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迷霧前路
儘管已經早已預料,當張老闆跟我親自證實的時候,而且還有一種不明就裡的感覺。
我猜不出什麼事情會跟殺戮有關係?那就算有什麼事情與殺戮有關係,我一個人有天大的本事,又能殺戮多少呢?有什麼好重要的?
這些疑問我想只有眼前的張老闆能給我解釋,於是我看向了張老闆,剛想提問,卻感覺到了一陣陣震動的感覺。
原來,是張老闆懷中的一塊看起來無比精緻的令牌在微微的震動,他掏出那塊令牌,我發現令牌上刻著一個圓盤,圓盤上全是一個個怪異的符號排列,在符號與符號之間,有一道道不深不淺的橫線。
橫線中裝滿了一种红色的細細砂礫,而令牌的震動也不是毫無規律,而是那個圓盤裡的某一些點震動的特別厲害。那附近的紅色細砂礫便會因為這種震動,從那裝著它的橫道裡,震動到奇怪的符號上。
這樣的結果,就會造成圓盤上有幾個奇異的符號特別的亮起來。
真是奇妙的東西,利用這樣的共振陣法來傳遞消息嗎?
共振陣法在我的記憶裡,一向是一種極難的陣法,但又沒有什麼具體的作用,顯得有些吃力不討好。說用它來聯繫兩個相隔很遠的人吧,它又不如千里追踪陣好用,甚至不如苗蠱裡的子母蠱,同心蠱好用。
所以,這種陣法也就漸漸地變成了冷門陣法,並沒有什麼大的作用。
我從來沒有想到還能這麼巧妙地運用,用來傳遞信息,杜先生看見我眼中頗感興趣的目光,忽然不屑的說了一句:「比起地面上的手機,這令牌不知道多難用,能傳遞的信息也十分有限。而且震動這種事情不能精妙的控制,只能說是大概,有時還要猜測它所表達的意思,所以這玩意兒用來傳遞信息時,都會選擇盡量簡短而表達精確的東西來傳達信息。誰叫這地下城沒有辦法用手機呢?」
杜先生在抱怨著,張老闆的臉色卻嚴肅了起來,看得出來他在反复的確認。到了最後,他忽然抬頭對杜先生說到:「老杜,事情好像有些嚴重,我和你必須馬上離開。」
然後又望著我說到:「至於你葉正凌小友,記住我的話,盡量避免殺戮,那種越是厲害的人,你就越要克制自己不要去殺了他,真的會引發意想不到的後果。」
「在這裡我就不和你解釋太多了,你只需要記得,殺戮太多,會引來埋藏千年的災厄,關係著地下城與地面世界的命運,也關係著一個古老的,一直守護著地面世界的一個修者大脈的命運。其實,這種殺戮這麼千百年來一直在繼續,這是我張老闆一脈的疏忽,一直到了這個臨界點,才開始察覺到世界的不對勁,但是...」
張老闆盡量的想要給我講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但他手中的令牌又開始了震動,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站起來帶著杜先生離去了,在離去以前,他還是對我說了一句:「熊壯這個身份,就讓它永遠的消失吧!不可為了錢再去地下搏斗場冒險。如今,已經有很多勢力開始想盡辦法的調查你的兩個身份,都太出風頭了,你再動用熊壯的身份一定瞞不住那些敏感的耳目。」
「你想要錢,就去每個天下閣領取。憑著這個令牌,每次都可以調動1000紅木幣以內的錢。期待著我們下次再見,到時候我會安排人通知你的。」說完張老闆便匆忙的走下了二樓,杜先生卻沒有那麼急著走,對我說到:「這個五星飯店也不要經常來,最好別來。這個食堂是張老闆在地下最喜歡的,我不想它出現任何的意外。」
說完這句話以後,他怪異的看了我一眼,說到:「你說你小子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做偶像?幹什麼不好?偏偏要去搏斗場這種地方...算了,我也懶得說你。當你真的走投無路,在地下城要'興風作浪',需要一定的力量時,可以來找我。」
說完,杜先生也離去了。
不得不說,他們說的話信息量太大,我坐在這二樓的茶館,直到喝了一杯茶,才完全的消化接受了他們的信息。
天下閣是什麼地方?我在地下城呆了那麼一些日子,完全直到它就像是地面世界的那種連鎖百貨商場,在每個城市都有,但天下閣沒有什麼競爭對手,是地下城唯一的百貨商場。
我不知道張老闆的實力到底強大到了什麼地步?但我清楚天下閣在地下城的影響力簡直不言而喻,可這明顯不是張老闆唯一的產業。
