒在床上。

　　擁吻，對望，擁吻，對望，就這樣反反覆覆直到天色大亮。

　　醒來的時候曾有片刻茫然的不知所措。看到旁邊熟睡中的韓宇時我才敢肯定清晨那一幕的確是發生過的事實，而不是酒醉之後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第一次會尷尬也是難免的，過於緊張的我趕緊穿好衣服穿好褲子，此時又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左右為難。

　　「起這麼早？」韓宇揉了揉眼睛，擺出一臉笑容望著我。

　　「哦，你、你接著睡吧。」我只敢匆匆的掃他一眼，趕緊轉身離開。

　　「李凱！」他可能感覺到我在迴避他，睡意全無的追了出來抱住我的身體，「你怎麼了？」

　　我是個懦夫，沒有酒精的助陣我根本沒那麼大的勇氣，「沒怎麼。」

　　「你是不是後悔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勾-引你的，我只是...只是忍不住，對不起......」

　　我已經聽不下去了，明明是兩情相悅，此時卻要他自己承擔後果，敢做不敢當，我他媽還算什麼男人！

　　「別亂想。」我轉過身把凍的瑟瑟發抖的他摟進懷裡，「我只是趕著去上班。」

　　他有些不相信的望著我，好像在我的臉上尋找讓他安心的表情。「有空我再過來。」

　　「真的？」

　　我送了一個讓他安心的笑，「騙你幹嘛......接著睡吧，我先走了。」

　　走出這棟大樓我還在回味臨走時韓宇送我的笑容，總覺得那裡面充滿了情=欲之後的誘=惑。

　　說起來好像有點食髓知味的感覺，那幾天我總是忍不住往韓宇家跑，理由是保護，外帶換門鎖。其實誰都知道這種事打個電話就能搞定了，根本用不著我這個外行班門弄斧。

　　估計要是專業人士的話半個小時就搞定了，我用了兩個半小時，還不知道安的對不對。

　　害我注意力不集中的是旁邊那小子，真不理解那些服裝設計師的思想，冬天的睡衣領口也設計的這麼低，防寒作用半點沒有，還不如直接敞著懷呢。

　　他倒是沒有不耐煩，安安靜靜的蹲在我旁邊一會兒幫我遞螺絲刀一會兒遞鉗子，時不時的還要問一句，「累嗎？」

　　換好鎖之後時間已經晚到沒有回去的價值了，加上韓宇盛情難卻我自然留下過夜。

　　出現尷尬是在臥室的門口，接過他遞來的新毛巾時不小心碰了他的手，我被莫名的東西狠狠的電了一下沒拿住毛巾掉在了地上。

　　好在他及時的蹲下了身沒有發覺我不正常的呼吸頻率和奇怪的眼神，為了掩飾我匆匆留下一句，「很晚了，早點休息。」之後狼狽的躲進了浴室。

　　那晚他睡他的房間我睡我的客房，誰也沒有打擾誰。

　　夢裡是韓宇細滑均勻的身體緊緊的纏著我，越勒越緊越纏越死，直到最後我因呼吸困難猛然驚醒，頭上滿是濕汗，下-身也是濕乎乎的一片。

　　對韓宇的渴望已經從現實擴散至我的夢裡，倫理與道德最終也抵不住他對我的誘-惑，輸的一敗塗地，也輸的心甘情願！

　　我想抱他，迫切的想要抱他，就像那時一樣。可看見他睡的那麼熟我終究是不忍心吵醒他。大清早的去陽台連抽了三根煙總算是把獸性壓了下去，結果再無睡意，中午沒到我就回了單位。

　　不知哪裡出了差錯，我發現韓宇在我面前越來越拘謹，說話動作都變的小心翼翼，偶爾間還會刻意避免與我的肢體接觸。我沒談過戀愛，更沒和男孩子談過戀愛，實在搞不懂他心裡在想什麼。

　　偏偏他越是這樣我對他的感覺就越強烈，有時候看見他走進浴室緊鎖房門的警惕樣我甚至有一腳踹開門然後把他按在地上的衝動。

　　本來就不怎麼靈活的腦子被他霸佔的所剩無幾，有那麼一段時日我睜眼閉眼全都是他，忘了我的朋友，忘了我的工作，甚至忘了過幾天就是李妍回家的日子，要不是韓宇打電話提起我險些把我那個雙胞胎的妹妹忘到爪哇國去。

　　「這事你別管了，回頭我去跟她說。」今時不同往日，我怎麼忍心讓韓宇一個人去解決我倆惹下的禍。

　　「你怎麼說？想讓你妹妹恨死你嗎？」

　　「那倒不至於。」其實我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她還是比較聽我話的。」

　　放下電話我正籌備語言想著怎麼跟李妍解釋，我和韓宇之間的關係是肯定不能告訴她的，更不能讓她知道她只是個替身。唯一的辦法也只能動用兄長的身份阻止她，畢竟是親人，就算會有埋怨十天半拉月也過去了。

