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某親爹造了孽,某非親媽卻得接手這爛攤子。
於是,某非親媽就十分蛋淡地表示——思想有多遠,就該把桃花九拍多遠!
瞅著已經五歲馬上就要進入皇家法定入學年齡的門檻,廢柴不由很是惆悵。
俗話說,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可問題卻是,這娃不是自己的,並且還是老愛家的血統,她那腦子裡的即定教育方針可不適合,如果是她親生的還好。這關鍵是非親生,她要真按那個方針教育的話,指定被人指著鼻子罵居心不良,包藏禍心。那個罵她的非劉側福晉莫屬,廢柴完全可以拍胸脯保證這個預見的準確度高達百分之百。
其實,依照懶貨廢柴的行動指導方針肯定是沒打算攬麻煩上身的,而且這年代這背景男孩子的教育問題那也不是她個內宅婦人要操心的事,至少明面上肯定沒她毛事,主要責任都是父親的。
弘晸是個可憐的娃,因為他攤上了一個不負責的爹,於是,這不負責的爹就把他不負責任的扔給了她這個不太著調的又向來不願意負責任的媽。
廢柴旁觀了一下弘晸的學前教育,內心森森的同情,忍不住就暗地裡祈禱自己肚子裡的還是個閨女,兒子的待遇太悲摧了,還是閨女好,課業負擔沒這麼慘無人道。至於什麼女紅啥啥的就可以忽略不計了,以老愛家的背景,怎麼地出嫁也能混個衣食無憂。
不得不說,廢柴這貨在混日子這方面是很有心得體會的。
「額娘,」弘晸小心翼翼地開口,看著自家額娘的表情不是很好,心情很是忐忑,「兒子可是寫得不好?」
「啊?」廢柴一怔,趕緊調整面部神經,笑著摸摸弘晸的頭,以鼓勵為主,「不是,額娘在想事情,弘晸寫的很好,這麼小已經很難得了。」
「那我繼續寫。」
「嗯。」
「額娘,我也要寫。」坐在一邊讓嬤嬤餵食蛋羹的素月小格格出聲表示自己有興趣。
廢柴毫不客氣的鄙視了女兒一眼,說:「吃妳的蛋羹吧,當這是什麼好事呢。」
素月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她向來很善於問問題,「那為什麼大哥要學?」
問題一針見血!
「妳大哥這是沒辦法,做人總不好太過脫離群眾,妳叔伯家的其他哥哥都是這樣的,他自然也只能隨大流。」廢柴很自然的給出女兒這個解釋。
弘晸似懂非懂。
素月則是一臉茫然。
「小孩子家家的問這麼苦大仇深的問題做什麼?好好吃妳的東西。」廢柴果斷表示這個問題到此為止。
「汪汪。」小怪歡叫著從門外竄了進來。
屋外廊下的綠毛叫著:「小怪威武,群邪辟易。」
廢柴頓時就滿頭黑線,她有種被綠毛諷刺的錯覺。
「綠毛,你丫的整天瞎喊什麼?」
「壞蛋,壞蛋。」綠毛堅定不移地將這一稱呼牢牢的加在廢柴的身上。
某九一進院子就聽到這麼熱鬧滾滾的聲音,嘴角不由自主揚了起來,有她在的地方總是很輕易的就變得歡樂。
「萍兒,這是又鬧什麼呢?」
聽到某九的聲音就看到他從掀起的門簾處走了進來,廢柴撇了下嘴,心說:鬧個鬼,姐這純粹是讓綠毛那扁毛畜牲給氣的。
「爺今兒可真清閒啊。」
「怎麼的,還見不得爺清閒清閒了?」某九似笑非笑地挑眉。
「哪兒的話,奴婢怎麼會這麼想。」你們八爺黨如今就是那秋後的螞蚱了,還不知道趕緊地想轍兒,讓姐這樣的偽先知甚是蛋疼。
「弘晸的字練得怎麼樣?」某九隨口問了一聲。
「這麼小的年紀難為他了,我瞧著已是很不錯了。」
某九笑著睨她一眼,根本沒過去親自瞧一眼的意思,在旁邊的榻上一撩袍子坐下,拿起炕桌上的茶碗撇了一下,說:「既是已交給妳管,爺自然就不操這個心了,妳也不用這麼急著給他說好話,打掩護,左右這是妳兒子。」
廢柴默默黑線,心說:呀呀個呸的,什麼就是姐的兒子了?這話說的也不怕風大閃了他那舌頭,從心裡鄙視他。這是紅果果的不負任務當甩手掌櫃啊,明明最該操心的是他好不好?
