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四招:去度假
沈孝千在綠島,一找一個準兒,李勉把當時他捉姦韓致恆的事又抖落一遍,這次卻換了個說法。
「孝千,我真是腦袋灌屎了,那麼明顯的陷阱我居然一腳踩進去,還做了那麼多對不起致恆的事……我死有餘辜。」要不是重活一回,他在地底下知道這件事都會睡不安穩的!
沈孝千贊同的點點頭:「我當時跟你說仔細想想,誰讓你那麼衝動的。」
「我是太在乎他了嘛!才會那麼生氣……我真蠢。」
以為那個「他」是「她」,沈孝千也沒在意,繼續深挖:「說說怎麼回事吧,你又知道什麼了。」
通過調查他才注意到,他去酒店捉姦之前,接到的那通告密電話很可疑,這通電話他之前連帶上輩子都從來沒再想過,因為他一直認定是韓致恆搶了他的人,其實韓致恆哪是那麼自貶身價的人,從來都是女人倒追他的。
調查之後才知道,給他打電話那個人,之前跟大波波也聯繫過好幾次,這就能看出很明顯的人為痕跡了。
而且那個號碼是個代辦號,查找不到當時到底是誰在用。
又查了事後他就再也沒在意過的大波波,發現那女人先是回了外地老家,然後就不知所蹤,家裡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這幾條線索串起來,必然是有人在陷害韓致恆。
韓致恆那麼傲的人,哪會費心和他解釋這些,當時能說出「是她主動爬上我的床」已經暗示的夠明顯了,還有大波波那聲現在怎麼想怎麼做作的嘶喊聲。
喊你妹呀!怕別人不知道你跟男人上床了是嗎!你陷害韓致恆我不會饒過你的!
沈孝千聽完也沉思了會兒,然後說:「到底是誰安排的這件事呢。」
「不知道啊,」李勉胳膊一伸,趴在桌子上,蔫吧了,「電話查不到,女人也不見了,成懸案了。」
沈孝千安慰的拍拍他:「總之誤會解開了就好,以後對韓少爺好點,你看看你都把他害成什麼樣了,你再不收手啊,我懷疑韓家都不會再放任你不管了。」
說起這個,李勉突然轉悲為喜,嘿嘿傻笑:「其實我都跟他和好了。」
「啊?」沈孝千詫異了,過了會,腦袋裡突然閃現韓致恆穿著李勉的小褲衩拉著李勉在沙灘上「散步」的畫面,挑挑眉說:「和好就好。」
李勉正唾沫星子橫飛的跟沈孝千炫耀他如何巧施手段,取悅韓小三並取得原諒,酒吧就進來個人,看見倆人在這,直接朝他們走了過來。
「哎?司軍,好久不見。」沈孝千站起來把人迎了過來。
「聊什麼呢李少爺,別人都是身體動,就你嘴不停。」
「我不說話除非是我掛了,看來你最近挺忙,連孝千都說好久不見。」
「去外地一趟,才回來。」司軍說完,就坐在兩人旁邊。
李勉沒了剛才那股興致,帶著倆人開始聊別的話題。
他覺得司軍這個人有點怪怪的,他親近不起來。
他記得他上輩子死前的幾天,還看見過司軍一次,對方正在巷子裡和人聊天,他無意中經過,還被司軍發現了,那時候司軍的眼神讓他現在想起來還身上發冷呢。
只不過上輩子是上輩子,這輩子是這輩子,現在的司軍還和顏悅色的,他總不至於突然疏遠人家。
聊了聊女人,品了會兒酒,話題又拐到男人身上。
聽聞最近又有好幾個朋友都開始對男人感興趣,李勉很好奇。「男人有什麼好的?硬邦邦的,哪裡摸著舒服嗎?」
「這個啊,」司軍賣了個關子:「自然也有樂趣了。」
「例如?」
沈孝千拍了李勉後腦一下,說:「小孩兒別亂問。」
「什麼!我都成年多少年了!孝千,你也知道是不是,你不想告訴我!」
「你成年?你跟女人幹過嗎?」
李勉被噎了一下。
他談過不少戀愛,上學的時候。那時候多純潔啊,拉著手瞎溜躂,去約會,除了親嘴兒抱一會兒什麼都不敢幹。
後來他開始喜歡胸大的,這種審美觀還都是被身邊這些朋友影響的,他是覺得摸著手感不錯,可再多的……這麼慫的事他從來沒對別人說過,難道他表現的不像個閱人無數的樣子嗎?