　　可不知怎麼的心裡突然煩躁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仔細想想今天是放假之前最後一個週末，李妍只可能選擇今天去韓宇家。

　　果然不出所料，當我匆匆的請了假趕過去的時候正看見李妍流著淚向韓宇質問著什麼。

　　「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刀？」門沒有關，我理所當然的成了竊聽者。

　　「那只是出於責任，如果你出了事我沒辦法跟你哥交代。」

　　李妍不依不饒的尋求最後一絲希望，「是不是我哥逼你跟我分手的？你告訴我，我去和他說。」

　　「跟你哥沒關係，你別往他身上想。」韓宇的話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不知道李妍聽不聽的出來。而站在門外的我卻被韓宇袒護的無地自容。「我的確有喜歡的人了，會跟你在一起也是因為你和他長的像而已。」

　　「誰？你告訴我！」

　　「說了你也不認識......之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以後有機會我會補償你的......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

　　「要死我也得死個明白，你今天不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不會走的。」

　　李妍比小時候還要較真兒，這的確是她的性格，極端的有些可怕。我不忍再讓韓宇獨自承受這種譴責，推開門像回到自己家一樣的走了進去。

　　二人的視線同時落在了我的身上，五顏六色的表情相繼飛過。「別問了，那個人是我！」

　　「李凱，你！」

　　我走過去摟住韓宇的肩膀，對李妍說，「他喜歡的人是我。」頓了頓加了一句，「我也喜歡他！」

　　他們兩個都做不出反應，好像被石化了一樣。我歎了口氣伸手抹掉李妍臉上的淚痕，耐心的告訴她所有事情的真相。

　　「不會的，不會的，你在騙我對不對？」

　　我要辯解的話被韓宇送上來的吻堵在了喉嚨裡，我完全沒有迴避，甚至連最輕微的抗拒都沒有。那麼聰明的李妍怎麼會看不出來我們不是在演戲。

　　任何女人親眼目睹兩個男人接吻可能都會驚呆的和李妍一樣做不出反應，（不過腐女除外，她們會興奮的尖叫！）

　　韓宇深情的望著我，對李妍說，「你要恨就恨我吧，是我先勾-引他的。」

　　我沒想到李妍的反應會這麼大，簡直像崩潰了一樣，第一次當著韓宇的面不顧形象的大吼，「你們騙我！」然後瘋了一樣的跑了出去。

　　我在小區的花園追到了她，那時她已經哭的失去了說話的力氣，還要惡狠狠的對我廝打。我沒有任何阻擋的理由，也不忍心阻擋，任她對我發洩怨氣。

　　「哥，從小到大你什麼都讓著我，為什麼這次你要跟我掙？......我喜歡他，我真的喜歡他，你不要跟我搶好不好？......你們都是男人，你們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你不要害他......」在剛才的陳述中我把某些關鍵的部分迴避掉了，比如說誰先主動，誰先追求的誰。雖然韓宇坦白是他先主動，但很明顯李妍更願意相信我的話。

　　「他不會害我，他只會對我好。」靠在身後那根柱子上抽煙的韓宇堅定的說，「這輩子我只喜歡你哥一個人，即使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變心。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的話讓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就是，有點不合時宜。「別說了！」在繼續下去我怕李妍會徹底的崩潰。

　　共同生活了十九年，在我的記憶裡妹妹第一次哭的這麼傷心這麼悲慘。我早該預料到，身為雙胞胎，我們不但長相相似，性格相似，甚至連審美觀都是一樣的，我喜歡的類型同樣也是她喜歡的類型。怪只怪我太低估韓宇對我們兄妹的影響力了。

　　從下午一直到晚上李妍一直在哭，最後哭累了，睡了。我拜託同寢的女生暫時照顧她，在熄燈之前離開了女生宿舍樓。

　　回去的路上我和韓宇肩並肩的走在滿月下，彼此默默的抽著煙，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臨近小區的大門，他突然停住腳問我，「李凱......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哪句？」

　　「你說......你喜歡我。」

　　後面的聲音幾乎聽不見，我是看他嘴型辨認的。「你覺得呢？」

　　他苦笑一聲，「是我自作多情了，當我沒問......你現在可以放心了，以後我不會再打擾她了。」

　　他理解能力還真挺差的，第一次發現。

　　我沒有解釋，自顧自的進了小區，上了樓，開了門。然後猛然轉身把滿臉沮喪的韓宇粗魯的揉進懷裡，捏住他的下巴惡狠狠的吻到他窒息為止。

　　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