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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廢柴遭遇桃花九》第24章
第24章

  京城,九阿哥府。

  得到消息時,胤禟正在自己八哥府上喝茶,於是便找了個藉口匆匆告辭回府。

  一回到府,遞消息的人就被叫到跟前回話。

  「花這銀票的人掌櫃可有說明?」

  「回爺,有的。」

  「說。」

  「是個年紀很輕的姑娘,同行的還有一個青年男子。」

  某九一聽後半句,頓時就火了,「青年男子?」

  回話的人大氣也不敢喘,戰戰兢兢地回道:「是。」

  「他們之間如何稱呼?」

  「那男子稱那姑娘為費姑娘。」

  某九鬆了口氣,「可有找人畫像?」

  「有的。」小廝急忙從懷中掏出一軸小畫。

  胤禟接過畫展開,畫上之人不是郎萍又是哪個。

  驀地,某九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事,「除了那名男子她身邊還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

  某九的心頓時一沉,喃喃自語似地道:「沒有嗎?」

  「是。」

  「一五一十將當日的情形說明。」

  那人遂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將當日情形複述一遍,心中不禁對自家掌櫃佩服得五體投地,原來掌櫃讓當日接待那姑娘的自己來京是早知道主子問話會很仔細。

  聽完小二的複述,胤禟沉吟半晌,然後問:「你確定他們口中的弘暉和師侄是一個人嗎?」

  「確定。」

  「你下去吧。」

  「小人告退。」

  小二一退下,胤禟就對身邊的小廝道:「換衣,伺候爺進宮。」

  不久後,宮裡的康熙得到了這個消息。

  自然,某四也很快就知道了。

  康熙對此的吩咐是:「既知他們平安也就是了,不必刻意關注,太過關注讓有心人察覺反而不妙。」

  「兒臣明白。」

  「都下去吧。」

  「嗻。」

  兄弟兩個於是便跪安出宮,各回各府。

  她很平安,也恢復了神智,某九心頭懸著的石頭落地,卻又隱約有股悵然若失,現在的她一定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他了……

  胤禟一個人坐在書房很久,就在他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恢復神智,難道是不記得以前的事,否則怎麼會做姑娘打扮?

  也不對呀,弘暉一直跟她在一起,沒道理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嫁人的事,那麼就是她——故意的!

  “砰”的一聲,胤禟的拳頭砸在桌上。

  很好!

  非常好!

  無論她是否清醒,絕對維持著一貫挑釁他底線的原則,她竟然敢以未婚女子裝束示人!

  遠方正往山石上晾曬藥材的某人,突然響亮地打了幾個噴嚏。

  廢柴下意識抬頭朝京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丫的,難道有人罵她?

  「費姑娘,妳沒事吧?。」

  「沒事啊。」

  「我幫妳把把脈,別是著涼了。」

  廢柴想了想,還是把手遞了過去,身體很重要,尤其是在這個醫療條件落後的時代。雖然,她個人覺得被人罵的可能性更大。

  「沒事,不過,一會兒我熬碗薑湯給妳吧,山裡風大,別著涼了。」

  「好的,謝謝你了。」

  「不用。」

  廢柴繼續往那塊巨大平坦的山石上擺放藥材。

  而旁邊的白文悅看著她幾番欲言又止,最終化作心頭一聲輕嘆,她不躲他,卻一直忽視他。

  「白公子,快過年了,幾時再下山採買些東西吧。」

  「上次妳買的許多東西都還沒用,不用再破費了。」

  「話不是那麼說,錢本來就是拿來花的,而且即使過年的時候只有我們四個人也要有些過年的氣氛才好,我不喜歡太冷清。」

  白文悅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那些錢是他給妳的吧。」

  廢柴愣了一下,爾後輕笑,「我花他的錢應該是天經地義的吧。」

  白文悅神情一黯,「他的家世應該很不錯吧?」

  「家世神馬的都是浮雲,人重要的是後天努力。以祖為榮固然不錯,但我覺得讓後代子孫以自己為榮那更好啊。」

  白文悅看著她。

  廢柴呵呵一笑,手裡沒有停下動作。

  「如果他家世真的很好,為什麼讓妳隻身領洪輝一人出門求醫呢?」

  「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原因的,不可說不可說就是不可說,白公子,你懂的。」廢柴回他一記微笑。

