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生活
我的師門沒有名字,至少我不知道我的師門是什麼門派,按照師父給我天天給我吹噓的話,我就只能稱我的師門為牛逼師門。
其實從內心我也願意相信我的師門是牛逼的,至少那些斷壁殘垣就很是說明問題。
但反觀現實,只有‘老貓’一只,‘小貓’兩只的師門算牛逼嗎?而且,窮啊,是真的窮每天坐在正殿的小桌上吃飯的時候就只有一個菜,基本上是肉菜,大米不夠就喝粥。
不過,鑒于我是在長身體的時候,他們喝粥,卻是讓我吃白米飯。
怕我營養不均衡,正川哥會帶著我在師門範圍內的地盤轉,到處為我挖野菜,只是在這個季節里,野菜也非常有限。
他總是安慰我,說到︰“等到春天來了,野菜也就多了,到時候你吃一根,扔一根。”
想想又覺得太浪費了,嘆息了一聲,對我說到︰“也別扔遠了,扔給我就好了。”
盡管是如此窘迫的情況,可師父卻堅持保證我和師兄的‘早膳’,所謂的‘早膳’其實也並不怎麼好吃,就是各種野物熬的湯,不過野物只是引,其要配合各種藥草。
那些藥草的味兒重,早就壓過了野物本身的鮮味兒,就比如用野生的什麼魚熬的湯,我硬是沒有吃出魚的味兒。
師父總是不解釋,沒事兒的時候,就會提著他的葫蘆,躺在正殿的長廊上喝酒,眯著眼楮盯著我和師兄的各種是師兄悄悄告訴我的︰“不要小看這些早膳,那是師父花大力氣搞來的方,這些湯里的各種藥草,是師父用了咱們的‘家底’去換來的。至于這些野物,也是從望仙村‘賒’來的,實在還不起了,師父就有的忙了。”
“有的忙了?是忙什麼?”我不懂師兄的意思,只不過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听見師兄提起望仙村了。我已經學會不會去問了,因為問了也是白問,他和師父都說,等到我‘開學’上課了就自然會明白了。
師兄望著天空的說到︰“你以為咱們師門的人是會輕易出手那種嗎?因為每出手一次,也意味著抗下一樁因果,師父出手是很牛逼的一件事情。有的忙就是說,還不起了,就由望仙村的人牽線,他出手做點兒什麼唄,前提是不能傷天害理,這樣就算沾染上了一些因果,也不會太嚴重。”
原來我和師兄吃的‘早膳’那麼珍貴?盡管每一天,我和他的都不同,想來,價值也不會相差太大。
只是,老頭兒出手會很牛逼?我也的說到︰“師兄,我發現你跟了師父那麼多年,別的沒學會,倒是有一樣東西得了八分的真傳。”
“什麼?”師兄轉頭看著我。
“吹牛逼。”我也是看著天空的藍天白雲,語氣遠的說到。
“放屁!臭小!”師兄一腳踢在了我的屁股上。
像這種對話,其實說起來也只是‘苦作樂’的事情,從師兄帶我去看了觀景台的那天以後,我就正式拜入了師門。
按照師父的話來說,原本這個儀式是很繁瑣的,但整個師門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人,一切可以從簡,所以拜過三清,拜過祖師爺,拜過師父以後,也就算正式入門了。
原本我們門派的規矩很多,師父也給我扔了一本小冊,告訴我,只有紅線勾勒的絕對不能範,其余的也急罷了。
那些紅線勾勒的其實也不算嚴格,無非就是不可以利用自身所學傷天害理,不能輕易的在普通人面前出手,除非萬不得已,還有尊師重道之類的。
有一條特別奇怪,行走在世間的時候,不得透露師承哪個門派的事情,也不能輕易結交同道,除非是特殊情況。
什麼叫特殊情況?我去問過師父,師父望著我就說了兩個字︰“緣分!”