不過,有些話廢柴覺得還是應該趁早當面講,省得將來麻煩,「爺,你真的決定什麼都由奴婢了?」
某九一挑眉,「妳想說什麼?」
早醜晚不醜,心一橫,廢柴決定竹筒子倒豆子,「如果爺真的決定弘晸的教育由奴婢作主,那麼將來要是有什麼差錯,爺可不許怪奴婢。」
某九微微瞇眼,目光在她跟兒子的身上打了個來回,沉吟了片刻,然後驀然春花燦爛的一笑,簡直一室生春。
廢柴暗自感嘆,桃花妖孽九啊,實在是男色可餐。
「爺昨兒才把話撂給妳,妳今兒就拿話來擠兌爺,妳可真行啊。」某九笑瞇瞇地看著她,然後輕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把話講完, 「成啊,既是爺自己作的決定,自然什麼後果爺都要認。」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廢柴打鐵趁熱。
某九瞇瞇眼看她,「爺怎麼就覺得妳跟爺打埋伏呢?」
「瞧爺把奴婢當什麼人了?爺自己都說了弘晸是奴婢的兒子,既是奴婢自己的兒子,我這當娘的還能害他?」廢柴甚是輕描淡寫的反問。
某九不由點頭,「話是有理。」問題是,沒理的事妳也能做到理直氣壯。
廢柴但笑不語,有時候吧,適時的沉默很能提升自身的氣場。
想了想,胤禟同學決定也跟媳婦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當然先清了場。
廢柴一看某九清場,就知道他要跟自己說的怕是難得的心裡話。
「爺也不跟妳打馬虎眼,實話說吧,」他微微頓了一下,目光朝窗外看了眼,「爺也不指望兒子能有多出息,不好不壞的能混就成。」
「爺可真沒追求。」廢柴忍不住感嘆。
「咱們這樣的人家,妳心裡不比爺清楚?」某九可不打算讓她混過去。
廢柴抿抿嘴,不吭聲了。
胤禟抓過她的一隻手握到自己手裡,低低地嘆了口氣,「別的人,爺也指望不上,妳是心裡最明白的,爺不想兒子將來全爛了,可妳這裡畢竟也不好多塞人,弘晸既是早早就抱在了妳名下,妳說不得就得多費心。」
廢柴心裡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這被硬扣來的黑鍋還真是摘不掉了。
「爺既如此說,奴婢也說句掏心窩的話。」
「妳說。」
「既是說了全由奴婢作主,無論弘晸將來長成什麼樣,爺都不許插手。」
某九挑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行,爺應了。」
話說到這份上,廢柴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就算將來某九後悔,她也沒啥好怕的,反正該說的她早知會他了,而老愛家的人要想反悔那也真是天要下雨沒法可想的事。
廢柴這貨向來只擔心可擔心的事,擔心了也沒用的事,她通常都自動忽視,不浪費那力氣。
「到爺這邊來。」
廢柴撩了下眼皮,很是對某九的某些做派有意見,可惜,通常這意見都只能保留。
所以,廢柴還是得起身到某九身邊去。
某九很自然地將人摟進懷裡,才不管這裡是書房還是臥房,管它白天還是黑天的,只管順著自己的心率性而為。
「爺,別……奴婢有身子……」囧囧黑線的廢柴不得不提醒某人一下客觀存在的事實,實在是覺得這貨太不讓人省心了。
「少跟爺推諉,」某九順勢將人壓在榻上,手已經靈活的解開了她的衣襟,在她耳邊低語,「上次妳有身子的時候……」有些話點到就成,不用細說。
廢柴頓時被雷劈成焦炭,怎麼會有某九這樣的貨啊……
「太醫說了……」她要垂死掙扎,這死桃花九,忍忍會死嗎?再不濟,府裡女人那麼多,他換個發情的對象總成啊,這實在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理他們說什麼,爺自會小心。」
「……」
接下來的事必定是要被和諧的。
把自己媳婦好好疼愛了一番的胤禟同學心滿意足的歪在榻上看媳婦微咬著牙打理自己的妝容,很有幾分幸災樂禍地說:「不用擔心,一點都不亂。」
廢柴當即橫了一記白眼過去,這沒臉的傢伙!
某九笑說:「妳別說,這眼兒飛得還真挺勾人。」
「……」真雷!
「陪爺歪會兒,有點累兒。」這話他說得頗是有些意味深長。
廢柴悄悄磨了磨後牙槽,謀殺親夫這事她一直在琢磨,從來沒放棄。她覺得任誰攤上某九這樣的男人都很難善良到底。
可琢磨歸琢磨,順從歸順從,她只好過去陪他歪會兒。
於是乎,某不務正業的貝子爺在和諧了媳婦之後,摟著媳婦在書房的榻上午睡了大半個時辰,最後還是因為他家親親十四弟的造訪而不得不起身離開。