  白文悅沉默下去,她明明就在眼前,卻始終像隔了一層霧讓人看不真切。

  「費姑娘——」

  「什麼事啊?」

  他想問點什麼,可是喊了她,他又問不出口,心中很是糾結。

  廢柴歪頭瞥他一眼,隱約有些明白,心中不由嘆氣,她就不愛這樣的人,你說有什麼事你乾脆痛快地說出來,這麼欲言又止,嗑嗑吧吧的,一個大男人這麼娘們唧唧的,她真受不了。

  「你有事問我?還是有話要對我說?」

  白文悅咬咬牙,一鼓作氣將哽在喉頭多時的話說了出來,「我從沒見妳跟家裡有過聯繫,這是不是表示你們沒有關係了?」

  廢柴說:「不是還有弘暉在嗎?」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頓時就讓白文悅心口中箭,血濺五步。

  是呀,他怎麼就能把弘暉給忘了呢?他是那人的侄子,他的存在本身就一直在提醒一個血一般的事實——她是有夫之婦。

  廢柴看了他一眼,跟著說道:「不知道白公子有沒有聽過一句詩?」

  「什麼?」

  「桃花朵朵開,杏花不出牆。」

  白文悅頓時面如死灰,她說的夠清楚了,簡直​​清楚得近乎殘忍。如果上次她的拒絕只是委婉,這次就直白乾脆多了,直接告訴他,不管他做什麼,他們之間是完全沒有任何希望的。

  晚上,弘暉過來跟廢柴一塊用飯的時候忍不住偷偷問了句:「九嬸,妳又拒絕小師叔了?」

  「他自找的。」廢柴一臉漠然。

  「?」弘暉一臉問號。

  廢柴很平靜地說:「拒絕別人的心意多少總是有些殘忍,可如果有人一再越過朋友那條線,我也不介意殘忍一次。」

  弘暉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嬸子這次說的很殘忍嗎?」

  「我想應該還是很溫和的吧,不就說讓他那朵爛桃花,不要掂記我這枝不出牆的紅杏罷了。」廢柴咬著筷子歪頭,瞄了一眼一臉八卦神情的弘暉,求證地問,「滿溫和的吧?」

  「……」弘暉覺得此時此刻九嬸這副表情語氣實在太欠抽了。

  但是相處日久,弘暉深刻地明白,如果自己真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那欠抽的就是自己了。九嬸一定會毫不客氣,不遺餘力地滿山追殺他。用她的話說就是:生命在於運動,適時活動一下手腳是必須的。

  弘暉自然不是打不過廢柴,關鍵問題在於他不能打,打了就是忤逆尊長,雖說九嬸怎麼看怎麼像是他姐姐,而且還是一個十分不著調欠抽的姐姐。

  但沒辦法,她的輩份身份擺在那兒,讓弘暉只能打落門牙肚裡咽。

  弘暉越來越替遠在京城的九叔擔憂,這不傻的九嬸只怕比傻的時候更讓九叔無法招架啊。用九嬸閒暇調侃時的話說,那就是:阿彌陀佛,願佛祖保佑你。

  當然,廢柴說那話的時候,通常是弘暉抱怨師父要求太嚴厲,師叔治療太痛苦時。

  那時,廢柴總是一副悲天憫人的口氣,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綜合看在弘暉眼中,聽在他耳中,那就是不折不扣的調侃加沒有同情心。

  而廢柴則認為某小正太實在欠抽,一點兒吃苦耐勞的精神都沒有,不經歷一番風雨怎能見彩虹。

  當然了,那是文藝的說法,用通俗一點話說——想打人就得先學會挨打,想治病就不能怕藥苦,要想不繼續當人猿泰山,那就得趕緊學習改造。

  自然,學習兼改造的只能是弘暉這位小正太。

  廢柴實在不明白這些高人為什麼就這麼喜歡與世隔絕的生活狀態呢?

  每天一出門就是滿眼的山林野獸,她怎麼都覺得半夜的狼嚎神馬的都忒聊齋了,安全感很薄弱啊。

  丫的,這日子啥時才是個頭啊?

  尤其是身邊還有一朵時時盼望她這枝紅杏出牆的爛桃花,怎麼想都覺得這日子悲摧天雷得一塌糊塗。

  這天打五雷轟的狗血流到幾時才算休?

  那啥,死桃花九,你丫的那院子給姐留著,只要沒有什麼人身安全上的問題,姐還是不介意繼續讓你包養的。

  於是,京城的某九莫名其妙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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