師兄補充了一句︰“不是你上桿去自報家門然後結識的人,而是說因為種種事情自動的進入你生活的人。”
真是很抽象啊但重點是,進入了師門以後,我就知道了什麼叫‘地獄’般的生活,每天早上4點半就得起床,首先是做早課,早課的內容很繁雜,先是用特殊的語調誦讀各類經,接著是做各種有益自身的小動作,就比如說鳴天鼓之類的這些做完以後,就是最累的體能訓練。
師父說了,每日的‘早膳’是為了什麼?為的就是能讓我和師兄支撐過這些體能訓練。
訓練的內容,我和師兄自然是不同,我一開始就是無休止的跑步,馬步而師兄則是我羨慕的各類拳法,每次看到師兄打拳的時候,我覺得我如同看到了行走江湖的大俠。
但是我還必須要打師父口的基礎,只能做一些累人又無聊的事情,每一次我都以為我要死了,但是奇跡般的第二天就恢復如常。
這還只是早課。
完了以後,我和師兄還得負責整個大殿和房間的清理工作各種雜事,師父說了,等我和師兄開學了,這些事情就挪一下,但總是要做的。
至于做這些到底是為什麼?師父說是為了培養堅韌勤勞的好習慣。
師兄悄悄告訴我,什麼培養堅韌勤勞的好習慣?明明就是那個老頭兒懶,欺壓我們兩個徒弟。
總之,這樣忙忙碌碌,我和師兄並沒有多少可以自由玩耍的時間因為,每天都有三個時段,是我們的打坐時間。
不,確切的說,是師兄的打坐時間,而我沒有輕易的進入這個過程。
師父要為我講經論道,說是從最淺顯的東西開始循序漸進但在他的口,我好像很有所謂的悟性一般,是讓他頗為開心的一件事情。
而且,之前被他鄙視過我的言基礎,也在這種培養之下,突飛猛進。
這樣白天的時間就基本上過去了,晚飯過後,是我和師兄最快樂的時間,因為我們會有兩個小時的自由時間可以支配。
接著就會有晚課,晚課的內容一般也是誦讀各類經,師父會給師兄回答一些修行上的疑問,講解一些陣法,陣圖而我,非常痛苦的就是抄寫各類經,師父還是那句話,美其名曰培養我勤勞和堅韌的好習慣。
晚課完了以後,我基本上就自由了,很多時候,我到了房間,洗漱途就會呼呼睡著。
師兄呢?還沒有解放,因為晚上他還要打坐一定的時間才能睡。
所以說,我和師兄偶爾的玩笑話,也算是苦作樂的事情而每一個月我們能放松三天,僅僅也就是三天而起。
在山門的日,就是這麼簡單,勞累而充實的過著一轉眼,春節也已經過去了十幾天,我在這樣規律的生活之下,連思念故鄉,家人和朋友的時間都沒有了,因為緊湊時間讓我顧不上還有這種情緒了。
進入了早春,晴好的日也就多了。
這一天恰好也是休息的時間,可是師父卻趕著我和師兄把正殿的布幔拆下來洗了至于他自己,則是一小碟糟黃豆,一葫蘆所謂他的養生酒,很是閑的坐在正殿的長廊之上,任由早春的風吹得他的道袍衣袖飄飄,一口黃豆一口酒的在那里吟唱著我們都听不懂的小調兒。
洗東西的地方是在山門旁邊的一處水潭這里的水潭不深,常常能看見魚兒,有時候還能看見被深潭上方的小瀑布帶來的娃娃魚,那叫聲就真的像小孩的哭聲,听得不厭其煩的時候,我就會扔一顆石頭過去趕走它。
之前,我在家是不做什麼家事的,偶爾幫我媽媽洗個碗,她就‘感恩戴德’的夸張表揚我了。
但是到了這里,在休假的時候和師兄來一起洗個東西,都算是非常快樂的事情了我們提著一桶用皂角熬成的水,一般都是正川哥清洗,我在旁邊幫幫小忙就好了。
而且,在放假這種日里,師父一般是不會去管我們去了多少時間的,任由我們‘放羊’,只要東西洗干淨就成。
所以,正川哥和我常常把東西洗好以後,就會在這附近玩鬧放松一下他會帶著我去捉竹鼠,或者在水潭邊抓魚這些東西之前我認為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會了以後,也就是輕松簡單的事情。
我之前調皮了十年,這些東西倒是學的很快。
抓到這些東西以後,正川哥就會就地處理好然後生火,帶著我一起吃一頓野味兒,他手藝很好,而且有些嚴格的‘廚師精神’,總是會從廚房里‘偷’一些佐料,來做這些事情。
不管是用蜂蜜烤的竹鼠肉,還是用孜然烤的魚肉,我都覺得非常好吃,至少強過我媽的手藝太多了。
倒是正川哥會的嘆息一聲︰“我只有想象我是在啃隻果,才能吃下這些東西了。”
弄得我想起隻果啊,梨啊這些水果,也忍不住大口的吞口水。
這一天也沒有什麼不同,我們依然是如此過的只是正川哥在烤東西的時候,對我說了一句︰“老三,我記得不錯的話,你明天是要去上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