這些其實都不算關鍵,這段日子我也掙了好些錢,我在地下城真的不太需要錢了,畢竟地下城的錢對於我來說,唯一的作用就是追尋辛夷的消息。
我已經去了那忘憂閣好幾次,用30個紅木幣的服務,買到了最頂級的服務。
在高層次的服務就不是我的身份能享受了,那是貴族才能享受的服務,在忘憂閣並不是光有錢就行了。
我也不需要那最頂級的服務,我一次次去到忘憂閣找辛夷,我猜測恐怕引起了忘憂閣高層的注意,畢竟狼漢這個身份是敏感的。
但我還只是動用了最頂級的80紅木幣的服務,不算震撼。
如果我真的弄到了貴族的身份(現在就是我一句話的問題),再拿出來一大筆錢照辛夷,事情恐怕就不會那麼簡單了,最直接的就是忘憂閣也許就不會替我那麼保密了。
無論如何,找辛夷這件事情,在有一定的線索之前,我不想被任何人得知,特別像封六,九兒這種身份的人。
所以,錢我不太需要了。如今,留在地下城不過是為了等待辛夷的消息。
我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偌大的地下城我能做一些什麼,雖然我常常被這種無奈所折磨,可還是那句話越是了解,我便越發的感覺無能為力,這裡掩藏著太多的神秘了。
我放下了喝乾淨的茶杯,慢慢的走下了二樓。
我盡量沒有去想那個關於殺戮的事情,我很想去深想,但我又不想攪入這件事情太深,不如乾脆聽張老闆的,最好這些日子避免殺戮。
只是我沒來得及告訴張老闆,想要這樣做也是非常為難的,畢竟封六那邊給了我巨大的壓力,要的就是我不停的殺戮,如果不殺戮的話...我緊皺著眉頭,就連這個五星飯店的店小二給我打招呼,我都沒有太過注意到。
「你,能留下一會兒時間嗎?」這一次開口的就是那個老孟頭兒,他這樣說了,我才回過神來。
現在距離天亮自然還有一定的時間,我不能耽誤太久,至多就一個時辰,但我覺得他這樣說,肯定有他的用意,也堅信他是張老闆的人,不會害我,於是就開口說到:「留不了太久,一個時辰就已經是極限。」
老孟頭兒反复的在我臉上打量了很久,這才說到:「不用太久,半個時辰就夠了。你這一臉的偽裝雖然精妙,但我覺得還有一些破綻,而且你常常面對搏鬥,各種微妙的震動,已經讓它有些鬆動,我幫你再弄一下吧。以後,你若是要維持這副面貌,都可以來找我。我的手藝還好,至少可以騙過這地下的許多妖人。」
顯然,老孟頭兒的說法讓我驚喜不已,我最擔心的就是我地下城身份的問題,沒有想到老孟頭兒做得一手好菜,還有這等手藝。
我自然不會拒絕,在謝過了老孟頭以後,就隨著老孟頭進入了這個小店兒的里屋。
化妝的過程大概都差不多,但我能感覺老孟頭兒的手法更加的嫻熟,在這過程中我想起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可是張老闆已經不知為何匆忙離去了,我只能找到老孟頭試著詢問一聲:「孟老,我想問問,忘憂閣是不是張老闆經營的?」
老孟頭兒聽聞我這個問題,手上行雲流水的動作就暫停了一下,他悶聲的開口說到:「那忘憂閣不是張老闆經營的。我對這地下城了解不多,一直就守著這個小飯館,但我還是能提醒你一句,那地方不好,你別去。」
我一下子沉默了,我能如何說,我不但已經去了,還是常客?老孟頭兒看樣子是一個不管事的,而且從言談之中我發現,不僅是不管事的,而且也不愛管事。
至於老孟頭兒對忘憂閣的厭惡,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在這地下城中有大量人類的勢力,張老闆無疑是一股強大的勢力,那在張老闆之外,那些人類的勢力對地下城是一個什麼態度,就有些'曖昧'了。
就算張老闆我都不太清楚他的立場,一個生意人說是維護著一種微妙的和平,但如果和平崩壞,他們是站在什麼立場和角度的呢?
我又想起了地下城無處不在的陣法,也堅信地下城一定還有一個巨大的人類勢力是站在妖人這一方的。
接下來該怎麼辦?那個巨大的勢力是不是忘憂閣?我肯定不願意放棄辛夷的線索,我在心中暗自決定,只要到了約定的最短時間,我就再去一次忘憂閣,能得到線索最好,不能得到也再也不去了,想辦法求助張老闆吧。
如今,我在地下城呆的時間已經快要10天了,時間真的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