「孝千,幹嘛那麼嚴肅,」司軍出來打圓場,開始給李勉普及現在的狐朋狗友喜歡玩的,「跟男人嘛,身體上的感覺倒是其次,但心裡有種征服感,做起來會讓你很爽。」
沈孝千給李勉潑冷水:「你呀,還是別了,別到時候被別人征服了。」
麻痺,沈孝千嘴真毒,李勉心裡送他一根中指。
沈孝千接收到了李勉的怨念,卻沒退縮,繼續道:「你忘了嗎,之前那個鄭飛。」
李勉一怔,還真給忘了,「他怎麼了?」
「你沒看出他要征服你嗎。」特意重音咬在「征服」倆字上。
「長得跟狐狸似的,我可對他沒興趣。」
「是嗎,但看樣子他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呢。」
李勉正要說話,發現沈孝千的目光放在他身後。
他一回頭,凍住了。
鄭飛站在他身後,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頂著一張被李勉形容成狐狸的臉:「還真是不好意思,我媽就給我生成這個樣。」
說人壞話被現場捉住,李勉再厚的臉皮也不好意思了,訥訥的說:「這不怪你……」
「不怪我就好,那我坐這你也不怪我吧。」說著就一屁股坐在李勉旁邊。
本來就是個小地方,他硬擠著做下去,一下子就跟李勉結結實實的挨在一起。
李勉不自在的往旁邊挪挪,鄭飛就又跟過去一點。
李勉低聲說:「我對你真沒那個意思。」
鄭飛可不怕人聽見,就揚著聲音說:「沒意思可以培養,養著養著就有了。」
「你還真想得開。」
「那是。」鄭飛說完,一隻手就繞到李勉身後,也沒摟著,就在旁邊放著。
李勉雖然彆扭,卻也不好給揮走,就讓他那麼擱著,心裡這個膈應。
這人什麼時候滾回去啊。
李勉正在這邊苦大仇深,耳中突然竄入了關鍵詞。
「嗯?韓致恆?他怎麼了?」
司軍說:「沒怎麼,就是沒看見他,問問他最近怎麼樣了。」
沈孝千瞅瞅李勉,對司軍說:「自從上次韓少爺在這被李勉駁了面子,搶把槍衝著李勉追出去之後,就再沒來過了。」
當時的場景很多人都還記得,李勉帶著韓致恆的疑似未婚妻在韓致恆面前這頓啃嘴,終於把那位給惹怒了。
沒人見過韓致恆那麼生氣,有人拉著他,他都給掙開了,衣服扣子繃了一地也不注意什麼形象了,衣衫不整連跑帶罵的追著李勉跑了兩條街。
在場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既佩服李勉的能耐,又為他哀悼,估計他不死也得是個殘疾。
更為有李勉這麼個損友的韓致恆可惜,誰碰上誰不倒霉啊?
但是讓眾人跌破眼鏡的是,韓致恆居然只打了李勉兩下,還沒用多大力氣,就把人給放了,沒幾天李勉就活蹦亂跳的又出來了。
這實在不像韓致恆的風格,以前得罪韓致恆的,哪個不是淒淒慘慘的下場?
在眾人譴責的視線中,李勉低下頭,我有罪我檢討。
我也被自己曾經的惡行震懾住了。
韓致恆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居然原諒我,我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不過既然他都原諒我了,那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也放過自己吧。
檢討完,李勉就抬起頭,笑靨如花不要臉的說:「嘿嘿,所以說爺本事大著呢,千萬別惹我呀,不然個保個的比他慘。」
鄭飛順勢把手臂往前一帶,就將李勉摟住了,「怎麼個慘法。」
李勉用手肘頂了對方腿間最脆弱的地方一下,沒敢使勁,但也保證對方吃了點苦頭,然後挑釁的看過去:「有危機感沒有?」
鄭飛臉色變了變,望著李勉不懷好意的眼睛,聲音也跟著低了下去:「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麼嗎?」
「懲惡揚善?」
「玩火自焚。」
李勉翻了個白眼,覺得他得躲著點這個人,看著神經似乎不大好。
再次見到韓致恆,李勉的心情很複雜。
他看著這個人,好像又重新認識了一遍。
之前的求和,是因為韓致恆在他死前給了他最後的安慰,他一直很感激,所以死皮賴臉的貼上去。
可是現在他知道,他做的一切都基於一個誤會,韓致恆才是從始至終最無辜的。
韓致恆被李勉看的心裡毛毛的,「看完沒?」
「沒。」
韓致恆拿著鋼筆敲著桌面:「那也別看了,趕緊說事。」
「你們公司年底都會出去玩是嗎?」
「嗯,這跟你有關係嗎?」
「能帶上我嗎?」
「你不是我員工能有你什麼事?」
「我當你家屬不行嗎?」
「啪」一聲,韓致恆手裡的鋼筆掉在桌子上。
李勉趴在桌子上和韓致恆對視,全身散發著「帶我走吧帶我走吧」的求帶氣息。他要離開D市,跟那個鄭飛保持距離,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韓致恆扭開臉:「你哪裡是家屬了!」
「裝裝樣子不行嗎!你公司那些員工帶的也未必是真的家屬啊。」
「人家都帶戶口來登記,或者是結婚證,你跟我有什麼?」
李勉認真的想了想,想破了頭也沒想到倆人名字或者照片在一起的能有什麼證件,最後只好退一步道:「那我自費去行嗎?」
韓致恆坐直身體,把鋼筆又拿了起來:「那就是你的私事了,不過先告訴你,我們員工出遊是保密的,我是不會告訴你什麼時候走,去哪裡的。」
李勉樂了,跑到韓致恆旁邊,拿胳膊肘撞了對方一下:「哎呀,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會想辦法問到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擔心了!沒事了就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